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辰正與那書生說話之時,就見那棲鳳樓中,走出幾個丫鬟來,對著孤辰就道︰「這位公子,我家小姐有請,請公子樓上敘話!」
孤辰有意玩笑,臉一板,對那丫鬟道︰「你叫我什麼?」那丫鬟听孤辰如此質問,嚇了一跳,忙改口道︰「姑老爺。」
「這才對嘛!」孤辰哈哈笑,而那書生卻急了︰「孤兄,你……」
「別急,玩笑而已,你且再回那酒樓等我,我事情辦妥後,就來找你!」說著,孤辰給了他一些銀錢。而後就見他手托那個大繡球,問那丫鬟道︰「小姐現在何處?」那丫鬟道︰「還在四樓呢,我帶你去見……」那丫鬟話還沒說完,就見孤辰手托那個大繡球,一縱幾丈高,直接就飛到了那四樓之上,樓下的人,又是一陣驚呼,都道這輕功真的是了得。
「姑老爺,也走門的……」那丫鬟也是無奈,只得順著樓梯返回。
且道孤辰,他飛縱到了四樓之上,轉過兩個屏風後,就見一個女子,坐在一張桌前,眉頭緊鎖,十分不開心的樣子,正是剛才的那個憑小姐。剛才孤辰出手,將那繡球接住,憑小姐是十分的意外的,在她看來,是應該沒有人,能如此輕松接住繡球的。可看那人拿繡球比自己還輕松,似乎那幾百斤的繡球,對他來說,根本不當一回事的。
孤辰看看那憑小姐,心中說這個女的不好惹。孤辰所說的不好惹,不是說這個女子武功如何高強。而是因為這種帶著哀怨氣場的女子,是最傷不起的。若自己不小心,又隨口說幾句輕薄的話,那女子可能一想不開,就自殺了。想到這里,孤辰收斂起自己的笑意,讓自己變得正經起來,他將那繡球隨手放在地上,對那小姐拱手一禮,道︰「憑小姐,孤辰有禮了!」
那憑小姐,也就是憑飛絮,看都沒看孤辰一眼,只是淡淡的說道︰「公子既接了繡球,那飛絮今後便是你的人了,嫁雞隨雞嫁狗隨狗,一切憑公子之願。」她說話的時候,是極近的愛上,似要哭出來一般,身軀都在顫抖。
「不是吧你,說的好像我是搶親的惡霸一樣。」孤辰心里這樣念叨著,听到這樣的話,他心里是十分的不爽的。可轉念一想,這小姐如此的和自己說話,看來心中還是心心念念那個書生的。
「小姐,你誤會了!」孤辰笑著說道。說話之時,將那書生給他的玉佩,拿了出來,給那小姐看了一眼,道︰「我和羅三清可是不錯的朋友,我看的出來,他對你有意,你對他也有心,所以想幫你們一把。委實不是想來求親的。」
「你想幫我和玉衡?」听了孤辰這番話,那小姐忽然抬起頭,終于肯正視孤辰了。
孤辰一怔,道︰「玉衡?他不是叫羅三清麼?」就听那憑飛絮道︰「玉衡是他的表字。」
「原來如此!」孤辰想了下,問道︰「小姐既然有心于那羅三清,為何還要拋繡球求親?」那憑小姐,道︰「此非我願,實是父親逼迫,不得已而為之。」
「這比包辦婚姻還不靠譜……」孤辰自言自語道。那小姐听孤辰說話,納悶道︰「公子你說什麼?」
孤辰擺擺手,道︰「沒什麼,小姐可願將過往之事,說與在下听听,若是在下明白其中緣由,想幫你們,也容易的多了。」
那小姐親自給孤辰斟上茶來,而後就听她娓娓道來。
原來著憑飛絮,當初在桃花故鄉的時候,便和羅三清也就是羅玉衡,一見鐘情。可是有情人卻難成眷屬,原因很簡單。憑飛絮的父親認為羅三清根本不配做他的女婿,一者羅三清家徒四壁,一無所有,二者憑家世代習武,最看不慣的就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如此的女婿,如何繼承憑家家業。三便是最重要的一點,羅三清是遠近聞名的掃帚星,烏鴉嘴,這樣的人誰敢把女兒嫁他。這段姻緣,也因此沒有了結果。
憑飛絮離開桃花故鄉後,跟著父親到了這潁州,借著憑家世代的武學,他們很快就在潁州站住了腳,而憑飛絮年紀也不小了,已經二十歲了,若是尋常家的女兒,早就孩子滿地了。憑飛絮的爹,也就是憑和蘊,讓憑飛絮在自己的諸多弟子中,選一個人為夫。可是憑飛絮卻說那些弟子她一個也看不上,那些人里,更沒一個人能在武學上勝她,其實真正的原因,是她心中還念著那個書生,說這樣的話,不過是為了搪塞他爹罷了,而他爹也看出她的意圖,便逼迫他選夫,最後憑飛絮無奈,就想出這個主意來,她只說自己的丈夫在武功上一定要勝過她,故而她叫人弄了一個幾百斤重的一個大鐵球,發願說,誰能接住這個鐵球,並且筋骨不損,自己便嫁他為妻,她只道這潁州不會有人有這個本事,誰想這才第一天,就被人給接住了。這便是過往的經過。
孤辰听了那小姐說完所有的過往,孤辰低聲自言自語道︰「這了難辦了。」如果是一般的暴徒,孤辰直接過去三拳兩腳就打死了,簡單暴力的任務,對孤辰來說很容易,可是這樣的任務,卻是最為棘手不過,那憑和蘊骨子里就是討厭那個書生的,如何會同意將女兒嫁給他,自己也不可能去把他給打死。
「老子最恨說服教育了!」孤辰心里這麼想著,沉吟不語,想著主意,可是不管怎麼想,他都覺得跨不過憑飛絮那道門檻。最後他靈光一閃,問那小姐道︰「小姐,你真的很想和那個羅三清在一起麼?」
那小姐听孤辰如此問,先是一怔,而後沒說話,只是羞澀的點點頭。
「那就好辦了!」孤辰邪魅一笑,道︰「這樓雖高,可是卻擋不住孤辰,相信也擋不住小姐。從這高樓上跳下去,尋得你的玉衡,你們便可以在一起了,從此山高海闊,神仙眷侶,誰也管不著,如此若何?」
憑飛絮听孤辰如此說,心念一動,可是隨即泯滅,就听她道︰「公子是叫我與玉衡私奔麼?」
「你可以這麼認為。」孤辰哈哈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