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揮手笑道︰「我入的是華樺仙君的府邸,甚是自來的,且天界還有我師兄在,他怎會讓我難受的。」
單儒聞言點頭道︰「有你師兄在,我確是放心了,他定不會讓你不舒心的。」
我道︰「自然的,我飛升後本頁是想尋師兄,沒成想師兄是天界一個仙籍極高的仙人,下凡也是歷劫而來,我也是走了大運,剛好在他下凡歷劫時遇著他。」
單儒柔和地笑道︰「看著你與從前一樣自得其樂,我便也是沒有太大的遺憾了。」
單儒此言倒是大有深意,我的好奇心向來是隨心情而定,此時也沒有興致來探究單儒所謂的遺憾了。
我也沒跟著接話,只是笑道︰「我瞧著我有些晚了,明日可就是單問的大日子了,單大老爺不需要準備嗎?」不跳字。
單儒聞言,笑道︰「確是,明日便是問兒的大日子了,說來問兒也是我從小看著長大的,看著她成親,我這輩子算是完成了一個大任務了。」
我笑道︰「你這個作哥哥,語氣怎是和爹爹一樣,老氣橫秋的。」講完我倒是也笑了︰「是我糊涂了,我們可不是要老氣橫秋了嗎,按著凡間的年紀來算,我們不就是極老的了嗎。」
單儒也笑道︰「那是老得不像樣了。」
正說著,朔悅從屋子里沖出來,還嚷道︰「毓卿,以致,你們快來。」
小白聞言也是片刻打開了門,我就知道他定是在偷听。
我問道︰「朔悅,你急匆匆地做什麼。」
朔悅急迫道︰「毓卿,方才我們仙翁與我傳話,叫我們要在明日正午時刻到達若木山,此事甚是重要,片刻耽擱不來的。」
我道︰「那我們便去吧,也不知又是什麼麻煩事了。」
小白道︰「我恐是不止麻煩事那麼簡單了。」
朔悅沮喪道︰「我遇著你們本是打著在凡間游山玩水的主意。卻還是要逃不過仙翁的手掌。」
我瞧著朔悅沮喪的樣子,安慰道︰「你也不要太過擔憂了,我們既是背著差事下凡,可是一個極大的擋箭牌,游山玩水也算是在辦差了。」
朔悅也是玲瓏心腸,一听便知曉了,立刻展眉笑道︰「毓卿,你的主意真多。」
我謙虛道︰「也不是太多了,只是比著一般再稍多些罷了。」
單儒在旁听著道︰「你們要去哪里,可要派了上好的馬車與馬匹。」
朔悅見著單儒在也不驚訝,可見他也是偷听了還一陣子了,道︰「我們需去若木山。」
單儒道︰「若木山離此處還是有一大段路程,若是要在明日正午時刻道,現在便是要出發了。」
我們三人面面相覷,道︰「那便勞煩單公子準備馬車了,我們現在便出行。」
善尉將單儒乃單太沖轉生的事匯報給了南域仙帝。仙帝沉聲半晌,道︰「此事倒是不尋常,凡人轉生皆是不記得前塵往事,此番竟是能回想起來,恐怕是受了什麼異端的影響。」
善尉恭敬道︰「仙帝所言極是,單儒恢復前塵記憶時,正是若木根雕再次發光之時,且仙帝師妹隨著若木根雕入的屋子環繞著甚強的法術,我尚不能見著其中的場景,甚至不能接近。」
南域仙帝不動聲色道︰「你竟是不能接近那件屋子?」
善尉慚愧道︰「弟子學藝不精,其中的法術不似天界所有,且高于弟子許多。」
南域仙帝道︰「你的仙法在天界也算得上一流的,尋常仙人皆是奈何不了你的,此番竟是吃了這個虧,想來屋子里定又不凡的結界。」
善尉臉色稍一緩道︰「仙帝,那件屋子弟子此前確是能瞧見的,倒是與一般的屋子一模一樣,沒什麼不同的。只是在入目根雕有異樣之時屋子才會有結界。」
南域仙帝道︰「那間屋子的結界已不是第一回了?」
善尉道︰「確是的,幾日前朔悅與白以致也去過屋子,仙帝的師妹並沒有前行。」
南域仙帝道︰「小卿,向來是隨意的性子,一貫是想去便去,不想去就不去了。只是白以致與小卿是自幼相識,倆人是極熟的,且白以致雖是多半有些混主意玩鬧,但也是稍稍知分寸的。上回去那件屋子沒拉著小卿,想來也是有考量的。」
善尉有些猶豫道︰「仙帝師妹在凡間多日,鮮少涉及危險,只是若木根雕仿佛是極與她親厚的,在揚州發光幾次倒多半是與她有關。」
南域仙帝沉聲道︰「此事不必對其他不相干的仙人言。」
善尉點頭道︰「弟子明白。」
南域仙帝又道︰「你看緊了那個轉生凡人的舉動,若是有異常便匯報,且注意不要叫小卿發現了你,她定是不喜我這樣的安排。」
善尉低頭道︰「是,謹遵仙帝吩咐。」善尉退下時已是滿身的冷汗,南域仙帝平素雖是嚴肅的性子,但卻是氣勢平和,比之一般的仙君與仙帝氣勢更為溫和。今日不知為何,卻是極有壓迫力的。善尉在仙帝府除卻南域仙帝已是仙法修為排名第一的了,如此尚是出了一身的冷汗。
南域仙帝握緊了手掌,怒氣暴漲,道︰「單太沖,真真是沒想到你竟是還能有現今的機遇。現下還有旁的事兒,我暫且不動你,若是有什麼不軌之舉,定是沒那麼簡單。」又取出紙筆,喚來弟子道︰「你講書信交與仙翁,若是他得閑,煩請一聚。」
若木根雕竟還是與小卿相遇了,想來現下要采取其他行動是來不及了。仔細取出楊毓卿送的點心,細細嘗了一口,怒氣稍緩。
南域仙帝想起還在凡間時,小卿便常常遞了甜點,悄悄放在自己的桌子上,還泡了茶水配在旁邊。盡管是粗枝大葉的性子,卻知了自己許多的小習慣,每日惹禍躲閑,見了自己總是揚起一張笑臉,嚷道︰「師兄,我今日不想做功課,我要去後山曬太陽。」若非是那日不得已而回了仙界,那單太沖定是不能如此囂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