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閑記事 卷二 皇都閑情記事 第四章 十三世子來訪

作者 ︰ 奈何嘆

第三日,我與小白早早便起來了,閑了好幾日終于又能看熱鬧了。我們喚來了小廝備了早點,當然是問了有沒有蘭花為原料的吃食。倒也是巧,正好客棧新近做了蘭桃糕,我立馬叫了一大盆。

我笑道︰「忒有趣了,我都忍不住看十三世子的模樣。」

小白也笑道︰「我倒是想起你從前作弄你師父的樣子。」

我師父呆在師門的時日極少,除了我初入師門前兩年留在山里照顧我,其他日子多是在外游歷,極少能見到他的,因而在少數能看到師父的時候,我思念之情無以復嫁,只能作弄師父了,為了想那些稀奇古怪的招數我可是廢了不少的心思。比如騙師父廚房有美食,然後再綠豆糕里加辣椒,然後叫來師兄看師父偷偷模模拿綠豆糕的情景。

我也是想起了那時的模樣,笑道︰「雖然我是師父帶上山的,但實際師兄不僅是師兄,也盡了師父的責任。我師父那個人出門的時候是個得道的修道人,在私底下就是個老小孩。我偷懶躲閑,他也跟著我一起,我偷吃點心,他瞧見了也要分一塊。最是喜歡見著我師兄無可奈何的樣子。」

小白道︰「戌吁道人道術可是極高的,為人又是公正。」

我笑道︰「你說得沒錯,只是沒瞧見我師兄的另一面。」

小白奇道︰「你這話我再凡間也听過的,只是不信。我與你可是自小就在一塊的,我們師門又離著你們戌吁派極近,怎是不知戌吁道人這個樣子。」

我道︰「那是因為我師父喜歡游歷明川大山,待在師門的時候很少,裝腔作勢的能力又是極佳的,你自然是瞧不見,也不信了。」

小白道︰「戌吁道人我見得的確是極少的,听聞戌吁道人與著我們樂胥派也有關聯。」

我搖頭道︰「這個我倒是不知道了,我飛升成仙前的好長一段時間也沒見到過我師父,不知他去了哪里。」

小白道︰「你飛升成仙後,你們倒是亂翻了,但即使是那樣,我也沒瞧見給戌吁道人。」

我笑道︰「我師父對著這些俗事自然是不關心的,他想必是見了哪座壯闊的大山多瞧了陣子。」

我師父是極有境界的道人,他既不是一天到晚的修煉,也非裝模作樣的道人,極是看得開。從前皇帝要封他為國師都婉拒了,我問他這是為什麼,他只說做了國師就沒那麼自在了,修煉須得一心一意。

「楊小姐可在。」門外響起了清冷的女聲。我與小白對視一眼,冷清語是來了。

我起身打開房門,門外果真是站著兩人,年輕女子是冷清語,年輕男子該是十三世子了,瞧著確是與明徠有些像,只是明徠是豪邁型,而十三世子則是俊朗得多了,以當今的眼光來看,十三世子算是個美男子了。只是與著小白比,還是差了些。

我與眼神示意小白,你贏了。小白朝我燦爛一笑,那是,我可是世間難有的美男子。

十三世子見著我們,風度偏偏地行禮笑道︰「想必倆位就是楊小姐與白公子吧。」

十三世子此舉倒是極給我們面子的,憑著他的身份能來見我們已是很難得了。小白先行行禮道︰「世子有禮了,在下白以致,表妹楊毓卿。」

我也行禮笑道︰「世子有禮了。」

十三世子笑道︰「果真是好樣貌,白公子,楊小姐的樣貌可真是世間難得啊。」

此話說小白確是屬實,說我卻過了,我極有自知之明,頂多算是個清秀,比著他身旁的冷清語可是不及了。

我笑道︰「早就听聞了十三世子的美名,如今一見倒真是百聞不如一見了。」

十三世子敲著扇子,想來是這類話听過了,笑道︰「楊小姐過譽了。」

冷清語見著被冷落了,忙出聲道︰「楊小姐不請我們進門坐坐吧。」

恐怕待會你寧願還是不進門的好。我笑道︰「世子突然駕到,我們驚喜之下倒是怠慢了,世子若是不介意,進門坐坐。」

十三世子極有風度地笑道︰「自然是要坐坐的。」說著就舉步進門了。

我先前已將屋子里的蘭花放在不顯眼的地方,輕易是不大瞧得出來。我們四人略讓一讓座,世子便先坐下了。

冷清語驕傲道︰「前幾日我沒來得說,這是我的夫君。」

我笑道︰「原來冷小姐已嫁做他人婦了,真真是滄海桑田,時光如梭啊。」

冷清語見我如此說,楞是說不出來話。我「嘿嘿」一笑道︰「十三世子與著冷小姐真是般配啊,一個俊男,一個美女。」

冷清語這才笑道︰「楊小姐年歲也不小了,也該尋個如意郎君了。」

我笑道︰「我可沒冷小姐這樣好的樣貌和才學,還是隨緣吧。」

冷清語故作驚訝道︰「難道白公子與楊小姐關系這樣好,難道不是已定過清了嗎?」不跳字。

冷清語看來真是十分討厭我了,本朝雖然是開放,但女子還是要清譽的。

我繼續笑道︰「小白與我自小一起長大的,我們雖是表兄妹,但兄妹的情義比著同胞的絲毫不減。」

冷清語笑道︰「白公子與楊小姐這樣倒是難得。」

十三世子饒有興致地看著我與冷清語斗嘴,笑道︰「楊小姐性子真是開朗。」

我倒還沒听過他人說我開朗,我笑道︰「我向來是極懶散的,世子此言倒是少聞了。」

十三世子笑道︰「看來楊小姐也是極聰慧的了。」

我依然笑道︰「若論聰慧,我可是比不得十三世子身旁這位冷夫人了。」

十三世子但笑不語。小白笑道︰「毓卿從來都是能閑著便閑著,哪有什麼聰慧啊。」

十三世子對著小白道︰「白兄舉止斯文有禮,楊小姐也是聰慧美貌在下心中仰慕,可得空互相來往。」

小白笑道︰「這個自然,十三世子若是不嫌棄,我們可是會多來叨擾的。」

這位十三世子看來可是月復黑一枚,我與小白對著這種類型總是喜歡惹得其爆發的。

十三世子解下腰間的玉佩遞與我們笑道︰「有了這枚玉佩,兩位可隨時進世子府。」

冷清語在旁瞧見了,要緊了嘴唇,我笑道︰「這枚玉佩如此寶貴,倒是世子的大面子了。」

十三世子淡笑道︰「楊小姐若是過意不去,也可取了其他東西與我換,比如小姐身上的荷包。」

我一愣,十三世子還真是直接啊,不過我身上的荷包還是前幾日剛從首飾店買得,帶在身上沒幾日,不過論著價格,玉佩可是值錢多了。我取下玉佩,遞與十三世子笑道︰「既然世子喜歡,那便送與世子了。」

十三世子接過荷包,似笑非笑地看著我道︰「楊小姐真是心靈手巧,荷包極精致的」。我道︰「這個荷包自然是精致的,是店里最貴的,我買了還沒幾天。」

十三世子臉面一僵。女子戴在身上的荷包都是自己親手做的,即使不是親手做的,也不會說是他人代勞或是買來的。像我這般從店里買得,且還名言的,確是不多見。

十三世子只得繼續笑道︰「楊小姐倒是個爽快的性子。」

冷清語也跟著笑道︰「楊小姐確是爽快的性子,在揚州時,想如何便能如何,單府可是傾盡全力只為博楊小姐一笑的。」

我笑道︰「這話哪兒說得,我與單府也是憑了祖上的交情。」

冷清語道︰「恐怕不止吧,單公子可是為了楊小姐把整個揚州好吃好玩的都供上了,聞言還有過貢品。」

我笑道︰「冷小姐說得是那盤點心吧。冷小姐恐怕真是听錯了,那盤點心是極難吃的,哪會有那麼難吃的貢品。」我朝十三世子道︰「世子你說是吧。」

十三世只笑道︰「楊小姐愛吃什麼,只管來我府上,我們府上的廚子也是有些手藝的。」

我推說︰「那倒是不用了,我听聞明徠該是要來了,我改日去瞧瞧他,他在揚州時可在我面前夸下海口,要請我大吃一頓的。」

十三世子聞言,笑道︰「楊小姐與著我六哥倒是感情好。」

我笑道︰「六世子的性子與我很是合拍。」

十三世子笑道︰「既然你與六哥是好友,那便不能不來我們府了。」

我笑道︰「十三世子這是什麼道理,哪有和哥哥感情好,便一定要去弟弟府上的。」

十三世子挑眉笑道︰「楊小姐好口才。你與我六哥好,那我這個做弟弟的一定是要幫著六哥款待款待好友了。」

我點頭道︰「十三世子也是好口才,此話說得倒是讓我們不得不去了。」

小白笑道︰「十三世子不要和毓卿一般見識,她自小就是口無遮攔的。」

十三世子只笑道︰「擇日不如撞日,便今日吧。」

我笑道︰「那未免太倉促了吧。」

十三世子道︰「擇日不如撞日,楊小姐,白公子,不要推月兌了。」

我笑道︰「那推月兌如何呢。」

十三世子瞧著我道︰「楊小姐是我六哥的好友自然是不能如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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