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逸突然冷冷看著何其歡,滿臉敵意地道︰「你想追求小雪?」
何其歡听了此話,再看看這個一表人才、相貌堂堂、玉樹臨風的帥哥,頓時想起了以前唐天亮說過,小雪是白衣堡的公主,追求她的人甚多。(百度搜索讀看看www.)何其歡便明白了眼前這個帥哥一定是小雪的追求者之一,怪不得會滿臉敵意看著自己,顯然唐逸是把自己當情敵了呀。
只是何其歡有點不明白,白衣堡的這些人怎麼會這麼快知道這個消息。他可不知道唐天亮在師叔的「威逼」下,已經把他「賣」了。
如果唐逸的這個「想追求小雪」的問題昨天問,何其歡或許還要思考一番。正如他面對唐天亮的問話時的表現一樣。
但現在,尤其是白天救人的一幕,讓何其歡明白自己的追求,讓他清楚了自己情感的寄托,于是他直視著唐逸,堅定道︰「不是想追!是一定要追!」
「怎麼?不可以!」何其歡挺直身體,也冷冷反問道。只要這樣做值得,他不在乎成為白衣堡的公敵。何其歡知道,做人,重要的是要想明白這個世界,那些可以放棄,那些不能放棄;那些可以共享,那些絕對只能霸佔,他想明白了——比如——一個女子的感情!
「你夠資格嗎?」唐逸冷冷問,目光愈發高傲,猶如一只雄天鵝看著一只雄的癩蛤蟆。
何其歡想起唐天亮說的三個條件,也冷冷道︰「夠不夠,不是你所能評定的。」既然唐逸把他當敵人,何其歡自然也不會客氣,語氣越來越冷。
「呵,有勇氣,我向你挑戰!」唐逸嘴角微微一咧,上前一步,衣衫在風中索索作響。
「應戰!」何其歡也上去一步,長長的烏發無風自動。
兩人的目光在璀璨星空下如同閃電一樣撞擊。
旁邊的謝天謝地兩兄弟不由後退了一步。
好強的戰意。
就在雙方一觸即發時間,突然樓上有人大喊︰「有完沒完啊,還要吵架,你們不睡覺,我們還要睡覺呢?」那是上官仁在叫,但他眼里滿是笑意,恨不得下面馬上打起來。
唐瀟已經上前一步攔住兩人。何其歡猛然回頭,目視唐瀟道︰「唐兄,你怎麼說?」
唐瀟自然明白何其歡所指何意,心里暗嘆一口氣,苦笑道︰「小雪是我的親妹妹,我當然希望她好。我是長子,也要為家族著想……」
何其歡明白了唐瀟的意思︰為妹妹好,當然是希望她能嫁個好人家,什麼是好人家,當然是有錢有勢、家財萬貫、相貌堂堂、工作穩定諸如此類的。為家族考慮嗎,那自然是要門當戶對、有政治地位、權傾一方、源遠流長的名門子弟、世家俊杰之類的。
「但不管怎樣,我尊重小雪本人的選擇。」唐瀟又斬釘截鐵道。
何其歡眼楮一亮。
「哼——」唐逸繼續冷哼一聲,他望著何其歡,臉上除了有明顯敵意,還有毫不掩飾的不屑。有著世襲爵位的唐逸,從骨子里看不起何其歡這類白衣、布衣。天鵝和癩蛤蟆有共同語言嗎?
唐瀟卻當作沒有看見,繼續笑吟吟道︰「不管怎樣,我希望與何兄繼續做朋友。何兄弟,有沒有興趣,在你們隊完成任務後,和我們繼續狩獵,去捕捉七階妖獸?」
唐瀟目光炯炯看著何其歡。
何其歡暗道︰這不是想睡覺,就有人送枕頭,我正想著如何找小雪,你就馬上邀請我。唐兄,你真是我的好兄弟。于是他感激地對唐瀟鞠躬道︰「我永遠是唐兄的朋友。能夠被唐兄邀請狩獵,那是我的榮幸!」
「好,那麼就這樣說好了。打擾了告辭!」唐瀟爽朗地笑了,然後目視唐逸。唐逸躊躇一下,但還是點頭,于是唐瀟、唐逸兩人一起向眾人行禮告辭。
走出院子後,唐瀟、唐逸並肩走了一會。見左右無人,唐逸忍不住問︰「二哥,為什麼要邀請那小子?」
唐瀟目視遠方,臉上有一絲掩飾不住的焦慮,他低低道︰「現在對于我們堡來說,捕捉到一頭七階妖獸是最重要的,你不覺得他今天對付那六階妖獸的法子可以幫助我們嗎?」
唐逸听了,握緊了拳頭,但沉默著,沒有說什麼。
兩人又默默走了一段路,唐逸突然直視著唐瀟道︰「二哥,我從小和小雪青梅竹馬,我是非小雪不娶!請二哥支持成全。」唐逸雖然叫唐瀟「二哥」,但兩人是快出了五服的兄弟。唐瀟是白衣堡直系血緣,而唐逸則是旁系的杰出高手。
「唉——」唐瀟突然嘆氣。
唐逸接著說︰「我知道這次,堡里突然把小雪召回是因為西北王的公子求婚的事情,但只有我最配得上小雪!」
「這次王府逼著我們一定要捕捉一只高級的七階妖獸送到京城,其實就是給我們施加壓力!這些年,西北窺視我們江湖領袖地位的門派不少。而我們堡最缺少的就是官府的支持,所以老爺子對這事一直很上心。天下五王,南龍北風,西北王可是最有權勢的王爺之一啊!」唐瀟緩緩道。
「那西北王的兒子不是已經有妻子了嗎?」唐逸憤憤不平。
「那種人三妻四妾很正常!」
「那麼二哥到底什麼意思?」
唐瀟作為小雪的親哥哥,他的意見對小雪無疑有很大影響。
「我說過,我只希望小雪好,我尊重她的選擇。」
「好!我會努力爭取的,只有我才配得上小雪!」唐逸握緊了拳頭,對著藍藍的星空發誓!他的心中只有那個比他官爵高的西北王二世子的威脅,听唐瀟的意思,也不是很贊同小雪嫁入豪門,他就放心了。
至于何其歡,唐逸轉眼就把他忘記了,天鵝可是天上飛的,癩蛤蟆跳得上來嗎?
但天鵝會始終在天上嗎?這點,唐逸沒有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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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人走後,院子內,何其歡等先研究下樹里的死人,當然研究不出什麼,死人身上沒有任何標識,何其歡差遣謝天謝地兄弟把尸體送到官兵處,他再收起吳美麗扔的錘子,然後道︰「睡覺、睡覺,抓住時間睡覺。明天還要干活。」
何其歡上了樓,來到兩老的房間,見兩老正大眼瞪小眼的對視著,何其歡笑吟吟道︰「兩老沒有睡?今天比較熱鬧呀。」今天晚上發生了比較多的事情,有人打上門來,有人暗殺他們,有人監視他們……何其歡是準備來向兩老請教怎麼辦的。
上官仁看看他,說了句︰「走自己的路,路斷了我不管!」
無塵解釋︰「剛才我和上官施主討論下,認為今夜凡是種種,正是江湖。是讓你體驗思考的好機會,我們不參與、不插手(除非你要死了),就讓你自由行事。讓你憑我們的理論行事,你看看那種理論行得通,你贊同那種理論。孩子,你就是你裁判工作的開始。」
上官仁也傲然道︰「對的,你小子,現在也有一定的保命基礎,下面就要努力實踐、逐步工作了。至于別人實踐到你腦袋上,也很好嗎。這是他們替老夫給你上課。」
何其歡抓抓腦袋,道︰「懂了,你們把我扔進江湖,讓種種事情找上我。讓我去應付思考,然後你們在旁邊看風景?」
上官仁道︰「正是。如此,方可考驗你,促使你思考呀!」
無塵意味深長道;「看風景的人不也是一處風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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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了多少遍了,難道你還不明白?」一個老者痛心疾首地道,瞧他的相貌與唐瀟極其相似,只是頭發花白,額頭多了許多皺紋。
他面前端坐著一位少女,如雲的黑發瀑布般流暢地披灑在渾圓的肩頭,肌膚賽雪,眉似遠山,正是小雪。她面帶柔柔微笑,但目光沉靜。
老者拍著椅子的把手,痛說家史︰「我們白衣堡屹立江湖近百年,靠的就是眾多弟子精誠團結,無私奉獻,我們的每一個人行事不能僅憑各人喜好,要以大局為重,你看你二姐,遠嫁江南,讓我們白衣堡多了一個強有力的外援,現在西北王向我們求婚,這是多麼好的一個結交官場的機會,你怎麼能拒接?!」
「我不喜歡他。」
「什麼喜歡不喜歡,婚姻需要物質基礎,西北王的三兒子文武雙全,一表人材,要錢有錢、要權有權,這是打著燈籠也難找的呀!」
「不!」小雪的話更簡單了。
「傻孩子,你沒有好好與這個公子接觸過,怎麼知道他不好呢?可以先結婚後戀愛嗎。女人,以後生活穩定是最重要的。」一個溫柔的女聲也勸導道。這是坐在另一邊的一個雍容的女子,相貌與小雪很相似。
「我有人!」小雪淡淡但堅定道。
「有人!有人!」老者突然激動起來,「又是那個什麼同學何其歡是不是?他有什麼好?他是貴族?」
小雪搖頭。
「他家財萬貫?他才華出眾?他能對我們家族有什麼幫助?你給我說說他能超過西北王的三公子的條件?」老者緊盯著自己的女兒。
小雪微微一笑,嘴角滿是甜蜜︰「我愛他!「
老者頓時泄氣,但胸膛拉風箱一樣起伏。
「孩子,他愛你嗎?這麼長時間,他來看過你嗎?他不是和你那個韓月的同學是朋友嗎?」小雪的母親從另一個側面提醒女兒何其歡不靠譜。
小雪淡淡看看母親,只是重復︰「我愛他!」似乎是說,只要我愛他就行了,管他愛不愛我。愛,難道不是一種守護!一種奉獻!
「哼——他想娶我女兒,先過我這關!」老者拂袖而去,他知道自己女兒的性情,看似溫柔,但認定的事情九頭牛都拉不回來。
「唉——傻孩子……」母親的心總是比較軟,雍容的中年女子攬住小雪,著她的長發。「你到底愛他什麼呢?」
愛他什麼?小雪也問自己。
但愛,說的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