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最後一場比試,說是比試膽量。人都在場地上,周曉白就不信他們能弄出什麼花樣來。
說著比試開始,兩方的人就分成兩堆,商量著。周家村人多嘴雜,半天都沒有商量出來個主意。
那邊王家莊的倒是商量出來了,白胡子村長站了上前,模著胡子說道,「俺們村現在有了主意,就是下油鍋。」
說著,從人群里面閃出一條道,就見到他們從外面抬進來一口大油鍋。底下架著個架子,之間他們把油鍋往場子中間一架,下面鋪滿了柴火,直接點上就開始說了。
規則很簡單,就是油滾了,只要周家村的人敢伸手下去撈,就算是贏了。
周曉白越听怎麼就心里越泛著嘀咕,這下手撈油鍋的把戲,怎麼這麼像是原來自己在城隍廟里面見識過的騙人的那些把戲那麼像的呢。
不過這古代,應該沒有那麼多的把戲吧。他們到底圖啥呢?這完全是兩敗俱傷的結局,難道他們還能這麼先進,懂得了那麼多的化學道理不成?
忽然人群里面出現一個鬼鬼祟祟的人影,周曉白看著倒是很面熟,悄悄的走進一看,還果真是熟人。
竟然是那個瞎眼神婆,這會兒躲在白胡子村長的後面,不知道在干什麼。看這那瞎眼神婆,周曉白心里更是納悶了。她不是被抓到大牢里面了嗎?怎麼會這麼快就出來了呢?
她出現在今天這個場合,周曉白更是有點覺得不對勁了。周曉白不動聲色的往那邊溜了過去,想看看他們到底在弄什麼。不敢走的太近,周曉白倒是看清楚了,果真是那個騙人的神婆。她走到白胡子村長那邊,在他耳邊悄聲說了些什麼。那村長點點頭,臉上露出一絲笑意。
這里面肯定有問題。難道就像現代遇到的那些鬼把戲嗎這樣倒是好了,這套把戲自己已經看穿了,還就怕她不這麼辦。
既然知道她打算搞鬼,周曉白自然是不能坐以待斃的。也是擠到了前頭,油鍋邊上。
這個時候油鍋下面的火已經生了起來,油也漸漸的翻滾了起來,「咕嘟咕嘟」的冒著泡。白胡子村長胸有成竹的站在一邊,「現在火候差不多到了,你們誰敢伸手下鍋。」
周家村的人雖然膽大,但是沒有經歷過這種事情,這滾滾的熱油,看著就滲人,怎麼還敢下手的呢?紛紛的往後退著。
「大牛。」周崇林只能點著名字。
「村長俺這還帶著傷呢。」
「狗剩兒,你……」這回還不等點名,狗剩兒已經不知道鑽到哪里去了。
看的周崇林直嘆氣,這一到關鍵時候,怎麼村里都沒有人了呢。誰也不是傻子,明擺著會皮開肉綻的事情,還會去啊。
忽然人群里面冒出一個聲音,「村長,這次要不你上吧。」
接著很多人開始附和起來,說著村長也總得為村里做點事情的吧。周崇林哪里肯,氣的直跺腳。
周曉白見狀,鑽到了前面,揚聲說著,「俺來。」
大家都是倒吸一口冷氣,燕小開忍不住過來,把周曉白拉開,「曉白,你個姑娘家,細皮女敕肉的,這種事情怎麼能叫你來做的呢。」
周曉白知道了里面的道道,怎麼肯。燕小開見勸不住,也不由分說,直接把手插進了油鍋里面。忽然眼楮就那麼一瞪,面色有些不對。
周曉白心道不好,趕緊掐了燕小開一下。好歹兩人是青梅竹馬,燕小開立馬就知道了周曉白的用意,臉上顯出一副疼痛難忍的表情。
旁邊圍觀的眾人都是一副瞠目結舌的表情。燕小開也是速度的把手拿起來被在了身後,周曉白早已經拿衣服往他手臂上面一包。
這個時候周崇林倒是伶俐了,「現在你們認輸了吧。」
白胡子村長狠狠的瞪了躲在人群里面的瞎眼神婆,只能含恨,「現在說輸贏是不是還早了點,你們還沒有說你們村的要求呢。」
周崇林這下也不和村里的人合計了,既然他們的要求是下油鍋,那麼自己這邊就上刀山好了。
周家村的人,這下動作還真是快,一會兒功夫東西就準備齊了。等著明晃晃的一架刀山端了上來,這可是貨真價實的刀山,一點都做不假的。王家村的人一看,更是連連後退,誰都不願意上去。
白胡子村長見狀雖然很是不情願,但是周曉白在他耳邊輕聲的那麼說了一句,他立刻就認輸了。
等著周大官人宣布這次比試周家村贏了。場子上面周家村的人歡呼成一片,把周曉白和燕小開還有大牛,高高的舉了起來。
王家莊的人自然是灰溜溜的走了,臉上都是一片的灰敗,畢竟這是三年的生計啊周曉白再在人群里面看著瞎眼神婆,卻是找不到她的人影了,這人跑的還真是快。
周大官人身邊的那個神秘青年,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離去了。周曉白也是高興的不行了,這更是關乎她的秘密的大事了。
回到村里,熱鬧過後,燕小開卻是把周曉白拉到他的家里。燕大娘見著了,偷偷一笑,心里想著,自己這傻兒子終于膽大了一回啊。
周曉白也知道燕小開找她到底啥事兒,畢竟這疑惑憋在心里,肯定不好受。也就跟著他回了家,到了里屋。
「小開哥,俺知道你肯定要問俺咋回事兒的吧。」見著燕小開漲紅了臉,一句話也憋不出來,周曉白倒是先開口了。
燕小開把頭點的像是小雞啄米一般的,剛才的事情太奇怪了。看著那油滾滾的,但是怎麼伸手進去,卻是一點都不燙的呢,當下他就驚嚇的差點叫了出來,還好周曉白一提醒,這才反應了過來。
「小開哥,俺當時就知道這油不燙,才敢說下手的,要不你當俺是傻子啊」周曉白捂著嘴巴笑了出來。
「原來……原來你知道啊」燕小開結結巴巴的,自己還擔心她的呢,結果差點壞事了。
等著周曉白巴拉巴拉的把事情說了一遍,燕小開才知道自己還真是白擔心了一場的呢。其實這個道理很是簡單,不過面上看起來倒是很嚇人罷了。
在油鍋下面倒上大半鍋的醋,醋比油沉,所以都沉在下面。醋的沸點比油要低上不少,等著醋給燒的沸騰了,鼓出氣泡來。這樣看起來倒是像油也滾開了,但是實際上,這個時候油一點都不熱。
道理很簡單,但是周曉白倒是想了半天該怎麼說才叫燕小開明白。
燕小開又不明白了,「曉白,那為啥,你知道他們作假,還不說出來,反倒是叫俺一起幫你瞞著呢?」
「這你就不懂了吧,他們村的人也都是些有名望的,俺若是當著鎮上那些人的面給他說破了,雖然看起來倒是俺們村肯定贏了,但是保不住他們背地里面會壞事啥的,不如俺就不說破。最後他要抵賴的時候,俺過去說了那麼一句,你看他就啥話都不說了吧。」
燕小開受教的點點頭,「曉白,你咋現在頭頭道道的這麼多呢,但是倒像是很有道理來著。」
但是等著周曉白回到家里,卻是又一番景象。
周根生和晨墨早早的回到家里,坐在堂屋里,等著周曉白了。等著周曉白蹦蹦跳跳的進來,看著他們表情嚴肅的坐在屋子當中。「爺爺,晨墨,你這是做啥?」
「丫頭,你給俺也坐下,老老實實的回答。」周根生沉下臉,倒是有種不怒而威的感覺。
周曉白這才覺得不好,是不是這次自己的風頭出的太大了。當下一回憶,果真有些不對,只能笑著臉,等著發落。
「白丫頭,你說你這些詩詞啥的哪里學的。」周根生雖然見著村里贏了比試也很是高興,但是轉念一想,自家的丫頭著實有些不對了。這麼多年家里窮成啥樣,她都沒有模過書,怎麼可能現在倒是連人家才高八斗的劉秀才都贏過了的呢。雖然倒是有些小智慧,但是這些個,她從哪里學來的呢。
自古以來女子無才便是德啊。她這學了這些有的沒有的,以後還怎麼嫁人啊。
還好剛才周曉白已經想好的對策,倒是一臉坦然的說著,「爺爺,這些天俺不是老去鎮上啊,也不是白去的,經常就去流風哥那里讀書識字。商家的少爺也懂得多,給俺講了好些。這不剛巧都給用上啦。」
給周曉白這麼一說,周根生听著倒是也像有些道理。周曉白見勢,趕緊插科打諢,賭咒發誓的,周根生這才相信了。
不過再三叮囑著她以後少去和人家摻和了,老老實實的,女孩子家的能認得自己名字就可以,學的那麼多做什麼。
周曉白管他那麼多,連聲附和著,先把這一關過了再說。比試贏了,周曉白的心也落下了大半,現在就想著不知道商家酒樓今個的事情怎麼樣了。
但是差不多都晚上了,再要過去來也不急了,只能明個一早的去看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