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這個神婆倒是勾起了周曉白的幾分興趣,想來看看她到底是怎麼個靈驗法子。尋思好了,周曉白就叫晨墨招呼好爺爺,自己出門打探打探一下了。
至于打探,自然是找牛翠花的了,她可是少有不知道八卦的。拿起鐮刀,周曉白就到她家去叫她一起割草了。周曉白在門口這麼一叫,牛翠花在院里找到個鐮刀,跑跑跳跳的就走了出來。
兩人走咋路上,果然不用周曉白開口,牛翠花就開始八卦了,這八卦的自然是最近村里最火的那個神婆了。
「曉白,你知道不,前個俺們村上來了個通天眼的仙姑。」牛翠花一臉神秘的像周曉白說著。
周曉白不用裝,也是完全不清楚,找她來就是來說道這事的。「啥啊,你給說道說道。」
看到周曉白這麼的配合,牛翠花很是得意了,「之前不是說過鄰村來了個仙姑的撒,前個不知道咋的她就到了俺們村。你別說之前俺還不是那麼相信,可沒有想到,還真是準,村里的幾戶人家都試著找她算了算,發現準的很。所以現在各家都把她當做菩薩一樣供奉著。俺也是好奇的緊。」
說的這麼不清白,周曉白興趣更是濃厚了,扯住牛翠花的手,「翠花,要不俺們去看看?你不是一直都想知道未來夫家是啥樣的嗎?要是她那麼靈驗的話,豈不是可以幫你算到」
周曉白這麼一說,牛翠花心里一動,這可是說到她心里了。她現在快十五歲了,但是一直還沒有許人家,所以她心里一直著急著,不知道以後會嫁給什麼人家。被周曉白這麼一說道,心里更是按捺不住了。
糾結了半天,牛翠花終于停下了手下的動作,「曉白,俺們要不要去看看?」
周曉白等的就是這句話,自然是一口答應,兩人把東西拾掇好了,放在周曉白家里,手拉手的就去找神婆了。等到給牛翠花拉著,周曉白這才發現周圍的景色越來越熟悉,這不是就是村子西頭的那個祠堂嗎?
「神婆在這里?」周曉白出言問道。
牛翠花白了一眼周曉白,做出一個「噓」的聲音,「別啥神婆的叫著,要叫仙姑。仙姑不愛人家這樣叫她。」
額,本來就是一神婆子,還非要叫什麼仙姑,周曉白完全不相信,不過既然來了,這麼叫叫倒是也沒有什麼損失。
離著祠堂越近,周曉白越覺得不對勁,本來村西頭的祠堂很是冷清,但是這會兒卻是人來人往,熙熙攘攘的。咋一下這麼多人的呢?
牛翠花拉著周曉白趕緊的幾步跑了過去,還不住的催促著,「趕緊走,要不排不上隊了。」
啥,還要排隊。周曉白不明白了。等到她到了祠堂門口,這才發現,果真確實是要排隊。祠堂門口已經排了長長一隊的人了。牛翠花趕緊在後面站了上去,看著前面還有著十來號人。牛翠花跺跺腳,「哎,要知道人這多,早該來了。」
周曉白看著這麼多人,也是一嚇,真是沒有想到這里這麼跑火。「翠花,要不俺們先回去,明個俺們再早點來?」
牛翠花可不答應了,剛才被周曉白給勾了起來,可是一天功夫也等不了了,「俺們還是在這里等著吧。」周曉白拿著她沒有辦法,只能繼續陪著她等著。
站在這里排隊,實在無聊就看著前面時不時進去一個人,然後喜滋滋的就出來,看來是滿意而歸了。站著實在無聊,牛翠花又去前面打探了。果然不多會兒,又是一臉驚詫的回來了。
「曉白,你別說,仙姑還真是靈啊。」不知道剛才她打听到了點什麼,現在她算是對那個瞎眼神婆五體投地了,信奉的不行了。
看著牛翠花的神色,周曉白洗耳恭听,想看看剛才她到底打探到了點什麼。
原來,事情是這樣的。前個不知道咋的,那個瞎眼神婆就到了周家村。剛到村子口就遇到了村里的吳二媳婦兒。吳二媳婦兒可是村上里面最為神神叨叨的,之前雖然村上的人都不太相信周根生,但是她卻是對周根生很是有幾分的敬畏。
之前就听說過鄰村來了個靈驗的瞎眼神婆,這次自己遇上了,自然是激動萬分,很是急切的過了去。那個神婆子,果然是見過大市面的人,三言兩語就把吳二媳婦兒給糊弄的一愣一愣的。
更是把她給看成了神仙一樣的人物,不僅把她請到家里好吃好喝伺候了一頓,更是臨走的時候非要把自家的正在下蛋的老母雞抓給她。說是仙姑見天給神仙上身,元氣消耗很大一定要好生的補補身子。那個神婆子倒是再三推辭,不過最後終于耐不住吳二媳婦兒的軟磨硬泡終于給收下了。
臨末的時候,卻是好生的盯著吳二媳婦兒好一陣打量,半響才慢慢說,她近日有血光之災。急得吳二媳婦兒直跺腳,趕緊問有什麼解決辦法沒有。可惜那瞎眼神婆搖搖頭,說並無破解之法,不過這血光之災也無大礙,皮肉之傷而已。
吳二媳婦兒對瞎眼神婆的話深以為然,一整天憂心忡忡,到了晚起吳二回來了之後也都沒有做飯,然後他一見著自家的母雞也給她送人了,怒上心頭,抓住他媳婦兒就是一頓猛揍,一個不小心磕到了牆腳,手上蹭破了一大塊油皮,鮮血直流。
這第二天一早,吳二媳婦兒就到瞎眼神婆暫居的祠堂里面找到神婆,再三感謝,四處宣傳說神婆的靈驗。就這樣,神婆靈驗的名聲就在村里流傳開來,這不現在都排著隊大家都等著神婆的賜福。
周曉白听罷,心里確實暗暗好笑。原來這個瞎眼神婆也不過如此,都是古代人太單純,這麼簡單的小把戲就把他們糊弄了。在周曉白看來,若不是那瞎眼神婆把吳二媳婦兒家里的母雞給騙了去,那什麼血光之災完全不會有的。
她自己看的通透,可惜其他人就是不這麼想的。周曉白心知她再怎麼說,人家都不會相信,索性閉口不說,听著她們把那瞎眼神婆吹的那叫一個天上地下,簡直是比那天上的王母都還神仙。周曉白心里好笑,只想等著她們進去,看看這個瞎眼神婆到底神奇在哪里。
幾個女人八卦著,所以時間也過的飛快,很快到輪到了前面嬸子了,笑著進了去,不大會兒功夫,又更是笑眯眯的走了出來,拍著牛翠花的肩膀,「翠花,仙姑可靈驗了,保險叫你心想事成,求個好夫婿。趕緊進去吧。」
牛翠花趕緊的收起笑容一臉正色的走了進去,這求神可是件嚴肅的事情,不是鬧著玩的。周曉白跟著她身後,也待要進去見識一下瞎眼神婆的神通。可惜剛到門口,就被一打扮的怪里怪氣,穿著一身看不出顏色的道士袍子的中年男子攔住。
「這位施主,請等下,見仙姑需的一個個的進去。」他一把攔住了周曉白。
周曉白眉頭一皺,竟然還叫什麼施主。出言激諷,「請問你到底是道家的還是佛家,怎麼一身的道袍,卻是出言施主呢?」
排在周曉白後面的人群也是面面相覷,還真是沒有注意到的呢。
那個男子明顯一愣,隨即倒是馬上說道,「衣裳不過是遮體的布料,穿什麼樣子的,有什麼關系。稱呼也不過就是個代號,怎麼叫本質又有什麼不同。」
听到男子的分辯,人群紛紛稱是,反倒是覺得的他的話相當的玄妙,很是有道理。周曉白卻是一笑,這樣也能叫他混過去,算是他厲害。正待繼續要跟著牛翠花進去,那個男人又是上前一步,「施主,你若是有所求,請稍等片刻,現在仙姑正在已經附體,打擾不得。」
周曉白指著前面的牛翠花說道,「俺是陪著她來的。」
那個男子卻是堅持不放,說是必須一個個的來。牛翠花見僵持不下,和周曉白做了個手勢,叫她不要吵鬧,免得驚擾了仙姑。周曉白只得老老實實的站在門口等著。
等著好一會兒功夫,就見到牛翠花喜滋滋的手里拿著個紙包走了出來,剛到門口周曉白就一把那她拉到一邊,問著里面的事情。
但是不知道剛才瞎眼神婆給她說了些什麼,這會兒明顯她神不守舍,心神不寧,周曉白問了些什麼就是不開口。既然這樣,周曉白就打算自己進去看上一看。
這次自己一個人進去該是沒事兒了吧,豈料這周曉白剛到門口,又是被那個男人攔住,「施主,不好意思,每日仙姑只接待十五個人,今日名額已滿,請明天再來吧。」
周曉白眼楮一瞪,這個瞎眼神婆的面子還這分的大,竟然還來個限量,那之前怎麼不說?正待要發火,一把被已經回神過來的牛翠花給拉住。「曉白,別鬧,俺們一會兒去說。」一副神神秘秘的樣子。
其他在門口等著的人,在那人的勸說下,見今個確實見仙姑無望,都漸漸的散去。
牛翠花把周曉白拉到老遠的地方,這才停了下來,回頭瞅瞅四周,確實沒有人,「曉白,剛才俺真是幸運,能夠見到仙姑。」滿眼的星星。
「到底仙姑和你說了點啥?」周曉白真是好奇了。
牛翠花捏著手里的紙包,猶豫了再三嘴巴張了又合,倒是把周曉白給急死了,「到底啥啊,急死俺了。」
果真牛翠花也是憋不住話的人,「仙姑不要俺和別人說道,不過曉白你不是外人,俺就只告訴你一個。」周曉白一听直翻白眼,牛翠花是個大嘴巴,雖然這邊說著就告訴你一個,但是估計不到晚上,全村的人都知道了。
「俺一進去,仙姑就把俺的心里所想給猜了出來,可神了。」周曉白還是不以為然,就是牛翠花那點小心思,她想嫁人不是一天兩天了,村上哪個人不知道啊,隨便問一下就出來了。
見周曉白一臉不以為然,牛翠花拉拉她的袖子,「你別不信啊,更神的在後面,接著仙姑就把俺的生辰八字也給說了出來,這可是只有俺家人才知道的事情。」
咦,這事兒就有點玄乎了,能猜出牛翠花的生辰。若是說前面的事情周曉白都能想得通,但是這點就不明白了。見著牛翠花手里一直拿著的那個紙包,「翠花,這是啥?」
「這是仙姑給俺的護身符,叫俺早晚三炷香供奉著。三天之後就能知道俺未來的夫君是誰?」牛翠花說了一半,卻是不在說了。「仙姑人真是大善人,俺說要給些香火錢,她還堅持不收,只說和俺有緣,能成就俺的親事也是美事一樁。」
周曉白也不再追問,難道這個瞎眼神婆真是那麼有能耐?這瞎眼神婆不收香火錢又是為了啥子呢,若說她騙人,但是她又不要錢,這又是圖個啥呢?周曉白本來滿心的不相信,這會兒卻是有了點懷疑,打算明個一大早就去看看。
回到家里在飯桌上和爺爺、晨墨這麼一說,爺爺明顯就是面色一暗,晨墨倒是叫了起來,「姐,明個俺要去看看。」在晨墨心中,周易八卦肯定是爺爺第一,這下來了個神婆,還把爺爺的面子給落了,他想看看去,給爺爺找回些場面。
周曉白一想,這樣也好,叫晨墨先去看看,探探水深。自己剛好趁著這功夫,先去找找短工,眼見著小麥就要收割了,自家的人手肯定是不行的。
第二天一早,晨墨就去祠堂了,周曉白則是去了隔壁村子里面的王牙子那里。王牙子本名王大富,是這片有名的人牙子,久而久之人們就只叫的他王牙子了。周曉白剛一進去,他還不在意,以為又是哪家的小姑娘過來了。待到听完來意,倒是把周曉白好生打量了一番,「你就是周家村的那個周曉白啊沒有想到這幾天的功夫這麼能耐了。」
原來自個的名氣都這麼大了,周曉白還真是不知道。做人牙子的,靠的就是信息流通,自然是把這四村八鄉的人都模的清清的了。「你要請短工?」
周曉白也不知道該請幾個人,家里就四畝地。王牙子听著她這麼一說,心里一盤算。「周家丫頭,差不多一天一個人可以收割一畝地的樣子,你自己合計合計,需要多少的人手。」
既然這樣的話,周曉白想直接一下請四個人,早點弄完。把自己的打算和他這麼一說,他模著自己的光下巴,「周家丫頭,現在差不多到了麥子的收割期,所以可能這工錢就要比平日里面多上一些了。一人一天要十五文錢了,還要包晌午飯。」
這話說的在理,趕上這個時候了,貴就只能貴一點了,周曉白倒是沒有問題,再三交代他一定要幫自己請幾個老實利索能做活的人。王牙子拍著胸脯自然說是沒有問題。定了個契約,交了五文的定金,周曉白打道回府了。
路過樁子哥家的時候,周曉白特地繞了進去,樁子娘正在樹下納鞋底呢。一見周曉白就悄聲問道,樁子和春花有消息沒有,周曉白連連搖頭。心里也是泛著嘀咕怎麼這些天了,還不見半點消息呢?
周曉白安慰了她半響,這才說出了來意。叫她把屋里拾掇一下,隔幾天就把收下的小麥給她送來。樁子娘真是不知道說些什麼,一直說著在周曉白厚道。
回家的路上,周曉白就遇到了去打探情況的晨墨,趕緊問開了。
「晨墨,你見到那個瞎眼神婆了嗎?」周曉白很是急切。
晨墨可不高興了,「姐,啥叫瞎眼神婆,人家明明就是仙姑,那雙眼楮能看到古今,是天眼。」
啥,周曉白眼楮瞪得大大的,這瞎眼神婆到底是做了啥子,竟然把晨墨給洗腦了。「好好,仙姑就仙姑,你給姐姐說說今個你去問了點撒。」
見到姐姐態度好了些,晨墨這才開口,一副小大人的樣子。「俺自然也是幫你去問了姻緣。」話音剛落,周曉白就一個踉蹌,暈,晨墨竟然去問的這個。「你問了也沒用,這事兒俺要自個做主。」
「姐,你也不小了,該為自己打算下了。」晨墨倒是教育起來周曉白。周曉白情知他是因為上次自己的事情擔心,以為自己是因為家里拖累所以才不嫁人的。
「那仙姑咋說的。」周曉白倒是想听听神婆怎麼算的。
說到這里晨墨小嘴一癟,「哎,也不知道,仙姑就不是本人,算的不地道,只能說你命格和旁人不一樣,所以姻緣之事只有安排。」
這話倒是叫周曉白一愣,命格和旁人不一樣,難道……不過這麼算命下來,叫爺爺和晨墨不再催促自己的親事倒是好事一樁。
「晨墨,仙姑到底和你說了些什麼?」周曉白還是對晨墨的態度大變覺得奇怪。
「俺也是奇怪,仙姑一見俺的面,竟然就能知道俺的生辰八字,就連俺當時的想法也一說一個準。這叫俺不信也不行了。」晨墨回憶起剛才的情形。
嘿嘿,今天又是一大章,給力吧。打滾求表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