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錦衣少年贏天凝望森林的時候,還有三人也在了望遠處的森林。
二樓長長的走廊上,無塵、上官仁和何其歡悠悠然而坐,眺望著遠處的星雲森林。透過屋檐可以看見遠處的青山,山腳下的樹木全部落完葉子,密密麻麻的樹木如同軍營兵士豎起的數不清的標槍,但更里面的山嶺上還是一片郁郁蔥蔥。
何其歡給兩老倒好香茗,然後自己也倒上一杯,然後舒服地坐下,捧起茶杯聞著茶香。
「此次進去,絕對不能超過三級妖獸的圈子。」無塵語重心長教育。
「也就是只能在外面兩層山嶺轉悠。」何其歡道。
「開始幾天,我們會跟著你。」上官仁喝了口茶道。接著他唉聲嘆氣搖頭道︰「萬里長征的第一步都走不好,你這小子。」
「第一步?」何其歡有些疑惑。
「那當然啦,」上官仁捋捋胡子,得意地說起自己給何其歡定的規劃,「你們讀書人不是有這樣一句話嗎——讀萬卷書,行萬里路……」
「不錯。」何其歡點頭。書院要求讀萬卷書,行萬里路,意思是理論要聯系實際,只有實踐了才能更好理解書中講的內容,開闊視野,增長見識,不僅可以活學活用,更可以在繼承的基礎上創新。
上官仁繼續道︰「條條大道通羅馬,真理是殊途同歸的。要真正了解江湖,不僅只是要听我們講,更重要的是要親自參與,所以我們積極要求你投身江湖,投身江湖的實踐,這樣才能更好地認知、理解並判斷我們的理論……」
何其歡凝神听著。
上官仁喝口香茶繼續道︰「讀書實踐,危險性不大,最多鬧鬧笑話,像那個伯樂的兒子,拿著找千里馬的書,找到了一個癩蛤蟆。江湖實踐,危險就非常大了,一不小心就挨刀,唉,出師未捷身先死,長使英雄淚滿襟,這種局面我不喜歡看見……」
無塵暗道︰老衲更不樂意看到這種局面。好不容易,上官仁和自己打賭,作繭自縛,自己把自己繞進去,不能殺人了,這大半年,多少英豪豪杰可以睡個安穩覺。這種事情是只可其一、不可其二的。無塵相信,如果何其歡掛了,上官仁絕對不會再和他打賭了。因此何其歡的小命關系的江湖冥冥眾生。他這條小命,值錢!
無塵悄悄望下何其歡的背影,暗暗祝福︰小施主,你身擔重任,千萬不能掛了。
上官仁道︰「所以,在江湖,自我保護很重要。怎樣自我保護?就是老夫常常講的,你要有實力,你要強大,要比別人強……」上官仁得意瞅瞅無塵,等待無塵的反駁。
無塵卻閉目而坐,木然似乎什麼都沒有听見。無塵心道︰老衲不和你圖口舌之爭。再說、再說,現在你說的有點道理︰江湖,拳頭大點、硬點,真的很必要。
上官仁見狀得意拍拍何其歡肩膀語重心長道︰「所以,我們要先進森林修煉,讓你有一定的實力。你小子,武功只要有了2、3星武將級別,就是我們闖蕩江湖之日。」
「到達武將級別,就是闖蕩江湖之日。」何其歡喃喃道,一個新的世界即將在他面前展開,他的眼中有了憧憬。
遠處的青山綿綿。有一兩只鷹在極高的天空盤旋。
上官仁目視何其歡,眉頭微微皺起,只是,你小家伙的身體,什麼時候才能達到這個目標呢?我得想個法子。上官仁兩眼骨碌碌轉了起來。如果無塵看見了,絕對知道這是上官仁要搞陰謀詭計了。可惜他正在閉目養神。
「我去回屋修煉。」何其歡起身。目標是用來追求的,而不是寫在紙上的。
…………
「樓上幾位老哥,下來一起喝酒怎樣?」樓下露出一個絡腮胡子的大漢的腦袋。
相逢就是有緣,況且明天就要進入森林,看看這兩個「中年人」(無塵上官仁都化妝成為中年)神秘莫測,似乎武功極高,而且有錢(能承包上面一層樓),一定是什麼大門派的,認識一下,進入森林有個照應也好。出于這樣的考慮,樓下的幾個人這幾天對樓上的三人很是恭敬。
「嗯,可以可以。」上官仁滿臉慈祥地笑著走了下去。閉門造車是不可取的。樓下人想拉樓上人關系,同樣上官仁也打著利用樓下人的主意。認識一下,有機會利用一下,給無塵添點麻煩,讓何其歡受點教育。這都是上官仁需要思考的。
見上官仁笑咪咪下去了,無塵立刻緊緊跟上。對于善于搞陰謀詭計的這個老道,無塵給自己定的規則是嚴防死守,要積極奉行︰敵人贊同的我們要反對,敵人反對的我要贊同的理論。
見兩老下來了,樓下的人趕忙在桌子上加了兩雙筷。
「在下謝天!」「在下謝地!」說話的是兄弟倆,一身灰色武士袍,身材魁梧,二十左右。
「在下李光成。」此人膚色有些黑,兩眼亮閃閃的。
「嘿嘿嘿,相聚即有緣!」上官仁一邊打著哈哈,一邊亳無風度地研究起桌上飯菜,似乎根本沒有看到對面幾人詢問他們名字的眼神。
有來有去呀,無塵見了,忙道︰「老……」想想自己現在是中年人打扮,不能再老衲、老夫的叫了,忙改口道︰「我是吳名,這位是……」他剛想介紹上官仁。上官仁已自個大咧咧介紹起來︰「大爺姓殺名人,號殺你全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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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小鎮熱鬧了,到處是鬧哄哄的武士,太陽尚未升起,出鎮的大路前已經開始有各色人聚集,隨著時間的增加,人越來越多,擠滿了大門前的空地。在肅然挺立的帝國精銳重步兵的監視下,沒有人鬧事,大家都熱切等待著進入森林時間的到來。人一多,就顯示出不同了,大門派的武士排著整齊的隊伍,穿著嶄新的盔甲,神色肅穆,安靜等著。小門派的服裝倒統一,但紀律明顯亂糟糟。更有獨自組團的,大呼小叫,呼嘯而來。
錦衣少年和幾個手下在一座嘹望樓里,觀看著下面的情景。
「大門派果然名不虛傳。」錦衣少年贏天搖著扇子,輕輕點頭,看著下面的隊伍點著名:「白衣堡、水真觀、天門……」他旁邊一位老者已經飛筆記錄下這些門派的名稱。贏天雍容的臉上帶著淡淡的微笑,「這些門派的年輕人可以接觸接觸。」
「嗯,黑龍幫、天地會也不錯!陰盟、落葉山莊看上去有些浪得虛名了嘛!」
「咦,世界真小嗎?前幾天遇見的人基本都在嗎。」少年贏天目光落在遠遠的何其歡、王二虎、李起等人身上。
「這個少年心志倒還堅定,就是武功太差了。也先把他記下來。」贏天望著何其歡,淡淡道。他稱呼何其歡為少年,似乎忘記了自己也是少年。
「這少年後面兩人值得注意。」贏天身後一個老者突然道。
贏天回頭看看老者。老者遲疑下道︰「那個趾高氣揚的似乎是3星武將,還一個很老實的中年人似乎沒有武功。」
贏天眉頭一揚︰「六叔叔,你從來不說‘似乎’兩字呀!」
老者再凝神望那望了一會,道︰「看不透,我還是有些看不透他們,正因為這樣,我覺得少主要注意這兩人。難道是什麼邪門歪道的武功?」
贏天目光有了些許凝重,再次向何其歡等人望去。似乎有感應,狼老也同時往這里望來。
……
此刻,何其歡與王二虎、李起等人正在交談。
何其歡清晨練了半個時辰的功,然後在兩老的壓陣下,隨著人流來到出鎮的大門前,他突然發現王二虎、李起等四人竟然自個呆著,沒有跟白衣堡的人在一起。他記得自己叮囑過他們的呀,再說白衣堡一向關心弱小,難道出了什麼事情,于是他上前詢問︰
「你們怎麼沒有加入白衣堡的隊伍?你們沒有狩獵的經驗,單獨進去很危險!」
見何其歡發問,王二虎忙客氣道︰「我們去過,開始他們還很高興,很樂意接受,一個叫唐天亮的還說,或許這里面又隱藏著一個木棍少俠,可是……」
李起接著說︰「可是,後來我們一高興,大喊‘我們一定努力,我們一定加油,我們一定要做堂堂正正的黑社會’,他們就不樂意了。」
王二虎接口道︰「是呀,就這樣,他們就不樂意了,他們說他們是堂堂正正的白道怎麼可以和我們堂堂正正的黑社會混在一起,于是……」
「于是,我們就被趕出來了。」另外一人低著腦袋道。
「哪是趕出來?是客客氣氣請我們出來的,好不好?」王二虎反駁。
何其歡模鼻子,心道︰總之是出來,有什麼區別?他回頭看看兩老,道︰「那麼我們一起組隊進去,好吧?」
「好呀!好啊!」三人眼楮一亮,有這麼好傷藥的人,一定是大門派或者豪門子弟,跟他混,應該沒有問題。
其中一人提意見︰「我們要做堂堂正正的黑社會、寄居別人之下不好吧……」
「這個嘛?……」王二虎也有些遲疑。
何其歡見狀搶著說︰「我們合作!合作!」
這下王二虎一群人沒有意見了。看著何其歡身後的兩位與眾不同的「中年人」,王二虎有些拍馬地問︰「這兩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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