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要通吃 正文 第十七章 別把後背完全暴露在任何人面前

作者 ︰ 綠野居士

遠山上乳白色的晨霧正在漸漸淡去,露出了一片片森林或濃或淡的綠意。

沉睡的小鎮也在金色的陽光下逐漸蘇醒,人聲、馬叫……各種聲響打破了清晨的寧靜。

何其歡和兩老已經離開小鎮,向著郁郁蔥蔥的森林進發了。

迎著冉冉升起的朝陽,何其歡大步走在前方,無塵與上官仁則不緊不慢地跟在後面,現在兩老也均已經裝扮過了,連自己的修為也刻意地掩飾起來。

穿過幾片樹林,繞過一個平緩的小山包,他們來到了無邊的大森林前。

早起的鳥兒有蟲吃。森林邊的一塊空地上已經有好幾個人在晃悠了。一見何其歡他們來到,馬上有人上前拉生意︰「初來的,要不要導游?我可是在這里生活了幾十年,帶過幾十個隊伍,經驗豐富,價格便宜……」

有的迫不及待沖到何其歡他們面前,自我推薦︰「要不要保鏢,本人武功高強……」

有推銷產品的︰「這位小哥,怎麼能空手進森林呢?瞧,我這有剛剛煉好的上品武器,打九折賣給你。」

…………

何其歡對著這些人又是搖頭,又是搖手,連連說不要不要,但這幾人還追著他們不放,像牛皮糖一樣粘上了他們。

無塵上前一步,趕緊有意識地擋在上官仁前面。而上官仁則冷哼一聲,看起了風景。

何其歡長吸口氣,正在展開誠懇的說辭,告訴眼前的人,他們絕對、堅決地不會買任何東西的,卻見那幾個人已經拋棄他們,一窩蜂似的往另一邊跑去。

原來那邊又有兩隊人馬趕來,有十余人,正鬧哄哄的東張西望,一看就像大主顧的樣。這幾個人自然便放棄何其歡他們迎上那些人了。

何其歡見狀搖搖頭,再回首望望待在他身後的倆老,深深吸了口氣,舉步邁進森林。一進入森林,感覺就馬上與外面不一樣了︰參天的大樹遮天蔽日,光線一下變得有些陰暗,密密麻麻的綠色擠滿眼簾。

也許還是在森林邊緣的緣故,地上還有幾條人踏出來的小路。何其歡沿著一條幽靜的小道向前走去。

走了幾十米路,豁然開朗,前方出現了一塊空地。空地中站著一只隊伍,全部一身白衣。一個一身青衣、英俊的青年正在給隊伍訓話。

何其歡凝神一看,那人正是小雪的哥哥唐瀟。他怎麼也到這個森林了?

何其歡正在猶豫,要不要上前相認,上官仁已經在後面暗暗傳音︰「遇見熟人了?記住,戴上面具,你就是另外一個人了。」

何其歡暗暗點頭,正要繞道而行,唐瀟卻上來打招呼了︰「這位兄台,看上去很面生,想必是第一次來這里。」

何其歡不敢出聲,怕唐瀟認出自己,只點了點頭。

唐瀟臉上帶著真誠的關心,笑道︰「那兄台知道在這里的注意事項嗎?」

何其歡還沒有說話,上官仁在後面嘶啞著喉嚨道︰「我們來看風景、看熱鬧的。要什麼注意事項!」

唐瀟一愣,到這里來看風景、看熱鬧?這到是第一次听說。他不由仔細打量起兩老,一看又是一楞,這兩老頭看上去好像弱不禁風,但又偏偏給人深不可測的感覺。很少有人能給他這樣的感覺。

而且這三人的關系,也讓唐瀟有些看不懂。

是有不少大的家族或者門派,由長輩陪小輩來此修煉或者獵取寶物,但這兩個老人漫不經心、吊兒郎當的樣子,哪里像帶隊的老師或者長輩;看樣子,倒像押送逃犯來這的,或者誘騙青年來此謀財害命也有點像,唐瀟不由暗暗為何其歡的命運擔心起來。

于是他鄭重對何其歡說︰「兄弟,這里是武士們獵殺妖獸,修煉的地方,里面危機重重,如果你們是游山玩水,還是到別處。」

何其歡一時不知怎麼作答,難道他能說我是來這里看人的本性的嗎。

唐瀟灑見狀,更狐疑了,「這兩位是?」他看著何其歡身後的倆老,上前一步問何其歡。看架勢,隨時準備把何其歡拉到他身後保護起來。

何其歡見狀怕兩邊起了爭持,只好粗著喉嚨答道︰「這兩位算是我的老師,他們帶我到森林一游。」

「算是老師?」唐瀟灑眉一皺,心想難道還有什麼古怪學院的老師,帶學生在外面游歷?于是他對著倆老鄭重其事、一臉嚴肅地勸道︰「這里可謂是血腥之地,看這位小兄弟樣,從未經歷過廝殺,你們又未帶兵器,草率來此,是否妥當?人命關天呀!」

可兩老閉著眼,一副不聞不問,任你說破天,也與我無關的樣子。

于是唐瀟又看向何其歡,輕聲道︰「這位兄台,有無為難之事?」

何其歡有些尷尬,想這唐瀟準時誤認為自己被綁架了,連忙道︰「沒事,沒有事情,我很好。」他看了一下閉著眼、不聞不問的兩老,暗想︰讓這倆老帶兵器的對手可能還沒有出世。但人家好心好意提醒我們,您這倆老裝起木頭人,也太對不住別人了。于是他再次對唐瀟連連鞠躬說︰「多謝兄台提酲。多謝兄台關心,我們有數、我們有數!」說完連忙舉步向森林深處走去。

唐瀟見狀嘆了口氣,再次提醒何其歡︰「務必要小心。千萬不要隨意進入森林深處。」他上前一步將一片玉簡塞給何其歡,輕聲說︰「有危險,將這個捏碎。我會立刻趕到。還有,在里面不僅要提防野獸,還要提防人,別把後背完全暴露在任何人面前。」說著,他掃了一眼何其歡身後兩老。

何其歡听了雖感好笑,但也大為感動,深深作揖。

唐瀟灑目視三人進入森林,沉思片刻,對幾個白衣人囑咐了些什麼,也跟了上去。

上官仁喋喋笑了,對無塵傳音道︰「那小子還在後面跟著,把我們當打劫的了。」無塵笑︰「這是人與人之間的關愛啊!」

上官仁氣悶,不響了。

進入森林深處後,何其歡並沒有急著前進,而是掃視周圍,默默的觀察著。

無塵見了暗暗點頭道︰小心撐得萬年船,到了陌生地方,應該如此。接著他便就事論事開展教育了︰「小施主,你看你剛到此地,就有人提醒你各種事項,感覺如何呀?」

「很溫暖。」

「是呀,如果我們每個人都以誠待人、和睦相處……」

「別把後背完全暴露在任何人面前。」上官仁不冷不淡說了一句。

無塵惱了︰「我在教學,你搗什麼蛋?」

「沒有呀?」上官仁很無辜的樣子,「我只是自言自語呀,我只是覺得剛才那小子說的很有道理呀,就重復一遍。別把後背完全暴露在任何人面前。嘿嘿!」

「別把後背完全暴露在任何人面前。」何其歡也不由跟著輕聲道。

無塵見狀有些發毛,生怕何其歡又被上官仁誤導,正欲獅子吼,卻見何其歡扭頭對上官仁怪笑一聲,輕輕道︰「我不是已經把後背完全暴露在你兩老面前了。怎麼沒有事呀?」

上官仁一楞,強詞奪理道︰「我們是我們,我們是何等人,怎可等同一些屑小!」

無塵見狀暗喜。

何其歡接著道︰「防人之心不可無。不過這話我想還是有道理的,想必也是很多人經歷了血的教訓後的結果。」

听到這,上官仁喜,而無塵有些皺眉。

沒有調查就沒有發言權,讓事實說話。何其歡自言自語道。兩老只好點頭,但又恨恨地瞪了對方一眼。

綠油油的草地上隱隱有修煉的武士踩出的好幾條小路,小路彎彎曲曲的四通八達,通向森林的不同去處。何其歡選擇了中間的一條,慢慢向前方行去。小路旁邊滿是綠毯一樣的野草,還有一棵棵足足有幾百米高的大樹。林間,不知名的野花在風中輕輕搖曳。金色的陽光透過碧綠的樹葉的縫隙,星星點點地撒在小路上,

沿著小路,翻過幾一個山坡,星雲森林的面目像一幅畫卷一樣逐步展開。

數不清的樹木依著山勢密密麻麻地生長著,各種的綠色互相擠壓互相堆積著,間或有幾條小河在森林中間蜿蜒,河邊古木參天,郁郁蔥蔥。

「啊!——好美!」何其歡見狀忍不住感嘆道。

「小子,當心。」上官仁手指一彈,指風如箭,「哧」的一聲,一條碧綠的小蛇斷成兩截,從何其歡頭頂掉落在地上,還撲騰著,嘶嘶吐著舌頭,想撲向何其歡。何其歡退後一步,看看掙扎的小蛇,又看看上官仁不好意思地吐了下舌頭。上官仁板著臉教訓︰「在這里面一分一毫的警惕都不能放松。」如此美麗的風景中卻有如此的風險,讓人心驚。

無塵對此大點其頭。「先停一會,我先給你介紹一下妖獸。好讓你對此有個大致了解。」無塵對何其歡說︰「世界上的妖獸分為九等。其中一至四等的妖獸相當與我們人類武士九級以下的戰士,五至七等的妖獸相當與我們人類戰將級別,而八到九級的妖獸就可以和戰神級別的武士一較高低了。在這個森林里,一般越往里面,妖獸級別就越高。」

「那麼妖獸與普通的野獸有什麼區別?」何其歡問。

「妖獸與普通的野獸最大的區別就是有了超常的智慧,生命力強,攻擊力強,體形也大了許多。一般的野獸總是有些畏懼人的。而妖獸則是見人就攻擊,專門獵殺人,吸取人的生命來提升自己的魔力。」上官仁低沉的解釋道。

一陣風吹過,綠葉亂舞,森林發出嘶嘶的聲響,仿若一個巨大的妖獸在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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