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成的拼死抵抗,也帶動了部下的情緒,一個個冒死向奉軍反擊也打退了奉軍的兩次進攻。不過這是以慘重的傷亡為代價的,奉軍才試探性進攻了兩次,復闢軍在敵人的優勢火力下就減員了三百多人。
「沖….」復闢軍陣地近在咫尺,奉軍的迫擊炮和機關槍聲適時的停了下來。匍匐在地上的奉軍再次從地上爬起,朝復闢軍猛沖過來。
「投降不殺!」奉軍這邊高呼著口號,端著步槍如狼似虎撲來,相比起奉軍,大多數復闢軍連刺刀都沒有,如何抵擋得住。
越來越多的奉軍如同潮水般涌進,只剩下四五百人的復闢軍終于頂不住,覆滅只是時間問題,喬成痛苦的下達了投降的命令。
「精彩,精彩啊,沒想到這場戰斗竟然才兩個多小時就結束了。」李長泰贊嘆道,奉軍沖進敵人的陣地,這場戰斗已經毫無懸念了。現在亞洲戰場上還沒有所謂的縱深梯級防御,基本上第一道防線一破,就形勢堪憂了,更何況兵力的對比太過懸殊。
「是啊,即使加上炮兵,從頭到尾,真正投入戰斗的奉軍也不過一千幾百人。參與戰斗的不比復闢軍多多少。」曹錕也嘆道。
「豐台已經佔領,最後一根釘子已經拔出,接下來,就該兵臨城下了。」葉重對這些幾分恭維幾分真心的話不太在意地道,廣告已經打出去,以後應該能收到幾分效果吧。
「這,就結束戰斗了?」當田中義一趕到的時候,豐台已經被佔領,交給了第八師李長泰一部。
田中義一首先找到的是河邊正三。
「是的,田中君,這次無論如何也要將新式迫擊炮的專利權從奉天搞到手。」河邊正三一臉凝重地向田中義一道。
「這點沒什麼好的辦法,只能用錢去買了。」田中義一看著河邊正三詫異的眼神苦笑道,「這種新式的迫擊炮是美國一家公司申請的專利,然後將亞洲的生產許可授權給的奉天。」
「這,無論如何也要從葉重的手里搶出一部分權益來。」河邊正三明白過來道,「你們是沒有親眼所見,這種新式的迫擊炮簡直是近距離火力支持的絕佳武器。之前復闢軍和奉軍的戰斗過程想必你還不了解。」
「還請河邊君細說。」
「奉軍只動用了和復闢軍相當的兵力,便在兩個小時內突破了復闢軍的陣地。」河邊正三道,「當然,最主要的是火力上的優勢,葉重有一個完整的獨立炮兵團。除了這點外,便是迫擊炮的運用,葉重的軍隊先壓制了復闢軍的大型火炮,然後用迫擊炮一一解決復闢軍機關槍的威脅。再用機關槍壓制復闢軍的步槍火力。最後一擁而上。這是一套全新的戰術,簡單而有效,可若是沒有這種新式的迫擊炮,這種戰術就無法得以實施。同樣的情況,即使換了帝國的軍隊來守,雖然守得住,但也會吃虧。」
「嗯,以葉重眼下和帝國的合作態度,只要開的價格不是太低,找他要迫擊炮的生產許可還不至于不答應。」田中義一笑道,「對于奉軍這套新的戰術倒是值得借鑒,但也不必太過憂心,奉軍能這樣快攻下復闢軍的陣地是建議在優勢的火力下的。若是對上帝國的軍隊,他們還能保持火力上的優勢嗎?」
「田中君說得有理,奉軍現在最大口徑的火炮不過是105MM重野炮,所謂的火力優勢踫到帝**隊所擁有的155MM的重型榴彈炮和280MM的巨型攻城炮將淪為一個笑話。」河邊正三想到這里略微輕松了一點。
「不過奉軍越來越強卻是不爭的事實,看來還真得適當的壓制一下,不能任由其發展下去,要不然後面超出控制範圍就不好了。」田中義一道。
「嗯,听說帝國有意幫段祺瑞訓練參戰軍?」河邊正三問道。
田中義一看了河邊正三一眼,按理說這件事河邊正三是沒有權限知道的。不過張勛支持不住幾天,幫助段祺瑞訓練軍隊的事也保密不了多久,于是賣了個好道,「不錯,這次幫助段祺瑞訓練出來的軍隊將完全由帝國提供軍火,並且除了師屬火炮之外,另外裝備155MM和105MM重炮各一個營。」
「嗯,跟葉重比起來,還是段祺瑞肯合作點。」河邊正三點頭道,「有了這大筆的軍火,段祺瑞也能進一步攫取中國的大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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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林督軍署內。年過花甲的孟恩遠坐在最高的那把座位上,皺眉看著下面一干手下的高級將領和幕僚。
「舅父,不能再等了,既然舅父已經接受了聖上冊封的吉林巡撫一職,就和民國站到對立面去了,現在葉重,曹錕,李長泰之流都已經打到了北京城下,一旦張勛復闢失敗,舅父必遭清算。」吉林擴編的暫編第一師師長高士儐看著孟恩遠,有些著急地道。
「再說了,葉重現在在東北越來越強勢,對地盤的擴張**太強,手都伸到綏遠去了,更何況近在咫尺的吉林,斷然沒有放過的理由。不能再等了,既然支持復闢了,干脆就動作大一點,舅父直接起兵響應。」
「這,直接起兵恐怕不妥吧,現在段祺瑞,葉重,曹錕都已經帶人打到北京城下,張勛的那幾千人沒可能頂得住,大帥這里一起兵,張勛那里卻失敗了,咱們該如何是好?若是沒有直接起兵,大帥手里有兵權,中央未必能拿大帥怎麼樣。」幕僚陸明道。
高士儐皺眉看著陸明,「難道就這樣看著葉重一天比一天囂張?」
「這?卑職倒是認為高師長有點說得十分在理,葉重遲早有一天會向吉林下手。因此可以適當增加吉林的兵力,交好日本人來對抗葉重的威脅,不過現在就向葉重開戰,恐怕力有未逮。」陸明不敢和高士儐硬頂,和聲細氣地道。
高仕賓搖了搖頭,語氣上倒不是很咄咄逼人,「奉天現在的情況相信大家都有所耳聞,或者親眼看到了,按部就班的擴充軍隊,大家認為能比奉軍擴充得還要快?時間拖得越久,吉林和奉天的距離只會越來越大。」
高士儐這麼一問,頓時大多數人都啞火了。兵源吉林是不缺的,不過擴軍除了兵源外,軍火和軍響缺一不可。比財富,吉林一年的財政收入也就1560多萬,還有這麼多軍隊和政界人員要養,要上繳給中央,還有一大筆要進孟恩遠的腰包,反正錢就這麼多,能提供軍火的左看右看,上看下看現在也就日本那麼一家。反觀奉天,不僅有錢,還有兵工廠,怎麼比?
「如果現在和奉軍開戰,蕪儒可有勝算?」孟恩遠向高士儐問道。
「比起往後,現在是最適合開戰的。」高士儐拋開勝算不談,道,「無論從葉重的內部還是外部環境。」
「舅父你想,葉重佔領了黑龍江,巴英額和英順被免職,許蘭洲也被安排在奉天當一個高級俘虜,他們就甘心放棄權勢?還有葉重帶兵包圍28師,出兵綏遠,這些人就願意臣服于葉重?」
「現在葉重整合黑龍江的時間還不算太長,可是時間越往後推,等許蘭洲的部下,馮德麟的28師被葉重完全吞並,綏遠的王丕煥被葉重擊敗,整個北方,除了吉林再沒有反對葉重的聲音,真到那個時候,吉林就徹底的孤立無援了。」
「可若是現在起兵,情況完全不一樣,至少我們還有眾多一起反對葉重的盟友。另外現在吉林的兩個鎮守使張作霖和吳俊升兩人以前也是受過葉重的排擠,若舅父下決心開戰,他們兩人當沒有理由反對。」
「可是起兵該從哪里打起呢?黑龍江齊齊哈爾有葉重的一個師,洮南也有一個師,通遼至少也有一個師。至于更核心的奉天城就不用說了,一到兩個師肯定是有的。」孟恩遠搖頭道,「張作霖和吳俊升就算以前和葉重有矛盾,但未必和咱們是一條心,就算在壓制馮德麟的28師,進兵綏遠的同時,葉重至少還能動用4到5個師的兵力。」
「舅父…」高士儐頓時急了。
孟恩遠擺了擺手,「我意已決,還是先擴編吉林暫編第2師再說。另外我也會去日本人那里探探底,若是能取得日本人的支持,葉重就算再強勢,也未必能拿我怎麼樣。」
「是,舅父。」高士儐吸了口氣,知道再也勸阻不了孟恩遠。只能無奈地道。
「大帥英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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佔領了豐台之後,張勛猶感兵力單薄,率兵放棄了外城,縮回到了內城。
「請問興帥對這次張勛復闢有何看法?」
「張勛倒行逆失,請問興帥大概多久可以徹底擊敗張勛?」
「興帥,听說這次奉軍與復闢軍的戰斗中出現了一種最新式的武器,是奉天自己造出來的,比起歐美的同種武器更加先進,請問是否屬實?」
「興帥…」
「呼,記者真可怕——」葉重鑽進租下的公寓,出了口氣。
「常順,副官室的電報發過來沒有?」剛進屋子的葉重便坐了下來。
「剛過來。」外面還傳來一些記者的喧鬧聲,趙常順拿著電報走了進來,遞給葉重。
「在美國訂購的50台飛虎一式的水冷式發動機已經運抵奉天。在洛克菲的幫助下,從原油中提煉柴油,汽油的機器已經購下,預計半個月內可以運抵奉天。剩下的一些煤化工,石油化工方面的機器也將在兩個月內陸續到貨,西征綏遠的第三獨立騎兵旅已經佔領烏蘭察布市。北鎮28師情況良好,師長汲金純十分配合。」
這幾天發生的事倒是挺多的,葉重花了將近二十分鐘將奉天最近發生的一些軍政要聞看完,然後又叫來趙常順,「給文處長發報,就說再進口80台制造飛虎1式的水冷式發動機。並且讓飛機制造廠那邊趕一點,缺什麼東西只管報,盡量多生產一些飛虎1式。最好在年底之前達到40架以上。」
「是,興帥。」
「興帥,俄國領事馬納金求見。」趙常順剛出門,傅大野又走了進來。
「馬納金?他這個奉天領事跑到北京來干什麼,北京不是有俄國的公使嗎?」葉重听得一愣,然後道︰「讓他進來。」
「葉督軍,這次有件非常重要的事,您一定要幫忙。」馬納金一進門,便用前所未用的凝重表情向葉重道。這種凝重即使是在葉重欠錢不還的時候都沒有過的。
「放松點,說說看,是什麼重要的事。」葉重問道。
「現在我國時局動蕩,我此次前來,是希望葉督軍能夠允許我國前沙皇尼古拉陛下到奉天來避難。」馬納金向葉重鞠了一躬道。
「哦?這麼大的外交事宜,貴國似乎應該直接與我國元首談吧。」葉重有些驚訝,俄國大名鼎鼎的十月革命葉重印象還比較深刻,當然並不是因為葉重如何好學,而是前世搞歷史考試的時候的一道選擇題,題目是誰領導的十月革命,葉重選過兩次高爾察克,被同桌的女同學取笑過幾次。
十月革命的結果葉重也听女同桌提醒過,邪惡的尼古拉二世被推上了斷頭台,偉大的蘇聯紅軍推翻了腐朽的沙皇**制度。猶如一盞閃亮的啟明燈,為東方的革命照亮了前進的大路和方向,拯救了無數處于水深火熱的窮苦大眾…總之意義實在太多,太重大了。
「情況緊急,況且貴國現在北京形勢也是不明。」馬納金道。
「你們沒有和段總理接觸過?」葉重有些懷疑地道。
「這…」馬納金臉上略有一絲尷尬,在他們的潛意識里,還是更看好段祺瑞的,也求見過段祺瑞,甚至連遠在南京接任代總統一職的馮國璋都找過了,不過連英國國王都拒絕了尼古拉二世到英國避難,段祺瑞這個政治老手如何會輕易答應,至于馮國章就更不會答應了。答應接納尼古拉二世有什麼好處?一個落難的前沙俄皇帝而已。
「還請葉督軍務必幫忙。」馬納金又朝葉重行了一禮,就差下跪了。
「其實嘛,讓尼古拉陛下到奉天來生活,我倒不是不能接受,只是我能從里面得到什麼好處呢?」葉重似笑非笑地道,「要知道貴國現在再次革命的氣息十分濃郁,若是因為尼古拉陛下得罪了未來可能得勢的革命黨人,我就有些得不償失了。」
「革命黨人絕不可能勝利的,現在我國還有大量忠于沙俄政府的將領和軍隊。」馬納金有些激動地道,其神態和現在中國仇恨共和,忠于清朝帝制,一直以清朝遺臣自居的人何其相似。當然,做為一名合格的外交家,馬納金也知道說這些是沒有用的,于是又道,「不知道葉督軍想要什麼樣的條件?」
「這樣吧,我就提幾個條件。」葉重琢磨了一會,反正以後為了外蒙的歸屬問題遲早要和赤俄兵戎相見,一決高下,會不會因為接納尼古拉二世引起赤俄的不良反應,葉重也不太放在心上。
可以預見的,將來紅俄戰勝了白俄,勢必會有大量的沙俄貴族逃往東北避難,能稱得上貴族的,手里多少是有幾兩銀子的。屬于比較富裕的那種,再要麼就是些仇視紅色政權的一些知識分子。要知道沙俄和中國的國情有些不一樣。真正底層的貧農大多是沒讀過什麼書,對于誰做皇帝,誰做委員和沒什麼概念,誰能保證他們有飯吃就擁護誰。
中國之所以推翻清朝,主要是為了民主,共和來達到中華復興的目的。主要是由一些知識分子和上層階級發起的。
但十月革命卻是貧窮的無產階級,推翻剝削的資產階級為口號兩者之間有著本質的區別,大多數有錢人都會有點擔心。
「還請葉督軍直言。」馬納金大喜道,只要肯談條件,一切好說。
「第一,用廢除沙帝前帝制和中國所簽定的一切不平等條約,從最早的尼布楚條約開始。包括貴國所得的戰爭賠款,和土地。不過戰爭賠款貴國不用退了,但奉天向貴國的貸款也要一筆勾消,但是所割讓的土地必須歸還。」
「第二嘛,貴國經營中東路這麼多年,早就連本帶利賺回去了,中東鐵路還是交給我好了。」
「第三,我這邊制造大口徑火炮的人才奇缺,或者可以說暫時沒有,像155MM的重型火炮,210,240,280MM的超口徑攻城炮,甚至300MM以上的大口徑艦炮,另外還有飛機設計和制造的高級技師,技工我也要。總共兩類技師貴國給我提供個幾百人就可以了,當然,越多越好,技工也是。」如果能挖到一批飛機制造的技師,技工,不僅可以壯大奉天的力量,還可以打壓赤俄未來幾年甚至十幾年內的戰爭潛力,何樂而不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