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林的修煉暫時要中斷了,因為要把昏迷的女子送出去,總不能把她一個人扔在這里吧。
那女子想必受到的刺激比較大,用冷水潑還沒有醒。
何其歡要背女子,無塵則到黑衣人身上搜索。
上官仁撇撇嘴道︰「沒有東西可以搜到。出來做壞事,還會帶暴露身份的東西?」他是黑社會老大,這些規矩他是很懂的。
「不過!」他看看何其歡道,「有個東西,對你很有用!」
「什麼?」何其歡問。
「毒藥,自殺用的毒藥,他們應該帶著。」上官仁笑眯眯道。
此時,無塵也搜出了一粒藥丸,紅紅的,龍眼大小,還泛著淡淡的清香。
「毒藥?我有什麼用,我又不去自殺。」何其歡莫名其妙地看著上官仁。
上官仁沒有看何其歡,而是看著一望無際深不見底的山林悠悠道︰「你小子以後要隨身帶著毒藥,以此提醒自己,江湖上人心險惡如毒,世道毒如蛇蠍,以保證自己時時提高警惕。」
「也太夸張了吧。」何其歡從無塵長老手中接過毒藥,仔細看起來。
無塵則對何其歡道︰「沒有絕對的秘密,有這樣一句話,死人也會說話,就是說,他們總會留下一些蛛絲馬跡,比如這個毒藥,從毒藥也可以發現很多,不同門派的配毒方法、習慣是不一樣的,拿回去好好研究一下,就可以確定哪個門派在搞陰謀詭計。需要好好教育提醒他們一下。」
何其歡听了,連忙收拾好毒藥,背起昏迷不醒的女子,剛要走,又停下腳步問︰「哪那些人的尸體怎麼辦?」何其歡點下河對面幾具死尸。
上官仁不耐煩道︰「扔著當肥料不是蠻好。化作春泥更護花嘛!保護大自然呀!」
無塵沒有睬上官仁,道︰「做好事要做到底,送佛上西天。還是老衲給他們背去吧。省得被野獸糟蹋!」
于是何其歡背起昏迷的女子,無塵背起幾具尸體,而上官仁則空著手,長袖一甩,先大搖大擺走了。
「外面的小鎮是武士修煉的集聚地,那里一定能找到這個女子的同門。把女子交給他們,我們就沒有事情了,當然還要出個告示,提醒大家有邪惡的幫派在偷襲修煉者,叫大家提高警惕。」無塵邊快速飛奔邊對何其歡說。
上官仁叫道︰「跑這麼快干什麼?奔喪去?嗷——你老和尚背著死人,是奔喪!小子,你走慢點,瞧瞧,這森林景色多美啊,不要走馬觀花……」
這是上官仁瞧不慣老和尚救世主般的菩薩熱心腸,故意打岔。
森林,幾人合抱大的大樹比比皆是,有的樹干筆直,有的彎彎曲曲。地上草的碧,襯映樹干的斑白,加上或濃或淡的綠,是別有一番滋味。但現在除了上官仁,沒有人有心情看風景。
無塵狠狠瞪上官仁,但沒有和他打嘴仗,也沒有空和上官仁打,只是提醒何其歡加快速度︰因為早點回去,可以早點提醒要進入森林修煉的武士們,省得他們中了奸計。時間就是生命呀。
無塵慢慢展開身法,人如一只離弦的箭,在林間快速穿行。雖然有幾個魁梧大漢的尸體壓在身上,卻輕若無物。
何其歡也展開身法,緊緊跟上,兩人像一陣狂風,竄行在碧綠林間,快速像鎮子飛去。
上官仁雖然看似不緊不慢的走著,但卻緊緊跟在後面,一點沒有拉下,沒有拉下的還有他的聲音︰「我說小子,你抱著美女,跑這麼快干嘛?軟香溫玉在懷,應該慢慢享受才對,這麼猴急成何體統?」
何其歡哭笑不得︰「魔爺爺,你有詞也太不妥了吧?」一說話,腳步就了下來。無塵嚴厲道︰「別說話,趕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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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三人爭吵著,但迅速回到了小鎮。
小鎮出口突然多了幾樣東西——
一個簡陋的木頭大門和一間簡陋的木頭小屋。木頭大門兩邊是簡陋的籬笆,長長的籬笆延伸著,竭力想把別的路都堵住,只留這一個進入森林的入口,就是那簡陋的木頭大門。籬笆上還貼滿了五顏六色的標語。想必是才貼的,有些地方還可以看出濕濕的漿糊,上面寫著︰
納稅光榮。
星雲森林,皇家森林,進入繳稅,出來納稅等字樣。
這是怎麼回事?
似乎像為他們解釋,簡陋的木頭小屋竄出一個十夫長,後面跟著十余個手提著明晃晃馬刀的士兵,士兵們一身黑色皮甲,一手盾牌,一手提刀,齊齊堵在門口。十夫長一身土黃銅甲,黑黑的臉,高個子、絡腮胡,沖天鼻子。手里一把馬鞭點著地面大聲說︰
「本處森林是五皇子殿下的私有財產。五皇子以往一貫體恤百姓,任大家在里面獵取財寶。現在國庫緊張,又要與帝國的對頭立堅帝國進行會戰。故此,五皇子殿下奉獻家產與帝國,所以這個森林不能給你們白白用了。大家都要繳稅,這也是支援國家,為國效力。這樣規定,出去一人二個金幣,進來視物品收獲10到200個金幣不等,不交的要沒收貨物。好,你們排好隊,一個個來。」軍官指著無塵等人道。
這時,也聚攏了一些修煉的武林人士,有人嘀咕︰「什麼為國效力。什麼奉獻家產,分明是看我們在這收獲多了,眼楮紅了,要我們給他的腰包做貢獻。」
「是呀是呀,今年好不容易森林里妖獸多了。我們也是辛辛苦苦,拼了命才打到的呀!」
話雖然這麼說,但那幾個人還是乖乖交了錢。畢竟胳膊擰不過大腿,民斗不過官的,而且這個數額定得也不是太高,進入森林,只要打死一個妖獸基本就有幾百金幣。想必那五皇子殿下也知道這些武林人士是添刀子血出來混的,不敢把價錢提得太高。
前面幾個人過了,輪到無塵了。
無塵一把抓住軍官的手,著急地說︰「這位官爺,里面有歹徒謀財害命,請你們快去查尋!」
「什麼?」那軍官看看無塵背上血淋淋的尸體,再看看遠處黑壓壓的大森林,不耐煩道︰「我們只管收稅,緝拿盜匪那是府兵的事情。職責要分明,不能隨便越權,你知道嗎?」
「那府兵在哪?」無塵急急問。
「哦,這樣,你往東五百里,到了明州府去打听吧,他們也不知道有沒有空?」
「五百里?遠水救不了近火吧,你們都是兵,也可以進去剿匪嘛!」無塵定定看著軍官,教育道。
那軍官惱羞成怒了︰「老頭,我不是給你說了嗎,我們的職責就是收稅,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你想讓我們擅離職守,去死嗎?」軍官說得堂堂正正。若不是看在這老頭看上去凶巴巴的樣子上,這軍官早就一鞭子抽過去了。
這時,上官仁看著軍官手腕上懸著的馬鞭,笑眯眯對何其歡道︰「小子,學以致用,你快應用老和尚教育你的善呀、愛呀的一套,給這個軍大爺做做思想工作嘛?」
何其歡看看不懷好意的上官仁,又看看軍官,道︰「好像我還知道秀才遇見兵,有理說不清這個道理的!」
他們倆在這嘀咕,那邊軍官也真正不耐煩了︰「去去去,老頭,我還要工作,要進去要錢,不進去外面涼快去。」
「當然要進去!」無塵氣鼓鼓道,他還要到里面去通知要外出的武士當心埋伏呢!怎麼能不進去?!
「交錢!三百金幣!」軍官大聲吼叫。
「錢?」無塵又傷腦筋了,他不帶錢可是很多年了。于是他看何其歡,想問他有沒有錢。何其歡這回要反駁了︰「我們又沒有什麼財物,怎麼要這麼多錢?」
那軍官看著無塵背著的尸體暗想︰這準是你們同伴的,難道會不要?于是冷著臉道︰「要麼交錢走人,要麼留下物品,這是規矩。」
何其歡看看無塵,只好道︰「佛爺爺,那也只好把他們留下吧,反正在這,不用擔心野獸糟蹋。等我們通知了人,再讓他們來領取好了。」
無塵看看上官仁,上官仁便四顧看風景,還學文人做起詩歌來︰
「啊,好大一棵樹,
好涼一陣風,
好黑一顆心,
…………
無塵氣惱,把尸體輕輕放在軍官面前的桌子上,狠狠瞪了軍官一眼,撥開幾個士兵,朝小鎮中奔去……
「喂,老頭,你怎麼可以這樣,這個……這個死人快背去!」軍官見無塵真把血淋淋尸體仍他面前,也嚇一大跳,接著跳起來,要扯住無塵。
何其歡攔住他,眼里帶著針地冷冷笑道︰「要麼交錢走人,要麼留下物品,這是你說的規矩呀。我們遵守規矩,現在留下物品,不許損壞,等會要來取的。」
說著,也跟著無塵沖進小鎮。
軍官看著面前血淋淋的幾具尸體傻眼了。
上官仁見無塵和何其歡真把尸體放這了,嘀咕︰「早知今日,何必當初。我早說了不用背來。放在森林里當肥料有什麼不好?」邊喃喃自語,邊舉步也想望鎮里走。
軍官紅著眼把他攔住了,他早看這個老頭不順眼,看上去老老實實的人,不老實待著,還旁邊哼什麼怪詩,想諷刺人?還和前面兩人是同伙,前面個老頭凶巴巴,想必不好欺負,那麼要你這發泄發泄了。
「臭老頭,站住!說你呢!看什麼看!站住,交錢!」軍官惡狠狠的說道,同時把馬鞭劈頭蓋臉砸朝上官仁腦袋上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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