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園門口的下人老遠就看到鏢局的鏢旗,所以早早便前去通報,待鏢局人馬趕到門口之時,就見一位一身華貴錦衣,滿面油光的中年人帶著幾個下人迎了出來。
「哎呀,蒼松兄弟你終于來了,一路辛苦了!」那個中年人滿面笑容的說道。
「厚德兄客氣了!」木蒼松下馬說道。
杜斌、牛青天,清荷也紛紛下馬。
「來厚德兄,我來向你引薦這幾位少俠——這位是杜斌少俠,這位是青天少俠,這位是清荷姑娘,這幾位都是清微劍宗出類拔萃的弟子,這次有他們幫助護鏢絕對會順風順水的!」
「原來是清微劍宗的弟子啊,失敬失敬!」那個被稱作「厚德」的中年人客氣的說道。
杜斌、牛青天、清荷三人面帶微笑,拱手還禮。
「來,蒼松兄弟,幾位少俠快里邊請,進屋喝杯茶再上路也不遲!」
那個叫「厚德」的中年人將木蒼松、杜斌、牛青天、清荷迎進莊園之內。
而且他的鏢師則是跟隨莊園的管家和下人去裝貨物去了。
待貨物裝好後,鏢局的人馬邊準備重新上路了。
那個叫厚德的中年人帶著幾個下人恭送木蒼松等人到門外。
「蒼松兄弟,這次就勞煩你了!」
「厚德兄說的哪里的話?您能看得起兄弟我,小弟自當會全力以赴將貨物平安送到!」
「好,那你們一路多多保重!」
「告辭!」
「慢走!」
厚德又向牛青天等人作揖道別。
牛青天等人也依依還禮。
木蒼松、牛青天等人再次上馬,旋即,鏢隊人馬啟程上路了。
「駕——」
伴隨著,馬兒的嘶鳴聲、馬蹄聲以及馬車的顛簸聲,鏢局的人馬漸漸消失在曲折蜿蜒的道路上。
次日中午,鏢局人馬在一處山路旁的草地上休息吃飯。
此刻,所有人正坐在草地上吃著干糧喝著水袋里的水。
「小師弟,我剛剛好像听到溪水的聲音,你陪我去山林里找尋一下,我想洗洗臉。」清荷對牛青天說道。
聞此牛青天露出笑意,點頭道︰「好!」
「那我們走!」清荷笑著站了起來。
「等一下,我先去跟杜斌師兄說一聲,以免他擔心我們!」
「好!」清荷面無表情的說道。
牛青天笑了笑,這些天來清荷一直不理杜斌,他也是知道的,雖然他勸過數次,可是清荷這次好像真的是要和杜斌僵持下去了。
牛青天走到了杜斌身旁說道︰「杜斌師兄,清荷師姐說要去山林里的找水洗臉,我陪她去去就回啊!」
「嗯,好的,你們多加址
「嗯,放心師兄!」牛青天笑著說道,旋即轉身向清荷走去。
牛青天和清荷向一旁的樹林里走去,向那隱約傳來的水聲之處尋去。
杜斌看著清荷的背影,苦笑了一下,旋即心中想到︰「沒想到這次清荷師妹還真生我的氣了,看來我不先哄她,她就打算一直不理我了,唉——女人真是麻煩!」
想到這里杜斌滿臉苦笑,無奈的搖了搖頭,旋即從包袱之中掏出一個很漂亮發簪看了看,然後笑了一下後起身向清荷和牛青天所去的方向走去。
樹林里,潺潺的流水聲如同天籟。
「哇!真的有水啊!」清荷看到前方的溪水興奮的跑了過去。
牛青天笑了笑,而後加快腳步跟了過去。
「咯咯……好清澈的水啊,終于可以洗臉了!」清荷歡快的跑到溪水旁,然後蹲在溪邊用手撩水洗臉。
洗了臉感覺整個人的都清爽了。
「太舒服了——師弟,你也過來洗把臉,這天熱死了,滿臉的油膩!」
「好!」牛青天也走到溪邊,然後蹲了下去,用手撩水洗臉,「哇,真是清爽啊!」
清荷掏出了手絹,然後用水浸濕後擦拭著脖子。
「真想洗個澡啊!」清荷一邊擦著脖子一邊說道。
牛青天轉頭看向清荷,只見清荷頭微微揚起,手絹輕撫那粉女敕的脖頸,肌膚如雪,容貌更似出水芙蓉般。
牛青天見此畫面不知為何,一時間竟然看的出神,就連從後面走來的杜斌都沒有發現。
此刻的杜斌的確是故意放慢了腳步,只見他輕手輕腳的走向清荷。
其實,一般修煉之人都是耳聰目明的,而且以牛青天如今的元神之力,就是他沒有發動神識,也會很容易察覺到身旁的風吹草動的,可是他此刻卻看著清荷如痴如醉。
而清荷修為不高,杜斌又故意隱匿自己的聲響,所以清荷自然無法察覺到身後的杜斌。
杜斌悄悄的走到了清荷的身後,這時牛青天才看到了杜斌。
牛青天剛回過神來,只見杜斌示意了一下,叫牛青天不要出聲。
牛青天點了點頭,心中有些疑惑。卻見杜斌偷偷的笑了笑,而後拿過手中的發簪。
此刻的清荷正低著頭,用溪水洗著手絹。
「師弟,你說那些鏢師整天不洗臉他們不難受嗎……」
「啪——」一個的東西突然掉到了清荷面前的溪水里,濺起了一些水花。
清荷先是一驚,旋即定楮一看。
溪水很淺而且十分清澈,清荷一眼便看到了剛剛掉入水中的東西。
「發簪?」清荷驚呼道,臉上頓時露出了驚喜之色,旋即伸手撿起水中的發簪,然後瞪著大眼楮細細的打量了一番那發簪,臉上滿是喜愛之色。
「喜歡嗎?」杜斌站在清荷身後說道。
「嗯,喜歡……」清荷連反應都沒反應就回答道。
杜斌在清荷身後偷笑了一下。
這時,清荷忽然反應過來了,猛的扭頭看去。
只見杜斌正俯身看著自己。
清荷一驚,而後猛的站了起來,「原來是……」
「送你的!」杜斌笑著說道。
清荷心中驚喜,剛要說話,忽然想起了自己還在和杜斌賭氣,于是裝作生氣的樣子說道︰「我不要,還給你!」
清荷伸手將發簪遞到了杜斌胸前,但是目光卻是不離開那發簪分毫。
「你剛剛不是說很喜歡嗎,為什麼又不要!」
「我……我,因為是你送的我……就不要!」清荷臉上假裝生氣,但眼神已經出賣了她的表情。
杜斌知道清荷此刻已經消氣只是礙于面子在那里嬌嗔罷了。
「那好!」杜斌接過發簪。
清荷見杜斌拿回發簪,眼中閃過一絲失望和不舍。
「你不要,我留著也沒用,只好真的扔到那溪水里了。」說罷,杜斌作勢要扔發簪。
清荷見狀連忙制止道︰「哎哎……別,別仍……」
杜斌心中一笑,臉上卻不露聲色,「怎麼,又反悔了?」
「沒……沒有啊!我看那發簪挺漂亮的,扔了怪可惜的……那個……我不要你可以給雨蘭師姐啊?」清荷吞吞吐吐的說著,此刻的表情完全沒了生氣的意思。
「哦,對啊,那就給雨蘭師妹好了!」杜斌也將計就計說道。
清荷又看了一眼那個發簪,沒有再說什麼,而後失望的收回了目光。
牛青天蹲在一旁的溪邊看得真切,心中卻是一陣難以言表的酸痛感覺。
「師弟,我們走!」清荷說道,旋即邁開步子準備離開。
杜斌笑了一下,而後一把拉過清荷,旋即動作敏捷的將發簪插到了清荷的發髻上。
「好了,我的小師妹,你就別再裝了,我知道你舍不得……這發簪還是戴在你頭上更適合一些!」
清荷驚訝的看著杜斌,一時說不出話來,臉上想笑又忍著不笑。
牛青天依舊蹲在溪邊,傻看著杜斌和清荷,忽然覺得自己一下子成了多余的人,心中雖然很是酸痛,但是又覺得尷尬,于是扭過頭,不停地往自己臉上潑水沖涼,水花將衣襟都淋濕了。
「小師妹你就別再生我的氣了,你難道打算一輩子都不理我啊?」杜斌說道。
「哼,誰叫你要趕我回去了!」清荷嬌嗔道。
「我那也是為了你好嗎?再說,我說趕你回去,可是我不也沒真的那麼做啊?」
「哼,反正我就記得你要趕我回去,還對我大聲說話!」
「好了,小師妹,別再耍小孩子脾氣了!」
「哼!」清荷撅著小嘴。
杜斌和清河說得起勁一時間完全忘了牛青天還在一旁。
「你難道不知道經常生氣的人就會變成丑八怪嗎?」
「你才要變成丑八怪呢!」
「好好好,我變成丑八怪,而小師妹你呢,一定會永遠這麼年輕、這麼漂亮、這麼可愛的!」
「這還差不多!」清荷笑了笑,旋即取下了頭上的發簪問道︰「你什麼時候買的,我怎麼不知道?」
「在路過清河縣縣城的時候買的,本來那時候就想送你的,可是你卻一直不肯理我……」
說著說著,杜斌和清荷竟然一起往回走去了。
牛青天依舊蹲在那里,兀自的往臉上潑著溪水,直到他察覺了杜斌和清荷已經往回走去,這才停了下來。
牛青天沒有回頭,而是呆呆的看著那緩緩流淌的溪水。
「真是個大笨蛋!」牛青天看著水中自己的倒影罵了一句。
良久,牛青天嘆息了一聲,起身往回走去。
杜斌和清荷一邊開心的聊著一邊走出了樹林,回到了路邊的草地上。
此刻鏢局的人馬已經準備再次上路了。
「杜斌少俠我們該上路了!」木蒼松說道。
「哎呀,小師弟呢?」清荷忽然想起了牛青天。
「對啊,小師弟剛剛沒有跟出來嗎?」杜斌也意識到了,心中有些慚愧,自己剛剛竟然完全忘了將小師弟了。
「蒼松鏢頭,我小師弟還沒回來,你們先走,我去找他,隨後就到!」
「不用了杜斌師兄,我回來了!」牛青天的聲音從樹林里傳來出來。
杜斌聞聲這才松了一口氣,但是心中還是有些愧疚,于是連忙向牛青天迎了過去。
「呵呵……小師弟真不好意思,剛剛我……」
「哦,沒事的師兄,我剛剛只是想用那溪水多沖一會涼,所以回來晚了!」牛青天強顏歡笑說道。
杜斌笑了笑也沒有多想,旋即說道︰「呵呵,那好,我們上路!」
「好!」
「哦!上路嘍!」清荷此刻卻是開心得很,因為她不但與杜斌之間打破了冷戰,而且還得到了漂亮的發簪,所以自然很開心了。
但是她卻不知道,此刻正有一個人因為她而黯然神傷。
牛青天牽過自己的馬,而後上馬與大家一同繼續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