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楊臻蘭生日那日,我與單問一同去了,小白瑞瑞等皆無收到帖子。至楊府,有丫鬟領著我倆進了臻宣的院子。瞧著已是來了些小姐,卻也不多,臻宣見我們到了,忙迎上前來笑道︰「你們來了啊。」
我笑道︰「可是有好些日子不見你了。」
臻宣擠眉成川子道︰「這幾日可真真忙。」又對單問道︰「本想著你可能還沒回來,趕不上生日宴呢,幸而前陣子听王芷茗說了些胡話才知道你也回來了。」說罷朝我暗暗撇了撇嘴。
單問似是有些尷尬道︰「芷茗人倒是還好的,就是有時說話沖了些。」
我听著但笑不語。臻宣還欲說些什麼,被我悄悄拉了衣袖,便不言語了。
又閑聊了幾句,我問道︰「听聞該是楊臻蘭的生日宴,怎在你的院子里。」
臻宣道︰「大姐姐的院子太小,她又不愛吵鬧,我便想著在我院子了,離她那兒也進。」又嘆氣道︰「大姐姐人是極好的,卻因著不是我母親所生,非嫡出,總有些吃虧,姨娘也不知幫著大姐姐想,只顧著自個在府里爭長短。」
我見已是過了好長一會兒,依舊不太多賓客道︰「莫不是那些人俱來遲了。」
臻宣道︰「我請的都是女客。大姐姐愛清淨。」又輕聲道︰「加之大姐姐是庶出,若是大辦又是個事兒,且有些小姐是重視這些的,仗著自身門第顯赫,便瞧不上。」
我道︰「你也算是極盡心了。」
單問瞧著我倆熱絡的樣子笑道︰「你們竟是這麼熟。」
臻宣笑道︰「我可是認了毓卿做姐姐的。」
單問道︰「你們早就認識?」
臻宣挑眉,揮手道︰「非也,卻是一見如故。」
我朗聲笑道︰「真是這句話。」
單問也笑道︰「那你們是臭味相投咯。」
臻宣笑著撲上去追著單問道︰「那你也是那愛好臭味的。」單問邊躲便笑道︰「不許鬧了,姑娘家要注意儀態。」
「就是問兒,你是大家閨秀,可不能胡鬧。」听著語氣像是王芷茗,回頭果真見著王芷茗華服走來,頭上的簪子跟著一步一搖。
臻宣與單問忙停住了嬉鬧,臻宣道︰「王小姐這回怎大駕光臨。」
王芷茗淡淡地道︰「原是有事,哪知相熟的姐妹皆來了,我便也到了。」有對單問道︰「上回听著單公子罰你,可有好些?」
單問道︰「全仗著毓卿向我哥哥求情,我也才能出來赴宴。」
王芷茗哼了一聲道︰「那也全是她連累你受罰,做了那壞人又來做好人。」
單問紅著臉道︰「芷茗你不要這麼說,毓卿也是不知道。」
臻宣在旁有些疑惑道︰「是什麼事兒,單公子雖是冷淡,卻是極疼愛問兒的,怎會罰問兒?」
王芷茗朝我冷笑道︰「那就是楊小姐的功勞了,楊小姐雖不是那傾國傾城的美人兒,卻是能迷得••••••」
還未等王芷茗說完,單問便拉著了王芷茗急切地道︰「今個是臻蘭的生辰,這些不開心的不要說了。」王芷茗又哼了一聲偏過頭去,拉著單問便走了。
臻宣道︰「這個王芷茗竟來了,我以往顧著堂哥家的面子,每回都發帖子給她,她倒是十回有九回是不來的,這回倒是真奇了。」
「這回可真是奇了。」臻宣瞧著院子剛到冷清語道。
臻宣迎上前去道︰「冷小姐來了啊。」
冷清語矜持地笑道︰「收了楊小姐的帖子,正好無事,便來了。」又朝我道︰「楊小姐自賞花大會一別便沒了蹤影。」
我道︰「冷小姐才貌雙全,喜愛那風雅之地,我不是那風雅之人,只喜愛逛逛飯館小攤,自然遇不上冷小姐了。」
冷清語笑道︰「楊小姐過謙了,那日楊小姐的笛技可真是超凡月兌俗啊。」
我道︰「那是小白作的曲子好,我只是硬練了。」
冷清語不解道︰「小白?」
我笑道︰「既是我表哥白以致。」
冷清語笑道︰「你們兄妹倒是感情好。」
「冷小姐,我家小姐有請。」丫鬟行至我們身旁道。我一瞧正是那日在王芷茗旁的丫鬟。那丫鬟也打量著我,表情不善。
冷清語道︰「那二位我先告辭了。」我倆答好,便跟著丫鬟走了。
自王芷茗與冷清語之後,陸續來了好些小姐。臻宣道︰「今日可真是平素不來的都來了。」
我奇道︰「何解?」
臻宣道︰「這些小姐平素都是自持身份不大參加這種宴會的,此番連王芷茗冷清語都來了。」臻宣眼珠子一轉,朝我道︰「是不是都是因著你的面子,莫不是我不知道什麼?」
我便對臻宣說了與王芷茗兩番較量的事兒,又隱去單儒的種種作為,只道單儒相邀,便在單府小住。臻宣也非是計較之人,听明了便沒再問些什麼。
我又道︰「怎沒見著今日的壽星。」
臻宣道︰「大姐姐要等開宴再來,現在正在念經呢。」
我道︰「姑娘家能耐得住性子念些經倒是少見。」
臻宣愁眉道︰「可不是呢。」又拖了我到了個沒人的地方,輕聲道︰「你也不是外人,我便對你說了,真是悶煞我了。你也不得對別人講啊。」
有八卦,我忙道︰「你放心。」
臻宣聞言道︰「大姐姐原本雖也是愛清靜的,卻也還沒到如今的地步,都是那惱人的柳嚴。兩年前,大姐姐結識據說是京城貴公子的柳嚴,兩人一見便是極為投緣,很快便情投意合了,那陣子大姐姐天天都是笑眯眯的,柳嚴更是向大姐姐承諾回京城一定派人來提親,如今過了兩年一點消息都沒有。」臻宣言及嘆氣道︰「大姐姐早是到了嫁人的年紀,府里也有來提親的,可是大姐姐都不願意,父親推了幾樁如今也不管了。也怪我,當年還幫著大姐姐瞞了家人,令她與柳嚴相會。又听信王芷茗的所說。那王芷茗真是胡說,我本想著她看著像是對京城極熟的,便問了她,她當初說是柳嚴看著面熟,應是京城的貴公子。待柳嚴不見了蹤影,再去問她,她倒是說想不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