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4章整頓民國兵工廠
「子彈月產105萬發，七九步槍1270桿，輕重炮8門，迫擊炮33門，機槍7挺，mp18沖鋒槍217枝，炮彈6200余發，迫擊炮彈5000余發，這個閻錫山，了不得啊。」打贏直奉戰爭之後，葉重打電報向閻錫山要了現在太原兵工廠的產能報表，閻錫山的爽快倒是出忽葉重的意料，看著太原兵工廠的產能，葉重大感意外，「以一省之地，能兼顧各方面的發展，在經濟上保持良好勢頭的同時，還能搞起這樣一個兵工廠，還真是個人才。」
山西這個地方比較尷尬，距離河北太近，小動作出格一點，都會引起當權者的反感，歷史上無論是先後強大的皖系，直系，又或者是後來入關的奉系，很顯然都不會允許京師側翼的山西力量超出控制範圍，閻錫山能一直如履薄冰，周旋在各大勢力之間，以一省之地發展出後來的勢力，換個位置，若是弄不到外財，葉重也不認為自己會比他做得更好。
「太原兵工廠的槍枝大炮產能雖然中規中矩，不過炮彈產量確明顯偏高，有沒有問過是什麼原因？」葉重向趕來北京的東北軍械處處長蕭迪道。
蕭迪道，「卑職問過了，閻錫山的太原兵工廠里面，有個叫張愷的從日本帝國大學留學歸來，學的是化工，今年也仿制出了成本低廉的硝酸銨炸彈，使炮彈成本大為降低，所以產量上比較大。」蕭迪道。「東北仿制出硝酸銨炸彈也就去年的事，若是再遇上大戰，完全能滿足戰爭需要，不會再出現像奉日戰爭那樣，還要依賴于外購的情況。」
「還要依賴于外購，那我這一仗豈不是白打了。」葉重笑道，「今後你的工作重心是整頓漢陽，鞏縣，太原，還有山東德州四個兵工廠，與軍械處的人一起規劃好幾個兵工廠之間的資源合理利用。還有生產出來的零件規模與通遼，奉天兵工廠的要統一起來。不要出現一個工廠生產出來一號的怪事。」
「興帥放心，不過漢陽，鞏縣，以及德州三個兵工廠現在都在興帥直接控制之下，這些好辦，太原兵工廠現在還是閻錫山的，他會不會老實的交出來？」蕭迪將心中的擔心說了出來道。
「這個世界上說服別人永遠有兩種方式，一種是講道理，一種是講拳頭。你認為現在的閻錫山還有第三種選擇？地方督軍控制兵工廠說不過去，收歸國有才是正途。」葉重道，「太原兵工廠的在職員工和技術人員盡量不要有大的改動，照顧山西人的情緒，不過控制權一定要交到中央的手里來。你到時候只管整頓便是了。德國方面不還有一些多余的武器生產線嗎？鞏縣和太原還好，都是這兩年置辦起來的，不過漢陽的太老舊了，能置換的盡量置換一下。」葉重道。「現在攤子大了，你只要負責統籌全局，不必再像奉天和通遼兩大兵工廠一樣都投入那麼多精力進去。」
「卑職省得。」蕭迪點了點頭，然後又道，「另外湖北的漢冶萍公司是否再跟日本人爭一爭？自民國元年以來，漢冶萍就已經受制于日本人了，現在每年都要向日本運送鐵礦石30萬噸以上，而且日本人按照合同，把價格壓得極低，雖然由于以前向日本貸款，被日本商人控制大部分股權，但並不是全部，只要爭一爭，哪怕是用市價出售鋼鐵，或者礦石給日本，一年少說也要多出三四百萬的收益。」
「嗯，既然你提起了這件事，就安排人去跟日本人談，一些苛刻的條件盡數廢除，日本人要是不答應就讓他們滾蛋。」佔領河南湖北這些地方，自然也要控制這些省份的經濟，若是還讓日本的企業用非法的手段趴在上面吸血，葉重也不用這樣忙活了。
「好的，只要興帥點頭了，就算日本人有投資，佔有大部分股權，但多吞下去的收益，卑職會讓日本人都吐出來的。」蕭迪微微一笑道，這事只要葉重點頭，便好辦了。
漢冶萍說起來也挺悲劇的，作為曾經亞州最大的鋼鐵聯合企業，年產鋼鐵7萬噸，鐵礦石50萬噸以上，煤60萬噸，其中的鋼鐵一度佔據以以前清朝鋼產量的90%以上，現在卻因為資不抵債，大量借貸了日本人的貸款被日本人把握了其控制權。不過除了日本人的因素之外，晚清至民國以來，內部管理混亂，經營失敗，再加上鋼鐵廠本身選址有著先天上的缺陷。也是其走向失敗的根本原因。
「大野。」
「興帥，有什麼吩咐？」傅大野聞聲走了過來道。
「你把這200萬的股份還有這封信用信封裝好，送到原來的京師衛戍司令官王懷慶那里去。」葉重將東西遞給了傅大野。
「給王懋宣那麼多錢干什麼？」葉重在奉天城的巡閱使府里面有太多的東西要料理，另外還有一群孩子，要搬過來還得廢番周則，許楠和孫月如是先過來照顧葉重起居的。這會許楠正好听到葉重的話，不由出聲問道。
「摘掉了他身上京師衛戍司令的帽子，那個師也直接劃到國防軍里面，安排上了東北的人當師長，現在人家又沒犯什麼大錯，算是老相識了，總得給他點補償。」葉重見傅大野出了門去，看著拿著塊濕抹布的許楠道，「我說韓瑩幾個倒是會挑人，你平時連自己都照顧不妥帖，還跑過來照顧我。」
許楠眼楮一睜，揪著濕抹布就朝葉重扔了過來，卻被葉重一把接在了手里。「這些活讓下面的人干就是了，你湊什麼熱鬧。」
「自己的房間總歸是自己收拾住著舒坦些。」許楠道，「王懋宣的事我也听說過一些，你拿掉了他的軍權，他沒說什麼吧。」
「心里應該是有點氣的。這事舅父還找我說過情。」葉重道，「不過不行啊，王懋宣壓根就是不適合帶兵的人，下面的兵連個隊都站不齊，還指望能打什麼仗，這會給了他200萬科爾沁制乳企業的股份，也不算虧待他，對舅父也算有個交待了。」
京師衛戍司令官這麼重要的職務，葉重是不可能交給王懷慶手里的。再說王懷慶除了吃喝玩樂樣樣精通之外，治理地方，帶兵打仗這些方面是樣樣稀松。軍費少了誰，也不會少了駐扎北京的部隊。每年花個兩百幾十萬養了王懷慶這個師，上戰場連東北軍一個沖鋒都擋不住，那不是浪費人力物力嗎。縱然有些私人交情，葉重這才剛當上國防軍總司令便用職權將王懷慶捊了下來，給了高國防軍參謀部高等顧問的頭餃，實際上是領個虛餃而已。
「你啊，這大筆的錢扔出去，也要用到實處才是，舅父也是，王懋宣這種人帶兵，那不是禍害人家當兵的嗎，給他說什麼好話。」許楠不滿地道。
「該用的錢還是要用的，吃相不能太難看，再說，跟王懋宣認識這麼多年了，也算是朋友，一巴掌就把他煽下去，說不過去。北洋高層里面重人情，這個慣例改過來，還需要幾年甚至十幾年的時間。」葉重道。
正說著，趙常順跑來報告說蔣方震，以及東北參謀總部的要員已經到北京了。
「興帥！」
「嗯，你們來了，我在北京才不算是孤家寡人啊。」葉重開口笑道。
「興帥現在集天下軍權于一身，哪里會是孤家寡人。」許蘭洲笑道。
「好了，閑話不多說，現在剛進京，從今天開始，東北軍正式更名為國防軍！」
說到國防軍，在座的所有人臉色頓時嚴肅起來。
「東北總參謀部，改組為國防軍總參謀部，由蔣方震，出任第一任總參謀長！」
隨著葉重的話音落下，眾人紛紛鼓起掌來。對葉重的這一道任命並不感到奇怪。
接著葉重又下達了另外一系列任命。東北軍高層算是得到了集體的晉升，而原來的陸軍部算是完全被現在的國防部所取代。
「芝田兄，這次收編了直軍三十多萬人，其中至少有17萬以上會被安置到北湖，外興安嶺，東州，海參威幾個新特區。這些人都是有作戰經驗的老兵，安置得好，新特區四個特區將會完全穩定下來，安置得不好，要是給有心人煽動了，可就是一場兵災。」葉重道。「人數太多，這次由芝田兄親自往北邊跑一趟吧。能鞏固北邊的防線，對民國意義重大。」
「興帥放心，卑職會安排好這些直軍的，不過妥善的安置下這些人還需要當地政府和蒙古，北征兩個集團軍的配合。」許蘭洲想了一下道。
「他們會配合你的。」葉重點頭道。這些直軍士兵都有過良好的軍事訓練，並且大多數參加過直皖戰爭，直奉戰爭，有實戰經驗，戰斗素質還是很不錯的。一旦在四個新特區安頓下來，再加上特區里這幾年訓練的民兵，地盤可以說是穩如磐石了。
「老郭你就與百里兄一起，和德國顧問一起整頓總參謀總和國防軍，這次擊敗直軍，東北軍本身也有傷亡，從直軍老兵里面挑選一些出來，填入東北軍編制，另外原直系將領彭壽莘，于學忠，將會分別當任國防軍第41，42師師長的職務。原來的京師衛戍師改為國防軍第43師。」直軍原來十幾個師，幾十個混成旅的部隊，一下子被裁剪成了兩個師，力度之大，令人咋舌。
不過此時民國財政困頓不堪，不下大力氣，怕是難有起色。
國防軍組建在即，一時間千頭萬緒，葉重安排下去任務，蔣方震這些人便紛紛開始忙了起來。軍事上算是安排下去了。葉重想著靳雲鵬找自己還有事，就出了門，坐上汽車趕往總統府。
葉重趕到靳雲鵬辦公處的時候，日本以及其它幾國領事正在總統府，向靳雲鵬發難。
「總理閣下，貴國必須按約定按時支付賠款，這種拒不支付賠款的事件是十分可恥的，另外西原借款也是貴國用中央的名義借的貸款，而現在貴國竟然拒絕按時還款。這對于貴國的信用來說，將是一個沉重的打擊。」芳澤謙吉威脅道，「若是貴國拒絕按時支付，我國將會采取必要的軍事行動，來保障我國的合法利益！」
外交總長顏惠慶在列國領事的壓力下，也有些招架不過來，這些公使要見徐世昌，他也是攔不住的。
怪不得靳雲鵬這個時候要把自己叫來，這個總理既招架不了這些洋人，也不願意逆著葉重的意思，答應按期支付賠款與日本人的貸款，因此便把葉重這個始作蛹者給拉了過來。
「還真是熱鬧啊。」曹錕一倒，葉重已經是民國唯一一個手握兵權的元帥了。這一進入，立即將所有人的目光都吸納了過來。
「靳總理不是還有個會議要開，另外河南，湖北，以及河北等地省長的人選內閣也要選出來，列國公使就有我來接待吧。」
靳雲鵬裝模作樣地看了一下手表，然後點頭道，「也好，會議差不多也要開始了，這里就交給興武你和顏駿人了。」
「這些洋人來勢洶洶，興武若是見勢不對，可適當應允一些條件，只要不是太出格，輿論上別人也沒什麼好說的。」末了靳雲鵬用兩人僅聞的聲音小聲道。國力一弱，外交這種事就是最不討好的了，洋人的壓力不是誰都能頂得住的，頂不住了，在國內又要挨罵。
「靳總理放心，事情沒想的那麼壞。」葉重淡笑著坐了下來。
「葉元帥閣下來得正好。」芳澤謙吉雖然不願意面對葉重，不過此時也不得不硬著頭皮繼續道，「請問貴國為何停止支付向我國的貸款？這是有違協約精神的。」
「哦？貴國拒絕按期歸還旅順，大連租界，不知道又是依照的哪一條協約精神？」葉重反問了一句道。
芳澤謙吉頓時被葉重的話給梗住了。
「另外貴國擊敗原來德國駐扎在山東的軍隊之後，非法駐軍，長達八年之久，用武力佔用膠濟鐵路，還有其他礦藏，掠奪了山東煤礦高達400萬噸以上，另外控制山東海關，這八年多的時間里面，貴國直接獲得的經濟利益至少上億日元。同樣作為歐戰的參戰國，我沒有見到其他任何一個國家對同屬于協約國陣營的盟友如此對待。即使要算賬，那麼，貴國在山東攫取的利益也應該算上。國與國之間的利益是相互的，貴國不能想著什麼好事全佔了。絲毫不顧忌對方的感受，你們要向自己的國民交等，我國大總統，還有中央，同樣也要向自己的國民有所交待。」葉重毫不退讓地道。
這次到會的公使有很多，包括在國會上已經通過退還庚子賠款議案的英國和美國。庚子賠款涉及到的國家里面，英國，美國已經正式賠償，德國在歐戰中戰幾，自然沒有份了，奧匈帝國已經成了歷史，沙俄也成了歷史。法國現在立場搖擺不定。至于其他西，比，荷等國，打醬油的成份更高一些。意大利與日本稍微接近一點，更加趨向于民國繼續向他們提供庚子賠款。
其實晚清，民初在外交上其實是有很多次機會的，只是由于被打怕了，國力積弱沒有利用列強之間的矛盾，導致錯失了良機。很多時候，列強看的就是你的態度，如果你自己都認為自己不行，英美等國憑什麼費精力得罪日本人干些吃力不討好的事。
「葉巡閱使閣下的意思是以後貴國也不打算再支付貸款，還有戰爭賠款了？」芳澤謙吉眯著眼楮道。
「要看貴國的行動了，貴國若是打算按期歸還旅順大連，我國可以重新對各項倆務進行核算，扣除貴國已經通過自己的方式得到的財富後，再予以合理的支付。」葉重道。「你不能只指望我國履行合約，自己卻拿著合約的紙去擦。」
葉重的話頓時讓英美等國的公使忍不住笑出聲來。
「若是葉巡閱使閣下一意孤行，我國不排除最後用武力手段保護我國的利益。」講道理講不過，芳澤謙吉只能用武力威脅了。
「我國的陸軍部已經開始重新整頓，從今日起，正式改組為國防軍，如果連自己國民的利益都保護不了，我想，這支人數已經超過百萬的軍隊也沒有繼續存在下去的必要了。」葉重並不在乎芳澤謙吉的威脅，雖然眼下民國工業實力不及日本，但軍火能自給自足，又不像抗戰時期那樣孤立無援，日本不僅經濟不景氣，還的撞上了關東大地震。就算暫時不能用軍事手段收回旅順大連，我拖著你的錢不還用于國內建設，你也只能干瞪眼。
「也許貴國陸軍足以自保，但漫長的海岸線根本防無可防，我國只要動用軍艦四處騷擾一下，足夠讓貴國的沿海地區商業徹底蕭條下來。」芳澤謙吉不甘心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