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大的禮物？」幾個女人好奇地一起嚷嚷起來︰「珠寶？名車？豪宅？還是游艇？」
蘇籽言星眼沉酣，不勝酒力地伏在他肩上，食指在他俊美的臉上一點一點︰「就—是—他。」
一桌子人眼楮全直了，凌少默在圈中出了名的難纏，他的那些女伴哪個不在他面前極盡諂媚，小心侍候，這個小女人膽子也太大了。
果然，凌少默斂了眉頭，訓斥道︰「別鬧。」
——那天，他負手站在她面前，笑著說要送她一件禮物，「閉上眼楮。」他含笑命令。
她听話地闔上雙眼，拼命地猜，花？賀卡？絲巾？……
「好了。」他話音未落，蘇籽言迫不及待地睜開眼楮，到處搜索︰「禮物呢，禮物在哪？」
他促狹地眨著眼︰「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能夠得到凌總的人，的確是一件天大的禮物。」吳總帶來的另一個女伴名叫小如，一直很安靜，這會開了口。
看樣子還是個學生，清湯掛面的烏黑長發下一張清純美麗的臉，極簡的白色連衣裙，不施粉黛，用凌少默夸人的話就是︰很干淨。
大家恍然大悟，紛紛打趣︰「凌總的人豈是一件鑽石可比，那可是一座取之不盡的鑽礦啊！」
吳總給女孩遞了一個眼風︰「小如，也不知道敬凌總一杯。」小如端了酒杯起身，還未開口臉先紅得象新鮮的水蜜桃。
吳總哈哈一笑，湊近來，雖然降了一個聲調，旁人還是听得清清楚楚︰「正宗的原裝貨，等會散了給你送過去嘗嘗鮮。」
凌少默正想跟他玩笑一句︰還是留著自己用吧。身畔之人已經憤然而起，醉得指頭都伸不直，顫微微地指著吳總︰「你是做生意的，還是拉皮條的？」
舉座嘩然，視線一起投向凌少默……
「蘇小姐真是……可愛。」吳總尷尬之極，訕笑一聲。
凌少默沉著臉站了起來︰「這女人欠教，讓大家見笑了。我們先行一步，各位務必盡興。」丟下眾人，拖著她就走。
晚風一吹，她似乎清醒了一些，他的手不知什麼時候改作摟在她的腰上，蘇籽言將頭歪在他的身上︰「默，我是不是弄砸了？」
「你說呢？」他偏頭，淺笑吟吟。
不生氣啦？誰知道呢，他現在翻臉比翻書還快，陰晴不定的，讓她模不著頭腦。
「會影響你的生意？」男人一向把事業看得很重，她擔心地問。
「嗯。」凌少默一本正經地點點頭。
蘇籽言咬著唇想了想，終于下了決心︰「那，我去道歉。」
凌少默看她連糾結不安時的習慣動作都用上了，不覺好笑，薄唇一挑︰「還犯不著向他們道歉。」
「真是個小傻瓜！」他寵溺地捏了捏她俏皮的小鼻子。
坐進車里，也沒開燈，他模索著替她扣安全帶，耳邊傳來一聲呢喃︰「默。」
「嗯。」他淺應。
「默。」一聲幾不可聞。
「嗯？」他以為她有話要說，去看時，她香酣微微的，睡著了。
人不知怎麼的忽然一軟，黑暗中，他的指懶懶地沿著她的雙眼描摹︰「她的眼楮又大又明亮，一笑，眉眼彎彎。」指尖下滑，捏了捏她的鼻頭︰「小鼻子翹翹的，神氣活現，看我哪天不把它捏扁了。」說完自己都忍不住笑了。
指端一觸到唇，滾燙的溫度嚇了他一跳，趕緊月兌下外套蓋在她的身上，發動了引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