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四章老總也沒這麼奢侈
葉凌天的小動作祁軍鵬雖然不知道，但柳若涵和姚磊他們可都看得一清二楚，幾人面面相覷，好一會姚磊才忍不住笑道︰「老大，這饃餅可不是你那樣弄的，必須要用手掰，手掰的饃內部紋理通暢，煮饃時湯汁流通順利，入味更透。掰的大小更是講究，大不得小不得，大了入味不足，小了又會煮過，要是大小不均那就更難吃了，最合適的應該是像這黃豆般大小。」
「對對，磊子，看來你經常吃羊肉泡啊，不然怎麼會知道的這麼清楚。」祁軍鵬看了一眼姚磊，贊同地說道。
姚磊呵呵笑道︰「我老家就是河西的，在我們那邊也有很多羊肉泡饃館，以前經常吃的，自然有經驗。」
葉凌天也沒想到一個簡單的饃餅也能有這麼多講究，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換了一個饃餅重新掰了起來，自嘲地說道︰「看來你們都成行家了，就我一人是門外漢啊」
柳若涵看到葉凌天的窘態掩嘴笑道︰「第一次吃羊肉泡都差不多，上次三叔請客的時候我也鬧過笑話呢，你問問胖子和眼鏡他們，估計都一樣」
祁軍鵬笑著道︰「給你們講個關于羊肉泡饃的笑話，前幾個月南方那邊來了兩個客戶，我陪他們吃晚飯時酒喝得特別多，那時正是天氣最熱的時候，喝的是啤酒。你們想啊，這啤酒就是漲肚子的玩意，喝多了哪還能吃下別的東西，所以最後大家都沒吃飯。等回到賓館幾趟衛生間一上，那饑餓感就上來了，于是就商量著出去吃宵夜，走出賓館不遠就看到一家羊肉泡饃館，聞到那羊湯香味，兩人想都沒想就進了大門。」
頓了頓，祁軍鵬端起面前的茶杯喝了一大口，繼續說道︰「當時他們兩人總共要了八個饃，想著兩個二十多歲的年輕小伙子怎麼也能一人吃四個饃吧。點好後，兩人便看到從窗口遞出來了兩個特別大的碗，里面各放了四個饃。當時兩人就納悶了，明明點的是羊肉泡饃，怎麼卻只給每人四個饃餅，沒有羊肉？兩人坐著等了好久也不見有人來招呼他們，便拿著這饃餅試著生咬了一口，結果就不用說了，這饃餅里面只有一成發面，其余九成都是死面，不但味道特難吃，還硬乎乎的，可當時他們兩個是真不知道這燒餅怎麼就能變成羊肉泡饃了。」
邵為杰點了點頭，插話道︰「你還別說，從沒吃過羊肉泡饃的人如果沒人介紹，看到自己點的羊肉泡饃卻只發一個大碗，里面除了四個饃餅之外，不但沒有羊肉，甚至連湯都沒有，換誰都會莫名其妙。」
祁軍鵬點頭笑道︰「是啊，不過幸好當時旁邊還有其他人也在吃這羊肉泡，我那兩個客戶看見那些人把饃餅撕成兩半，又把這兩半掰成了很多黃豆大小的饃粒，接著把碗從窗口遞了進去，不一會兒就端出一碗熱氣騰騰的泡饃，就著糖蒜吃了起來。他們兩人趕緊依葫蘆畫瓢，結果還沒掰完兩個饃，手就特別疼，剩下的饃也就亂掰一氣，掰得特別大，等掰完第三個饃的時候，那個大碗已經不能再放下第四個饃了，可饃餅已經撕成了兩半不能再退回去，只好放在包里。」
姚磊接口道︰「只有第一次吃羊肉泡饃的人才會生怕饃餅不夠吃，胖子和眼鏡就是一樣，我們來西安的第二天去吃羊肉泡饃，他們一次就往碗里掰了兩個饃餅，要不是我阻止，估計還要繼續掰下去。結果他們兩個到最後只吃了半碗就再也吃不下去了。」
戴文亮和邵為杰听到姚磊拿他們來說笑，兩人同時轉過頭狠狠瞪了姚磊一眼，戴文亮嘴里爆出一句粗口︰「女乃女乃的，你就是小人心腸，故意想看我們笑話」
葉凌天不禁有些納悶，這饃餅也並不大啊，估計最多也就是二兩一個，像戴文亮這樣的吃貨，別說兩個，就是再加兩個應該也沒問題吧，怎麼會只吃了一半就撐不下去了？
不過還沒等他問出口，就听到祁軍鵬繼續說道︰「就這樣，兩人碗里的饃粒都是大小不一，有的特別小，有的又特別大，煮出來的時候，那味道肯定是香噴噴的，可真正吃起來就不是那樣了。小粒的饃已經煮過了，大粒的卻沒煮熟，里面還很硬，要多難吃有多難吃，最後兩人都只吃了一小碗，第二天特意把已經撕開卻沒泡的那個饃餅拿給我看，說這西安的羊肉泡饃也就是名氣大，味道卻真難吃。等我問清楚後差點沒樂暈過去，後來沒辦法，只好又抽時間專門帶他們來同盛祥吃了一次，教他們如何掰饃之後，才算讓他們消除了對羊肉泡饃的誤解。」
等祁軍鵬把話說完，柳若涵好像想起什麼，突然開口問道︰「鵬子，你們西安的女孩子肯定特別會掐人」
「為什麼？」祁軍鵬听到柳若涵這沒頭沒腦的話一時間沒反應過來，下意識地問道。
柳若涵看了一眼祁軍鵬，狡黠地笑道︰「肯定啊，你們想想，西安女孩都愛吃羊肉泡饃，吃泡饃就得用手掰，這掰得多了，手勁自然也就練出來了嘛，鵬子，看你樣子，是不是經常被人掐啊」
「呃……那個……你這想象力也太豐富了」祁軍鵬怎麼也不會想到柳若涵會聯想到那方面，支支吾吾道。
柳若涵這麼一說，葉凌天也來了興趣，拍了拍祁軍鵬的肩膀促狹道︰「鵬子，是不是已經娶媳婦了？什麼時候把弟妹帶來讓大家見見啊？」
祁軍鵬訕訕地笑道︰「你們越說越離譜了，怎麼都跟我老爸那種農民思想一樣。」
「噢？你老爸怎麼了？」葉凌天好奇地問道。
祁軍鵬頗有些無奈地搖頭道︰「他呀，從我畢業開始就催著叫我找對象結婚，好像晚了就娶不上媳婦了似的，說什麼要是在農村，像我這麼大的年紀的都有女圭女圭了，還說什麼他當年就是不到二十歲就有了我，這哪跟哪啊，現在能跟以前比嗎？你給說說，就我這相貌，我這人品，像是那種沒女人追的人嗎？」
這話一出口，眾人頓時都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葉凌天忍住笑，故作一本正經地說道︰「鵬子，老輩人的思想都這樣，特別是農村出來的，不孝有三，無後為大啊再說了，我怎麼就沒感覺出你人品哪里好了？我看啊，你得抓緊了，趕緊將就著找個姑娘把婚事辦了，到時候生個大胖小子也讓你老爸高興高興」
祁軍鵬身子往後一靠，頗有意味地看了葉凌天和柳若涵一眼，連連擺手道︰「別，我可還沒玩夠呢，哪能跟你比，從小你就什麼都比我強，現在看來，就是娶媳婦你也要走在我前頭啊。」
盡管葉凌天在介紹柳若涵的時候只說了兩人是同學，但精明的祁軍鵬又豈會看不出他們之間的關系，不過既然人家不說，他也不好挑明，現在听到葉凌天拿他打趣，立即不甘示弱地回擊過去。
「得，懶得說你，哪天玩膩了，想娶媳婦了，不要忘了給咱們下請帖就好。」葉凌天看到祁軍鵬反擊了回來，也只能揣著明白裝糊涂。
祁軍鵬雙眼放光，一臉奸笑道︰「你盡管放心，什麼都可以忘，就是請帖絕對不會忘，那可是巨額回報啊」
葉凌天鄙視地看了祁軍鵬一眼，道︰「你就跟你爸一樣，鑽錢眼里去了，十足的奸商一個」
一番談笑之後，大家的饃餅都已經掰好，祁軍鵬對著站在側邊的服務員說道︰「讓師傅給我們來個‘水圍城’。」
這饃餅掰成黃豆般大小後，可以就這麼直接放在羊肉湯里泡著吃，但那味道絕對不如用羊肉湯大火快煮出來的好。羊肉泡的傳統煮法有四種，分別為單走、干拔、口湯、水圍城。
所謂「單走」，饃與湯分端上桌，把饃餅掰到湯中吃，食後單喝一碗鮮湯，名曰「各是各味」。「干拔」也稱之為「干泡」，煮好後碗中不見湯，能戳住筷子。至于「口湯」，泡饃吃完以後，就剩一口湯。「水圍城」顧名思義，寬湯，像大水圍城。
一般來說，喜歡吃羊肉泡的大都選擇「水圍城」，所以祁軍鵬也沒再挨個征詢眾人的意見，直接選擇了「水圍城」這種煮法。
趁服務員把大家掰好的饃餅端下去的時候，祁軍鵬拿起酒瓶給自己面前的酒杯斟滿，端起杯子笑道︰「來，既然到了西安，那喝酒就得照西安的規矩，大家一起先干三杯，這是第二杯，我是主人，帶頭喝」
看到祁軍鵬一口喝干，葉凌天等人自然不甘示弱，脖子一仰，紛紛干掉了自己杯中的酒，即使是以前酒量最差的邵為杰也沒半分猶豫。自從修真以後，邵為杰的酒量也跟著強了不少，現在即使不運功化解酒力，喝上這麼一瓶茅台估計也不成問題。
三杯下肚之後，看著臉色沒有任何變化的葉凌天、姚磊、戴文亮和邵為杰四人，祁軍鵬後背開始冒冷汗了，**，這都是些什麼人啊。
祁軍鵬自認自己的酒量還算不錯的，真要放開了喝，兩瓶茅台應該不成問題。他之所以在羊肉泡饃還沒上之前便提議連干三大杯，就是想一開始就鎮住葉凌天等人，最好是三杯過後就能喝迷糊一兩個最好，不然等會他就會成為活靶子，到時候每人跟他踫幾杯，他就是酒量再好也會被*趴下。
空月復喝酒是特別是喝茅台這種烈酒，而且還是喝快酒，不但容易醉，也極傷身體，這一點祁軍鵬當然清楚，如果不是擔心等會葉凌天幾人輪流敬酒，他也不會使用這個手段。但是現在看來，這一招對葉凌天四人根本就不起作用，將近半斤茅台下肚，人家臉色都沒變一下，自己反倒是感覺胃里火辣辣的，這不禁讓他心里升起了一絲懼意。
不過現在已經由不得他了，頭三杯一喝，等會每人最少也是三杯，這樣下來就是十五杯，一兩五一杯，那就是兩斤多，已經接近他的極限，這還沒有算上柳若涵和林飛，要是他們兩人也來湊一下熱鬧，那自己今天可真要喝趴下了。
就在祁軍鵬心里暗自盤算的時候，服務員端著已經煮好的羊肉泡饃走進了包廂，隨之而來的還有用小蝶盛著的辣子醬和糖蒜，以及幾樣精致的炒菜。
看到眼前混雜著翠綠的蔥花、蒜苗、香菜，紅褐色的牛羊肉，黃色的金針菜，映襯著潔白晶瑩的粉絲、黝黑的木耳，香味四溢，分量十足的大碗，葉凌天終于明白為什麼就連戴文亮這個吃貨也吃不完兩個饃餅了。如果是食量小的女生，恐怕不用掰饃，光這些牛羊肉、香菜、金針菇、粉絲木耳就足可以撐破肚皮。
「來來來，先填肚子，酒的話等會再喝也不遲。」在初步見識了葉凌天等人的酒量後，祁軍鵬也清楚今天恐怕少不了一番惡戰，既然已經避免不了，那就趕快把肚子填飽，這樣也能多撐一會。
羊肉泡饃的特點就是烹制精細，料重味醇，營養豐富，香氣四溢，誘人食欲，食後回味無窮。葉凌天拿起筷子品嘗了幾口，只感覺入口味道竄香，肉爛湯濃，肥而不膩，簡直就是人間美味
吃了幾口之後，葉凌天忽然想到什麼，轉頭對這服務員說道︰「麻煩你再給我上兩碗，不，上四碗羊肉泡打包，就用你們這大碗盛，饃餅就辛苦你們幫著掰一下，到時候把錢一起算上就行了。」
鴻蒙空間里面還有胡三胡四兩兄弟呢，有這麼好的美味，葉凌天自然也不能忘了他們。
祁軍鵬不解地看著葉凌天，狐疑地問道︰「怎麼，吃上癮了，準備帶回去？」
葉凌天呵呵一笑，端起酒杯道︰「我還有幾個朋友沒來，帶回去給他們嘗嘗。來，鵬子，咱們這麼多年沒見了，雖然從小就在一起，可這喝酒還是頭一回，按西安的規矩該喝幾杯，你說，我听你的」
祁軍鵬跟著端起酒杯，朗聲道︰「沒錯，咱們整整八年沒見了，又是頭一回喝酒，按道理應該多踫幾杯，不過我跟磊子他們還是第一次見面，這樣吧，我每人喝三杯，你也不例外。」
「你能行嗎？別等會給喝趴下了，到時候可沒人侍候你。」葉凌天疑惑地看著祁軍鵬，有些擔心地問道。
祁軍鵬現在也是沒了退路，只能硬著頭皮道︰「沒問題，我沒別的能耐，就是酒量稍微比一般人強一點，這點酒還不在話下」
葉凌天點了點頭，將酒杯湊過去與祁軍鵬的酒杯踫了一下，道︰「好，那咱們今天可要喝高興了」
酒杯一端，桌上氣氛便熱烈起來，大家有說有笑，喝酒的速度也在慢慢加快。
祁軍鵬的估算確實沒錯，這一路喝下去，算上柳若涵和林飛每人喝了一杯，到最後他整整喝了十七杯，足足兩斤半茅台。雖然沒有當即見效，卻也離趴下不遠了。
「今天高……興，晚上繼續……喝，咱們換個地方，我們去吃江……江南菜」祁軍鵬瞪著有些發紅的眼楮，口齒已經有些含混不清了，抓著葉凌天的胳膊結結巴巴地說道。
看到祁軍鵬的模樣，葉凌天也只能苦笑著搖了搖頭，這喝酒就是這樣，有時候明知道是醉也要硬著頭皮喝，不然怎麼說寧願傷身體，也不能傷了感情。
將手指搭在祁軍鵬手腕上，葉凌天暗中渡過一絲真元，快速地化解了祁軍鵬體內的一小半酒力，這才笑著道︰「鵬子，晚上就不喝了，我們下午還得趕回燕京，你也回去好好休息一下。」
祁軍鵬模模糊糊中感覺一股熱流順著自己的手腕在體內轉了一圈，頃刻間酒意便醒了不少，不但如此，就是整個人都感覺特別舒爽，正暗暗奇怪時，卻忽然听到葉凌天說要走，頓時不悅地說道︰「怎麼，這才喝了見面酒，你們就要告別？」
葉凌天趕緊解釋道︰「鵬子，喝酒的機會以後還多的是，主要是我們這次出來好些日子了，再不回去，學校追究起來那就麻煩了。而且，我們機票都已經訂好了。」
「既然這樣，那我也不強留你們了，不過以後記得常聯系，我去燕京的時候也很多，到時候我們再聚，你們有空也多來西安玩，提前給我打個電話就行了，就算有天大的事，我也在家等著你們。」
祁軍鵬想了想也確實是這樣，要是因為自己耽誤了葉凌天他們回學校引起不必要的麻煩，那罪過可就大了。不過若是他知道葉凌天根本就是在拿學校當借口，幾人早就不去燕大上課了，恐怕會被氣得吐血。
「行了，又不是生離死別，整得那麼婆婆媽媽干嘛。對了，這是我上次去滇南的時候買的，你等會在上面滴一滴自己的血再戴上，以後對你有好處。」葉凌天拿出一塊玻璃種帝王綠觀音掛件遞到祁軍鵬手里，拍了拍他的胳膊，道︰「我們走了，你也回去休息吧，千萬別忘了滴血。」
同盛祥大門口，祁軍鵬看著馬路盡頭，不敢置信地喃喃道︰「我x，奧迪12，攬勝極光，沃爾沃，大切諾基，最差的一輛都比我這帕薩特要好，還用飛機托運，就是大公司的老總也沒這麼奢侈吧，不行，下次見了那家伙，一定的好好問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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