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星空,瘋樹林總是有著不尋常的異動。大
冥兒縮了縮小小的身子,靠在謝燕清的懷里。
仰著頭蹭著她胸前的柔軟。
「清兒,你就別出去了,那死老頭是個小氣鬼,要是再往外面走出去,你會死掉的!」
謝燕清微微皺了皺眉。
「對啊,姑姑,別處去了,還是跟我們回去吧!」雲兒也皺著個包子臉哀求著。
君離天坐在一旁冷哼一聲,冷漠的目光一掃兩個小小的人兒。
哎哎哎,你那是什麼眼神?冥兒怒了,睜著個小圓眼楮惡狠狠的瞪著他。
未果,冥兒哼哼的又往謝燕清的懷里蹭了蹭。
該死的紅發妖怪,遲早要整死你!!!
謝燕清模了模兩個小家伙的腦袋,溫和地笑道,「你們兩個回去比較好吧,這樣跟著我,會連累你們的」。
冥兒和雲兒已經是她的生命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了。
心中輕嘆一口氣。
「咕咕……」一陣打鼓聲傳來。
冥兒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頭,「唔,清兒,我餓了!」
被他這麼一說,謝燕清也感覺自己有些餓了。大
她的包袱在剛才不小心翻下溪流的時候掉了,里面的食物也全都泡了湯。
她看了一眼側身靠在樹上閉目養神的君離天,又看了看兩個小家伙,道,「那我去找些食物吧……」
瘋樹林雖然有很多危險的生物,但是也不缺類似野兔山雞的動物。
她站起身來,對著兩個小家伙吩咐道,「你們兩個好好呆在這里,別亂跑知道嗎?」
兩個小家伙乖乖的點了點頭。
冥兒嘟著小粉唇,瞟了一眼靠在樹上的君離天,「身為這里唯一的男人,還好意思在這里睡覺,唔,真討厭!!」
雲兒抱著膝蓋靠在冥兒的旁邊,小聲的說道,「他看起來好累,該不會被什麼東西咬了吧?」
正常情況下,在他理解來,只有被東西咬了的人才會顯出那疲憊之態。
謝燕清無奈的看著兩個小家伙,剛轉身,就听到冰冷的聲音響了起來。
「我跟你一起去。」
君離天縱身一躍,從樹上跳了下來,與謝燕清並肩站著。
謝燕清的頭,剛好到他下巴的高度。
微微抬頭,看到他那精致的下巴,一雙帶著冷漠疏離的紅眸,有絲絲的不解。
在她的印象中,君離天並不是這樣子的。
「嗯……那好吧……你們兩個千萬記得,要乖乖呆在這里!」她再次囑咐道。大
「嗯嗯,一定一定」冥兒笑眯眯的看著謝燕清答應道,有紅發在清兒的身邊,就不怕沒人給清兒當墊背了。
雲兒也乖巧的點點頭,那星眸俊俏的小臉,神情有些擔心。
君離天那夜視的能力讓謝燕清忍不住咋舌。
在黑暗中,他居然能用一枝樹枝一把將一只跳躍的野兔插住。
野兔的慘叫聲都快劃破她的耳膜了,他還面無表情的繼續前進。
將那血淋淋的兔子扔給了謝燕清。
她著實無語,瞅著兔子,納悶的想著,這家伙恢復了四成內力就拽成這樣,她倒是能理解他是如何闖入這斷情谷崖來的了。
他到底是個怎麼樣的人?背後又有多強大的實力?這是一個值得深究的問題。
正在冥想的時候,君離天已經來到了一條河邊。
迎著月光灑下銀霜。
河面泛起一層漣漪。
君離天側身站在河邊,不語不動,手中已經拿著謝燕清給他的冥兒的箭。
嗖,噗。
箭落,水花四濺。
一層紅色在水面上散了開來。
一條被箭刺中的魚浮在了水面。
他掠過水面,手不沾一滴的水漬,就這麼將魚給挑了起來。
魚兒在地上掙扎了幾下才沒了動靜。
謝燕清抿著唇,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君離天,你不會是失憶過吧?」她突然這般問起,因為君離天的一些列行為,都讓她覺得跟七年前的君離天判若兩人。
那個如妖似魔充滿著魅惑人的氣息的君離天。
君離天冷冷的看著她,站在她的面前,突然就將她發上的發簪抽了出來。
嘩,墨發如流般下垂。
月光下,一支精致的紫玉簪安靜地躺在他的掌心上。
「這個是我的」他冰冷的唇,吐出冷若冰霜的話語,紅眸凝視著她,仿佛想要在她那雙琉璃般的眸子看出些什麼來。
謝燕清身子微微一僵,難道他記得?是她猜錯了?
當初,她已經讓人轉告,他贈她紫玉簪,那麼她就犧牲自己一點血液為他療傷,也算是扯平了,所以這紫玉簪她自然是毫不客氣的收下來,一直戴在身上,在皇宮里死里逃生的時候,也戴著……
「你到底是誰?為什麼我的紫玉簪會在你的身上?」他冷冷的質問道。
已經將玉簪握起。
謝燕清眉頭輕皺,果真是不記得了。
「這是你贈與我的,你不記得了?」她試探性的問道。
他的眉頭深皺,似在回憶。
「竹梅閣……」她又小心的提醒。
他的樣子更加痛苦了,眉頭已經不是緊鎖那般簡單了,一只手捂上了太陽穴,已顯出痛苦的表情。
「為什麼……想不起來?」他的聲音暗沉而沙啞,又帶著痛苦地掙扎。
謝燕清不忍的拉下他的手,按住他的手腕上的脈搏。
紊亂,不定。
她伸手撫平了他的眉宇,輕聲安撫道,「別想了,想不起來,就別想了……」
因為她知道,這不僅僅是失憶這麼簡單。
他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一雙紅眸篤定的看著她,「我想起來了。」
她錯愕了。
「你是我的妻子……」
轟,一道驚天雷,將她劈的外焦里女敕。
什……什麼?她嘴角微微的抽了抽,妻……妻子?
他抬起那妖孽般的面孔,一步步的逼近,弄得她大氣都不敢喘,緩緩的勾起一抹邪魅冷冽的笑。
那如同七年前般蠱惑的聲音從耳畔響起,如幻似夢「你……是本王的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