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那人常笑她小迷糊，誰知不想還好，一想，便牽筋絆骨，心似被人突然揪了一下地疼。
「謝謝。」蘇籽言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不必。」口氣無溫，尹悠然甚至連眼皮都懶得抬一下。
倍感無趣，她澀然推開車門居。
「拜托你以後下口不要這麼狠。」身後驀然傳來一句，令她猝然回過頭。
女人的眼神像手術刀一樣冷酷而又鋒利無比︰「你傷了他的心，還要傷他的人，簡直是可惡。」
不錯，她也覺得自己可惡之極。
「少默讓我轉告你，他這幾天很忙，要你——」頓了頓，尹悠然的語氣莫名地有些不愉︰「不準出門，不準打電話，不準朝三暮四，不準……」
一條腿已經落地，另一條腿還在車上，這樣滑稽的姿勢定格了足足十秒。
蘇籽言明白，自己在這個女人面前一輩子也抬不起頭了，默，你又何必讓我如此難堪？深吸了一口氣，試圖將聲音調在最平靜的波段上，「請轉告他，我知道了。赭」
只是，腳下的步子不受控制地倉惶。
一連數天，凌少默沒有來。
窗外夏蟲啁鳴，蘇籽言窩在沙發上，了無情緒地翻閱八卦雜志和小報——這是她新近培養的愛好。突然听見鑰匙插進門鎖的聲音，她一下子彈了起來，沖過去開了門︰「默，你回來了。」
「唔。」他不冷不熱地答應一聲，換了鞋直接去了書房。
蘇籽言倒是歡喜不減，嘰嘰喳喳的像只小喜鵲︰「默，今天我在電視上看見你了，跟市長一起剪彩，那麼多人，你最帥了。」
「默，我今天買了一件新衣服，要不要穿給你看？」她也有一般小女人的惡習，心情不好的時候，便會上街狂掃一氣。
「默……」
凌少默回頭生氣地瞪了她一眼︰「你能不能安靜一點？」她「噢」一聲，將調好的咖啡放在桌上，悻悻地退了出去。
過了一會，又躡手躡腳地回來，在他身後站定，發覺咖啡要涼了，卻一口都沒有動——她不擅廚藝，但一手咖啡調得極好，以至于他喝慣了，再高級的咖啡店不肯再光顧。
「默。」她從背後攀住他的脖子，看他低著頭研究一大堆資料。
他冷聲︰「我在工作。」
「只是打擾一下下，就一下下，好不好？」
她夠著手臂，去端桌上的咖啡，整個上半身全壓在他的背上，隔著薄薄的衣料，她的軟玉溫香在他背上摩擦，一波一波的潮熱襲過來卷過去，令人心煩意亂。
嘗了一口，「唔，還有溫度。」將咖啡遞到他唇邊央求︰「喝一口嘛。」
凌少默頭一偏，抬手打翻了杯子，水滴濺在文件上，他更氣了︰「我說過了我在工作，你沒听見嗎？還有，我不喜歡喝咖啡，非常非常地不喜歡，你還是留著調給別人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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