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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樓靜悄悄的,午後的陽光靜靜撒在窗口。一個紫衣女子,安靜地倚靠在窗台,痴痴地望著小院里的一顆樹發呆。她淡淡的長眉如遠山,白女敕的粉臉似玉雕,細長的手指寂寞地托著下巴。
時光靜寂地流淌著,在午後溫暖的陽光下翻撿著記憶。是一件幸福但卻是無奈時做的事情。
她的名字叫應婉青。
進入贏天王子官府的那天,她穿著一件火一樣的紅裙,在大廳里歡快的舞著,走進大廳的王子贏天見了,淡淡笑著指定她叫聲︰小紅。從此她的名字就叫小紅。所有的人都叫她小紅,連她自己也認為自己叫小紅。
曾經,她為王子贏天給她取名暗暗高興,暗暗得意,也曾如同所有懷春的少女一樣有很多美麗的夢想——夢想會有一天,自己成為王子贏天的女人,夢想有一天,自己成為這個院子的女主人,溫柔地替主子打理院子里的事情,耐心地替主子打點外出的行囊……
然而,日子一天天過去了,她是成為王子贏天的女人了,不過只是王子贏天若多女人中的平常的一個而已,她終于知道了自己不過是王子身邊的一個裝飾,一處帶紅色的風景罷了。
倚靠在明亮的窗台,應婉青卻有一絲寒冷的感覺。她的嘴角還是高傲的迷人的微笑,精致的裙裝一塵不染,但她的眼楮卻有些羨慕地看著街上那幾個嬉笑打鬧的農婦。
前幾天贏天王子淡淡的話,她卻明白里面深深的含義和沉沉的壓力。
她知道她要離開王子身邊了,尤其是文章大人親自來此在附近買了一個小院,她的東西也都帶來了。文章大人沒有說什麼,但她——一個女人,一個美麗的女人。自然知道她應該、應當怎樣去做。
那件大紅的如火一樣的宮裝,她月兌下藏在了箱子的最底層。這樣做,是為了過去日子的留念,還是徹底與過去告別,她自己也說不清。
總之,她只知道,從今天起,她不叫小紅了。
金色的陽光灑在她艷麗的衣裙上,泛著柔柔溫暖的光。
她想起在森林時,她也曾奉命去接觸一個叫何風的黑臉少年。少年臉很木訥,眼楮卻很清澈。他會不會就是現在她要等的這個人呢?
她又想起前幾天遇到的一個青年。他也是來找個院子找何其歡的,他白皙的臉,額頭上卻有長長的傷疤,看見她就呆了,呆呆站在一邊不發一言,在旁邊痴痴看自己,就像一顆樹一樣在旁邊默默看自己……
想著,應婉青的嘴角又浮現出一絲迷人的微笑,那是溫暖與寂寞交集的微笑。
她換了一個姿勢,重新倚靠在窗台。她突然覺得,就這樣靜靜的等著,不是也很好嗎?有淡淡的希望,有渺茫的夢幻,起碼有支撐她堅持下去的力量。
她怕——萬一那個少年回來,拒絕她的接近怎麼辦?最壞的結果如果一下直接扔到了她的面前,她會連回轉、等待的機會都沒有。那是多麼可怕啊!她曾有一個姐妹,被王子派出去接近某人,但卻被拒絕。結果那個姐妹被武器大人板著臉押走,後來她在一個軍妓營中發現了她彎曲的身影……
………………
應婉青猛然轉身,她有種預感︰有人來了——
門突然自己打開了,一個飄飄欲仙的老者淡然站在門口,一副和藹可親的笑容,但目光卻閃出一絲寒意。
「你……」應婉青剛要起身。
人影一晃,老者已經在她面前,手一揮,一股極其雄勁的真氣已經困住了她。那飄飄欲仙的老者目光突然變得溫柔,幽幽道︰「睡……」
應婉青便不知覺進入了催眠狀態。
此人正是上官仁。他悠悠然在旁邊坐下,看著倚靠在窗台的應婉青,眼楮閃過一道精光,直射應婉青的眼楮,道︰「說——」
處于茫然狀態下的應婉晴已經開始了敘述。把自己的來歷、自己的目的等一五一十細細地說了一遍。
「醒——」上官仁手一揮。
應婉青人一哆嗦,立刻從迷幻中清醒過來。她看看身邊旁若無人的上官仁,不由汗毛豎了起來。
對方一出手就制住了自己,她明白雙方的差距,沒有輕舉妄動。
「您老……」應婉青小心翼翼問。
「你的目的老夫已經知道!」上官仁大手一揮,目光炯炯盯著應婉青道。
看著上官仁的目光,應婉青有種被扒光衣服的感覺。
「你想接近那個何其歡小子,說難不難,說容易也不容易。全憑老夫一句話。但你若想達成目標,就看你肯不肯付出了……」上官仁上下打量著應婉青。
應婉青不由拉緊衣襟,嬌軀微微發顫,緊張道︰「您老需要什麼?」
見應婉青那樣子,上官仁知道這小妞想到哪里去了,不由大怒道︰「你這小妞,胡思亂想什麼?老夫何等人!看你年紀輕輕,眉清目秀,怎麼會有如此骯髒的念頭?!」
應婉青被罵得粉臉通紅,但芳心卻放寬松了。她繼續小心翼翼問道︰「那……那您老有何吩咐?」
上官仁霸氣道︰「老夫的要求很簡單,就是要听老夫的話,堅決站在老夫的立場上,我說東,你就堅決說就是要往東。老夫說要殺人,你就堅決說絕對要殺人……怎樣?」
「這……」應婉青一時有些發懵,不知道上官仁到底要干什麼。
「笨蛋!」上官仁不顧自己沒有說清楚,先把應婉青臭罵幾句,然後再慢慢解釋,「老夫與一個人打賭,你要找的那小子是我看中的裁判,但這小子還有一個丫頭,那丫頭與老夫的對頭狼狽為奸、穿同一條褲子,經常頑固地與老夫作對,故此老夫要找一個堅定站在老夫這邊的人。嘿嘿,你要接觸那小子,老夫也要給那臭小子找個丫頭。故此,我們的目標還是可以一致的……但是,」上官仁語氣一冷,傲然道︰「但是,你要做到︰第一听我的話,第二听那小子的,第三才能听你那個老主子的,明白嘛?!」
「您……」應婉青微微彎腰,遲疑下沒有立刻回答。但上官仁卻冷冷霸氣道︰「老夫既然選擇了你,你就沒有拒絕的權力。放心,萬事別怕,有老夫撐腰!」上官仁繼續霸氣道,「但若敢背叛老夫……」上官仁眼一瞪,滔滔殺氣緊緊將應婉青束住,幾道冰冷的氣息鑽入了她的體內,在她幾處大穴內隱匿下來。
上官仁怪笑道︰「老夫已經將禁制下在你體內,只需手指動動,你小命就完了,但若你听話,有你想不到的榮華富貴。怎樣?」上官仁斜眼看著應婉青。
應婉青嬌軀微抖,剛才上官仁真氣控制她的時候,她有種天要崩、地要裂的感覺,無助地就像驚濤中的扁舟,狂風中的小草。即便王府高手若雲,也沒有誰給她這樣的危機感,她有種發自內心的恐懼和臣服感。
思前想後,應婉青玉齒一咬紅唇,下定了主意︰「奴婢拜見主子,以後唯主子馬首是瞻。」
上官仁狂笑︰「好!好!以後老夫與人爭執時,你只需牢固站在老夫這邊即可,別的你可自由行事。」
「是!」應婉青溫順道。
「你叫什麼名字?」上官仁忽道。
「任憑主子賜名!」應婉青繼續溫順道。
「老夫沒這麼講究,你原來叫什麼就是什麼吧!」
應婉青頭低垂,微一思索,含笑對上官仁道︰「奴婢叫小青。」
「小青?好!一個小紅,一個小青,甚好!走!」上官仁大袖一揮。卷起小青,飄逸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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