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一片死寂的九層高樓之中,突然傳出了一聲撕心裂肺般的尖叫聲。
「快封鎖住整個金府!」
之後過了約半炷香的時間,里面又傳出了這樣尖厲至極的吼聲。
這聲音是金烈陽的聲音,很明顯中了魏索調虎離山計的那些金府厲害修士也早已經趕了回來。
而就在第一聲尖叫聲在九層高樓中傳出來的時候,魏索已經站在一間密閉的石室之中,這間石室的門口躺著一名神海境五重的金府弟子,渾身僵直,一動都不能動,但是氣息卻是十分平穩,看來性命是根本沒有大礙。
這間石室之中,放置著許多架子和箱子,里面放置著許多法符、法器,精金礦石,以及一些未煉制完成的法器。其中一個打開的箱子里面,還有一大堆誘人的靈石。
若是換了別的周天境修士站在這個庫房里面,恐怕都會興奮得兩眼直冒金光,但是此刻魏索的嘴角卻是不自覺的帶起了一絲苦笑。
因為經常數靈石的魏索看大堆靈石的數量已經很有經驗,現在不用細數,他就可以肯定庫房里面這個唯一裝靈石的箱子里面的靈石大約只有八萬下品靈石左右。這和他預期的二十萬下品靈石,實在是相差得多了點。
而那些法符和法器,基本上都是品階不高的,對神海境修士來說很有吸引力,但對他這種手上靈階法寶都有很多的修士來說,可以說是沒有太大的作用了。
不過無可奈何的搖了搖頭之後,魏索也沒有絲毫的停留,先將這些靈石全部收入了納寶囊中,接著魏索取出了在金申軒身上得到的納寶囊,將這里面的法符、法器和精金礦石等物,包括未煉制完成的法器等物全部收刮了一空,好歹這些東西對魏索不管有用沒用,也總是能夠值點靈石的。
整個看上去滿滿當當的庫房,馬上變得空空如也,好像一間空房子一樣。
然後魏索就身影一動,飛快的往外掠了出去。
……
而大約就在金烈陽那聲「快封鎖住整個金府」的厲吼聲響起後大概不到一盞茶的時間,「轟」的一聲巨響,一條靠近張五牙的那處別院的廊坊突然從地下往上炸了開來,半條廊坊都被炸得轟然倒塌。而雷光和火花四射,泥土和亂石橫飛之中,金烈陽和金泉機兩人從地下怒吼連連,灰頭土臉的沖了出來。
兩人的身外包裹著一個赤紅色的光罩,隨即從地下沖出的許多條黑線瘋狂的沖擊在兩人身外的光罩上,發出啪啪的爆響。金烈陽的手中是一個紅色鑼鼓般的法寶,每敲擊一下,就是飛射出五六條手臂粗細的火舌,當空亂掃。金泉機手中是一條金色的短鞭,不停的激發出一團團的黃色雷球。
「這些黑蟲到底是什麼東西!」
這兩人手中的法寶的威能很明顯也是在半靈階以上,但是讓兩個人眼中無比驚駭,臉色一片鐵青的是,他們的這兩件法寶對這些在一個詭異的紅寶石般球體中突然涌出的黑色小蟲,似乎根本就沒有太大重要的樣子,就算被雷球一炸,火舌一卷,看上去好像不行了掉落在地的黑蟲,很快卻又會恢復了元氣一般,重新飛了起來。
听到此處的爆炸聲,許多名金家的修士都飛掠了過來。
「這些黑蟲居然能破壞法器!」
一見到金烈陽和金泉機被這些黑蟲圍攻得一籌莫展的樣子,這些修士也都馬上各施術法和法器,加入了戰團。但是讓這些修士驚呼連連,有些亂成一團的是,他們之中的數件法器,竟然是在空中才盤旋了兩次,就靈光大失的掉落在了地上。
「大哥!父親!」
一名修士風馳電掣而來,正是那名看上去只有三十歲不到的年紀,但修為卻反而比金泉機要高的金泉聰。
之前魏索就已經從嚴衡的口中得知,金烈陽的子女之中,還是有兩個兒子天資極高,一個就是這周天境兩重的金泉聰,而另外一個就是在外游歷,已經到周天境三重修為的金泉旻。
此刻這之前一眼陰厲的要對付魏索的年輕修士也是臉色極其的鐵青,掠到距離金烈陽和金泉機的不遠處,就厲聲道︰「那人已經潛入過我們的庫房了!」
「什麼!」金烈陽頓時叫了起來︰「他取走了什麼東西?」
「全部都取走了。」
「什麼!」金烈陽一副快要吐血的樣子,頓了一頓,看著外面飛舞著的那些黑色小蟲,他的臉孔都幾乎扭曲了起來,「殺死這些異蟲!這些異蟲這麼厲害,肯定是他花了很大心血培育的!一條都不要放過,就算抓不住他也至少要讓他損失不小!」
「殺!」金泉聰等人也頓時眼都紅了,瘋狂的擊殺起這些黑鑽蟲起來。
……
若是在平時,要是知道金家的人將黑鑽蟲當成是他辛苦培育出來的異蟲,魏索肯定要樂昏過去,但是此刻魏索就算知道,卻是也未必笑得出來。因為此時距離金府已有數百丈之遙,身處一條巷子中的魏索,面前站著一名身穿青色皮袍的中年修士。
而魏索的手中,卻是提著一名看上去昏迷不醒的年輕人。這名根本不是修士的年輕人正是之前將他帶到過金府之外,又幫他出去找了一名和他身材相仿的修士,先行預備在那個客棧之中的妙玉坊伙計王彤。
原來魏索將金府的庫房席卷一空,乘著金府的人進入祖堂,還沒反應過來之時,便馬不停蹄的火速離開金府。但是在經過一處之時,魏索卻正好發現了被一名金府修士看守著的昏迷不醒的王彤。不用多想,他也知道肯定是金府的那些修士發現中了調虎離山之計之後,就又從那名代他去凝翠崖的修士身上順藤模瓜,把王彤也找了出來。
在金府之中一見被看守住的王彤,魏索頓時大感躊躇。
因為他的隱形法衣只能堪堪罩住他一人,要帶著一名凡人月兌逃,將會困難許多,逃離金府的速度肯定也會馬上許多,被發現的幾率大增。
一瞬間魏索也起過放任王彤在此不管的想法,因為王彤跟他的確沒什麼關系,很容易查得清楚,只是為了幾顆靈石,幫他跑跑腿而已。但是微微猶豫了一下之後,魏索還是出手偷襲了那名金府修士,將王彤救了出來。
因為畢竟王彤是受他牽連,而且魏索也沒有把握,金家人在盛怒之下不會遷怒于這名對于修士來說只是如同小螞蟻一樣的凡人。
而和之前幾名一樣,依樣畫葫蘆的制住那名看守王彤的金府修士之後,魏索發現王彤只是簡單的被真元封住了幾條血脈,所以才昏迷過去,沒有大礙。本來魏索隨便就將王彤救醒過來,但為了逃月兌方便,他還是一直讓王彤昏迷著。
為了避開金府中的修士,魏索絕對花了比原先逃離要多數倍的時間,才帶著王彤偷偷的從金府中安然的月兌逃了出來。
但是才剛剛進入到此條小巷之中,讓魏索最為擔心的事卻是真的發生了。
一名青袍中年修士,卻是突然出現在這條小巷的另外一頭,截住了他。
而魏索望氣術一掃之下,這名氣勢很是不凡,青色皮袍上面有數條醒目的火焰符紋的中年修士,赫然也是一名周天境四重的修士。
「這位兄台,你攔在我面前,是有什麼事麼?」魏索一看到這名修士似乎目光一直緊盯在自己身上的樣子,也不廢話,直接說道。
「在下名為劉少元,是劉家的人。」青袍修士看了一眼此刻還依舊華光亂閃,不時有轟鳴聲傳出的金府,有些面無表情的看著魏索︰「現在金府之中出現了很大變故的樣子,而兄台手提著一名昏迷的凡人,行跡委實有些可疑。既然正好被在下遇到,不知兄台是否可以解釋一下。畢竟金家也位處棲鳳城內,若是有人在城內對金家大動干戈,我們也無法坐視不理的。」
「劉家的人?」魏索的眼中冷光一閃,也面無表情的說道,「在下只能說這名凡人是我的朋友,絕對不會對他不利,至于其它,我也不想多事,你還是不要阻攔為好。」
「就憑你這樣一句話,就想讓我不阻攔你,也太說不過去了吧?」名為劉少元的修士冷笑了一聲,一副絕不肯讓的樣子。
「就算我欠你們劉家一次情,給我個方便不成麼?」魏索看了劉少元一眼,真元一催,還未流動到讓神海光華透體而出的地步,一股股龐大的氣息就已經震蕩而出。
「地級中階功法!」劉少元面色頓時一變,眼光閃爍,似乎已經在猶豫要不要阻攔魏索,但只是轉眼之間,這名劉少元臉上的神色卻又馬上變得篤定起來,搖了搖頭道︰「我看還是請兄台先行留下,到時候等到我們弄清到底是發生了什麼樣的事再說。」
「既然如此,那可怪不得我了!」
魏索一咬牙,一個靈光光罩頓時浮現在他身外,與此同時,六團烈日般的光華在他身前噴涌而出!
六陽神火叉直接就被他祭了出來。
因為此刻他也已經發覺,有一名修為似乎也不在自己之下的修士,也已經逼近了過來,而這也正是劉少元突然變得硬氣了起來的原因。
此刻落入這兩名修士的聯手圍攻,引來金府的修士還是小事,最嚴重的是,若是無法快速逃出此地,在這城中動手,肯定會引來執掌此城的劉家和張家的厲害修士的圍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