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楊毓卿他們與世子洛痂商定過幾日,要去京城老街逛一逛,作為慶祝。當下世子與洛痂極是喜悅得離開了。洛痂笑道︰「世子如今可是如虎添翼啊。」
世子笑道︰「確是,如今離著大業可是進了一大步。」又道︰「那二位的想法可是與眾不同,平素盡可順著他們。」
洛痂道︰「那二位的脾氣秉性都算是溫和的,只是自在慣了,若是以上賓之禮,便不會介意出力的。不過到底是在府里,世子得閑了,還請與世子妃言語一聲,在生活飲食上那二位是不能怠慢的。」
世子道︰「那二位方才可是有什麼特殊的要求。」
洛痂道︰「不求名不求利,只是言明在平素照料要得當。」
世子笑道︰「不愧是江湖隱士,我今日暫且不辦公了,先去世子妃院里。這幾日想必你也辛苦了,早點回去休息吧。」說罷喚了丫鬟先去行通知世子妃了。
世子妃得了信,世子將將便是要來了。世子妃聞言一喜,忙安排了丫鬟婆子各種事宜。待眾人皆下去準備了,世子妃回了臥房,由得綠蝶打開妝飾匣子,笑道︰「都是老夫老妻的了,綠蝶你也不必太過隆重了。」
綠蝶笑道︰「現在這個時段世子都是待在書房里的,可是頭一回在此時來內院,恐怕近日得寵的冷清語是要咬破手帕了吧、現在全府都知曉世子妃就是世子妃,任何人都越不過小姐去。」
世子妃對著在妝飾匣里仔細翻弄的綠蝶,笑道︰「綠蝶,簪子就用素淡的吧。」
綠蝶挑出一只素淡的蘭花簪子,仔細幫著世子妃戴好,笑道︰「是用世子送與小姐的這只嗎?」不跳字。
世子妃在鏡子里瞧了那只素雅的蘭花簪子,笑道︰「好了,綠蝶你不要打趣我了。」
世子妃換了衣飾,又對綠蝶道︰「你吩咐下去,不要叫李氏出門沖撞了世子。」
綠蝶道︰「小姐,我省得的,我早已喚了婆子去李夫人的屋子看著她了。」
世子妃滿意得點了頭,笑道︰「世子此番來,也定是要瞧一瞧意兒的,你快去看看意兒下學了沒有,若是下學了就趕緊讓他來院子,不要瞎玩了。」
綠蝶笑道︰「奴婢知曉。」
世子過了一陣便到了,世子妃親自迎接,世子笑道︰「瓏梓卻是越來越美貌了。」世子妃在凡間也名瓏梓。
世子妃笑道︰「妾身已然是人老珠黃了,哪里還有美貌啊。」
世子繞著世子妃轉了一圈,問道︰「哪兒是人老珠黃了,我瞧著可是比從前更好看了。」
此言一出,世子妃作勢笑著打了一下世子,世子嘴里討著饒道︰「瓏梓可是當心啊,打壞了我這等好夫君,是沒第二個的。」
世子妃笑道︰「都是當爹爹的人了,還沒個正經。」
世子笑道︰「那自然是在我的夫人面前才如此的。」
「娘。」一個粉雕玉琢的小男童邊跑邊朗聲喊道。世子听見嫡子的聲音,忙整了整衣冠,轉身道︰「意兒,下學了?」
意兒這才看見父親,忙眼觀鼻,鼻觀口端正的站好,好似方才那個活潑的小娃是幻影。世子妃見著嫡子這個模樣,又是欣慰又是心疼,小小年紀盡是知規矩的,見著自己的父親卻不似一般的尋常小兒,更像是見到了師父。
想是意兒剛下學,定是沒有吃點心便匆匆來了,看看這滿頭的汗。世子妃取出帕子仔細擦了意兒頭上的細汗,笑罵到︰「這孩子,急什麼。」
若是平素意兒定是要攀上母親的手臂,撒嬌的,如今見著父親在便不敢造次,規矩道︰「孩兒想母親喚意兒,定是在等著的,便想叫母親少等一會兒,匆匆就好了。」
「哦喲。」世子妃抱住意兒笑道︰「這個小嘴今天是模了蜜糖了。」說罷喚來綠蝶,示意將意兒帶下去吃點心。
意兒恭敬地朝著世子行了禮。世子妃一直含著笑意瞧著自己的小兒。
世子朝意兒微點了頭,道︰「听聞前幾日身子不大好,現今可痊愈了?」
意兒恭敬道︰「回稟父親,孩兒身子已痊愈了。」
世子道︰「如此甚好,你方才痊愈便努力用功,卻是不易,下去吃點心吧。」
意兒朝父母行了禮才退下。世子妃雖是疼愛意兒,但是在方才世子與意兒的交談中並未多說一句換,只是默默地瞧著。
世子待意兒離開後,笑道︰「意兒如此,定是能青出于藍而勝于藍,待再長後,定是比我這個世子做得更好。」
聞言世子妃驚喜地看著世子,世子此言可是頭一回明確表示將讓意兒襲位的。雖按著當年府里的形勢,意兒襲位是十分有把握的事,但世子可從未說過的。
世子妃對著世子顫聲道︰「世子,你的意思是?」
世子握住世子妃的手笑道︰「確是這個意思,瓏梓,我們百年之後可是全要靠著意兒了。」
世子妃喜極而泣,世子笑道︰「咱們意兒有出息,是好事,你哭什麼。」
世子妃忙拭淚道︰「我只是太高興了。」
世子扶住世子妃的肩小刀啊︰「今個可算是雙喜臨門了。一來是咱們的意兒有出息,二來是我又得倆位良將。有了那倆位,咱們以後能給意兒的可是要不少了。」
世子妃依偎在世子懷中,疑惑地看著世子,繼而又是恍然大悟道︰「是那兩位。原來是真的,我還以為世子想要在府里多添個姐妹呢。」
世子笑道︰「瓏梓,你是知道我的,現下我這幅樣子可全是權宜之計,我們兩人才是夫妻呢。」
世子妃聞言心中是極甜蜜的。世子又道︰「楊小姐與白公子可是世間的高人,于我們是極有利的,如今能歸順卻是賜福了。」看向世子妃道︰「瓏梓,那二人可是極講究的,府里的事情你可要多操心啊。」
世子雖是愛惜人才,但還沒特特來講過。世子妃知世子之意,忙道︰「世子放心,我定是會好好照料得。」
世子點頭笑道︰「交給你我就放心了,還有一點那兩位是愛清冷的。府里若是有不安份的,你可要看牢的。」
世子妃笑道︰「我省得的。」
綠蝶守在屋外听著屋子里的笑聲,很是欣喜,小姐是多長時間沒那麼笑了。院子的側屋里,李氏則是呆躺在塌上,幾個粗壯的婆子守在屋外。李氏知定是世子來了,本想只遠遠地望一眼,如此便只能作罷了,想著現今世子與世子妃定是極開心的,自己何苦討這個嫌。真真是可憐嫁入世家啊,李氏模著自己的肚子,暗道,孩子今後可要好好地長大,帶著娘親離開這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