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來了?」紫若離听著他的話,臉上的表情忽然僵住了,蕭別君沒有說話而是輕輕的點頭,隨後很快的將她抱上了馬背,看著她的臉,他略帶嘲笑的語氣,「這回,總不會再尋死了吧?」
他不喜歡跟紫若離的交談中出現司馬烈這三個字,所以他馬上就轉移了話題。
「還不知道出不出得去周陽。」她的身子又坐上了馬背,而她一腳踏在馬蹄鍵上,修長的一只腿往前靠,很快的上了馬。
她的話中,透露出了她此刻最擔心的事。
她擔心司馬烈會狗急跳牆,若他發動眾多的兵力,將整個周陽包圍起來,堵在塞外,那他們就很難出得去了,畢竟周陽是司馬烈的天下,就算他是一個王爺,孤零零的待在周陽,又能奈他如何?
知道她說的話都是在打擊自己,他臉上沒有什麼畏懼,反倒是冷笑著,「司馬烈要想抓住本王的話,看來得發動他的全部兵力了。」
「如果他真的決心讓你死,恐怕,王爺也很難逃得出去。」
「要死,咱們一起死不好嗎?」他答非所問,說出來的話中帶著多的是興奮的語氣,興奮?司馬烈都派人要來殺他了,他還笑得出來?「看來你真的不怕死。」
「本王的王妃都不怕死,本王還會害怕?」只要跟她在一起,死有何懼?
「王爺,舍得舍棄江山?」她忽然扔下一句話,蕭別君漫不經心的說道,「江山?景陽的江山不是本王的,而是景陽百姓的,本王何來的舍棄江山?」
「你的話跟他說的一樣。」她口中的那個他,就是蕭非君。
「你說什麼?」她的聲音很小,他沒有听清楚,她沒有再說話了,反正他沒有听見就算了。
看她沒有再說話的意思,他也沒有追問了,現在最要緊的事還是先離開這里,好好的跟司馬烈周旋一下才好。
他一想到她剛才那個動作,是很容易被慌亂的馬蹄子踏死的,他往前挪動了一下,拉著韁繩的手將她的身子靠得更近了,這次,絕對不會讓她再這樣傷害自己了。
「你把我夾得喘不過氣來了!」她伸出一只手要推開他,他卻反手將她禁錮著,「誰知道你還會不會不要命的跳下馬背?」
「不會了。」她小聲的說著,蕭別君輕笑著,「看你總是要痛過一下後,才會知道痛的到底是誰!」其實他心里想的跟他心中想的不一樣,他沒有跟她說,傷在她身上,痛在他心上。
馬兒在蕭別君的指揮下又開始馳騁了,這次他揮動的馬鞭很輕,不像剛才那樣的瘋狂了,兩個人就這樣漫無目的的在山谷里回轉著。
「我們到底要去哪里?」她不知道下一站到底哪里是目的。
「寵兒。」蕭別君一只手揮下,寵兒在他的示意下,很快的飛上天際,然後在天際盤旋了幾圈後,忽然揮動著巨大的翅膀往它所感覺到的地方而去,而他毫不猶疑,一點都沒有遲疑的就駕著馬隨著寵兒去。
「它帶路?」紫若離可以感覺到他行駛的方向就是寵兒指引的,難道兩個人的目的,就是由一只獸物來決定的?
「你別小看它,它有著非一般的能力。」他的語氣充滿了對寵兒信任,她回想著從第一次見到寵兒,它警惕的眼神,再到後來是主動接近她,甚至也會保護她,她確實是應該信任它,信任它會將她們帶到一個安全的地方。
她知道,寵兒對自己的主人是忠心的,所以這也是蕭別君如此信任它的重要原因吧!她仰望著頭,看著那只俊美的獸物英姿颯爽的飛行在上空,忽然覺得內心好感動。
*
寂靜的山谷里,忽然樹邊落下的樹葉被莫名強大的風暴席卷而來。
先是听到交雜的無數馬蹄聲,接著便看見浩浩湯湯的軍隊而來,為首的一個士兵跳下馬背,然後蹲子,查看了一下,隨後起身,快步的跑到了位居中央高貴男子的馬下,單膝跪下,「皇上!這里有明顯的馬蹄印!」
「所以呢?」馬背上的男子語不高聲的說著,輕淡的語氣,就好像是一陣風從耳邊吹過,沒有一點的感情,波瀾不驚。
「屬下猜測,這條路就是蕭王爺前去的。」士兵說出了自己的猜測。
馬背上的他沒有說話,只是目光落在了那兩條交叉的路口。
司馬烈一抬頭,只見他的臉上略帶疲勞,卻又有著一絲的擔憂,他肩上披著的披巾隨風吹動著,就好像他的思緒一樣,他知道蕭別君一定帶走紫若離了,短短一炷香的時間,紫若離就這樣消失了。
他費了多大的心思才將她從蕭別君的手上奪了過來,本來打算將她禁錮在自己的身邊,卻沒有想到,一次將軍府之行,又讓他失去她了!
「蕭別君如此狡猾之人,肯定不會將馬蹄印留下的,走這條!」司馬烈心知肚明的說著,隨後指著那條沒有馬蹄印的路,浩浩湯湯的軍隊在他的指揮下開始調轉了行走路線。
就在士兵要走的時候,司馬烈忽然立下了身子,回頭又一次看了看那個帶著馬蹄印的地方,不知道為什麼,他心里很壓抑,似乎再告訴他,那條路才是蕭別君和紫若離去的地方。
蕭別君或許來另外一招呢?士兵看著他沒有再說話了,也沒有做出什麼動作,千軍萬馬就這等著他開口,士兵擔憂的說著,「皇上?你怎麼了?」
「走這條!」心里有一個聲音不停的喊著,紫若離就在那邊,受不了自己內心的糾結,他忽然調轉馬頭,指著那條路,堅定的下達了命令。
他要跟他賭,這次就是賭紫若離!
他知道自己這次必須要贏,必須要徹底的鏟除掉蕭別君,所以,他決定了!司馬烈扯著韁繩,喊著「立刻傳朕的旨意下去,把京城內的人馬都給朕派過來!」
他今日就孤注一擲了!
看他蕭別君如何孤軍作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