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7迎風而立
見符鬼已經將話到這個份上,孤辰心中悵然,心難道真的就沒有辦法了麼想來想去,最後孤辰將那玉佩那了出來,對著那符鬼道︰「那此物能查出它有什麼功用麼?」
符鬼湊到那玉佩旁,繞了兩圈,對孤辰道︰「若是幽冥之物,即便不查,我也能認得,但此物明顯不是幽冥中的東西,縱然我去查,也必是沒有結果。」
「靠」听著符鬼左一個不知道,右一個不知道,孤辰心看來最後還是要全靠自己去辦,他當下整理了一下衣裝,那符鬼見他如此,納悶道︰「想做什麼?」
孤辰應聲道︰「去上仙界」
「才來這里沒幾天,為何就想走呢?」那符鬼問道,孤辰在這里,一舉一動,幾乎只要花錢,便有他的好處在,而孤辰若是走了,對他而言,那真的是走了一個財神。
孤辰當然明白他的心思,對他道︰「反正我也可以自由來往這里,來日方長,以後若想再來這里,也不會有什麼阻擋不是麼?」
「可是……」那符鬼還有些顧慮,孤辰沒有理他,當下便離開了陰風城,一個人前往冥河邊上,拿出那令牌來,化為一葉扁舟,橫渡冥河,直到上仙界。
孤辰如此匆忙的離開黃泉界,絕非是一時沖動,而是真的有事情要辦。他決心要幫助衛通幽、碧落,還有那個未曾見過面的槐諾。
孤辰先來到了潁州,本想著在潁州暫時停留,吃一頓飯,而後便直奔禿嶺而去,可是來到潁州後,不經意的路過憑府,卻發現憑府氣氛有些不對,他當下便躍上牆頭,進了憑府,可是卻發現,憑府中一個人都沒有。孤辰心中很是納悶,心莫非這一家人都搬走了麼。他在憑府的路邊,尋了一個茶攤,坐下要了一些茶點,便喚二過來問話︰「二哥,這憑府的人都哪里去了?」
那二打量了一下孤辰,道︰「是外地來的吧。」
孤辰點點頭,道︰「是,听這里有一個憑師父,武功了得,所以想來和他討教幾招,可是誰想到,到了這里,卻沒有找到他人,全家都跑光了,莫非他是畏懼在下不成?哈哈哈」孤辰裝出一副壓根兒不認識那憑和蘊的樣子來。他知道只有這樣,那些陌生人,才會和他實話,而無所顧忌。
那二嘆了口氣,道︰「憑師父在我們潁州,也算是一個大善人來著,可惜家門不幸,出了一個不孝的女兒,听在婚禮的當天自殺了,而那新郎听也死了,唉,真是慘」
「什麼」孤辰一愣,心里,听這個二的話茬,哮雲竟然也死了。他回想起當日哮雲跪在自己面前,請求自己殺他的事情。心下了然,心憑飛絮活著,他還心有牽掛,雖對羅三清有愧疚之心,卻還不至于自殺,而憑飛絮也死了,他對二人無比歉疚,自然也是無面目活下去了。
就听那二道︰「那憑師父沒了女兒,又死了愛徒,苦痛難當,又不想留在這里丟人,故而全家都搬走了。」
「二哥,那知道他搬到何處去了麼?」孤辰問道。
那二瞄了孤辰幾眼,道︰「這個人,好不省事,人家都死了那麼多人,還想和人比武,趕快吃,吃完給我走人」
听那二如此言語,若是平時,依著孤辰的性子,恐怕早就宰了他了,但今天不同往日,孤辰心這怪不得二,要怪只能怪自己,一開始只自己是來找那個憑和蘊比武的。他想了想,心算了,自己的師兄遭如此的打擊,想來也很是痛苦了,至于他搬到哪里去,對自己來,已經沒什麼意義了。
孤辰將茶點吃光,留下飯錢,當下就前往禿嶺。
一場大火,將整個禿嶺,燒了個名副其實,果然又是光禿禿的了,一棵樹也都看不見了,來也怪,就算火再大,也應該留下一些樹樁樹根什麼的,可是孤辰此番上山,卻發現那禿嶺之上,燒的真是干淨,樹樁樹根什麼都沒有,好像這地方從來就沒有種過一棵樹的樣子。
「碧落,不會把自己也給燒了吧」孤辰在山上轉著,但他轉念一想不能,心既然槐諾已再入輪回,那明碧落應該還活著,孤辰依著舊日的記憶,尋找那碧落的屋,因為失去了參照物,所以孤辰在山上,轉了許久,才找到發現了一個嶄新的木屋,儼然是新蓋的,想也知道,之前那樣的大火之下,什麼樣的房子,也留不下的。
孤辰不能立即斷定那便是碧落的居所,但心不離十,這荒山之上,除了碧落以外,便不會有他人願意居住于此。當下孤辰便在木屋外喊了幾聲,屋中卻無人應答,孤辰當下也不管那麼許多,推開木屋的門,便走了進去。剛一進屋,便看到了那茶幾上,擺放著那熟悉的茶壺茶碗,那正是碧落的東西。而茶壺之中,還有幾片茶葉,儼然是最近用過的。
「活著就好」孤辰心里果然讓我給找到了。碧落不在,孤辰其實還是很高興的,因為在來的路上,他便在想,如果碧落在家的話,自己該如何想辦法把它給支開,然後自己去尋找那槐諾的轉世,而如今碧落不在,正是天賜的機會。孤辰當下便在房屋四周尋找開了,看看有無什麼動物,孤辰心里,那槐諾既然輪回轉世,不是動物,就是植物,反正不是人就對了,可是他圍著那屋找了許久,卻什麼都沒有發現,地上一只螞蟻的影子都沒有。
「奇怪了,怎麼會這樣?」孤辰心中不解,他坐在碧落的房前,闔目冥思,想著自己是不是把什麼關鍵的地方給忘記了,可是想了許久,也想不出,究竟是差在了哪里,而就在他疑惑不解之時,便听得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友,咱們又見面了」
那聲音是碧落的,孤辰十分的熟悉,睜眼一看果然如是,就見碧落仍是之前那個樣子,道骨仙風,精神矍鑠。和之前不同的是,此時的碧落,更有莊嚴的味道,卻沒了之前那種隨和。
「前輩」孤辰站起身,恭敬的拱手一禮,再見碧落,孤辰心中有不出的感覺。
「友來的正好,貧道這里有新摘的茶葉,當與友共品才是」著話,便引著孤辰,進了那木屋當中。當下沏茶與孤辰共飲,孤辰沒有話,只是飲茶而已,那碧落奇道︰「友非是寡言之人,今日如何無甚言語?」
孤辰淡淡一笑,看著茶杯,道︰「前輩的茶,其味悠遠,令人回味,回想起昔日舊事,故而無言。」
碧落听孤辰如此,倒也沒有懷疑。孤辰其實很想告訴他真相,但心里,如此泄露了天機,可能幫不到衛通幽,反而會害了他們。
糾結難解,孤辰站起身,對碧落道︰「前輩且坐,晚輩出去一下,稍後便回。」碧落點點頭,道︰「請便」
孤辰出了木屋,心那槐諾既已輪回,必然在碧落身邊才是,否則如何還他情誼。想到這里,孤辰四周尋覓起來,倏然,一聲鳥叫傳來,孤辰立時警覺,抬頭仰望,只見天空中,有一只雲雀在翱翔,孤辰當下猛提一口氣,如同箭一般直射天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那只鳥擒在手中,而後飄然落地。
「不會傷到吧」孤辰看看那鳥,心要是傷到了話,反而不美了。孤辰將那雲雀握在手中,孤辰仔細看看,這鳥和普通的雲雀沒有任何的區別。
「嗯……」孤辰心里,槐諾並沒有輪回為人,那麼也就是槐諾的靈識還是在的,想來自己若是什麼,她應該也是應該听得懂,听得見的。故而孤辰對那鳥道︰「是槐諾麼,若是的話,就點點頭」
那雲雀呆呆的看著孤辰,不住的叫著,但就是不點頭。
「靠,抓錯了麼」孤辰的話音未落,就听身後有人道︰「友在做什麼?」
孤辰轉過身來,笑了笑,道︰「沒什麼。」
「哦?」碧落看孤辰手中捏著一個雲雀,道︰「友不可枉殺生靈。」
孤辰聞言,手一松,那雲雀立時便竄飛到雲中去了,就听碧落又道︰「當日我只想燒盡自己所種之樹,唉,誰料想,一場大火,卻有無數的鳥雀喪命,實是罪莫大焉。
听他如此,孤辰道︰「前輩燒的了滿山的樹木,可燒的盡心中的樹木麼?」孤辰若有所指的一句話,碧落听了,當下一怔,沉思許久,沒有話,卻只是無奈的搖了搖頭。
「友,我帶去個好去處」碧落言訖,轉身便走,孤辰緊隨其後,走了許久,就見眼前出現一抹綠色,若在別處,不以為奇,而此間禿嶺,尤是大火之後,卻是難得一見了。及近時,孤辰才看出來,眼前是一個不大不的菜園。菜園當中,種著如同樹一般的植物,孤辰卻是不識得。
「這是?」孤辰疑問,碧落捻須大笑,道︰「原來友只懂品茶,卻不認得這茶樹。」孤辰聞言,尷尬的笑了笑,心自己的見識,果然還是不夠。看著滿園的茶樹,孤辰心頭一凜,心道衛通幽和我過,槐諾第一世便是一棵竹子,那麼如此來,她的轉世,也許就是這茶樹一棵也不定,昔日那場大火,燒盡了禿嶺,沒理由還留下這些茶樹,這些茶樹必然是碧落新種的。越是如此的想,孤辰越覺得自己猜的是對的。就見碧落進了茶園采茶,孤辰跟在他身後,學著他的樣子采茶。手上摘茶,心中卻在疑問︰「哪一株是槐諾呢?」他有心把碧落支開,而後如同問那只雲雀一般逐個問過去,可是他心中想到我若問了,那閻君若是知曉,必然還會認為我泄露了天機,而以槐諾違拗的性子來,恐怕這件事還不會了解。
「怎麼辦呢?」孤辰心中還沒有主意。
「新摘的茶,是不能直接泡水的,要曬干加工才可以。」那碧落一邊摘茶一邊對孤辰著,孤辰隨口應著,心中卻在想著主意。
摘完了茶,碧落帶著孤辰返還木屋,碧落再泡一杯茶給孤辰喝,倒茶之時,就听碧落道︰「可惜,我終究達不到她的境界。這茶的味道始終不對。」
孤辰喝了一口,道︰「前輩的茶藝,世間罕有。非是境界不夠,而是……」孤辰到這里,沒有繼續手下去,便听碧落催問道︰「而是什麼?」
孤辰又泯了一口,道︰「是面對的人不同了,茶從未變過。」這句話出口,碧落端著茶杯的手,抖了一下,那茶杯險些掉落下來。就听孤辰繼續道︰「上次和我一起來的那個姑娘,就是雪衣了,她是我心儀的女子,她在我身邊的時候,哪怕我喝的只是最普通的清水,也覺得甘甜無比。而就事論事的話,她的廚藝,還有茶藝真的是很糟糕,比我還要糟糕,可是不管她是做點心給我吃,還是泡茶給我喝,我都喜歡。」
孤辰完話後,抬頭看那碧落,就見碧落沉吟不語,良久之後方才哈哈大笑,對孤辰道︰「友,果然是非凡之人,是上天讓友來點化我的麼?」
「前輩修行深厚,如何用得著孤辰來點化。」
卻見碧落慢慢的搖了搖頭,道︰「友無須謙虛」孤辰見他如此,也不好再什麼,喝了兩盞茶後,就見碧落起身,對孤辰道︰「友贖罪,碧落還有事要做,不能相陪了。」
「哦?前輩何處去?」孤辰不解的問道。碧落嘆道︰「前番大火燒絕了此山的樹木,卻也讓無數的生靈賠上了性命,碧落心中委實有愧,故而發願,要讓這禿嶺,重現生機」
孤辰立時出聲道︰「我願助前輩一臂之力。」卻見碧落搖頭,道︰「此功是我,此過是我,這禿嶺之上,別人是種不活樹的。」
「哦?」孤辰心還有這種事麼,轉念一想,心或許著碧落用了什麼特殊的法術,才能讓樹木存活,畢竟他可是地仙。
碧落準備下山去種樹了,而孤辰也只能告辭。下山之時,倏然一陣風氣,吹的孤辰險些迷眼。
「沒有了樹,風沙也變得厲害了。」孤辰自言自語著,忽然他似是想起了什麼。
「對了,用這個辦法,或許可行」孤辰估模著碧落已經下山去了以後,他一個人,又偷偷的跑到那茶園當中。
「又要做一次賊了。」孤辰搖頭自嘲道。面對那諸多茶樹,他出聲念叨著︰「這茶真難喝,這該死的碧落,還非要我來此間采茶,采什麼茶,一並毀了算了」毀掉整個茶園,的確是孤辰最初的想法,因為只要毀掉整個茶園,那麼槐諾的這一世也就算到了盡頭,但孤辰卻不願如此魯莽行事,若如此做了,以後便不能再見碧落了,得不償失。
孤辰運起元功,催動真氣,無妄心劍的真氣,化為狂風,席卷整個茶園,孤辰在力道上,自有分寸,不會摧毀茶樹,只是那些茶樹,隨風搖擺而已。
風過處,孤辰就見那些茶樹當中,有一株茶樹,很是不同,其他的茶樹都是向另外一邊倒,而它卻是向自己這邊迎風而倒的。孤辰看的十分真切,暗道︰「這壞人就讓我來做吧」著話,他飛縱向前,手腕一用力,便將那特異的茶樹連根拔起。就在拔起的瞬間,孤辰看到一縷青煙,隨風飄散。
「果然是她」孤辰心中歡喜。心自己果然猜對了。
衛通幽過,槐諾是個違拗的人,從不屈服,而她與碧落又有知己之情。孤辰以言語相激,又弄起風來,她自然迎風而立,不願屈服。也因此,孤辰一下就將她找了出來。
孤辰將那茶樹拔起後,將茶樹收起,而後離開茶園,尋路下山。就在下山之時,孤辰的通訊器響了,孤辰查看,原來是凝霜找自己。
「什麼事?」孤辰問道。
凝霜道︰「交代我的事,我已經辦妥。」凝霜所的事,便是孤辰之前讓她去查吞岳底細的事情。
孤辰道︰「名單發給我就行了,準確可靠麼?」
「當然」凝霜斬釘截鐵的道。
凝霜將名單發給孤辰,而後問孤辰道︰「流主打算怎麼辦?」如今暗流的利益,已不僅僅是孤辰一個人的利益,听從上到下,涉及到許多如同凝霜一般的殺手的前途。故而如凝霜這樣少言寡語的人,也會出聲來問。
「靜等我的決斷就是」孤辰冷聲回答道。
「知道了」凝霜應聲後,便關閉了通訊器,對于她的這個流主,她還是十分信任的。
孤辰下了山,尋了一個僻靜之處,心的查閱那個名單,發現那名單當中,可謂高手如雲,可
「嗯……」看著看著,孤辰眉頭一皺,因為他發覺那名單當中,竟然有自己相識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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