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輪慢慢靠岸,陳高宇一伙人興高采烈地走下甲板,在等待區等候多時的記者們蜂擁而上,拍照采訪誰都不願落下。
為了避開記者,金澤旻和林帆宇坐進車里,遠遠地尾隨他們的車子。
陳高宇開車把金泰虎送到家門口,「金爺,我們這次合作愉快,我期待著以後更多的合作。」
兩人互相握手,金泰虎一拍他的肩膀,「年輕人,我就看好你,只有你才能跟金澤旻斗上一斗。」
金澤旻趁機下車上前,一把揪起金泰虎的衣領,「浩浩呢,你把浩浩藏哪去了?」他揮起拳頭揚在半空中。
金泰虎嚇了一跳,閉上眼楮求饒,「慢點慢點慢點…澤旻啊,我老早就吩咐人把浩浩抱回去了啊…我若是說謊,就咒我不得好死!」澤旻一揪,用力把他按在陳高宇的車前,「我相信你我就不得好死!你說話就跟放.屁似的,誰相信你誰就是傻瓜,快說,浩浩人呢?你派的什麼人?」「就…就是小斌…關治斌啦…咳咳咳…松開~」這時,金家大門打開,一個年輕人听到金泰虎的呼救趕出來,「總裁…金總裁…手下留情啊~」澤旻回頭一看,好面熟的年輕人。
「關治斌!你怎麼在?!」後邊的林帆宇一眼就認出了他,他們之前共事過。
「林總好,就是我~」這個關治斌縮頭縮腦的,一看就知道不是好人。
澤旻松開手,金泰虎咳著站起來,「咳咳,小斌,你來得正好,我昨天不是叫你抱孩子回去了嗎?為什麼他說沒看到人?」關治斌,「金爺,我正為這事找你,我迷迷糊糊睡著了,醒來孩子已經不知去向,我這不是在等你回來麼商量麼…」澤旻听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孩子怎麼會不見了?誰抱走的?」關治斌有些害怕,他知道金澤旻一定不會輕易繞過他的,腿軟得跪在了地上,「總裁總裁,我真的不知道啊…您大人有大量饒了我吧。」
金澤旻一腳把他踢在地上,「你這個混蛋!」他早就料到事情大概就是這樣,二爺既然說了心急吃不了熱豆腐,那麼他肯定有後招,不會陽奉陰違的。
他回頭對金泰虎說,「你就這麼以為你們贏了嗎?我不會讓蘭湖島就這麼被你們拿去的。」
一旁的陳高宇本不想說話,但金澤旻信誓旦旦的口氣他听得很是不爽,吼,含著金鑰匙出生的金家大少爺真是傲慢。
「金總裁,合約已經簽了,」陳高宇從口袋里掏出合同擺在他面前,「蘭湖島已經是華宇名下,棄權是你說的,你做什麼都是徒勞!」澤旻白了他一眼,快速伸手一揮,陳高宇一時沒反應過來,手里的合約像撒雪花一樣從手中撒落,片片白紙洋洋灑灑掉在地上。
兩人四目相對,電石火花在中間擊破。
跪在地上的關治斌怯怯地開口,「金…金總裁,最近新聞報道說警方抓到了一個拐騙小孩的領隊,其他人還在追查,您看…孩子會不會…被他們拐去了?」陳高宇趁機一陣奚落,「連自己的兒子都看不住,還提什麼蘭湖島?真是笑話~」「你給我閉嘴,你沒資格跟我說話!」一想到曉鷗的事,澤旻更加憤怒。
「我看你還是回家好好看住家里那位吧…最好她十月懷胎生下孩子後,立馬去作個親子鑒定,免得養錯兒子還來找我算帳!」他就是故意在火上澆油。
金澤旻氣炸了,揮拳甩向眼前這個面目可憎的男人。
陳高宇眼疾手快一把擋住,得意地說,「讓你揍過一次,絕不讓你揍第二次…女人,也是一樣!告訴你,別讓我有機會再擄走汪曉鷗,否則,你永遠都找不到她~」澤旻眼里噴出火來,可陳高宇的力道和他不相上下,他佔不到便宜,反而受了一頓侮辱。
林帆宇見狀,立刻上前阻隔到兩人中間,「好了好了…澤旻,我們去聯系警方,關治斌是個重要的線索,他是唯一可能接觸過綁匪的人。」
這一點提醒了澤旻,他後退兩步,但眼楮一直怒視著陳高宇,「我們走著瞧~」說完,他利落地轉身走向車子。
「走,跟我去警局!」林帆宇一把拎起地上的關治斌,跟上去。
——據林帆宇的觀察,澤旻在質問金泰虎的時候,陳高宇並沒有異常舉動,看來這個人的掩飾功夫極好。
而關治斌被帶到警局之後,並沒有問出什麼線索,浩浩就這樣平白無故地消失在澤旻的生命中。
晚上,滿臉頹喪的金澤旻自結婚後頭一次去了酒吧。
震耳欲聾的音樂,動感淋灕的舞池,紙醉金迷的霓虹燈,馨香軟玉的身體…仿佛一切都是一場夢。
不過幸好,至少他在清醒之前走出了酒吧。
當代架司機把醉死的他載到家時,已經是凌晨三點。
曉鷗是在沙發上听到外面的呼叫聲才出去的。
扶他進來的時候,曉鷗聞到了一股若有似無的香味,可是她沒多想。
好不容易把他拖到客廳的沙發上,他卻好死不死開始吐了。
紅酒混雜著米粒,粘稠帶著惡臭,地毯上、沙發上、襯衫上到處都是。
「浩浩…你在哪里?浩浩…」曉鷗一陣心痛。
昨天看了新聞,陳高宇在華宇集團大門口風風光光地舉行了發布會,正式宣布奪得了蘭湖島的改建權力。
而媒體評論也一致認定,華宇集團將是未來上海地產界的第一把交椅,這無疑是針對金城的。
我的大意,令金城失去了蘭湖島,大家的心血化為烏有,也令澤旻失去了兒子,他一直懷著歉意的內心更加自責。
我為什麼要答應浩浩帶他出去?我不就是想討好他嗎?我不就是想讓他叫我一聲媽媽嗎?就因為我一時的自私,事情的轉變居然會這樣…「浩浩…」澤旻伸手捂著額頭,一翻身差點滾下來,曉鷗連忙把他扶正,她也沾了滿身的污漬。
那股幽幽的香味再次襲來,雖然嘔吐物臭氣燻天,但女人對香水味的敏感度就是天生比較高,她還是聞到了。
曉鷗一臉疑惑,哪里來的香水味?她看到澤旻嘴角也溢出紅酒來,正緩緩流進脖頸,她伸手去擦,卻無意發現澤旻的襯衫上有一個唇印——女人的口紅。
「浩浩…浩浩…」澤旻胡亂地打開曉鷗的手,「浩浩…」曉鷗本能地縮回手,連心跳都漏了半拍,她不敢呼吸,不敢相信眼前的痕跡。
仿佛一切都變了,怎麼會這樣…她還沒反應過來,走廊的燈亮了,李阿姨披了件外套走出來,敢情是她听到了聲音被吵醒了。
「唉呦,大少?!」她急急奔過來,「怎麼喝成這樣啊…唉,我去拿毛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