浣靈月居然跟著司徒孟明一起來到了這里,卻讓古凡有些意外了。蝦米文學.xiami]雪無名見浣靈月用眼神盯著古凡,古凡卻是低下頭去,根本不敢看她,不禁感到有些奇怪,冷笑著問道︰「你們認識?」古凡急忙回答道︰「不,不認識,我只是看著她戴著面具比較奇怪……所以……」古凡話還沒說完,陡然听得浣靈月一聲大喝,竟然生生將古凡的話打斷了。「夠了,古凡,你這個登徒子,你還要裝到什麼時候?」古凡被這一聲暴喝,竟然登時愣了一下。倒是雪無名先反應了過來,淡淡笑了一下,按在桌子上的右手卻是微微抬了起來一點,看起來像是自然而然的動作,古凡卻知道,那是她動手殺人前的征兆,至少在他所見的雪無名幾次出手都是右手先動的。她笑了一下對浣靈月說道︰「我就知道你們應該是認識的……怎麼了?他是你未婚夫?」浣靈月幸虧帶著銀質面具,否則肯定要被雪無名這一句話問得桃腮通紅不可,只見她微微愣了一下,隨後立刻回答道︰「他?他配嗎?」她看向古凡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只骯髒的老鼠,話音未落,卻听得浣靈月輕笑了一聲道︰「那就好,我還奇怪呢,我的未婚夫,怎麼變成別人的了……」話說到這里,在場的所有人,無論是古凡,浣靈月,司徒孟明還是謝羽翔和孟無痕,頓時都愣在了原地,仿佛變成了石像一般,尤其是謝羽翔和孟無痕,兩人面面相覷,好像突然之間變成了傻子一般。可就在這時,古凡猛地回過神來,大叫一聲︰「小心!」司徒孟明與浣靈月兩人畢竟是成天級修為,一霎那就反應了過來,又經古凡一提醒,兩人也幾乎是貼身躲開了那兩道撲面而來的寒氣烈刃。只見剛才那一刻還宛如大家閨秀一般,溫文爾雅的雪無名瞬間變成了冷血無情的女殺手,而且一出手就是兩道寒冷刺骨的冰刃,更詭異的是,她動手時候依舊是右手先動,左右開弓,憑借自己那白皙的右手狠狠劈下,憑空斬出了兩道冰刃,沿著她手的軌跡劈碎了面前的桌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著兩名成天級武者飛去,地面所過的痕跡上頓時留下了醒目無比的白色霜氣,足見雪無名這兩道冰刃的威力之強。古凡不得不承認,雪無名是一個非常地道老辣的殺手,她就是察覺到了浣靈月看古凡的目光有異,隨後又听浣靈月對古凡說的話似乎有曖昧的意思,知道這名成天級武者不僅與古凡認識,而且還有可能是情侶關系,頓時一語驚人,讓浣靈月,司徒孟明兩名成天級武者陷入驚訝的情緒之中,自然不會防備她暴起的偷襲,誰知道古凡竟然反應了過來,出聲提醒,這才讓她沒有得手。「好狠毒的女人!」司徒孟明閃過那一道冰刃,這還心有余悸,哪里還容得雪無名有出手的機會,解後的狩魔刀對著雪無名照面斬了下去。浣靈月見對方身手敏捷,本來她還顧忌對方是一個不會武道的弱女子,跟自己搶古凡,還不好出手傷她,這樣一來,正中她的下懷,浣靈月本身就是醋壇子,這一點古凡是知道的,而她現在真的是醋意大發,把雪無名當成了是勾引古凡的狐狸精,要好好地修理這個情敵了。「好……小狐狸精,你倒是有兩手,來,接我一招‘月魂斷玉’!」浣靈月冷笑一聲,右手上陡然已經出現了一柄短劍,刺眼的寒芒一灼,被天地真氣灌入之後整個房間里到處都是刺眼的寒芒,就在那寒芒之下,虛虛實實,浣靈月已經對著雪無名刺出了十幾劍,幾乎是將她可能躲避的每一個角度都封死了,這正是她自創出來的「月魂斷玉」,在月夜使出憑借月光效果更好,幾乎讓人防不勝防,而且劍劍刺出都可以削金斷玉,力道十足。「身手很快……」雪無名邁步退後半步,去不躲閃,只是冷然笑道︰「但比我還差了一點!」話音剛落,雪無名的左右手上驟然升起兩團冰藍色的光芒,兩把散發著凜冽寒氣的短刃出現,古凡一眼就判斷出,這不是天魂武器,而是一套法器,幾乎是一個霎那,短刃已經與浣靈月的短劍踫撞了二十余次,每一次踫撞都發出仿佛玉佩相踫的清脆叮咚聲,兩人竟然是如同有默契一般,各自退後一步,雪無名左手舉起護在喉嚨前,格擋住浣靈月那最後一道出其不意刺向她咽喉的劍影。「咚」地一聲,短劍似乎是刺在了鋼鐵上一般,雪無名的短刃側過來,用刀身正好封死了浣靈月短劍的去路,須知浣靈月這一劍是「月魂斷玉」的最後一式,是她苦思冥想出來的,出劍不僅快準狠,而且角度十分刁鑽,即便對方發覺,用兵刃撥開,她就順勢刺對方的心髒,倘若用武器彈開,她就借力躍起,從背後偷襲,總之,沒有一個辦法可以讓實力與自己相當的對手可以免于傷害,而雪無名似乎是憑借自己比浣靈月境界高了一階的緣故,看清楚了浣靈月的行動,所以堪堪選擇了用刀背直接擋下了她的短劍。幾乎就在霎那之間,她破掉了浣靈月苦思冥想出來的殺招,雖然古凡有上一次與星魂階高手雪風雲對抗的經驗,也听他說過,境界比自己低的人,動作在高手的眼中會變慢,所以對境界比自己高的人,除非速度快到極致,就像是古凡的「御氣劍訣」那樣,否則就不要講究什麼唯快不破,否則只會玩火,顯然,浣靈月是不知道雪無名真實的武道境界,才犯下了這樣的錯誤。然而在戰場上,這樣的錯誤,是會致命的!左手的短刃擋住浣靈月的短劍,雪無名那一只致命的右手卻又動了,輕輕地握起又放開,似乎做了一個用中指彈壓的動作,那右手的短刃就灌注滿了冰霜力量彈射而起,卻是向著她面前浣靈月毫無防備的胸膛飛去。「小心!」古凡頓時大吃一驚,雪無名殺手出手,下手不留手,抓住機會,對手就是非死即傷,實在是太機敏,太可怕了!即便此時古凡看出了雪無名的意圖,也看到了她的動作,甚至是他知道雪無名飛出短刃的路徑,他都沒有辦法截擊那一道短刃,甚至是連幫浣靈月擋下來都不可能雪無名的攻擊,實在是太可怕了!就在這時,浣靈月的體內陡然飛出了一件乳白色的鎧甲,迎著那一柄冰霜短刃飛了上去,「錚」地一聲,飛出的短刃打在了鎧甲之上,彈射回到了雪無名的手中,浣靈月也借著鎧甲擋住短刃的時機,迅速後退,不過一個呼吸之間就退出了數十步,那鎧甲這才收回到了她的身體里。古凡看到這里才長舒了一口氣,吊著的一顆心這才落了下來,顯然,那乳白色的鎧甲就是浣靈月修煉出來的玉霄天魂鎧甲了,修煉到玉霄的防御天魂,擋在雪無名的一道寒冰短刃,還是可以的,倘若浣靈月修煉的不是防御天魂,亦或是她沒有什麼強力的護身法寶,諸如古凡的八陣靈石之類的,恐怕剛才那一下,浣靈月就要身受重傷了。浣靈月退出數十步遠,幾乎從酒館的一頭落到了另外一頭,此時酒館里的人害怕被誤傷,自然紛紛跑了出來,偌大的一個酒館現在只剩下了浣靈月,司徒孟明,雪無名,古凡,謝羽翔,孟無痕以及那個神秘的鐵面人,七個人了。倘若是街市上的流氓斗毆,也許這些無知的民眾還會圍觀,可這七人中的五人都氣息如此強大,以至于接近的人都會感覺有壓迫感,顯然都是些極強的高手,哪怕被這些人對抗的余波踫到,恐怕就直接破碎成好幾塊了,即便他們再有好奇心,也不敢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的。雖然古凡一方有五個人,雪無名只有獨自一個人,在人數上古凡一方佔據有絕對的優勢,但古凡卻是一點都不覺得自己一方佔盡了天時地利,反而隱隱有些擔心,甚至有一種荒謬的念頭,讓他有點害怕自己麾下最強力的兩大高手為了自己就折在雪無名的手上了。因為雪無名的實力,給古凡的壓迫感,太強了。浣靈月退開幾步,卻破口大罵了起來︰「你這個小賤人還真有幾下子……」雪無名雖然是一個冷酷無情的殺手,但畢竟也是一個女子,听得浣靈月這樣說自己不禁冷聲對道︰「你說誰是小賤人。你說話注意點,小心我一會割了你的舌頭!」「我就說是你賤人怎麼樣?」浣靈月剛才差點被雪無名偷襲得手,此時心里一股妒火經過怒火一燒,更是熊熊燃起,難以熄滅了。「不僅說你是賤人,你還是一個勾引別的男人的!」「什麼!」雪無名即便涵養再好,也禁不住浣靈月這樣說,頓時雙手一劃,兩道短刃已破空而去,卻是直取浣靈月的兩只眼楮,浣靈月自然不會讓她得逞,剛才知道對方實力不弱,身法也很快,此時留心戒備,也就難以再讓雪無名偷襲得手了,只見浣靈月右手一揮短劍,卻是一下格開了雪無名刺來的兩道短刃,隨後身體在半空周旋了一圈,緩緩落在幾步外,正要施展起來的招式,雪無名卻一個箭步,幾步的距離咫尺可到,手中灌注了寒冰力量的短刃卻是朝著浣靈月的臉上劃去。「你不是戴了面具嗎?我倒要看看,你面具下面是一張什麼樣的丑八怪的臉,這樣見不得人!」雪無名被浣靈月說得一時火起,竟然動了怒氣。「你不是一樣蒙面了嗎?你說不定是個麻子,根本不敢見人,我倒想知道,誰會要一個麻子!」浣靈月一邊與雪無名拆招,嘴巴卻不閑著,兩人在半空中飛掠的刀光劍影,反倒似乎成了這兩個女人唇槍舌戰的陪襯似的。「我撕了你這張臭嘴,絞了你的舌頭,看你怎麼說話!」雪無名怒喝一聲,雙劍卻是朝浣靈月沒有面具防護的嘴巴刺去。「讓我撕了你這張臉,看你以後怎麼勾引別的男人!」浣靈月爭鋒相對,一道劍影虛晃一下,竟然沖著雪無名的臉上飛去。看到這兩人為自己爭風吃醋,古凡此時在旁邊看得卻是不知道該難過,還是該高興,如果說傷了雪無名,古凡應該感到開心才對,可古凡試想一下,若是雪無名少了一條胳膊,或是少了一條腿,又覺得特別地心里不舒服,但若是浣靈月輸了,他要是希望浣靈月輸了的話,剛才他就不會頻頻開口提醒浣靈月小心暗算了……古凡在心里對自己說,雪無名這個家伙是要綁架你去北瑤宮逼問《魔宗秘法》的,你怎麼能對她有憐憫之心呢?可是古凡心里最好的打算卻是,讓鐵壁侯範睢陽擒拿下雪無名,最好不要傷了她,然後送回長白山北瑤宮便是了……或者幽禁起來,反正不要傷她就好……可現在,似乎是不可能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