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閑記事 卷一 揚州舊情記事 第二十三章 逛街趣事

作者 ︰ 奈何嘆

待單問梳妝一番,便出門了。單問道︰「楊姑娘可要備轎?」

我道︰「便走走吧,不知單姑娘何意。"

單問笑道︰「正有此意。」又道︰「臻蘭平素是喜愛些柔和的玩意兒。上回我送她了個絨花小簪子,可謝了我好幾日。」

我邊走邊笑道︰「單姑娘心細,送得貼人心。」

單問微笑道︰「也不是什麼心細,女兒家總歸是喜歡這些的。就是近日我都在探望姑媽,不知揚州的時新,臻蘭缺些什麼,倒有些不好挑。」

我點頭道︰「確是,送禮也著實是門學問。」

單問領著我逛得條小街,我在揚州數日卻還沒逛過。我見有一個年輕姑娘擺得小攤上俱是琳瑯面目的香包,我湊上前去,仔細瞧了瞧。單問道︰「楊姑娘可是喜歡香包,改日我親手繡個送你。」

我笑道︰「那多謝了。」我挑了幾個有趣得打算送與小白及師兄。單問見了問道︰「楊姑娘可是要送人。」

我付了錢,年輕姑娘又硬是從包袱拿出一個送與我,我謝了年輕姑娘,才轉頭對單問笑道︰「確是要送人的。」

單問道︰「楊小姐可不要怪我多嘴,若是送心上人還是自己繡得好。」

我輕笑道︰「是送朋友和師兄,我倒還沒心儀之人。」

單問奇怪道︰「不是送我哥哥的?」

果真是慣性思維,單儒對我如此恭敬,一般人可不是要想歪了去。我道︰「我與單公子並無情愫,單姑娘若是要找嫂嫂還是換個人吧。」

單問忙連聲道︰「得罪了,我原是不知道,胡猜的。」

我笑道︰「單姑娘不必在意。」

又逛了一陣子,這小街賣得都是些小玩意兒,頗有幾分古樸氣,我瞧著很是歡喜,不知不覺又買了一大包。單問瞧著我的包裹道︰「楊姑娘可要先叫素梅送回府里。」

我點頭道︰「如此甚好。」

單問此趟出門只帶了一個丫鬟素梅,便令她先講東西送回府。素梅有些躊躇道︰「小姐,奴婢若是回去便只剩你與楊姑娘兩個小姐了,拿有小姐單獨出門的道理。」

單問道︰「無妨,揚州城向來是太平的,且單府也是有名望的,我們不會有事的。」素梅聞言便先行回府了。

單問對我道︰「楊姑娘,前方有一爿小店,首飾極是有意趣,可要去逛逛。」

沒了包袱一身輕松,我道︰「自然。」

我倆邊走邊隨意說些閑話,將將到橋邊,便見著一個很是凶悍的惡霸,捉了個秀氣小姑娘的手,奸笑道︰「還不跟著小爺走,回去了可是吃香的喝辣得。」

那秀氣小姑娘雙眼含了一大包淚,楚楚可憐地道︰「我不去,我不要去。」

不愧是話本子里經常出現的江南地方,隨意逛逛也能見著八卦。我止步想看看後續,單問也停步輕聲道︰「真真是可惡,怎能強搶姑娘。」

我模著下巴想道此時該是有個英雄要救美了。倒也真如我料,那秀氣姑娘堪堪有些受不住時,有一翩翩佳公子朗聲道︰「住手。」我斜了身子往遠處望去,這相貌倒像是見過,我卻有些想不起來。

惡霸聞言忙忙放開了手,那姑娘一放手便奔跑著躲到了佳公子身後。惡霸見狀似是有些委屈道︰「我也沒干什麼,怎嚇得這樣?」

佳公子冷聲道︰「你抓著這姑娘的手想干什麼?」

惡霸忙道︰「我瞧著這姑娘在樓里唱曲沒個依靠,很是可憐,便想著讓她去我府里坐個丫鬟,再尋個小廝配與她,也算是下半輩子有了著落。」

佳公子頓了頓,道︰「你就是這個樣子,不把話說清楚才引來這麼多誤會。」

惡霸很是委屈地道︰「人家都是看我長得凶才誤會我。」

佳公子似是在想什麼安慰的話,最終只是拍了拍惡霸的肩道︰「你們府離此地山高水長的,帶著個姑娘不甚方便,我們還是走吧。」又給了身後呆立的姑娘一錠銀子道︰「姑娘冒犯了。」

便與那惡霸作勢要離開。

我瞧著他們兩人倒是有趣,是可以結交的。想著拉住了單問,單問不明所以地陪著我站著。待至人群散去,我跟著那二人道︰「兩位公子且慢。」

二人止步,回過頭來。那惡霸凶悍道︰「這位小姐有何事?」

方才見著這二人的互動,我已知那惡霸不是真真作惡之人,如此凶悍只是外貌所至,便笑道︰「無要事,只是見兩位公子乃可結交之人,便有心想與二位做個朋友。」

單問早已被我此番言行嚇著,立著不知該有何反應。惡霸聞言,擠出一個凶狠地表情笑道︰「除去那些知道我身份的,還沒姑娘家主動要和我結交。」說罷忙走至我面前道︰「在下趙明徠,這是表弟趙閑之。」趙閑之朝我點頭,算是打了招呼。

我笑道︰「楊毓卿。」

趙明徠道︰「我與表弟路過此地,便想著隨道逛一逛,楊姑娘若是無事,可要一同游玩?」

我揮手道︰「既然已是朋友,見毓卿便可。」

趙明徠聞言詫異道︰「難得見如此爽快的姑娘,那毓卿也喚我明徠便可。」

趙閑之也朝我道︰「喚我閑之便可。」

我笑道︰「明徠,閑之。」想起單問還在一旁,估模著閨閣小姐怕是有些忌諱,便不對這兩人提及了。又對二人道︰「今日我還有事,改日再約吧。我也是雲游而來,現今住在單府內。兩位可來單府尋我。」說罷朝二人揮手別過。

趙明徠朗聲笑道︰「真是個有意思的姑娘。」

趙閑之搖著水墨扇道︰「確是有趣,如此爽快,在姑娘中是極難得了。」

我伸出手在單問面前搖了搖道︰「魂去來兮。」

單問回過頭來,抓住我的手道︰「我可被你嚇著了。」

我拍了拍單問的肩,這姑娘心理素質太差,真真是經不得事情,若是小白瑞瑞見了,頂多是聳聳肩。

我朝單問安慰道︰「前面是悅來飯館,我請客,給你壓壓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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