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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御塵身子站的筆直挺拔,目光沒有片刻的松懈怠慢,但是當他放下手中的桃木長劍,周圍還是響起了鄙棄不屑的嘲諷,以為他放棄了抵抗,束手就擒,「坦然」的面對失敗。
「的確也該放棄了」石宣有些遺憾,沒有想到被倩雪給予厚望的人竟然這麼不堪一擊。
剛想勸林倩雪不要太過難過,耳畔就傳來林倩雪堅定的話語︰「表哥不會輸的,這是他的浴火重生的開始,這是他重新振作的開始,那麼多的人在等著他,等著他耀眼歸來,日日夜夜為他祈禱,為他等待,他從來不是一個會辜負他人期待的人。」林倩雪目不轉楮的看著那個藍色的背影,但是眼中反而沒有一開始的急躁以及焦慮,翦水明眸似初秋的鏡湖,略帶寒意但非冰涼刺骨,沉靜而靜美。
所有人都以為她林倩雪是像飛蛾撲火一樣不顧死活的愛慕著林御塵是因為他的俊逸的外表,超凡的天賦,或者是光明的前途,亦或者是因為童年青梅竹馬的林御塵曾經給過他怎樣的幫助讓她終身難忘到要以身相許,林倩雪向往的是林御塵身上的一種特質,不管什麼時候都能那麼自信,從來不會被他人的目光壓垮,誹謗也好,夸耀也好,他永遠都站的筆直如青松,如標槍,即使他沉淪下僚,陷身泥潭,林倩雪也毫不懷疑他會重新振作,重新開始。
當一個人有著你所沒有的東西,你就會被他吸引,然後崇拜,再然後視線再也無法轉移。
石宣頓了頓,說不出話,好像林倩雪的世界他從來都沒有真正進入過,這個女子離他這般遙遠。
躲在影子中的平默看著林御塵放棄抵抗的樣子舌忝了舌忝唇,眼中的血紅光芒更加濃重,刻薄的唇邊浮現出一抹陰寒的笑容,想要給予林御塵致命一擊,忽略了後者結印完畢的雙手上托起的蕩漾波紋,騰躍而起的平默突然感覺渾身上下的力量被抽干似的,手臂尤為的僵硬,對上林御塵那雙似笑非笑的眸子,臉色大變,難道是他搞的鬼?
千百個念頭在平默的腦海中翻轉,就這樣給足了林御塵準備的時間,手上的水波瞬間化作一團水花,朝著四面八方擴散開去,在林御塵的背後泛起滔天的碧浪,醇厚的靈子在水面上猶如浩渺煙波,濃濃的煙霧,就連司空朗布置下的結界障壁也開始有些震顫,驚駭了在場幾乎所有的人。
「他若不是煉藥師或者冶金師可惜了」司空朗淡笑著喃喃自語。
「祖火——海月幽焰。真沒有想到會在這里看到第二種祖火。湘兒,同你的冷靈寒火,哪個更厲害?」浩星辰逸看著白湘有些妒忌的神色,自問自答道,「我猜,當然是海月幽焰……」浩星辰逸故意說了一半,白湘的模樣像極了一個被搶走了糖果的小孩︰「沒有湘兒的火焰厲害。」
白湘這才露出笑顏,只是這皎如秋月的笑容卻讓浩星辰逸轉過了頭,唇邊泛起一絲嘲諷而又蒼涼的笑意,若是單論排名,自然是海月幽焰壓過冷靈寒火,但是,湘兒,你的火焰是燃燒你的生命而綻放的曇花,將美麗壓縮的更加絢爛,也如煙花般短暫,可世人不就以命薄如紙來衡量美麗的嗎?
平默感到無比的棘手,他不敢輕舉妄動,每每他挪動一小步,就會迎來林御塵那雙寫著請君入甕的雙眼,冷汗從他的鬢角下滑,此刻的他仿佛陷身泥沼,掙扎的越厲害,體內靈力流失的也就越猛烈,他暗恨自己方才輕敵大意才落得如今這步田地。林御塵的表演還沒有結束,他咬破右手食指,在空中畫了一個圈,一團金燦燦的火焰在圈環之中冉冉升起,耀眼奪目,旁人不知道這是什麼,但是葉淺予絕對不陌生,這是在幻金蠍龍獸的洞穴中的那顆魔獸蛋,葉淺予听說尚未孵化的幻金幼獸若沒有母體給予的營養將化作幻金火焚滅方圓幾百里的生靈,沒想要林御塵竟然將幻金火收復了。
冉冉出生的幻金火在萬頃碧波中印出一個顫顫的月影,金色的月華普照,驅散了濃重的海霧,源源不斷的靈子供給金色的明月,使之更加光彩奪目,五光十色。
「海月潮生。」譚月瑯眼中出現了詫異的神色,幻金火加上海月幽焰從而產生的新的力量,絕對迸發出一加一大于二的恐怖能量。進入靈王境界以後,可以產生異化靈壓獸,就像是戰友一樣的一大助力,這樣的戰友而且絕對不會背叛。萬事有例外,不是所有的異化靈壓獸都是以獸形存在,還存在著自然之景。林御塵只是一冕的實力,無法充分調動自然之景,譚月瑯的直覺告訴他,林御塵甚至可能掌握第三種火焰,為成為靈王以後沖擊一冕完成真正的自然之景而做準備。
林御塵頭頂明月,腳踏滄海,負手而立,長身玉立,說不出的英俊瀟灑,芝蘭玉樹,平默感覺此刻自己像是這汪洋大海之中的微小一粟,不足掛齒,這種感覺讓他痛恨到了極點。林御塵對于平默眼中的恨意視若無睹,頭頂的明月悠悠的旋轉,數道金光飛射而出,閃電般的攻擊平默。
周圍的靈子越來越稀薄,平默呼吸都有些困難,金光如跗骨之蛆,死死的糾纏幾乎將他逼入絕境,四周泛起了令人難耐的熱浪,明明已將近日落西山,這股熱浪顯然是林御塵頭頂的那輪明月造成的,葉淺予苦笑,今天她穿的格外的厚實,真是熱死了那到底是月亮還是太陽。
最最難過的莫過于平默,同數到金光擦身而過,靠近的人甚至都能問道灼燒的味道,柳莫白嘆了口氣,淡淡道,「這就是所謂的鐵板燒嗎?」。
很不幸,除了棗泥以外,某位雲姓仁兄最喜歡的就是鐵板燒。
逐漸被比如死角的平默大聲一喝,「瓦拉格爾」一句葉淺予听不懂的異族話語,然後她感覺腳下的影子竟然被逐漸的抽離,越過結界障壁流入場內,她體內胃液中泛起一陣惡心,感覺五髒仿佛被撕裂一般。平默這是在強行借助外界的力量,而且會對雙方的身體都會造成嚴重的傷害。
可惡平默不理會眾人的謾罵,調動這種力量對于身體的負荷十分強大,甚至會留下難以挽回的後遺癥,他臉色煞白如紙,眸光依舊銳利如鷹,他要的是最後的勝利,他不想被這樣踢出範茜城,只有勝利的人才有資格考慮往後,敗者唯有留在昨日的記憶。更何況那些人再怎麼恨他,絕對力量的調動也是沒有辦法抵抗的。
「瓦-拉-格-爾」人群中突然響起怪異的叫喊聲,葉淺予將目光調轉,只見柳莫白仰著頭,用這四個字當做發生練習的詞匯,之後又采用爵士搖滾,「瓦拉那個格爾,格爾啊格爾格爾那個瓦拉,瓦拉,瓦拉,瓦拉……」十分富有節奏感,柳莫白越喊越起勁,甚至連蹦帶跳,神采飛揚,連場上的林御塵也忍俊不禁,平默怨毒的看著賣力表演的柳莫白,臉色一陣紅一陣白,他調用的影子力量心緒不能有片刻的波瀾,可惡的柳莫白竟然這樣干擾他。
司空朗噙著淡淡的笑意,雖說圍觀群眾不能出手幫助,但是活躍氣氛他這個導師也不好干涉,而且那個蹦的很歡的學員著實可愛。
「好」眾人紛紛為柳莫白鼓掌,耍寶的柳莫白更加眉飛色舞。圍聚在柳莫白身邊的人越多,葉淺予這面反而空曠起來,突然頭頂多出了一把遮陽傘,不用轉頭也知道是扇著扇子的岳珊珊嫌擠跑到了這里。忽然,葉淺予雙眼亮晶晶的,活像一只惡作劇的小狐狸,她掏出一塊小手絹,微微搖晃扇風,朝著平默的方向嬌聲道,「哎呦珊珊,這天好熱啊,真是熱死人了」葉淺予的聲音矯揉造作,甜的發膩,連岳珊珊听著也覺得渾身雞皮疙瘩掉了一掉,而且葉淺予的笑容十分欠扁,目光清純無辜,平默的肩膀微微顫抖顯然是氣急了。
再拖下去情形就于他太過不利念頭翻轉,平默撲哧一口鮮血吐出,身上的那股戾氣消散的很多,葉淺予沒有想到剛才那話的效果這麼好,這就讓他喪失了斗志他肩膀忽然松了下來,看著林御塵唇邊浮起一絲苦笑,「真沒想到,天外有天,今天我心服口服,不知道閣下的姓名,我平默會銘記在心,然後……讓你去死」突然平默一個飛身上前,雙眼瞪大,看著全然不知道發生什麼的林御塵,他露出了猙獰的笑意,方才聚集的暗影像一只漆黑的大口,要將林御塵一口吞噬干淨。
真是卑鄙,竟然用這樣的方法葉淺予看著依舊站立在那里毫無動作的林御塵,心猛地一跳,就在距離林御塵不到半寸的地方,平默動作突然停止,腳下的步子像是被牢牢的黏住,頭頂的月華流瀉下來,將平默完全定格在原地。
林御塵淡淡一笑,似青嵐微啟︰「我能走到這里就說明我並不天真」他手舉過頭頂,在平默驚恐的目光中,手微微一握,怒浪將平默吞噬的不留一點痕跡。
四周一片寂靜,林御塵如詩如畫的表演,優雅到賞心悅目,但是看著那深不見底的碧波,不由升起一陣寒意,平默即使不死也下場極為淒慘。
司空朗淡淡的聲音回想在範茜城的上空,為林御塵衣袂飄飄的瀟灑的身形做了最完美的背景。
「這一場,勝方,烏坦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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