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朗聲道︰「專心。萬不能分了心思,魔物颶風時刻都是準備入我們的心魔。」
三人又是施法,魔物颶風此時確是化成了極可愛的嬰兒。我定眼一瞧,卻是與魔界太子長得一模一樣的。
魔尊瞧了忙道︰「小心,魔物颶風已是能窺探陣法了,他現在化身為魔界太子就是要讓我們放松警惕的。」
魔物颶風說話間又是朝著我爬來,還不斷伸出小胖手要我抱。小嬰兒我雖是極愛的,但我只是喜歡玩他們,拍拍小手,模模頭發什麼的。方才與著魔物颶風化形的美男,糾纏了一陣已是厭煩,現在對著這個小娃頓時無感。
魔物颶風見我們都是沒有反應,換身化形,卻是成了另一個模樣。我瞧著極是眼熟,一想,這不正是我嗎。
但見魔物颶風化形的我,朝著魔尊走過去,只是走得極是妖艷。我走路向來是隨性,但從未妖艷。魔物颶風化形的我,雖是穿著與我相同,但胸襟的衣裳敞開得厲害,我都是能瞧著里面的貼身衣物了。
魔物颶風「咯咯」一笑,抱著魔尊的手,魔尊立刻是閉上了眼楮。魔物颶風倒是不放棄,胸脯在魔尊的背上蹭來蹭去。魔物颶風雖是化形成我的模樣,但身材可是比我好上許多,曲線十分的分明。
我見著魔尊的臉漸漸轉紅,已然是都了紅滴子,像是要出了血來。魔物颶風大抵是覺得有趣,胸脯已是在魔尊的臉上蹭,我十分擔心魔尊臉上要流血了。
魔物颶風開始伸出大腿,我瞧了瞧,里衣已然是不見了。看來化形也是很消耗力氣的,連變出一件衣裳的法術也沒有。之後,我將這一想法告知了小白,打算與他探討,只是小白瞥了我一眼,鄙視意味盛濃。
此時魔物颶風與魔尊瞧著已然是沒有了空隙,貼得極是緊實,而魔尊看來也將將是要抵擋不住了。小白立刻是朗聲道︰「魔尊,那不是逸卿,逸卿正是在護著結界。」魔尊似是無法听見,眼見著便是要被魔物颶風yin*了。
小白朝我看了一眼,我也是朗聲道︰「魔尊,我正是陣法周圍。你身上沒穿里衣的是魔物颶風化形的。」
魔尊聞言睜開眼楮,望向我,氣息漸漸平息了。魔物颶風再是施出渾身解數,也是無法動搖魔尊了。
魔物颶風見是沒有用處又是換身成了魔物颶風原來的模樣,只是氣息已不再是黑色,而是呈著半透明的白色了。換身又化身成了話本子中妖怪的模樣。我本是不懼怕鬼怪的,但在楊毓卿那一世卻是怕了。其中始末大抵是,未跟師兄上山時,我在凡間的家中,將將吃飽,閑得無趣,便四處闖蕩,剛好听聞一群孩子在听故事,主講的便是我的大哥。我蹲在角落偷偷听了,卻是一個恐怖故事。我本是不怕,奈何大哥講得太好,我竟是听了進去。當夜大風狂驟,閃電雷鳴,我獨自在柴房嚇得瑟瑟發抖,自此我就是極怕鬼怪了。
我真真是怕的,所幸那只是一瞬間的事兒,只是一轉身,魔物颶風又是半透明的白色了。瞧著似是仙界之物那般。
我眼前浮現出了從前出現過的場景。隱隱約約地好像天色有些紅,山頭也震了震,恍惚間有一道白光從山間映出來。我朝著白光深處走了。走到了一個山洞,白光忽得就不見了,山洞口卻有木頭的台階,我們跟著台階就走了上去,旁邊全是畫。那山洞有一股強大的悲壯感覺,竟也引起了我內心的共鳴,令我十分的難受。
到了洞源,正對著一面玉雕花瓖邊的大鏡子,地下是一個水潭,雖未光照卻是熠熠發光,水潭中央顯著一顆朱紅色的丹藥,懸浮在水潭之上。那丹藥待我走近水潭,便直愣愣地朝我沖來。不知我當時怎麼想的,便拿了放進嘴里,然後就飛升了。
那正不是我在楊毓卿這一世飛身的場景嗎。
我腦中一世開始混亂,先是華樺大神的片段。華樺大神滿是上古珍寶的屋子里也沒有若木,听說是和冀曳公主有關。傳說翼曳公主在若山的最後一戰,以全部仙法相搏,硬生生震碎了天地間所有的若木,等到冀曳公主第一次轉世,若山的山頂才生出一小根若木的樹苗。听朔悅言彼時華樺大神在若山搭了個屋子,天天去看那一小株樹苗,還彈些不知道是什麼的曲子,嚇壞了那一山的小神仙,還有個膽大有門道的小仙告到了天庭,無奈華樺大神輩分極高,又是有些執著,當時那樣子恐怕是有點異常了,天界排得上名的仙君竟都來勸了一遍,沒什麼用處。隔了一段時間那樹苗自個燒了,小神仙立馬竄起來報到天庭,當時上位的仙君均心中一顫。華樺大神是上古戰將,平素雖是文人打扮,但若是發了狂,後果不堪設想,不啻于一場天地間的浩劫。沒成想華樺大神見了樹苗,仰天長笑,立馬收拾了東西回自個仙府去了
玄房此時極是亮堂,八卦陣卻是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上古罕見的陣法。七角星形,無數條發著白光的線相互交錯著。長老能喚出這個陣法也是不易。陣法偏向仙質,三界之內施陣法,仙界最是上乘,凡間次之,魔界則最是艱難,要付出比在仙界兩倍的仙力。我瞧著老者臉色已是微微有些蒼白,想來是要負荷不了。
一旁的丫鬟道︰「冷夫人,時辰不早了,我們該回去了。」又瞧了瞧小白,輕聲道︰「冷夫人與陌生男子說話似是不妥。」本朝風氣開放,女子與陌生男子一般言談實屬正常,那丫鬟這番倒是有隱情了。
听著丫鬟的話我仔細看了冷清語的發髻。我們離開揚州到京城也不過一個月,冷清語竟是成了親,按著這個朝代的規矩,饒是趙閑之那樣急迫的,也是花了近兩個月,如今不過這幾日,听聞冷家世世代的書香門第,怎會如此的。
冷清語不理睬一旁的丫鬟,只朝我道︰「楊小姐,自你離開單府後,單儒公子可是一直消沉著,听聞還大病了一場。」冷清語特特不稱單公子,而講了單儒的全名。
我無所謂地笑道︰「那真真是要請單公子注意身子了。」
冷清語還欲說些什麼,那丫鬟有些急忙道︰「冷夫人,世子該回府了,我們真是要回去了。」
還是世子,冷清語看來是嫁得極高的。
冷清語皺了眉,低聲道︰「回來又如何,我難道是連出個門都無法了嗎?」。
丫鬟聞言立刻是告錯,但仍是堅持道︰「冷夫人,世子回府若是見不著你,定是要生氣的。世子妃又該要善後了。」
冷清語似是听著「世子妃」三字,有些慌張,又強作鎮定道︰「世子妃若是責罰便責罰。」
冷家在揚州也是名門世家了,而冷清語是冷家的長女,其母便是冷府的大夫人,若是嫁在揚州,定是正室,掌著府里的權,而今卻是嫁到京城做了個旁的,受著大夫人的管制,也不知
我咳嗽一聲,雙手背後,作勢模了模烏須有的胡子,沉聲道︰「其實這一切都是有原因的。當朝的王爺不多,只有六王爺,八王爺和十三王爺,其中以六王爺功績最高,司徒明徠是六王爺唯一的嫡子,自小就封為了世子。而八,十三王爺雖也是有些功績,但比之六王爺是望塵莫及的,且六王爺還是當今聖上同母的唯一兄弟。」
小白道︰「你什麼時候對皇室宗族如此清楚了。從前,我們修道時山上來得權貴可是不少,也沒見你多麼熱絡。我記得你當時甚至是分不清幾位皇子的樣貌。」
我道︰「誰分得清啊,當時他們穿戴得可都是一樣的。」
小白道︰「行了,你此番必是別有深意的。」
我笑道︰「確是有深意,不過我不信你猜不到。」
小白笑道︰「方才听著冷清語言談間,倒是嫁了世子做妾室。明徠在揚州時就沒表現出冷清語的喜愛,且明徠與我們是極有交情的,他就是添個妾室也必是要對我們說的,而那位世子已有了正室,明徠可是為了躲避逼婚才雲游到揚州的。」
我隨意坐到小白旁的椅子上,倒了杯熱茶,小白朝我一挑眉,我只得將熱茶遞與他,繼而又給自己到了一杯。這客棧的茶水倒是一般,不過勝在清淡。凡間與仙界恐怕都尋不到比華樺大神泡茶手藝好的了。我在仙界這幾日,雖然只有幸飲過一杯華樺大神親自泡的茶水,卻足以令我映像深刻了,連著我這個不講究茶水的,都能喝出個好來。說著在仙界的日子,我與華樺大神相處時間不長,卻是有著極自在的感覺,此番能下凡間來,也要謝了華樺大神沒攔著。
我師父呆在師門的時日極少,除了我初入師門前兩年留在山里照顧我,其他日子多是在外游歷,極少能見到他的,因而在少數能看到師父的時候,我思念之情無以復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