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淺予嘆了口氣,她可以裝作是一不小心迷了路誤闖這里或者是裝暈,然後一副無辜小白花的模樣,惶恐的問道,「這里是哪里?」然後再無恥一點,小兔子一樣的瞪圓眼楮,純真道,「你們是壞人嗎?」。
好吧這樣的借口葉淺予自己都覺得胃疼的緊。
林御白看著那個從巨石後走出來的少女,黑葡萄般的眼中搖曳著興奮的光影,白皙的小臉上因為激動而泛起了紅暈,不少人有些困惑的看著如同打雞血一樣的林御白,雖然那個淺綠色衣裙的少女頗有林下風致,是難得一見的美人,也不至于像幾百年沒見過女人一樣的痴呆狀態吧
陳茵兒有些惱怒,任誰被半路殺出個程咬金也不會心平氣和,她美艷的紅唇微啟︰「範茜城的調香師?」
作為調香師,陳茵兒對于烏坦鎮內所有同職業之人不能說是了如指掌,至少也是如數家珍,她可以肯定,這個少女絕對不會出自烏坦鎮,那麼一定是範茜城了
陳茵兒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飽滿的胸脯不住的起伏,晃動出迷人的幅度,範茜城這個地方,作為調香師的自己不惜一切代價都想要進入的地方,但是陳茵兒萬分的厭惡如今其中的調香師,在學院中能有什麼波折,哪里同烏坦鎮一樣的水深火熱,從那里出來的調香師都是在象牙塔中長大的易碎瓷女圭女圭
就像眼前這個少女,陳茵兒不屑的撇了撇嘴,模樣倒是清新雅麗的很,但是正因為如此,陳茵兒才不覺得她經歷過什麼千難萬險,度過重重劫難,像自己一樣這一路走得不易之極,她只不過是溫室里的花朵,有著過人的天賦以及足夠的運道而已,但是擁有自己渴望的一切
為什麼自己費勁千辛萬苦都不能如願以償卻有人輕而易舉的做到
「範茜城,葉淺予。」感受到陳茵兒不友好的目光,葉淺予泰然處之,自報家門。
同欲者相憎這是一個千古不變的定律。
林御塵眉眼含著淡淡的笑意,剛想開口說一句好久不見,身邊的一道白影如同飛魚一般猛地竄了出去,乳燕投林一樣撲入葉淺予的懷抱之中。
除了林御塵,所有人都大吃一驚,就連燁輝也不由的投來詫異的目光。
這哪里是「乳燕投林」,分明是「餓虎撲食」
當事人葉淺予也沒有料到會是這樣的進展,那道白色的身影激動的給了她一個熊抱,聲音有些顫抖,「表姐,真的是你」
葉淺予的身子一震,不由的看著眼前這個少年,白皙的皮膚,黑葡萄一般明亮的雙眼,面部線條十分的柔和,十四五歲的模樣,帶著一點青澀。
在林家,同她以表親相稱的只有林御白和林御翔,由于慕容妃嫣小朋友堅持認為「表哥表妹」這種萬惡的模式是一切愛情墳墓的原罪,所以林御塵倒是從來沒有認過這門遠的不能再遠的親。
「……林御白?」眼前的少年同記憶中水汪汪大眼楮,嘟起小嘴的別扭小鬼重合,葉淺予有些不敢相信。
少年明顯受到鼓舞,一個勁的點頭,收起心中震驚的葉淺予心中涌起久別重逢的喜悅,細細的打量著放大版的林御白,這小家伙這麼久不見變高了很多,長得比自己都高小半個頭,一點也沒有當初居高臨下的感覺了
燁輝倒是沒有想到演變成了認親大會,轉頭看了林御塵一眼,後者並沒像林御白一樣對這個少女表現異常的熱情,反倒是轉向了陳茵兒,「茵茵小姐,真是不好意思,我們的人已經滿了」
葉淺予明白自己頂替了陳茵兒的位置,對于林御塵這樣合乎她心意的「自作主張」並沒有表現出半點不滿。
陳茵兒美眸中劃過一絲妒恨,但是臉上哀戚美艷的神情不見半分,語調更是軟糯酥柔,委屈萬分,「林先生,茵兒知道自己學業不精,但是多一個人終究多一份力量。」
林御塵心知她是在暗指葉淺予的水準不足,清冷的眼眸看著陳茵兒那張倚姣作媚的臉,聲音一如既往的溫和,「恕我冒昧,我不覺得一個調制不出真正戰香的調香師會幫上怎樣的忙」
陳茵兒臉上纏綿的柔情退去,面色十分的不自然,貝齒抵著紅唇,雙拳握得緊緊的。
林御塵說的道理她明白,她知道自己如今的實力調制過渡香料的成功率都沒有一半,羅山找上自己是沒有更好的人選,否則燁輝也不會臨陣還質疑自己的能力。
但是被林御塵這麼毫不留情挑破,一點也不顧及女孩子的顏面,陳茵兒冰冷的眼神看向葉淺予,然後臉色變得更加難看,後者腳下虛幻氣墊形的某物,那種熟悉而又陌生的感覺分明是戰香才有的靈壓,難道這個少女不但突破了過渡香料這個分水嶺甚至已經是一名貨真價實的戰香師了?
同林御白重逢的喜悅被那個洋紅色美艷的少女打破,不過林御塵頗為刻薄的話語葉淺予倒是沒有想到,印象中,林御塵一直是那種風度翩翩的謙和君子,除非有女孩子冒犯了他最寶貝的嫣兒,否則林御塵定然不會對一個女子言辭犀利。
林御塵倒是一臉坦蕩,雖然最後的結果還是自己會和羅山對上,但是這個陳茵兒對羅山的慫恿讓他十分不喜,這種挑撥離間來彰顯自己魅力的女子他十分不喜,更何況,萬紫千紅什麼顏色不穿,偏偏是一身明媚的艷紅色長裙,趨炎附勢,攀高踩低,又長著那麼一張臉……林御塵閉上眼楮,總是讓他有著支離破碎般感傷回憶。
這樣的結果燁輝倒是十分滿意,他倒是覺得林御塵和那個少女比起羅山和陳茵兒順眼得多,橫豎是一個暫時的同伴,誰都一樣,重要的是得到他想要的東西。
陳茵兒深深吸一口氣,涵養不錯,臉上的難看激動之色瞬間平復,唇邊帶著冷冷的笑意,目光毒辣辣的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最後停留在葉淺予的臉上,似乎要在心中鐫刻上永不遺忘的印記,半響之後,對著林御塵一字一頓,「你會後悔的。」
言罷如粉蝶蹁躚,轉身而去,林御塵倒是沒有進一步找她麻煩,任她離開。
在陳茵兒轉身的那一剎那,回眸生花之間,葉淺予一挑眉,剛才怎麼沒有想到,這個陳茵兒的眉眼間倒是有一份像慕容妃嫣。
難怪,難怪
「好久不見。」
「的確好久不見。」
陳茵兒一離開,氣氛就變得有些詭異,當然興奮過頭的林御白小朋友是沒有注意到葉淺予同林御塵之間的詭異,牽著葉淺予同林御塵匯合。
盡管兩人都有千言萬語,但是現在不是敘舊的時候,林御塵朝著燁輝一笑,「燁輝,還要勞駕你一齊動手。」
燁輝擺了擺手,「我只要幻金獸的血液,而且並不多。」
聞言葉淺予松了一口氣,燁輝看著葉淺予的反應就知道,在別人看來是至寶的鱗甲以及血骨,對于調香師而言吸引力遠沒有幻金獸的鮮血來的吸引人。
燁輝都沒有強烈的感應,他身後的幾人更加沒有異議,達成一致的一眾人朝著幻金獸的巢穴疾馳而去。
林御塵偏頭看著速度不慢粗淺使用響轉瞬步的葉淺予,面部線條柔和了幾分,看來她的進步頗為可觀。林御塵的拳頭死死的攥緊,等到這里的事情結束以後是時候和這個少女好好的談一談了。
讓自己九死一生的體內的東西到底是怎麼回事,想來這個少女是清楚的。如果她不願意老實交代,林御塵瓊枝玉樹般的臉上露出一抹怪異的笑容,他倒是有很多辦法脅迫。
在一旁趕路的葉淺予一個寒噤,有些不自然的抖索了子。
反倒是讓燁輝心中不由的鄙視葉淺予的身體素質。
距離那只七階魔獸的距離越來越近,四周一股陰冷的氣息籠罩,周圍的空氣稀薄了許多,取而代之是凶煞之氣越加濃郁,帶著一股濃郁的血腥氣息撲面而來,身旁粗糲的岩石仿佛一張有一張猙獰可怖的臉,張開血盆大口,吞噬一切不懷好意的入侵者一樣,許是心理作用,葉淺予總覺得周圍的風聲中夾帶著不明的刺耳笑聲,讓人听而卻步。
林御塵和燁輝的面色凝重許多,葉淺予的神經高度的繃緊,在這里不容許她有一絲一毫的懈怠。
「來了」離幻金獸尚有一段距離,但是林御塵的提前示警眾人都放在了心上,葉淺予手腕上的錦緞駕輕就熟的延展開來,將她包裹的成一個碩大的繭子,最後一絲密和之後,一道磅礡氣流猛烈的沖擊過來,將眾人凸顯的無比渺小,如同汪洋大海中的扁舟一葉,狂風浪跡之中,激流肆虐之時,毫無招架之力。
葉淺予抵御得十分艱難,這就是七階魔獸的力量嗎?單純操控三四階的戰香就能有這樣的能力,若是全盛時期,葉淺予簡直不敢想象。
「提前送給我們的見面禮物嗎?」。林御塵手中再度涌現一汪「水波」,海月幽焰擴散成層層漣漪,蔓延開來,抵御著四面八方而來的氣流,之後風平浪靜一樣的,消散于無形。
林御塵看著蜷縮在黑繭之中的葉淺予,燁輝那里自然不勞他費心,但是沒想到葉淺予應付的雖然吃力,但是卻也不是一面倒的毫無招架之力,這倒是有些出乎他的預料。
光是見面禮就有這樣的威力嗎?
燁輝不由的加快了腳步,其余人也飛快的跟緊,急切的想要一睹那只傳說中的凶獸的真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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