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隊最終行駛至燕京西郊一處寂靜的院落,是那種燕京地區特有的老式四合院,不高但是很大。
院落由身穿綠色軍裝的警衛把守。二十名特種兵和兩名指揮官一一亮明身份卡之後,才被允許跟在首長後面進入院內。而在此後的將近二十天里,二十二個人被分成兩組,和軍裝警衛一起,日夜保護首長的安全,直到正式的警衛連前來交接。
首長的生活很簡單,但身體狀況似乎不太好,幾乎每天都會有醫生通過警衛的層層搜查之後,進到內院為首長檢查身體。隔三岔五,首長還要在特種小組的保護下,前往軍隊醫院做更詳細的檢查。
雖然和首長在一起生活了二十天,但劉正陽至始至終都沒有見到首長的真面目。
特種小組奉命把守四合院的內院,但沒有突發緊急情況,不能擅自闖進內院,這是行動指揮官再三強調的。而首長每次外出,去醫院做身體檢查,也是和第一次出現時同樣的裝束。黑色墨鏡,白色口罩,壓低的軍帽,讓人看不清容貌。
盡管不知道自己保護了二十天的人是誰,但劉正陽和其他十九名特種兵的心中都沒有任何的芥蒂。身為軍人,服從命令就是他們的天職。況且,軍隊里某些涉及國家安全與穩定的事就是不能被外界所知,這是保密原則,是每一名軍人都要無條件遵守的。
二十天很快就過去了,正式警衛連抵達,二十名特種兵奉命撤走。而這二十天的經歷則被要求作為軍事機密永久封存在他們的腦海里,不能講出來。
劉正陽是因為突然想到蘇星才記起了這麼多,這也是他唯一覺得自己能和蘇星相提並論的一件事。因為,在參加「白露行動」的二十名特種兵里,沒有蘇星,但是有他劉正陽。這是不是說明劉正陽在這一次是勝過蘇星了呢。只是,如果當劉正陽知道,他們保護了二十天連面都沒見過的首長,正是蘇星等七人冒著生命危險,挑戰近千名R軍,從崎東島監獄救出的175號艇艇長林成峰時,不知道他又會是怎樣一副表情。
蘇星騎車從劉正陽等人身邊經過的時候,只是很隨意的瞟了劉正陽一眼。和肖震廷那麼大的軍區司令都面對面的單獨談過話的蘇星,自然不會再像從前那樣,對這些軍官有什麼敬畏的心理。
雖然,敬畏感沒有,但親切感還是有的。畢竟蘇星自己也曾經穿過一個月的軍裝,當了一個月的軍人。所以,蘇星才瞟了一眼。
盡管蘇星只瞟了一眼,但他的目光還是在劉正陽的身上多停留了兩秒。倒不是因為劉正陽走在最前面,而是蘇星覺得他有點眼熟,好像在什麼地方見過。
但蘇星並沒有多想,而是馬上就收回自己的目光,專心騎車,因為他能感覺到劉正陽好像也朝自己這邊看過來了。這不管是不是之前見過,但就這麼盯著人家看,總算是不禮貌。何況,蘇星的記憶力好了,在學校里看誰都覺得之前見過,可真正認識的就那麼幾個。
所以,盡管蘇星能肯定自己之前見過劉正陽,但他也同樣敢肯定自己和這個人並不認識。既然不認識,那就不能盯著人家看了。況且,對方還是個男人。
因為急著往教室趕,蘇星也沒時間去多想,只能裝作沒看見一樣,繼續往前面狂飆。
蘇星的視若無睹,倒是讓原本已經認定是蘇星的劉正陽也有些懷疑了,在加上對現實情況的一分析,覺得蘇星不可能出現在這大學的校園里,劉正陽也就以為剛剛騎車過去的這人不是蘇星了。
本來,劉正陽還想讓學校領導幫忙查一下的,但現在覺得這行為有點幼稚,也沒什麼必要,就這麼算了。
蘇星將車直接停到園林樓門口,兩手空空的就往位于三樓的教室趕。如果他沒記錯的話,三四節課要上的草坪學是在三樓階六授課。
肖雪兒再磨人,也只磨去了蘇星1個小時的時間,蘇星從肖雪兒家中出來的時候,正好10點鐘。將近3公里的路程,蘇星用分把鐘可以跑完。可中途有一道門,學校的中門,有間隔不大不小的限速欄桿。雖然蘇星可以直接飛過去,但在學校保安和眾多學生的面前,蘇星還不想這麼張揚。于是,只能稍稍減速,再慢慢通行。這一來,時間就給耽擱了。
在加上校園路上的閑人多,也在一定條件下限制了蘇星的車速。蘇星不是怕撞到人,他只是不想嚇到人。然後那人再往地上一躺,踫瓷啊!你傷得起嘛。
所以,當蘇星趕到園林樓的時候,上課鈴聲實際上已經響過了。
蘇星急急忙忙的往園林樓內沖,在拐角處又差點撞到一人。
「誰啊,冒冒失失的。」身穿白色吊帶衫,外搭紫色小坎肩的周小芸有些不滿的叫道,可惡她一個星期在同一個地方差點被人撞到兩次。
「周,周老師!」蘇星一下愣住了。
這人倒霉了喝口水都塞牙縫,他蘇星遲個到都要被輔導員撞見。
「又是你!」周小芸認出是蘇星後更加惱火,上次沒撞到你還想撞第二次啊,要不是蘇星看上去真的很急,周小芸都懷疑蘇星是不是故意的。
「是我。」蘇星傻傻的笑了︰「老師,您記得我啊。」
我當然記得你!周小芸正想這麼說,不過話快出口,卻變成了︰「恩,我記得你,你為什麼遲到。」
「這個呀。」蘇星這次不笨,還知道隨口扯個小慌。「我吃早餐花的時間多了點,就遲到了。」
「你就不會買兩個包子就走了。真搞不懂你們這些有錢人家的孩子,吃個早餐弄得那麼麻煩做什麼。」周小芸隨便斥責了兩句後,就揮揮手。「上課去吧,下次別再讓我撞見你遲到。」
「謝謝老師。」蘇星如釋重負般的往樓上沖。
當沖到一半,蘇星停了下來,自言自語的道。
「她剛剛說我什麼?有錢人家的孩子?有木有搞錯啊!窮人家的孩子你傷不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