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瞎眼神婆還有那幾個騙子,都給帶到了府衙去,把從她那里搜出的東西分給被騙的大伙兒,這個事情還算是有個交代。
周根生真是懊悔不已,直說自己老糊涂了,連這種人的當都能上,要不是曉白,自家好容易攢下的一點錢,估計都要給騙去了。
可一旁的人都直夸獎周曉白機靈,要是她,估計全村的人被騙的還不知道能有多少。听著他們這麼一說,周根生的心里爽快多了,那點不舒服也煙消雲散,反正自己都老了,要那麼精明利索做什麼,以後干脆啥事都交給他們年輕人就好了。
兒孫自有兒孫福了吧。周根生心里這麼想著就和周曉白一道回了家。
還沒有到門口,就見到自家院子外面站了一個人。周曉白一見,還是上次來接自己小哥,商家的人。這會兒來找自己,可不是有啥事兒吧。
果然那個小哥瞅見周曉白回來,趕忙上前,拉住周曉白的衣服,「曉白姑娘,你總算可回來了,我等得急死了。大少爺著我來請您過去,說是水塘那邊有些啥事兒。」
周曉白心里一沉,難道自己的預感還真是靈驗了啊,魚塘真的出了什麼事情。大事兒要緊,周曉白也不墨跡,和爺爺晨墨說了聲,就趕緊上了馬車。
說起這個馬車,周曉白一上去,就渾身忍不住的哆嗦了幾下,在這里太有陰影了。雖然馬車一搖一搖的,周曉白又是習慣性的犯困了,但是她可再也不敢合眼了。于是便找著前面的小哥搭話,提提神。
「這位小哥,請問您貴姓啊?」雖然見過一次,但是上次還沒有來得及問他叫啥名誰,以後看樣子倒是要經常來往的,以後總就這麼沒名沒姓的叫吧。
「曉白姑娘,貴姓不敢,以後你叫俺春分就好了。」周曉白「撲哧」一笑,他家的名字還真是好玩,立春、冬至,現在又來個春分,「你家是不是二十四個節氣都有的啊」周曉白玩笑的問道。
豈料春分點點頭,「是啊,俺家就是用節氣來起名的,不過只有俺們這些和主子們親近些的下人才能得到主子的賜名。」一臉得意的樣子。
周曉白對古代的高門大院也完全不了解,所以就趁著這個機會好生的問了開來。原來商家果真的家大業大,門第高啊,里面復雜的不行,周曉白听了半天還是有些糊涂,這有錢人家就是麻煩。
這麼一路上走來,周曉白算是把他家也打听的差不多。也剛好,一路有人說著話,倒是也沒有做夢,更是沒有魔怔什麼的。一路倒也安全的過去了。
等到到了地界兒,周曉白還不待春分停穩馬車就跳了下去。商洛染也是一臉著急的不停望向這邊。
倒是把春分給嚇了一大跳,「曉白姑娘,你咋這性急呢?腳沒有崴了吧」接著看了周曉白倒是啥事兒沒有,這一顆心才算是回到了原地,心里還想著,這小姑娘咋就這心急呢。
見到周曉白過來,商洛染也是顧不得寒暄,一把扯住她的衣服,「曉白,你跟著我過來看。」
听著商洛染語氣急切的樣子,周曉白心想難道這還出了大事兒不成,怎麼連一向不慌不忙的商洛染都成了這個樣子,趕緊跟著他過去一看,自己也傻眼兒了。
怎麼小水塘里面的魚苗各個都翻著肚皮,商洛染叫伙計下去撈了一條上來。周曉白捧在手心里面一看,雖然還有氣,魚鰓還在不停的動著,但是看樣子都堅持不了多久了。
周曉白心道壞了,還真是好的不靈壞的靈,難道這魚苗兒真的出了什麼問題嗎?再三看了幾眼,又趕緊把魚苗給丟回了水里。心里尋思著,到底是咋回事兒?難道是水土不服?那種黑魚不適合這里的水質?還是這里的餌料,黑魚吃不慣?
商洛染看著周曉白面色陰晴不定,估計著這事還有些棘手。
「洛染,這魚這樣大概多久了?」周曉白問著。
「就今天一大早的,我就接到守著水塘的人說狀況不好,所以馬上就著人來請你了。」看來時間倒不是很久。
周曉白心里想著,之前自家賣掉的那條活魚,在溪水里面養了一晚上像是什麼事情也沒有,後來賣掉的時候一樣還是活蹦亂跳的。這到底問題出在哪里呢?
雖然之前也想過這黑魚是生長在溫泉里面的,外面普通的水溫肯定是要低上很多的。但是事情已經到這個份上了,該怎麼著呢?總不能放著這魚都死掉的吧。那自己這麼多天的心血豈不是都白費了?
「洛染,你試過把魚放在大池塘里面了嗎?」。周曉白一個個的設想,是不是氧氣不夠。
商洛染指著大池塘,「我一發現魚不對勁,就已經著人放了條魚到這個里面試著的。」接著又搖搖頭,「可惜倒是一點效果也沒有。」
周曉白伸著頭過去一看,果然大池塘里面也是那條魚孤零零的飄在上面,一點兒活力勁也沒有了。
看來時間不多了,一定要趕緊想出辦法來。周曉白抱著腦袋努力的想著自己對之前的那條魚做過些什麼。打來溪水直接就養在瓦罐里面,連喂食都沒有的啊。
忽然周曉白一拍腦門,對了,自己怎麼忘記了這茬兒呢。一下子跳了起來,跳的老高,把旁邊也在苦思冥想的商洛染也嚇了一大跳。「曉白,你這是咋了?」
周曉白卻是滿臉的潮紅,很是激動的向著商洛染嚷嚷,「洛染,俺有辦法了,你趕緊叫春分駕車送俺回次家?」
商洛染完全不知道周曉白在搞些什麼把戲,但是現在懂得養魚的也就只有她一個人,只能按照她說的去做。趕緊叫春分過來,周曉白直接跳到了馬車上。
這一路上沒有顧得上閑聊,周曉白也完全沒有心思閑聊,更是沒有心思魔怔了。因為她忽然想到了一個關鍵。自己之前往養魚的瓦罐里面滴了幾滴的神水。
應該就是這個原因了,雖然不知道那神水到底有啥功效,但是肯定就是神水的了。一路上不住的催著春分趕緊的。
還好春分駕車倒是還有幾分把式,叫了聲周曉白坐穩,就揚起馬鞭開始猛的催促著可憐的馬兒。在這一頓緊趕慢趕之下,倒是叫他們比平日里快了不止一成。
晨墨和爺爺就瞅見周曉白急匆匆的跑進了家門,話都來不急說上一句,就又從屋子里面報出一個罐子,又急吼吼的上了一直在門口等著的馬車上。總算還難為她沒有忘記交代一聲,可能晚上不會回來了。也是魚塘的事情說不準,所以不要叫爺爺和晨墨等著自己了。
拿到了神水,兩人就是一頓的緊趕慢趕。饒是春分的技術了得,周曉白也是覺得自己的心肝脾肺腎都要顛簸了出來。等著馬車一停下,周曉白腿早已經軟的不行了,更是連下馬車的力氣都沒有。還是給春分攙扶下來,一下來把懷里的瓦罐往春分懷里一塞,就跑到一邊吐上了。
即便這樣,她還交代了下去,叫春分把瓦罐給商洛染,然後把里面的水倒進小池塘。商洛染過來問候了一聲,見周曉白就是有點暈車,也就放心的過去了。
周曉白在一邊吐了好一陣兒,算是把早起吃的那點東西都給吐得干淨了,這才覺得好點了,不過腦子里面還是像一匹馬在那里踩來踏去的。心里直道,這馬車竟然和過山車都有的比。
自己好過一點兒,周曉白這又趕忙的到了小水塘的邊上,想來看看到底咋樣了。神水倒進去已經有了一會兒,也不知道有效沒有?
商洛染一見周曉白過來,趕忙問著她身體怎麼樣。「曉白,你好點沒有?」
周曉白搖搖頭,示意他自己沒事。
「曉白,你這瓦罐里面是什麼東西?怎麼這麼見效?」商洛染見周曉白也就是臉上蒼白了點,應該也沒有什麼大問題,這才把疑惑給問了出來。
剛才他按照周曉白的吩咐,把瓦罐里面的水倒進小水塘。本來還疑惑著,就這麼點的水,能做點什麼用處啊,卻沒有想到這水一進入水塘,轉眼的功夫,幾乎水塘里面的魚都活泛起來了,各個精神抖擻的,一點蔫吧的勁頭都沒有了。
周曉白卻是不回答,好生的看了那水塘半天,這才笑了出來。果真這養魚的關鍵就在于這神水了。確實溫泉里面的魚不能適應這邊低上很多的水溫,但是有了神水,就一切不一樣了。但是這個秘密自然也是不能說出來的,只能和商洛染打著馬虎眼。「這是俺家的秘方。」
商洛染雖然明顯的不相信,也知道這是周曉白的托詞,但是既然她不肯說出來也就算了。想來這水塘還有周曉白的一份,她也不會藏私的。
「洛染,俺想著,這魚苗還要再看幾天,瞅瞅會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周曉白想著多觀察幾天,看看到底能成不。
商洛染自然也是沒有意見,點點頭。兩人正要離開,周曉白直起身子有些猛了,剛才本來還有些頭暈,這一下子腳一滑,就落到了池塘里面去了。
這一變故來的太快,商洛染完全沒有反應過來,就直接的看到周曉白掉了進去。水塘有多深他們自己看著挖的自然都是清楚的,淹死個大人都是沒有問題的,還別說周曉白這麼個半大的小孩了。
商洛染見著周曉白落水,下意識的就直接跳到了水里。等到他一落水,才想到怎麼自己這麼沖動,自己也不會鳧水啊。也是自己這邊的地界兒,常年缺水,自然會鳧水的沒有幾個了。
兩人連著下水,「噗通噗通」的帶起兩片水花。在另外的一邊的商家下人,見到這邊出了事情,趕忙過來拉起了兩人。
待到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把兩人給救了上來,兩人衣裳都濕了。商洛染還好,神智還算是清醒,等他們把他月復腔中的水給按壓了出來,商洛染趕緊指著周曉白,叫他們過去看看。
周曉白掉下水更是早了幾分,之後雖然救起,但是明顯沒有馬上得到救治,所以這會兒眼楮閉著,肚子鼓鼓的。把水給按壓了出來還是不見她醒來。
商洛染這兒已經基本恢復了,「春分,趕緊趕著馬車過來,回府,然後找人到回春堂請唐大夫來。說周家姑娘落水了。」
果然是遇事不驚,商洛染完全恢復了冷靜的本色。只見他一個指令,一個指令,有條不紊的布置著。
待到把周曉白抱上了馬車,正要走了。底下守著池塘的下人問著這邊的事情怎麼辦,商洛染眉頭一擰,「你自己看著辦,這魚該是沒事兒了,若是再有事情,就再通知我。」現在人命關天,自然是這些重要。
一路上商洛染心急如焚,看著周曉白蒼白的小臉,眼楮閉的緊緊的,心里不知道是什麼滋味,完全不顧上自己身上頭上不停滴落的水。不住的催促著春分趕忙,終于這次他也嘗試到了周曉白剛才的那份顛簸。可惜就是在這分顛簸之下,周曉白竟然還沒有醒來。
商洛染特地叫春分不要從正門進去,免得遇到了家里人又要拉扯解釋半天。等到了小門,打發春分趕緊去叫唐大夫,自己就抱著周曉白進門了。
顧不上整理自己身上的狼藉,商洛染先把周曉白給安頓好了。春分動作還是很速度,他這邊才一安頓好,唐藍河就一邊抱怨著一邊進來了。「你這個死小子,又是這麼急吼吼的叫我過來,還說什麼我佷女周曉白落水了,若是叫我……」也難怪他不相信,這邊缺水,他行醫一輩子都沒有見過幾個落水的人,怎麼還這麼剛巧,落水的是自己佷女,還是在商家?
等到他看到躺在床上,面色發白的周曉白,這才住了口,原來這小子還真是沒有騙自己,周曉白還真是落水了。
不好意思,今天的更新晚了,理由太2了,我都不好意思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