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嬅笑道︰「其實原先若木在仙,凡,魔三界皆有生長,仙界的情形我不知。」
「那魔界呢?」我八卦道。
朱嬅道︰「從前魔界若木與蔓蘿花遍地生長,卻是在一夜之間凋零了。蔓蘿花改變了習性尚且生存下來,而若木則是獨留了這一株,又由原來的赤紅轉變為現今玉雕般的模樣。」
我有些好奇,笑問道︰「小嬅,若木我可是能模一模。」
朱嬅笑道︰「逸卿,你只管模吧,若是喜愛,折一根枝條去也是無妨的。」
「瞧著你們對著蔓蘿花極是珍惜,卻怎是對若木這般無所謂。」我問道。蔓蘿花在魔界極是禮遇,還特特設下了百花祭,以此來取悅蔓蘿花。
朱嬅折了一根枝條,若木極快地又是生長了。她將枝條遞與我,解釋道︰「逸卿,蔓蘿花是我們的花王,又對著魔界極是有實際性用途。而若木在我們魔界幾乎是沒有用途,只是普通的樹木,因而即使是一夜凋零,也是隨意。且這最後一株,你瞧,」朱嬅又是折了一根枝條,「這棵若木即使是折了一根,還是立刻長棄了。」果真,朱嬅言罷,若木又是長齊了。
魔界真真是講究實用性,我點頭道︰「小嬅,魔界真真是講究實效。」
朱嬅笑道︰「逸卿,你喜愛玉質的物件。只是這棵若木,瞧著是玉質的,實際卻不是。若木里面的材質仍是原本的木質,而外面所包裹著的一層,我曾請著名的工匠師瞧過,卻不是玉質,算是一種礦物,也不稀奇,在魔界還算是常見。」
我拿著若木的枝條細瞧,卻是在一瞬間若木外層的礦物剝落,整根枝條仿佛有了生命力。朱嬅在旁見了,詫異道︰「我還從未見過這般模樣的。若木枝條即使折斷後還是與原來一樣。」我笑道︰「大抵是我與它有緣吧。」喚來侍女,我笑道︰「幫著我尋個素淡瓶子,放些許水,將若木枝條養在其中吧。」
算算時辰,已是有些晚了。我們便也不糾著若木,往晏紫寢宮去了。
待我們到了大殿,周遭已是坐滿了宮妃,朱嬅的地位是極高的,整個大殿的宮妃都起身按著品級順序依次行禮,我因著在朱嬅的身旁也順道與我打招呼了。朱嬅均是淡淡的,一副魔界右護法的態度。我與朱嬅尋了角落的位子坐下,晏紫本是在上位為我們留著位子,只是朱嬅不喜,她便也不好勉強。角落的位子能環視大殿內所有的狀況,實乃看熱鬧的好地點。
晏紫妃在其中算是品級高的,紫花妃是在魔宮的品級排名第一,其後便是四大魔妃,晏紫在魔妃終排名最末,魔宮佳麗三千,晏紫妃儼然是在魔宮有地位的魔妃了。
我與朱嬅在角落不語,專心看著熱鬧。魔宮先前還有些拘束,之後便見我們在角落默默然的模樣,便漸漸也是不在意我們了。
有個模樣稍顯柔弱的黃衣女子笑道︰「晏紫娘娘,今個紫花娘娘怎是沒來。往常有聚會,紫花娘娘可都是不落下的。」
她身旁妝容極濃的女子笑道︰「紫花娘娘听聞可是連夜從逸殿搬了出來,之後便是整日躲在宮殿里,我可是好幾日沒听著紫花娘娘的消息了。」言罷則是拿著帕子掩面笑了。
又是有宮妃繼續道︰「我幾番路過紫花娘娘的宮殿,不止是紫花娘娘,她宮殿里的侍女都是不大出殿的,即使出了宮殿,那頭低得的,都要踫著地面了,可是一改了往常的狂妄。」
眾宮妃聞言均是笑了。
「對啊,從前紫花娘娘可是極自信的,認定魔界的魔後定是她了。」
「這魔後哪里輪得到她呢,論著容顏,她也不算是頂頂出色的。」
「確是啊,也不知是施了什麼法子,令魔尊先前那般寵愛。其實我看著各位姐姐都是極好的。」
先前紫花妃與其他宮妃的相處我也是瞧見過幾回,這些宮妃均是捧著紫花妃,娘娘前娘娘後稱呼著,一個個極盡獻媚,如今卻是這般在背後笑話她。
朱嬅在旁輕聲道︰「逸卿,你瞧著可是熱鬧。幸而我當初沒有成了宮妃,不然現下他們議論的許就是我了。」
我搖頭笑道︰「小嬅,雖環境對人的影響是極大的,但這僅僅是對著沒有毅力不夠堅定之人,小嬅你即使是成了宮妃,也不會成這般模樣。」又是笑問道︰「小嬅,你怎是會差點成了宮妃的,你不是被你們族上一任的族長硬迫著當著了族長?」
「哎,往事不堪回首啊。」朱嬅道,「我們上一任的族長領著我進宮覲見魔尊,我那時還未進過魔宮。一時好奇,便是四處瞧了瞧。彼時正是魔宮選宮妃的日子,人是極多的,我便是與族長走岔了,混進了競選魔妃的隊伍。」
朱嬅接著道,「逸卿,你也是知曉我的容貌。一時倒是過五關斬六將,到了最後競選的時刻。」
朱嬅大抵不會走岔混入魔妃隊伍的,而是刻意的吧,我能想象,她在競選的過程中定是玩得極歡喜的。
我笑問道︰「憑著你的能力定是能取得最後勝利的。」
朱嬅極是自信地昂頭道︰「那是自然。幸而我想起若真是定了魔妃,便是無法改變了。也正是彼時,我們族長尋著了我。」朱嬅回憶道,「其實我們族長見了此景還是頗有些歡喜的,我們族里女子極少,倒還沒出個魔妃,且他認定我若是能進魔宮,那便不只是魔妃,而是魔後了。」
我肯定道︰「自然,小嬅,你若是能入魔宮,多半是魔後的。先瞧你的容貌便是少見的後位之相。」
「所以,我之後當上了右護法進魔宮後,那些宮妃均是對我極有仇視感。」朱嬅一笑道,「不過我是誰呢,哪里能讓他們佔了便宜。」
朱嬅是鐵血政策,又是難得一見的政務人才,自然是不會吃虧了。
宮妃們聊得愉快,我與朱嬅在角落也是談得歡愉。
「魔尊駕到。」卻是听得侍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