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真是，覺也不讓人睡。」蘇籽言懶洋洋地拿起手機，看也不看按下接通鍵。
里面傳來甜美的女聲，隱含著急切和興奮︰「言，是你嗎？」
「卓爾？」
蕭卓爾，她的鄰居、同學兼死黨。五年了，蘇籽言仍然一下子听出了她的聲音，又驚又喜，人騰地一下坐了起來。
「言，你這個壞家伙。」里面興奮得大叫起來，不過很快壓低了聲音︰「滅絕師太來了，不跟你多說了，晚上六點在王庭會所見面吧。」
那邊匆匆收了線，蘇籽言還握著手機，頭暈暈乎乎地，不能確定。
無論從名字還是里面的裝潢，這家會所都不輸「王者」二字。一走進大廳，蘇籽言便被它的富麗堂潢和匠心獨運給震住了。
豪華的足有兩米直徑的水晶吊燈，放射出輝煌的光芒。與眾不同的是懸吊式空中樓閣，精致的歐式護欄，鋪著紫紅色金絲絨的長桌，俱是華衣男女，輕聲曼語，淺嘗慢飲，偶爾瞥下來的一眼，也帶著俯瞰眾生的意味。
蘇籽言咂咂舌︰這丫頭還是改不掉那股小資情調。
訓練有素的引坐員在前面引路，不遠處有人向這邊招手，看唇形應該在說︰這里，這里。蘇籽言越發遺憾，這要是路邊的小餐廳，自己早已飛奔過去，兩人來個法式熱擁多好。
「卓爾，你是不是錢多得花不完。」一坐下，蘇籽言又是歡喜又是埋怨。
蕭卓爾吩咐一聲上菜，回頭洋洋得意︰「本小姐今天有兩件喜事，一是參與的一份大case圓滿完成，剛發了獎金；二是無意間，在一堆廢棄的求職信中看到了你。老天哪，你真是太眷顧我了，所以，我一定要大肆慶祝一下。」
五年的光陰似乎沒有在這女孩身留下半點痕跡，橢圓的臉，一笑兩只淺淺的梨窩，還是那麼甜美而不失靈動。
「開動。」蕭卓爾一手執刀一手執叉，開心地下達了指令。
蘇籽言突然百感交集，小的時候過家家，女孩扮新娘，自己責無旁貸地當扮娘，如果感情的軌跡照此發展下去，該多好啊！
「你不在國外呆著，跑回來干什麼？」兩人一起上到高中，蕭卓爾出國念書，她則考上了國內一所名校，學的專業倒一樣。
「嗨，舉目無親的，實在不好玩，便回來了唄！」甩甩波浪短發，蕭卓爾輕描淡寫地答。
她這人樂天，當初鼓起勇氣表白，卻被晨哥哥婉轉而堅決地拒絕的時候，大小姐瀟灑地甩下一句‘天涯何處無芳草’後，大無畏地轉身，回頭在蘇籽言面前痛哭一場，此事揭過不提。
「你當初就不該出國。」N年過後，蘇籽言依舊梗梗于懷。
去國外念書，其實是奔著鄰家大哥去的，他那時正在國外讀博，這一點蕭卓爾連好朋友也沒說。
只是現在，伊人不在，她亦無心逗留。
「喂，你知道我為什麼喜歡在這里吃飯？」難得相聚，又怕蘇籽言傷心，蕭卓爾壓低聲音轉移了話題。
見她神秘兮兮的，蘇籽言好奇心大發，放下手中的刀叉一臉認真地問︰「為什麼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