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終于是說出來了,其實我一直想要當面質問他,只是沒有機會,此回這般言明了便是真真放下了,我話鋒一轉笑道︰「你也不必在意,我只是為了出口氣罷了。」
他的臉色本是極不好了,聞言更是出彩了,我模著下巴不懷好意地想,他這般就像是仙魔大戰敗了,魔尊之位又是丟了。
他顫聲道︰「逸卿,你一直都恨著我是嗎?」。
我笑道︰「你該是知曉,我向來是看得開,雖恨也是恨過的,但萬萬不到一直的程度。只是如今見著你便是想說說。其實此回若不是到了魔界,我許就不會再記起。」
他握緊了手掌,望著我的眼楮道︰「不恨便是不在意,不在意便是不愛了,對嗎?」。
大抵是這個意思,我笑道︰「你若是願意,我們還能當個朋友。其實我與你相處還是合拍的,性情也算是相投。今後你閑了,我們還能一塊逛逛凡間的花街。」
「朋友。」他重復了一聲。
我笑道︰「朋友。」
他抬頭問道︰「白以致也是你的朋友嗎?」。
小白自然是我的朋友,只是在千萬年間我們一同解悶,一同陪伴著度過漫長的時光,已然不只是朋友,而是知己,或是更為深厚的情義,即使相隔許久,再次見面也是能一起喝酒。
他見我遲遲不回答,便是誤解了我的想法,道︰「白以致在你心中已不是朋友了對不對?他已然是取代了我,他現在是你的誰。」
我皺眉道︰「小白是我的誰,與你何干?」我生性也是隨和的,但並非會受人管制。他這般來問我,儼然是在質問我。現下我與他有何干系了。
他朗聲一笑道︰「晚了嗎,我又是晚了一步嗎?」。看著又是要發狂了。
我皺眉道︰「小白是我摯友,永遠都將是我的摯友。」
他聞言,閃爍著雙眼道︰「白以致只是你的朋友。」
我接著道︰「你也只是我的朋友。若是你不願意,當成陌路我也不在意。」
「逸卿。」他的聲音極是有魅惑力。
我聳肩道︰「何故?」他攜著我的雙手笑道︰「你定然還是在生我的氣,無礙的,今後我會讓你原諒我。」
我真真是有些氣節了,倒是無法解釋了。算了,按著如今的模樣,怕是只能這般了,他多半是听不進去。且我看著他將將增進修為,戾氣不穩,恐是受了刺激將會爆發。仙界現下的仙風散漫,沒有作戰準備,雖魔界我瞧著也是一派懶散悠閑,但兵力怕是已有所準備了。仙魔二界此回還未到開戰之時。
我隨意尋了張椅子坐下,他緊跟著坐在我身旁,我不語,他也不在意,只是凝神看著。
「魔尊,逸卿上仙,現下甜品已是做得了,可是要端上來?」梵諾在門口,低頭道。
光是坐著也無趣,我道︰「你便麻煩端上來吧。」
單從外觀看,倒是很精致,就是不知味道如何。我取了一塊放入嘴中,笑道︰「做得盡是分毫不差,且還別有一番風味。」魔界的原料到底是與凡間不同,雖有味道相近的食材,但仔細辨別總是摻雜著其他口味。此甜品做得確實合口,除了原本的味道還帶有一絲的香甜。
他見我吃得開心,便也笑道︰「賞,通通有賞。除了這一樣,還要研發其他的甜品。要令逸卿吃得開懷。」
不知他為何是這般高興,竟是有些語無倫次。從前是他高興,我便極喜悅。他若是有一絲絲不爽快,我便想盡辦法逗他開心。那段時日,我是連著我是誰都不在意了,專心喜愛著他,只要他歡樂。
想了想,我還是道︰「魔尊,我想著還是住回原來的院子吧。在那兒也是住了好長一段時間,也已然是住習慣了。且我與小嬅也是相處得合拍。」
他一時沉默,就今日他的狀況來看,莫不會懷疑我與朱嬅有什麼糾葛吧。我繼續笑道︰「其實住在那里並不要緊,左右是將將要回仙界的,既然魔尊想令我住在逸殿我便是住逸殿吧。」
他听了,慌忙道︰「逸卿喜愛住在朱赤殿,那便是繼續住在那兒吧。」
我聞言笑道︰「今日我也有些累了,想著先行回院子了。」言罷,也不等他攔便是往外走了。
剛走了幾步,我似乎是能感受到他的目光,堪堪想回頭,卻是止住了。如今已然是不能回頭,我與他不再會有共同的人生了。
朱嬅在院子里候著我,見著我回來,忙從位子上起身,匆忙道︰「逸卿,你總算是回來了。」
我笑道︰「你也是這般早便回來了?」我的潛在含義是不與世家族長再聊聊了嗎?
朱嬅道︰「你回來我也便是回來了。」接著又是笑問道,「逸卿,方才我探得魔尊的魔力大量集中,可是發生了什麼有趣的事兒嗎。」擺出一張極是八卦的臉兒看著我。
我悠悠道︰「方才在逸殿踫著紫花妃了。」我抬手道,「倒是有些渴。」朱嬅立刻是將杯子遞入我的手中,笑道︰「逸卿,快快說吧,我好像听啊。」
我飲了幾口,笑道︰「方才紫花妃激怒了魔尊。魔尊令紫花妃搬離逸殿,她卻是不願,魔尊便是惱怒了。」
「哈哈,」朱嬅笑道,「她終于是出丑了,紫花妃在魔宮一直是以第一寵妃自居,這算算是載了。不到明日魔宮便是回傳遍了。」
我們倆人說了會兒閑話,我問道︰「小嬅,我瞧著魔宮現下的魔力大增,但戾氣似還無法控制。若真真一時被刺激到了,恐怕魔界之內是無人能擋的。」
朱嬅驚訝道︰「逸卿,你沒有瞧錯吧,真是會如此?」
我點頭道︰「卻是如此,還有更嚴重的,便是戾氣成形,控制了你們魔尊的思想,那般便是再也無法回轉了。」戾氣雖是極好的攻擊力,但若是無法控制它,被是要反被它所控制,好歹也是朋友一場,我也是不忍見他落得那般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