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已經習慣了獨自回家,但于芯還是討厭一個人行走在昏黃的小路上,尤其是兩邊還是田野,這會讓她很沒有安全感。
不自覺的加快了腳步,于芯想快點回家,她還要回去做飯呢。
可偏偏怕什麼就來什麼,于芯加快了腳步,身後似乎也傳來了腳步聲。于芯回頭一看,只見一個黑色的人影,面部一片白色,手里似乎還拿著一把閃閃發光的東西。
于芯驚叫一聲,還以為自己遇見鬼了,下意識的就開始跑起來。
而身後尾隨她的男人,也跟著跑起來,眼中是極度痛恨的神情。
于芯拼命的向前跑,而跟著她身後的男人也緊追不舍,兩人間的距離越來越近了。
于芯這才知道,追她的其實是個人。但她從來就沒得罪過誰,會有誰來報復她呢。于芯想到了僅有的一種可能,那就是搶劫。可如果單單是搶劫也就罷了,偏偏自己又長的這麼漂亮,萬一這人劫完財再劫色,那她還不如死了算了。
于是,于芯開始邊跑邊大聲的呼救,希望能遇見路上的行人又或者驚動村里的居民。
只可惜,這條連接竹葉村和省道的田間小道也實在是太長了點,不僅于芯說話的聲音沒能驚動村里的居民,反而刺激到了身後追擊的陌生男子。
後者一發力,男性比女性天生的體力優勢就發揮出來了,很快就追上了于芯。毫無憐惜的,這個陌生男人直接對準于芯的後背就是一推,于芯一個重心不穩,尖叫一聲後摔向路邊的小溝。
溝里沒水,但頭部與泥土親密接觸的滋味還是很難受的,于芯掙扎的想爬起來,但剛剛摔疼的身體卻使不上任何勁來,陷入了短暫的麻木狀態。
我該不會是摔斷骨頭了吧,于芯悲哀的想。
而站在路上,推于芯到溝里的陌生男子,看于芯一身狼狽樣,臉上露出一絲快感,同時眼中的冷色也更加深了,慢慢的揚起了手中的匕首。
那只是一把普通的匕首,但因為磨得鋒利的緣故,此時正閃著一絲寒光,乍一看上去,還以為是什麼神兵利器。
男子緊握著手里的匕首,慢慢的走近于芯。
「你是什麼人!」于芯拼命的轉過身來,只看到一張越來越接近的臉。原來這個人戴著白色口罩,所以剛才自己才誤認為他是鬼。
自己居然連口罩都不認識了,于芯為這個想法感到汗顏。
呵呵,咱們也不得不表揚于芯的淡定,在這個生死攸關的時候,居然還有心情想這個。
男人不說話,從小路邊上一躍而下,就來到于芯的身前,沒有急著用刀去扎于芯,而是一把抓住于芯的頭發,將于芯從地上拉起來,嘴上說道︰「小賤人,你知道昨天是什麼日子嗎?」
于芯強忍著頭上的劇痛,用雙手去護住自己的頭發,艱難的說道︰「我,我不知道。」
「昨天是我哥被判刑的日子!」男子突然激動的叫道︰「就是因為你的緣故,我哥現在要坐八年的牢。我已經沒了嫂子,現在又失去了哥哥,你讓我怎麼活。」
男子說到動情處,對準于芯的月復部就是一拳,打得于芯小臉都白了。
忍住月復部的疼痛,于芯總算是猜出了眼前這人的身份,有些緊張的說道︰「你就是那個張江才的弟弟!」
男子哼笑了一下,道︰「你還記得我哥吧。要不是你和警察配合,我哥怎麼可能會被抓起來。我哥死了老婆已經那麼可憐了,找你們要點錢你們也不給,還把他送進了監獄,你說你們該不該死。尤其是你,最該死!」
「我沒有。」于芯小聲的辯解了一句,隨即遭到一耳光。
「不是你還有誰,難道要我去找那個警察的麻煩。」男子有些瘋狂的叫道。
一說到那個警察,于芯又想起了那天的情形。他奮不顧身用自身當餌,引張江才放開自己,揮刀沖向他,再以一連串十分瀟灑的宛如傳說中的武林高手的動作,將張江才在片刻間制服。當然最後,他還模了一下自己的臉蛋。只是當時,自己都痴了,什麼感覺都沒有。
原本于芯還在想,這輩子還有沒有機會和他再次見面,不敢奢求別的,就為了再看他一眼。現在好了,什麼都不用想了,真的是他的仇家找上門來了,卻把自己當成了出氣筒,想要了自己的小命。真不知道自己死後,他如果看到自己的尸體,知道自己是因為他那天制服歹徒後,卻沒有考慮到歹徒家屬的報復才死的,會不會落淚,會不會後悔。
再次表揚于芯同學面對生死時的坦然,都已經小命不保了,她還有心情想這個。
看于芯一臉木訥不知道在想什麼的傻樣子,好像絲毫都沒有意識到自己的錯誤,張江木的心里就有火,舉起手中的匕首,對準于芯的胸口就刺了下去。
「小賤人,你去死吧!」
「啊!」只覺得眼前一亮,就看到一把匕首飛速的向自己胸前扎來。于芯兩眼一閉,等死算了。
但預想中的刺穿和疼痛都沒有發生,只听鐺的一聲後,就是眼前男人的悶哼聲,自己被緊抓住的頭發也隨之被放開。
于芯睜開眼前一看,只見一個身穿白色外套的男子正拳腳並用的向剛才拿匕首欲刺自己的男子身上招呼,直打得剛才還一臉張狂,仗著手上有刀,欺負自己是個小女生的男人毫無招架之力,在狹窄的溝里面摔來撞去,甚是狼狽。
「既然你們兄弟感情這麼好,那你就進去陪他吧,以後也不用出來了。」蘇星強忍住心中的怒火,真的一腳揣在張江木的胸口上,後者兩眼一歪,暈了過去。
還好蘇星翹課出來了,否則,要是這個身份特殊的于芯今天就死在這個猥瑣男手上,那可真是壞了大事。
收拾完張江木,蘇星再轉過身了,一眨眼的功法,就跑到于芯面前,對還是一臉呆愣狀的于芯,說了一句︰「嗨,我們又見面了!我又救了你一次哦!」
當于芯定神認出救了她的又是上次那個警察時,一頭扎進對方懷中,嗚嗚的哭起來。
說起來,到底還是十八歲的小女孩,哪有不害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