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自己的那傻兒子,燕大娘在心里嘆了口氣,平日里見著倒是也沒有這麼呆頭呆腦的啊,咋這一遇到周曉白就這樣了呢?但是也沒有辦法,再笨也是自己的兒子不是,總是要幫的,「曉白,來你幫俺瞅瞅那流著豆漿的桶子滿了沒?」
周曉白歡快的答應著,「大娘,差不多滿了一桶子的。」曉白一離開,燕小開趕緊擦擦滿額頭的冷汗。
看的燕大娘連連搖頭,這小子怎麼膽子就比貓大了那麼點,這還和曉白沒有啥呢,就緊張成這樣,要是真有個啥了,還指不定會鬧出什麼笑話的呢。
「來,俺來教你。」瞅著桶子里面的豆漿都要漫了了出來,燕大娘也是把手里的瓢交給燕小開,趕忙來招呼這邊的事情了。
周曉白完全不懂,只能站在一邊看著。燕大娘也是個熱心快腸的人,教著周曉白一點都不藏私。「曉白,你把那邊那個四方形的罩子拿來。」
扭頭到處一瞅,周曉白在一邊見到了一個怪模怪樣的東西。像是兩根木棍交叉起來,上面罩上了一塊白布。在木棍的四個角上面用繩子緊緊的把白布給扎住。這麼個東西是做啥的?
擔著這個架子過去,燕大娘已經把一桶子的豆漿給拎著過來了,磨盤底下又給換上了一個空桶,「曉白,你先把這個布解下洗洗。」
這活計簡單,白布本來就不髒,不過就是因為入口的東西,所以才還要沖一沖,然後再按照原樣綁好。「大娘,成了。」
「好 ,曉白,拿穩的啊。」只見到燕大娘又拎來一個空桶,對著白布的正下方放好,然後拎著滿桶的豆漿就望著白布上面倒了下去。果真是要拿穩,周曉白頓時覺得手里一沉,還好之前燕大娘提醒過,這才抓穩了。
等著燕大娘把豆漿倒完了,就上來幫著周曉白一起擔住,一人拿著一邊,然後就輕輕的晃著。「對了,就這樣,兩人一人拉住一邊,把豆漿給晃下去,白布上面就全部是豆渣了。」
時不時的,燕大娘還用著筷子在豆渣里面攪合幾下。見著燕大娘還要往石磨眼里面舀著豆子,周曉白主動把瓢給接了過來,「大娘,俺來吧。」
以為是很容易的事情,周曉白就時不時的往里面放上一瓢。見著周曉白那麼放著,燕大娘趕緊出聲,「曉白,這舀豆子,也是要技巧的。」
啥,這不就是隨手往里面那洞眼里面一放不就完了的事情啊。瞅著周曉白丈二和尚模不著頭腦的樣子,燕大娘仔細的和她解釋著,你看這舀著豆子的速度不能太快也不能太慢了,太快了,磨出的豆子太粗,都是豆渣,浪費大發了。太慢就跟不上磨豆子的速度,浪費了人力。「曉白,你瞅著點,看著豆漿流出來的速度再放。」
嘖嘖,原來還有這麼一回事兒啊。周曉白沒有想到這麼簡單的事情還有這樣的要求。一回生二回熟,這下周曉白算是知道了。下次也就有了經驗。
這廂豆渣也差不多給過濾好了,燕大娘叫周曉白松手,把白布給解了下來,又是用手壓了幾下,算是把豆漿給全部壓了出來。
燕大娘把豆渣收好放在了一邊,說道著,「曉白啊,別看這豆渣不咋地,但是可好吃的呢。」啊,豆渣也可以吃的嗎?周曉白還真是沒有吃過。「等豆腐打完了,大娘給你做豆渣粑粑去。」
「好 。」周曉白痛快打答應著。
只見燕大娘先把這邊的活計給停下,走到了那灶台邊上。周曉白看著,但是手里的功夫也不敢閑著,不停的往石磨孔里面丟著豆子。
原來燕大娘現在在生火,這次周曉白不敢自告奮勇的上去幫忙了,來到這里這麼久,但是不知道咋整的,周曉白就是對這柴火灶完全的不感冒。每次那麼一去廚房都要給弄的人仰馬翻,晨墨本來還想教著周曉白做點飯菜的,但是幾次下來算是徹底的死了心。自家也就廚房齊備點了,若是再給周曉白燒了,豈不是連火都開不了了。
雖然晨墨很是擔心,等著周曉白嫁人了以後,該咋整,但是周曉白卻是一點都不在意,所以這學做飯的事情,就這麼拖了下來。不是在自家,周曉白更是不敢踫灶台了。只能眼巴巴的瞅著燕大娘麻利的就給一個灶台燒上了。
「曉白,下次你要打豆腐的時候,可是記著哈,要先去山里打點柴火來燒。」燕大娘往灶膛里面填著柴火,交代著。
啊,這柴火還不是店家給的?「還要自己去打柴火啊」周曉白懵了。
「你這閨女咋還盡想著美事的呢,這豆腐坊人來人往的,要是店家都給整的話,那該是多少的呢。」周曉白這麼一想,也是的,人家做生意的,怎麼可能吃這個虧呢。那這今個燒的柴火呢?「那今個燒的的呢?」
「俺早就叫小開哥,一早就準備好了。」燕大娘這麼一說,周曉白更是不好意思了,燕大娘叫自己過來這不完全就是便宜了自己嘛柴火是人家打的,豆子是人家泡的,這來了連重點的活計都不叫自己做。「大娘,你咋這樣呢,說是叫俺來做閑人的啊可是不能總叫俺佔著你便宜啊。」
燕大娘輕輕的打了她一巴掌,「你這孩子,說的啥話呢?多大點事兒,你還和大娘俺計較個什麼。」
「大娘,俺還要做點啥子?」周曉白看著燕大娘這麼忙里忙外的,自己反倒是閑著在一邊,心里不舒坦。但這點活計,燕大娘還不放在心上,反倒是還叫周曉白去幫著燕小開,兩人去磨豆漿。
她心里的算盤也盤算的美氣,兩人一人磨著,一人點著豆子,這麼一來二去,不就又培養了感情的嘛。
周曉白也不好再說些什麼,燕大娘對自己的心意,自己記在心里就好了。既然她不叫自己過去,也就老老實實的幫著燕小開了,不過見著小開哥一個人磨了這麼久,雖然嘴巴上不說,但是動作已經慢了下來,想來也是累的不成了。周曉白這次趕緊過去了,「小開哥,俺來幫著你,你歇一會兒吧。」
說著還從懷里掏出一個手絹,要給燕小開擦擦汗,這次的汗可是不是作假的,這麼轉了半響的,雖然不用走動,確實也累的夠嗆。燕小開接過手絹,擦了擦,但是還是不肯松手叫周曉白來替換,周曉白無法。現在她點豆子的技術高了許多,所以走了過去,又是要和燕小開一起推磨,兩人分擔一點,怎麼說也輕松一點的是不。
正當她要上前的時候,一股大力把她往旁邊擠了過去,接著就聞到一陣香風迎面撲來,一個嬌嗲的聲音,「小開哥,你咋家里做豆腐都不叫俺一聲的呢。」
周曉白被人擠的一個踉蹌,差點沒有倒地,這到底是誰啊。「曉白,沒事吧」燕大娘也是給這邊的動靜給驚動了,一眼就瞅見了周曉白,趕忙問著。
周曉白搖搖頭,站穩了,抬眼想看看到底是誰這麼個不長眼的。等她看清楚了,果然是個不長眼了,還是個不長心眼的。原來這人卻是周夏桃。很是有些時候沒有見到她了,自從出了春花姐那茬子事情,周曉白就不往二叔那邊去,恨不得自己沒有這門子親戚,倒是二叔和羅氏瞅著周曉白弄了個水塘養魚,眼紅的不行,跑到門上給鬧騰了幾次,但是周曉白那牙尖嘴利的,倒是叫他們沒有討到什麼好處去。
這周夏桃也是因為春花姐的事情,給二叔打的鼻青臉腫,眼楮還腫的老高,在家躲了很是些時日不敢出門,前些時候才見著她出門。現在不知道咋的了,怎麼竟然到這豆腐坊來的呢。
燕小開也不理會她,自顧自的繼續磨著豆腐。夏桃見沒有人搭理她,自己訕笑了幾聲,也收住了笑,隨即又是上前,貼了上去,「俺知道了,小開哥這是心疼俺,怕俺做不動活計。」
啥,周曉白剛才見到她那動作,還想說幾句的,但是現在瞅著她忽然這麼神來一筆,差點沒有忍住笑了出聲,趕緊掐了下自己的手,千萬別笑出聲。這夏桃也還真是個活寶,周曉白決定不說話,站在一邊,看看這出好戲到底是唱的哪出。
卻見到燕小開听到夏桃的話,一驚,差點沒有給跳了起來,偷眼看了一下周曉白,倒是沒有點啥反應,心里松了口氣,但是又莫名的不爽了起來。心里把夏桃給記恨上了,她這都胡說些什麼啊,平日里面也就算了,現在周曉白在這里,還說這樣的話,這不是擺明叫別人誤會的啊。趕緊解釋道,「夏桃妹子,你這說的啥話啊,這點小事,俺能行。」
周夏桃的反應更是出乎所有人意外,她捂住嘴又是一笑,不知道也是從哪里模出一條手絹。愛嬌的笑了一聲,手絹往燕小開身上一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