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說一次,交出地圖,饒你不死!」齊軍的威勢再度攀升,強大的氣勢瞬間就逼迫得眾人的臉色更加蒼白了。
在場的人里,只有那名血煞宗的弟子和葉軒兩人可以勉強支撐著。
血煞宗的弟子,是因為他的實力比較強,縱然不是齊軍的對手,但是齊軍也不可能輕易將其斬殺,如果要強行擊殺這名血煞宗的弟子的話,縱然是齊軍這等人物也需要付出一些代價才行。
而葉軒之所以可以支撐著,完全就是因為他識海里的那張記錄了《饕餮蘊神法》的書頁。
但是縱然有這書頁在吞噬那威壓過來的神識,可是雙方的差距還是太大了,就算這秘籍非常神奇也無法完全抵擋得了。歸根結底還是葉軒的識海太弱了,而這一點還是因為齊軍的注意力並沒有放在葉軒等人的身上,否則的話他們感受到的這股壓力就不是這麼簡單了。
「哈哈,就憑你也配在這里叫囂?」中年男子一臉的不屑,「告訴你,別說我身上沒有仙古遺跡的地圖,就算有,我也不可能給你的,死心吧!哈哈!」
齊軍目光一凝,卻是不再廢話,右手朝中年男子一點,他腳下踩著的那把飛劍瞬間就朝著中年男子電射而去,而他本人卻是依舊穩穩的懸浮在半空中,並沒有降落的意思。
中年男子沉聲怒喝,頭頂上懸浮著的飛劍也同樣電射而出,迎著齊軍的飛劍就撞了上去。
「轟!」
兩劍在半空中相互撞擊,產生了一聲劇烈的爆炸響聲,爆炸的沖擊和氣浪將喬琦等人全部都掀飛了出去。在這股沖擊之下,幾乎每一個人都受了重傷,紛紛吐出了一口鮮血。
就算是已經預知了眼下會出現的情況,而迅速臥倒在地的葉軒,也被這股強大的爆炸氣浪震得體內的傷勢加劇了。
但是以兩名長生境修煉的實力,這種戰斗定然是不可能這麼快就結束的。
因為,這僅僅只不過是試探性攻擊的第一擊而已!
修煉者的交手,很少會在第一擊的時候就分出勝負,大多數時候都只是試探性的交手而已,甚至在接下來的戰斗力都會刻意的保持自己的實力,而不會拼盡全力的戰斗,誰也無法預料到接下來的情況會如何。畢竟修煉者和武者已經是兩個世界的人了,他們的戰斗有時甚至會持續上好幾天。
當然,也有例外的情況。
但是無論是試探性的交手還是拼盡全力的戰斗,對于一般人而言都是一種災難。尤其是實力越強的修煉者,他們的戰斗所帶來的影響,對生活在天元大陸上的普通百姓而言,那都是好比天災的慘禍。
所以,普通人都將修煉者的戰斗稱之為「天禍劫難」!
「快走!」喬雲飛奔至葉軒的身邊,抓起葉軒就飛快的朝後退去,丁峰已經護著喬琦逃向遠處了,至于那名喬家請來的先天境武者和另一名劫匪,早就已經不知所蹤了。
「這已經不是我們可以插足的戰斗了,完全就是天禍劫難!」喬雲飛的臉色蒼白,顯然體內的真氣也已經完全混亂不受他的控制了,但是在這樣的情況下,他卻是依舊沒有舍棄葉軒一個人逃跑。
丁峰將喬琦護送到了前方一處相對比較安全的位置之後,便立即返身回來,協助喬雲飛盡快將葉軒帶離這里。
天禍劫難,已經完全不是武者所可以插手的情況,甚至就算是實力稍低一些的長生境修煉者,一旦卷入這樣的災難里,也不可能活下來的。在天元大陸上,曾經爆發過許多次的天禍劫難,導致整個大陸無數國家的人口都銳減了不少,這也就是為什麼後來修煉者都很少在人煙密集的地方動手的原因。
甚至一些實力太過強大的修煉者,也被禁止隨意出手,這也就是各大宗派會竭力培養新人的原因。那些太上長老、掌門等等之類的存在,更多的是作為門派里的一種威懾手段,到了他們這個級別的程度,一次出手很可能就會改變一處地域的風貌,移山填海之類的神通,已經不足以形容他們了。
「天禍劫難」這四個字,代表就是一種絕對的恐懼。因為所謂的天,指的就是修煉者本人,畢竟對于一般人而言,他們就像是上天一般需要仰望;而禍,則是指,畢竟哪怕是修煉者,他們的本質也是人。所以「天禍劫難」這四個字的意思就是,由修煉者所帶來的災難。
遠處,血煞宗的那名弟子已經和齊軍徹底展開了激戰。
兩人都是劍修,對于各自的門派功法也都有深入的了解,一時半會兩人倒也算是勢均力敵,只不過那名血煞宗的弟子正漸漸的被齊軍給壓制住了。
血紅色的劍芒四散飛濺著,將周圍的一片區域都犁出了無數的深溝,無數血色的霧氣從這些深溝里飄逸而出,在空氣里彌漫著,看起來似乎有很強的粘稠性。
但是葉軒卻是知道,這種霧氣可不像表面看起來那麼簡單,那完全就是血煞宗才可以凝練的血煞。這種血煞可以通過吞噬任何有生命的物體來增加自身的煞氣,並且可以起到一定程度上的污噬作用,這是血煞宗獨門功法所配套的一種秘技,它可以在某種程度上讓血煞宗的弟子立于一種不敗之地,為自己提供主場優勢。
「雕蟲小技。」懸浮于半空之中的齊軍臉上的不屑之色更濃,盡管這些血煞越來越加洶涌,不斷的朝著上空翻滾著,仿佛要將齊軍給拉進血煞之中,但是卻始終未能如願。
「真不明白,利用這種旁門左道之法的血煞宗,怎麼能夠屹立三十六上宗這麼久!今天,我就替天行道!」
一聲怒喝之下,那片血色的霧氣之中突然爆發出一道璀璨的金光。
這道光柱直沖雲霄,以一種強硬的姿態在這片血色霧氣之中沖了出來,周圍的血色霧氣完全無法接近這道金光的一米之內,凡是接近這範圍的血煞都會在第一時間徹底消散。雖然葉軒看不到那名血煞宗弟子,但是看在金色光柱旁邊那不斷翻涌著的血煞想要將這光柱重新遮蓋掉這點來看,葉軒還是大致上可以猜測眼下的情況的。
「這里不安全,我們快離開這里!」強忍著身體的疼痛,葉軒開口說道。
「這里還不安全?」喬琦的臉上有些驚訝。
在喬琦看來,眼下這個地方距離兩個長生境修煉者交手的地點已經有四、五百米遠了,已經算是比較安全的距離了。畢竟在這個距離上,除了一些擅長射箭的武者之外,幾乎沒有人可以在這麼遠的距離上傷人了,哪怕就是軍隊中那些受過訓練的弓箭手,最遠的射程也不過就是這個程度而已。
但是軍中的弓箭手,如果沒有一定數量的話,他們所射出來的箭也很難構成什麼威脅。
「退!」葉軒已經沒辦法解釋那麼多了,他現在說每一句話,都會感覺到五髒六腑傳來的劇烈痛楚。
丁峰有些遲疑的望著喬琦,雖然他有先天第三境的時候,但是對于長生境的修煉者,他了解的並不多。
不過相對于丁峰和喬琦的猶豫,喬雲飛倒是沒有任何的遲疑,他選擇了無條件的相信葉軒,一把將葉軒背了起來之後,就立即朝著遠方快速的跑去,似乎深怕跑慢了一步就會徹底葬身于此一般。對于喬雲飛而言,他只知道,葉軒是絕對不可能害他的,所以只是用實際行動來表明,自己作為一個朋友應該處于什麼樣的立場。
那就是無條件的信任!
「走!」喬琦望了一眼已經跑出十數米遠的這個弟弟,轉過頭對著丁峰開口說道,「你去幫雲飛一把。」
丁峰點了點頭,然後快步追了上去,從喬雲飛的身上接過葉軒,然後繼續在前面領著路。
在場的幾人里,就屬丁峰的實力最高,剛才的爆炸沖擊里,他所受的傷勢也是最輕的。喬琦和喬雲飛兩人,只是體內的真氣紊亂,如果有足夠的時間調息的話,也可以很快就恢復過來,並不會有太多的影響。
只有葉軒,因為先前一人對付兩名先天一境的武者而導致月兌力,後來才會被這爆炸的沖擊震成重傷。
奔跑了大概一炷香的時間之後,眾人此刻距離之前的交戰中心已經有數里的距離了。到了這里,就算是丁峰也已經有些撐不住了,一直運著氣奔跑著,根本沒時間停下來調息,至于喬琦和喬雲飛兩人,更是硬撐著一口氣跟著跑的,也同樣已經達到了極限,兩人幾乎是同時摔倒在地,如同死狗一般的喘著氣。
「這……這麼遠,應該……沒,問題了……吧。」喬琦此刻哪還有一絲大家閨秀的模樣,汗水將她的秀發都粘在了臉上,一臉風塵僕僕的模樣,無論怎麼看都像是一名流浪者多過像一名大家族出身的子女。
「不知道。」葉軒坐在地上,試圖運氣調息,但是剛一試圖催動《山河訣》,一股炎熱的燒灼感便在經脈里亂竄著,刺激得葉軒差點又是一口鮮血噴出。他知道,體內的經脈已經受創了,眼下至少需要第一段時間的靜養才可以恢復了,光憑調息是不可能恢復過來的。
而就在幾人在這片荒原上休息時,一連串的爆炸聲響卻是一浪高過一浪,血紅色的劍芒和血煞凝聚的紅霧朝著四面八方飛快的擴張著,不過一眨眼的功夫就擴大了好幾倍。如果剛才眾人沒有退走的話,此刻早就已經被那些血煞抽出了精血,成為一具具的尸體了。
看著眼前的這一幕,每一個人內心都有些不寒而栗,如果他們剛才沒有听葉軒的話而迅速退走的話,那麼此刻……
「不安全。」葉軒強忍著傷痛,開口說道,他感覺自己的五髒六腑和經脈都在徹底燃燒著,恨不得此刻可以跳進池塘里。
「還不安全?」無論是丁峰,還是喬琦、喬雲飛,臉上都再度露出驚容。
就在這時,遠處卻是終于響起了一連串的馬匹奔騰聲。
抬頭望去,卻是一支騎兵隊伍正騎馬飛奔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