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武星尊 第四百一十五節︰皮囊

作者 ︰ 情殤孤月

那一道身影人面鷹身,身後六片褐色的羽翼,還有長長的尾雉,但那張臉古凡卻是認得的,正是古羽!

古羽化身為地巧星姚金秀,甫一出現,立刻以自身為中心爆發出一團耀眼如恆星的熾熱光芒,與此同時,身上的萬千褐色長羽頓時疾飛出去,正迎著黑袍鬼士澹台桀發出的「死亡利刃」迎了上來。

就在黑袍鬼士澹台桀釋放出來的,象征冥界,死亡的陰極力量,與古羽釋放出來的象征著恆星,生命的陽極力量發生劇烈的踫撞之前,古羽已是雙手合握,高舉過頭頂,耀眼的星芒之中,一柄比之前與殷守默對戰時還要大上一倍的光劍散發出刺眼的銀白色星芒出現在了漆黑的空間之中。

「去吧!星辰烈羽劍!」古凡此時雙手蓄力完畢,猛地大喝一聲,雙手齊齊斬下,那耀眼的光劍也是驟然一晃,正對著黑袍鬼士澹台桀釋放的「不滅冥王咆哮拳」斬去。

古羽剛剛一劍斬出,身體立刻順著這一劍劈出的震蕩力,向後一躍,正來到古凡的面前,迅速蹲來,身後的三對褐色羽翼驟然閉合,用自己的身體將重傷的古凡保護了起來。

就在褐色羽翼閉合的瞬間,在外界的星辰死域之中,從星辰死域建立以來,最可怕的踫撞與爆裂揭開了序幕。如此強度的陰陽兩極力量的踫撞,幾乎足以模擬出太古時天地混沌,生命誕生的情況了。

但最詭異的畫面,卻是在于沒有震撼天地的巨響,也沒有震耳欲聾的轟鳴,甚至連細微的撞擊的聲音都沒有發出來,整個星辰死域之中就好像驟然失去了所有的聲音,宛如台後操縱木偶演戲的人驟然不再說話一般,將所有的一切渲染成了一幕逼真至極的默片。

沒有任何的聲音傳出來,只有從踫撞最初的那一個點發出來的足以讓人瞬間致盲的強光,隨後滾滾如海潮一般的沖擊波從那一個點向著四周蔓延開來,任何膽敢阻擋它們前進的物質,無論是巨大的星辰,還是細小的隕石,都無一例外地湮滅消散,就好像是永遠沉淪在了這力量的海洋之中一般,依舊沒有聲音發出來,一切都寂靜到了可怕的地步!

古羽化身的地巧星姚金秀周身包裹在一團熾熱的光芒之中不斷地消解著襲來的沖擊波,就宛如是海潮之中萬古不易的礁石一般,而另外一側的黑袍鬼士澹台桀則周身包裹在一團黑光之中,那些黑暗的物質不斷地形成一道一道的壁障抵擋著震蕩波的沖刷,同樣也是巋然不動。

黑袍鬼士澹台桀張開嘴,似乎在對著面前的古羽說著些什麼,古凡也同樣一臉怒容,出言回擊。

但是依舊沒有聲音傳出來,整個空間之中已經因為剛才的爆炸產生了可怕的失聲效果,就好像是一個受了重傷的人不能說話一樣,剛才兩人力量的對撞竟然讓整個空間失去了聲音!至于兩人的交流,其實根本不是依靠的聲音,而是彼此說話的同時發動的傳音入密,是心靈感應的交流,只是兩人都沒有察覺到罷了!

「不愧是恆星之子!」黑袍鬼士澹台桀面露贊許的表情對著遠處的古凡說道︰「這種磅礡如恆星一般無窮無盡的力量,再配合上極陽屬性的火麒麟之血,讓你簡直擁有了堪比一顆恆星的實力,不得不說,你的實力,連本座都對你有幾分忌憚了!相比你的弟弟古凡,本座倒是覺得你對本座的威脅反而是最大的!可惜的是,你偏偏只有星魄階的境界而已!」

古羽聞言怒道︰「枉你修煉到星豪階極限,卻被星魄階和星魂階的武者打成這般模樣,我若是你,不如死了算了,這樣打贏了,也沒有什麼好高興的!」

黑袍鬼士澹台桀這時陡然邪笑了起來,對著古羽說道︰「你怎不知道本座想一死了之?只是這得是在殺掉你們古家滿門之後!本座不要什麼名聲,這些名韁利鎖對本座這樣的人有什麼用?本座要的東西很簡單,你們的命而已!」

古羽卻是被黑袍鬼士澹台桀這句話給勾起了真火,怒然對澹台桀說道︰「澹台桀,你好生狠毒!你我父輩同朝為官,都是為了北斗王朝社稷永固,即便偶有爭執,也不過是小小的利益之爭,你竟然為了你們澹台家族排除異己的一己私欲,勾結四方蠻夷壞我北斗王朝長城,殺害忠良,還陷我古家于通敵謀反的陷阱之中,你良心何安?」

不錯,莫說是古羽,連古凡都感覺到不可思議,以一個正常人的邏輯,即便是古家與澹台家的矛盾已經到了不可調和的地步,也完全不至于讓澹台桀勾結四方蠻夷的強者來一擊打壓滅殺古家,然後還獻出了蒼原廣袤的土地!這一筆買賣絕對是虧本的,而且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一旦此事東窗事發,澹台家也將面臨抄家滅族的下場,五百年基業毀于一旦。歷史上大多數的事件也是如此,陷害忠良世家的奸臣,無論還是秦朝時的李斯還是後來的趙高,都是如此,即便權傾朝野,一旦事發,即刻身死族滅。除非是傾天侯澹台無尊實在沒有辦法奈何古家了,亦或是他已經喪心病狂了,否則他絕對不可能讓澹台桀去這樣做的!即便這樣可以將古家傾巢斷送,但也等于是將偌大的澹台世家都架在火上烤了!

面對古羽義正詞嚴的指責,黑袍鬼士澹台桀只是冷冷地笑了一下,說道︰「那又如何?」

古羽看著面前的黑袍鬼士澹台桀,用看著瘋子的眼神說道︰「通敵叛國,欺君罔上,陷害忠良,哪一條不夠你澹台家誅滅九族?你我都是修煉之人,自然知道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天理輪回報應不爽,世上豈有永久塵封的真相?總有一天,你們澹台家的惡行會東窗事發,遺臭萬年,而古家也將沉冤昭雪,最終流芳青史!」

誰知道那澹台桀邪笑了一下,卻用看著傻瓜一般戲謔的表情對古羽說道︰「澹台家的生死存亡,與本座何干?」

「你……你難道真的置你的整個家族于不顧,也要一意孤行嗎?」古羽竟然是被澹台桀的這句話噎了一下,竟然出現了短暫的語塞,接不上話來。

黑袍鬼士澹台桀冷笑道︰「螻蟻啊,弱小而無知的存在啊!即便你擁有了能夠與本座抗衡的力量,但是本座的境界,你們卻永遠也無法窺探到!」他看了一眼化身地巧星姚金秀,鷹身人面的古羽,緩緩說道︰「罷了,就當是本座發一發善念,看在你也是一個奇才的份上,在你臨死之前,為你解答這個疑問吧!」

未等古羽發問,那黑袍鬼士澹台桀就已經說道︰「這澹台桀不過是本座無數具皮囊中的一具罷了,就譬如是人的衣服,你若是為每一件衣服的家族負責,你究竟是為自己而活呢?還是為了衣服在活?」

「什麼!難道你……」被古羽保護下的古凡,緩緩開口道。他自己是轉世輪回之魂魄,被這黑袍鬼士澹台桀一句話,頓時茅塞頓開,這個澹台桀不過是黑袍鬼士在他這一世的皮囊罷了,也就是說,那黑袍鬼士的行為,其實與澹台家沒有任何的關系,甚至還有著把整個澹台世家甚至是貴族侯派系都拖下水,引起北斗王朝的朝綱崩壞,引發內亂的險惡用心!

那黑袍鬼士澹台桀見古凡一點即透,不禁贊許著點了點頭說道︰「不愧是北斗星皇,即便記憶不在了,悟性卻還是如此之高!本座要滅你古家,完全不是澹台家的意思,乃是你前世的宿業清還罷了!」

「什麼!」古羽聞言頓時驚訝得合不攏嘴了,因為他清楚地听到黑袍鬼士澹台桀稱古凡為「北斗星皇」!北斗王朝創立者北斗星皇!古凡竟然是北斗星皇的轉世?

莫說是古羽,甚至連古凡自己都是在听到這個稱呼時,目瞪口呆,他一直以為自己最多輪回到古雲這一世,誰知道自己竟然是北斗王朝創立者,北斗星皇的轉世!

「難怪……難怪八陣靈石會如此青睞于我……難怪八陣靈石的石碑上會留下那一行字跡……原來如此……」古凡此時喃喃自語道,心中關于身世之迷的疑惑竟然在黑袍鬼士澹台桀的一句話之中解開了大半!

然後就在這時,那虛空之中混亂的震蕩波消散了許多,黑袍鬼士澹台桀的身影卻是化為了一道黑色的流星以古羽都無法看見的速度朝著兩兄弟撲了過來。

一聲惡毒的吼叫同時出現在了兩人的耳邊,與之前那個與他們論道的平和語氣判若兩人︰「你們現在該知道的都知道了,可以做一個明白鬼,去死了!」

說時遲那時快,黑色的人影這一次卻是鋪天蓋地而來,分不清實體與虛影,並且不再使用暗屬性的術武合一功法進攻,而是直接使用了最強橫的近身武技,憑借九條星雲之力的強橫優勢,在星辰死域之中再次掀起了一股死亡與毀滅的狂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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