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閑記事 卷一 揚州舊情記事 第五十二章 提親

作者 ︰ 奈何嘆

趙閑之也是悲催的,在天界就是勞碌命。出生時便祥雲滿天,霞光整整映了三天三夜,當下便被天君定為了繼承人,自幼嚴格要求,硬生生沒了童年與少年。好不容易等到下凡歷劫還踫到如此的命格,真真是悲催啊。

已是有了幾日,趙閑之與康管事商定了細節,便差了媒人去楊府提親。楊老爺也是知趣的人,雖是不願女兒遠嫁,但是這門親事可是在皇帝眼前過的,若是有了差池,毀得是整個楊家的百年基業啊。于是按著提親的流程,一步步極為順利。

我嘆氣道︰「我們怕是又要見一回司南了,听聞司命仙君是極小心眼的,我們這回可是要讓他記著了,不知待到我們下凡歷劫時,命譜該有多曲折。」

小白道︰「我怎麼瞧著你沒有一副擔憂的樣子呢。」

朔悅也道︰「待你下了凡,我定會來看你的。」

我搖頭道︰「你們真真是不知女子的心思。」

朔悅驚道︰「你竟是有女子的心思,即使是天界的仙友,也沒你這麼灑月兌的。我萬萬想不到你會有女子千轉百回的心思。」

小白與我是多年的相識,已是不屑于搭理此類話題了。

我們在單府閑著無事,打趣幾句。有幾日沒見的臻宣倒是來了,一臉喜色。

臻宣將將進了院子就笑道︰「毓卿,毓卿。」

我躺在搖椅上曬著太陽懶懶地笑道︰「何事如此歡愉?」

臻宣急急行至我身旁,抓著我的衣袖笑道︰「毓卿,我告訴你,大姐姐終于和趙公子定親了。」

我道︰「臻蘭沒什麼異樣嗎?」不跳字。

臻宣機靈地一笑道︰「我偷偷把趙公子恢復記憶的事兒告訴大姐姐了。」

原來是如此,臻蘭自幼長至閨中,生性喜靜,難得踫到趙閑之這樣的翩翩佳公子又是兩情相悅的,自然是記在心上了。只是等了許多年都不見趙閑之回來,等到了又是趙閑之失憶的情形,少年不知愁滋味,尚且要為賦新詞強說愁,何況臻蘭這般真真有些愁事的女子了,臻蘭執拗于青燈木魚也是常理了。

現今臻蘭得知了趙閑之恢復了記憶,倆人之間沒了隔閡,且自家的兒郎又是如此風光的提親,縱使不是貪婪權勢的女子,也未免心中歡喜的。

看來司南又將來尋我們了,哎,等回了天界免不了要被師兄念叨幾句了。

「毓卿?」臻宣拉拉我的衣袖,疑惑地看著我道︰「毓卿,怎麼了,是有什麼不對嗎?」不跳字。

我笑道︰「我只是在為臻蘭高興罷了。」

臻宣笑著用力點了點頭,又道︰「大姐姐終于有了極好的歸宿,趙公子門第顯赫,又是儀表堂堂風度翩翩的,與著大姐姐感情極好。」

是不是個好歸宿倒是要另說了,當下卻是該不錯的,相較之下臻蘭的運道實實在在的好。許我不加干預,也是望她能有個如此的結局。我從前一直等啊等著,卻終是沒有等到,臻蘭雖是曲折了些,但也是有情人得眷屬了。

臻宣顧自接下來道︰「這幾日我們府的門檻都要踏斷了,往來都是權貴,哥哥日日都要應酬,連我也接了好多帖子,真真是太過煩了。毓卿,你來楊府陪我好不好?」

小白瞧著我倆說話,倒了兩杯茶水,一杯遞與我,一杯遞與臻宣道︰「她是個懶散的性子,住處卻是講究的,與她一同住可是有數不清地麻煩。如今好不容易在單府住管了,還是不要挪窩了。」

我朝小白一笑,瑞瑞的府上尚且是頂頂煩雜了,更不要說是臻蘭所在的楊府了。若是我在府上住一日,怕是要極其難過的了。只是臻宣與我關系極好,我不好拂了她。小白此番真真是為我解圍了。

朔悅倒是對臻蘭很感興趣,三太子在凡間的心儀之人,想必朔悅的八卦集又要添上幾筆了。今日日頭正好,我曬著太陽著實不想動,小白道︰「許久不見臻逸兄了,著實有些想念,卿兒這個懶散的模樣跟著也是去搗亂的,朔悅與我一同去拜訪臻逸兄吧,他是極其值得結交的。」

此言甚合朔悅的心意,當下點頭。我眯著眼神道︰「小白,你回來的時候幫我買個毛毛蟲的面人來吧,我要藍色的。」

小白起身替我取了個靠枕幫我調整好位置,我極是舒適地蹭了蹭,笑道︰「小白子,做得好,爺有賞。」

小白戳了我的下巴,笑道︰「那賞什麼啊,爺。」

我揮開小白的手,我與小白相處向來是隨意的,自幼的交情熟悉得早已是和自己一般了。我模著下巴笑道︰「先記在也賬上,日後再說。」

小白也不拿開手,輕捏了我的臉道︰「賬本都有好大一摞了。」

我厚著臉皮拉著小白的手道︰「那等到有一屋子的時候再說吧。」

小白甩開我的手,瞥了一眼便走了,我在他身後朗聲道︰「別忘了我的面人啊。」

臻宣早已習慣我與小白的相處模式,笑眯眯地看著我們打鬧。見小白走了,忙與我道了別,也跟著小白朔悅一同走了。

院子終于恢復了清靜,我懶懶地躺在搖椅上連一根手指都不樂意動彈,眯著眼楮終是抵擋不住閉上了眼。大致睡了有好一會兒,我打了哈欠緩緩睜開,太陽已是快要落山了,小白想必是快要回來了吧,我的毛毛蟲面人。

我準備起身,奈何靠枕壓著有些麻煩,正當我準備待小白回來時,有一雙大手幫著我拿開靠枕扶我起身。估模著也不是了不得的人物,等我起了身才緩緩轉頭,原來還是個熟悉的人。單儒溫和地笑道︰「楊姑娘可是睡乏,我早命了丫鬟烹了花茶,可要喝一杯。」

我再仔細瞧了瞧單儒,他這個樣子似是與以往有些不大一樣,但是究竟是哪兒不一樣我也說不上來,看著倒是熟悉了很多。

我道︰「那便來一杯了。」我醒來喜愛喝花茶,單儒的心又是細了很多,我擔憂地看著單儒,如此已然是太細了,若是更細一些那該是有多龜毛啊。

單儒取來正暖著的花茶,替我倒了七分。我倒水喜愛倒七成,一來不會溢出杯子,二來我喜愛看著水杯上的倒影。他竟是連我這個習慣都知道,我皺著眉頭看向單儒。

單儒柔聲道︰「楊姑娘怎麼了,可是有什麼不對。」

我想了想也沒個結論便丟開了,我一向是隨著性子,不樂意想便不想,無所謂道︰「無事。」

小白果真舉著毛毛蟲面人來了,我朗聲笑道︰「面人。」

小白丟到我手里道︰「喏,你的面人,拿好了。」見著單儒也在,倆人行了禮,單儒朝我柔聲笑道︰「楊姑娘,在下便先告辭了。」

我也笑道︰「恩,好。」

單儒緩緩走出院子,透過石窗看著楊毓卿與小白的打趣,又小心地從懷里取出刻著卿字的玉笛細細地撫模著,竟是一臉的柔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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