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好啊,太好了。」放下電話吳媽一臉喜滋滋的說著,「來來來,把房間都好好打掃一遍,還有花園的草地和花圃也都好好修剪一下。」
眾人不解的圍了過來,「吳媽,家里要來客人嗎,這麼大動干戈的。」
「什麼客人,是夫人要回來了。」就是嘴上說說吳媽都高興的不得了,名義上是主僕,實則已經是家人。
「夫人?!」家里的佣人大都是新來的,沒有見過雨宮依,只是听說她是日本黑幫老大的掌上明珠。對于她的事跡並不多,但是憑借對雨宮灝的了解想來她這個做媽媽的也不會是一般人。
每個人心里都暗自揣測,黑社會老大的女兒……橫眉立目,冷艷、狠絕……
想想就禁不住顫抖,又看到吳媽這麼大張旗鼓的架勢,看來這個夫人不是一個好應付的人。
听到吳媽事無巨細的吩咐,各自領命去做迎接夫人歸來的準備。
「都精心些,夫人大概三天就回來了。夫人不喜歡的東西都收起來。」
「是!」
雨宮家熱鬧忙碌的景象有如迎接國外首相一般,而且更甚。
夜幕降臨,繁華的大都市開始夜的狂歡。
托著各式洋酒的服務生奔走于各個包廂之間,在這里沒有人詢問價錢,更沒有人抬頭多看一眼穿梭著的侍者。
他們忙于買醉歡愉,包廂里滿是濃濃的酒味,男女之間調笑嬉鬧。強勁的音樂,吵得頭疼。
靠在台里面蹲下,捂著嗡嗡的耳朵。
「沁語?沁語?」調酒的男孩踫了踫她。
「啊?」茫然的抬起頭,很久找不到焦點。
男孩蹲下來,扶住有些搖晃的藍沁語︰「你臉色不太好,是不是生病了?」
「沒關系,我就是有點頭疼。歇一會兒就好,你去忙。」藍沁語揮了揮手,示意他不用管自己。
「別撐著了,你回家,我替你和領班請假。」男孩好心的扶起藍沁語,去拿她的東西。
迷迷糊糊的被人送進計程車,還不忘叫司機把單車搬進後備箱。
「小姐,您要去哪?我看你好像生病了是不是先去醫院?」司機好心問著。
「不用,去這個地方。」沒有力氣多說話,扯出一張紙寫下一串地址遞給司機。
隨後靠進軟軟的座椅,閉上眼楮。因此她沒有看到司機臉上愕然的表情。
再睜開眼楮周圍只有星星點點的路燈,蔥郁的山體在夜里黑漆漆的顯得鬼魅。
「小姐,前面是私人宅邸範圍,外來車輛不能開過去。你是不是……」不知道這個女孩子是什麼來歷,這樣的富豪私宅不是一般人可以進去的。
藍沁語仔細看了看窗外,瞟見了熟悉的公交牌,「哦,好。謝謝。」
付了車錢,推開門冷冷的風打向臉頰,混沌的睡意煙消雲散。
「要不要我幫你打電話讓你家人來接?」司機幫她搬下單車,看了看她臉上不正常的紅色有些擔心。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麻煩您了。」
跨上車軟綿綿的腿踩著踏板,努力睜大眼楮,這條路今晚好像變得更長。
頭越來越混沌,眼前的路開始慢慢模糊。狠狠地掐上自己的手臂,才又有了些清醒。
恍恍惚惚的不知道騎了多久,才看到了熟悉的大門和燈光。那麼多天,第一次覺得這扇大門那麼親切。
手指還沒來得及踫到鐵門,強撐的意識再也忍受不住,只去力量的身體滑落在地。
絲絲的冰涼打在身上、臉上,想要起來,可是身體怎麼也動不了,眼皮重重的搭下抬不起來。
身上一陣冷一陣熱,眼前白花花的一片。
她會死掉嗎,就這樣死在一個沒有親人的地方。
如果這樣離開也好,不會在承擔那些痛苦和壓力。只是她舍不得程煜、舍不得安安,她如果能再見到他們一眼該多好。
原來接近死亡的感覺並不是多恐怖,藍沁語甚至有些期待。
死了以後就可以見到爸爸、媽媽了,她真的很想他們,很想、很想……
再也感覺不到冰冷和炙熱的折磨,唯一的意識也散去在雨夜里,只有一滴溫熱的淚混入雨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