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宮的那天早上,從神武門出發,因為出行的是太後和皇後,所以隊伍比較嚴密,馬車裝備卻是比較簡單樸素,因為這是去寺廟祈福並不是外出旅游。
詹嬤嬤跟隨著葉上冰一起上了緊隨太後後面的那輛馬車,單離對她是千叮嚀萬囑咐,即便知道葉上冰心中早已有自己的想法,也是非常的戀戀不舍。
「冰兒,朕要你平安回來!」單離一改往日對她萬般柔情,用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說道。
葉上冰俏皮一笑,微微欠身,抬眸,「冰兒謹遵諭旨!」
單離看著她踏上馬車消失的背影,心中長嘆一聲,美眸泛起一絲的漣漪,嘴角微微的,淡淡地勾起一抹笑。冰兒,我等你回來。
葉上冰再一次體會到了馬車的顛簸,顛的她腸子都要打結,五髒六腑都挪了位,弄得她難受的暈頭轉向,只得趴在詹嬤嬤的懷里靠著最舒服的姿勢,睡了過去。
九天玄女廟離皇宮的路途並不是很遙遠,大概的時間就是兩個多時辰。
兩個時辰,九天玄女廟到了,因為得知今日來的是太後和皇後,就封鎖了廟宇,不讓閑雜人或者其他的百姓進入。
下馬車的時候,葉上冰已經東倒西歪有欲吐之勢,詹嬤嬤眼疾手快,塞了一顆不知道什麼藥的藥丸到葉上冰的嘴里,順著她的喉嚨下去便是一陣的辛辣,欲吐之感很快就消失了。
太後瞥了一眼葉上冰,在應嬤嬤的攙扶下走進了九天玄女廟。
主持是一位非常面目慈善的中年女人,她雙手合起,掛著一串佛珠,露出淡然而超月兌的笑,「太後娘娘,皇後娘娘,貧尼恭迎二位的到來……」
和太後說了幾句話,便將人請了進去。
九天玄女廟的規模也不算小,每日的香火鼎盛,有許多別地的百姓都慕名而來,所以九天玄女廟也常常收留百姓過夜,寺廟是南祁建國前就已經存在了的,只不過以前的九天玄女廟十分的小,基本沒有什麼人來參拜,直到先帝下令修建,才有了今日這番的光景,主持叫百惠大師,寺廟內有弟子近百,葉上冰和太後分居在兩個院落,相隔一個院落的距離,隨行的侍衛基本都守在了太後的院落中,葉上冰這邊的亦是寥寥無幾,這樣葉上冰頗感郁悶。
葉上冰坐在床榻上吐故納新,冥想著,這太後未免也忒搞笑了吧,把侍衛都調到自己的院落,這意味不是很明顯麼?話說,晚膳後還說身體不舒服,把御醫都帶了過去,這不是成心讓她不好過麼?還好她只是假懷孕,要是真的懷孕,這後果還真是不敢相想象……
「娘娘,奴婢已經準備好沐浴的水了」詹嬤嬤道。
葉上冰睜開眼楮,嘆了一口氣,站起身來,褪下了外衣。
「詹嬤嬤,我總覺得有事要發生似的,到了寺廟那麼久,都不見二哥,我挺著急的」她擔憂地說著。
詹嬤嬤笑笑,「娘娘不比憂慮,二公子興許是有些事情耽擱了,娘娘這幾日都要齋戒沐浴,念經參拜,怕是會辛苦了娘娘」。
葉上冰撇撇嘴,心里頗為感動,「詹嬤嬤,反正我又不是真懷孕,那太後愛怎麼折騰就隨她去吧!」
詹嬤嬤臉色微變,「娘娘,這里是外頭,這話不可再說,小心隔牆有耳!」
葉上冰點了點頭,「詹嬤嬤,快一點吧,我想好好的洗一洗澡,去了渾身的不適,今個兒坐車真是顛簸死我了」。
詹嬤嬤笑著幫她褪去了繁多的衣服,解下了月復部的累贅,退到屏風的後面看守,葉上冰獨自在里沐浴。
她深思著來到這里的一切一切,她是謝燕清,每一天早晨,她會這般的在心中對自己說這句話,就是不要讓自己忘記自己不是這個時代的人,她是謝燕清,而不是葉上冰,受了葉上家的恩,單離的好,自當銘記心中,救出葉上宇,站在葉上家這一邊,幫助單離打到國舅和太後的專權,便是她唯一可以做的事情。
突然,一個黑影從窗外閃過,她頓時警惕起來,喝道,「是誰在外面?」
詹嬤嬤也听到了葉上冰的話,隔著屏風對葉上冰囑咐道,「娘娘千萬不要出去,老奴前去看看!」
「好!」葉上冰也沒有心思好好的洗澡了,連忙扯起了白色的褥布,擦干身上的水漬,將月復部重新弄上,快速的穿上了衣服,一刻也不敢怠慢,端坐在床邊,手中拿著那把精致的匕首。
詹嬤嬤朝著黑影兒追了出去,追了幾步卻頓時停了下來,皺眉,冷笑,「調虎離山之計?我怎可會上當?哼!」
當她回頭的時候,房間的燈火頓時熄滅,她暗叫不好,急忙作勢就要沖進房間,卻被好幾個黑衣人攔了下來。
黑衣人不言也不語,就是團團的將詹嬤嬤給圍住,一雙雙仿若鷹鳩的眼楮緊緊的盯著詹嬤嬤。
詹嬤嬤左手甩出了奪命鞭,右手拿著奪命飛鏢,雙眼一眯,話不多說,非常迅速的向著四個黑衣人攻擊而去。
黑衣人的動作分外的詭異,好像布了陣一樣,每一鞭每一飛鏢,都打在了空氣中,黑衣人確實毫發無傷。
詹嬤嬤眼中閃過狠厲,「四星幻影陣,你們居然是暗黑的殺手?」
黑衣人並沒有回答她的話,冷不著的頓生攻擊,他的武器,不,應該是說四個人的武器,居然是一樣的銀絲。
詹嬤嬤大叫不好,銀絲捆仙索,只入不出,一旦進入人體,仿佛活了起來,死死的纏繞人的筋骨,直到將人活活的痛死為之,如此陰狠毒辣的武器,詹嬤嬤絕對不敢恭維,她心中泛起恐懼,暗黑的殺手居然出來刺殺皇後,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李相太後跟暗黑的人有什麼關系?
想要月兌困,卻被死死的困住,黑衣人的一招一式都不曾傷到她的要害,仿佛只是想把她困在陣中。
「啊……」葉上冰的尖叫從屋內傳來,詹嬤嬤的心一揪,又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眼急心急,手腳卻不得動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