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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風瞪起三角眼,凶光必露,他上前一步,一腳踢飛門前放著的一個盆子,重重在桌面上擂了一拳,桌子上的小碗小盆頓時都跳了起來,叮叮當當的。
「死婆娘!拿錢來!」何風吹胡子瞪眼的,卷著袖子,「快交這個月的份子錢!不交,老子一把火燒了你的破棚子!」
「大爺!大爺!」那中年婦女哆嗦著想攔住何風,又不敢攔。
「交不交?」何風大喝著,眼楮瞪得雞蛋一樣大,一臉煞氣。
「交!交!大爺行行好吧。別砸了……別砸了!……」中年婦女哭泣著,慌忙東翻西找,從貼身衣袋里、從桌子下面的暗格里,從……湊出一大把銅錢,顫顫巍巍地捧到了何風面前。
何風一把奪過中年婦女手中的錢,數也未數,掂量了幾下,獰笑道︰「算你識相!」他又踢翻一條凳子,轉身看看何其歡道︰「走!」
何其歡嘆了口氣。
何風意氣風發地將銅錢放入袋中,看著何其歡大聲道︰「你這個樣子能敲到錢嗎?拜托,我們是黑社會,不是討飯的。」
何其歡搖搖頭,讓他對中年婦女這樣的窮人惡語相向,他可做不到啊!
何風則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繼續教訓何其歡︰「你不凶,那些刁民肯拿出錢來?沒有錢,我們吃什麼?喝什麼?再說啦,我們收保護費,可不是白白收呀,要保護他們不被小偷小模的家伙打擾,不被別的黑社會敲詐……我們……我們也是干勞力活呀!」
何其歡還是搖搖頭。
「你……的……」何風火了,舉手就準備揍何其歡。
何其歡站定身體,一挺腰,一股威勢自然而然冒了出來,他眼楮淡淡地掃了一眼何風。剛才對貧困老百姓,何其歡心有愧疚,對何風這些黑社會分子,他可是沒有愧疚的。
何風看到何其歡那平靜的表情,尤其是那淡淡的卻別有一種說不出感覺的目光,像針一樣刺來,竟然讓他的心無由慌亂一下,他呆了一下,不敢對何其歡發火動手了,舉起的手只好訕訕撫下頭發。他很惱火自己的表現,于是想給何其歡再一次下馬威,他指指遠處的一處賣肉攤,對何其歡譏笑道︰「你再去收錢,記住,凶點!」
何其歡真想一把扯上的黑衣,一走了事,但想起對上官仁的承諾,只好仰天長嘆︰「吾本佳人,奈何做賊!」
答應別人的事情,再艱難也要做下去。何其歡自己給自己打氣,大步朝那賣肉攤走去。後面何風嘿嘿冷笑,這個賣肉攤的壯漢可是一個刺頭,保護費不好收啊!
「為保障你們攤子不被小偷小模的家伙打擾,為保護你們攤子不被別的黑社會敲詐,請繳納適當的管理費用。」何其歡來到賣肉攤前,對正在切肉的那個壯漢做思想工作。
切肉的是一個膀寬腰圓的壯漢,敞著懷,露出結實的長滿黑毛的胸口,手里寒光閃閃的大菜刀 里啪啦剁著骨頭。听到何其歡向他討錢,再瞥眼何其歡身上黑衣,壯漢停住手,把刀提起,白晃晃的刀故意朝著何其歡,然後慢慢抬起頭,定定看著何其歡。
「繳了管理費,有事找我們!」何其歡繼續道。
壯漢沉默著,沉默著,終于,把刀高高舉起——
「啪——」亮閃閃的刀重重落在砧板上,一小塊肉連著一大塊骨頭跳了起來。
「沒錢,要,這拿去!」壯漢嗡嗡地道,他的手緊緊握住菜刀。
「這個……也可以……」何其歡模模鼻子,對壯漢笑笑,「記住,繳了管理費,有事找我們!……嗯,交得多,可以要求我們做的事情也可以多。」何其歡提起那塊肉骨頭朝何風走去。
壯漢茫然,何風駭然。
「你……你……」何風手點著何其歡,不知道說什麼好。
何其歡微微一笑︰「比剛才有進步嘛,起碼收到一些東西。殺雞取卵不可取啊!」
「什麼……什麼殺雞……」不過何風這次沒有沖到前面對那個屠夫拍桌子,連上次黃毛哥都差點在這個屠夫面前下不來台。他可不會認為自己比大哥還有狠。
何風斜著眼看看何其歡,嘿嘿冷笑著︰「好嗎,你收,你收去,別怪我沒有教你。這樣收保護費,看黃毛哥怎樣收拾你。」
何其歡卻突然有所感悟︰我豈能因為在黑幫就迷失,雖然在黑幫,但仍然應該按照我的本性行事啊。既然想通了,何其歡自然做起事情來,就有了興趣,有了動力。
何其歡興致勃勃行進在這條大街,滿臉微笑看著街道上各家店鋪,他大聲吆喝著︰「各位鄉里鄉親,各位兄弟姐妹,為了維護街道和平,為了整治街道環境,請適當繳納城區管理費用,街道是我家,和平靠大家。管理費用,取之于民,用之于民,請大家繳納……」
他邊說邊走,反復重復著吆喝著,從街道這頭走到了街道那頭。布店的一個老掌櫃只顧研究自己的手指,好像根本沒有看見何其歡;茶館的一個小二像看神經病一樣愣愣看著何其歡;百貨店的老板突然忙碌得沒完,偷偷研究何其歡……但沒有一個人交錢。
何風張著大嘴,看瘋子一樣看何其歡轉悠。
何其歡轉身,再次從街道這頭往街道那頭走,邊走邊湊近那些店主們,繼續宣傳︰「繳了管理費,有事我幫你!你們是繳費人,我們有義務為你服務。」
「管理費用有多少,交多少,取之于民,用之于民。」
「我們的承諾——有困難找何小哥!」(何風搖頭,恨不得把黑衣掀起,蓋住自己的臉,帶何其歡這樣的小弟丟臉啊。他要申明,這個何小哥不是他)
何其歡看見老者,笑容可掬;看見少年,和藹可親;看見婦女,彬彬有禮;看見……
這條街道的父老鄉親們陷入了嚴重的精神危機——黑衣還是那件黑衣,人卻不是那種人;收費還是收費,方式卻這樣不同!就好像一個悍婦突然對你溫柔,就好像眼楮朝天的領導突然拍起你的馬屁,就好像逆反期沉默的孩子突然對你乖巧……
人們的心突然提了起來,人們的雞皮疙瘩突然豎了起來……總之,人們心里好難過,這是一種莫名其妙的難過,莫名其妙的提心吊膽……
絕對有陷阱,絕對有陰謀詭計在等著自己。
終于,有些人忍不住了,在何其歡再次笑眯眯走過自己面前時,哆哆嗦嗦模出了銅錢︰「這位……這位小爺,那……這……這是我的份子錢……」
「感謝您的理解與支持!」何其歡鄭重其事收過銅錢,大聲道︰「今收到皮貨店……貴姓,您老?」
「啊……」那皮貨店老板呆呆地一時反應不過來。
「您貴姓?……哦,您姓什麼?」何其歡趕緊把話說得通俗些。
「老朽梅富貴。」皮貨店老板反應過來了,趕緊回答。
「好!」何其歡掏出一張紙,模出一只禿筆記錄,「今收到皮貨店梅老板繳納管理費23文銅錢整。感謝您對我們工作的理解與支持!請您簽字!」
「簽字?」皮貨店梅老板吃了一驚,這……這又是什麼陰謀?不能簽字!他急中生智,「俺、俺……俺不會寫字!」
「這個……」何其歡看到了皮貨店老板眼里的驚慌,知道他怕簽字。算了,也不要去逼別人了,新生事物要接受,總有一個過程嘛。
何其歡模模鼻子,笑眯眯對梅富貴道︰「您繳了費,我們有義務為你服務。您說,需要我為你做些什麼嗎?」
「為我服務?」皮貨店老板呆呆地又反應不過來來,張著嘴看著何其歡,心道︰「你快點離開就行了呀。」
何其歡還是滿臉堆笑地等待著。
「啊……這位小爺……您……您說笑了,我……我沒有事情……」天一點也不熱,但皮貨店老板的頭上卻有一顆一顆的汗珠冒了出來。
「真的沒有要我做的事情?」何其歡自言自語著,環顧著皮貨店的里里外外。
「有了!」何其歡眼楮一亮。但皮貨店老板心卻一緊。
「瞧——」何其歡對皮貨店老板高興道︰「你門前這塊石板鋪得不怎麼平,這根柱子也有些歪了……」皮貨店老板看著那根柱子心里苦笑︰「這還不是你們上次討錢時砸歪的。」
「您繳了費,我們有義務為你服務。」何其歡斬釘截鐵道。于是他月兌去黑衣,拿起棍子,撬開石板,把下面平整一下,重新鋪上石板。再悄悄暗運真氣,把石板睬了幾下,果然這塊石板平平整整了,人踏上去,不會在嘰嘰咕咕響了。
他又跑到打鐵店,借來鐵錘,細心地對著柱子敲打一陣,柱子居然給他弄直了。
在何其歡奔來跑去、忙忙碌碌鎮的過程中,大街上好安靜、十分不十二分的安靜——
大家全部莫名其妙、驚異萬分地看著他——皮貨店梅老板嘴巴張得大大,亮晶晶的口水垂了下來,把衣襟打濕一大片都不知道;還有斬肉的屠夫差點把自己手指頭斬下、小吃店的老板把饅頭放進了水壺等一系列事件發生,因為大家看得太聚精會神、太……
「這樣您看可以了嗎?」何其歡拿起放在一邊的黑衣,撢了撢,重新穿上,笑眯眯說。這時皮貨店梅老板才清醒過來︰「這……這……使不得呀使不得,怎麼讓您老那個……那個對……」
「您繳了費,我們有義務為你服務。」何其歡再次斬釘截鐵、鄭重其事道,然後,他微笑地朝下面一家店鋪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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