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在外面解決了那一票的混蛋,讓這幾個男人拍手稱快,可是在進入這光線暗淡破敗不堪,勉強稱為屋子的的房間後,空氣中漂浮著的淡淡血腥味,加重了幾人的擔心。
當眾人的視線從淺夏身上挪開以後,他們的視線全部定在了地上躺著的唐林,渾身是血臉色蒼白的模樣讓大家全部被嚇了一跳。特別是胸口那處顯眼的槍傷時,在場的人全都倒抽了口氣,就連剛沖進來的警務人員也被嚇壞了。
于是也顧不上爭執,君威和蘇陽直接背起唐林,向外面的救護車跑出。怎麼會這樣啊…而身後則跟著抱著淺夏的林剛,看著臉色極差的淺夏,臉上深一道淺一道的的淚痕,帶著莫大的釋懷的感動,讓林剛的眼里滿是心疼…
她一定在期盼他們的到來吧,可是沒想到他們的來到居然是這麼的遲,差點害了一條無辜的生命。現在他們只能用最快趕到醫院里去,否則後果會怎樣,連他們也不能預料。
中醫院病房里。
看著沉睡中的淺夏十分的不安穩,微微皺起的眉頭有著說不出的哀怨,臉上的灰塵已經被擦干淨,只剩下臉頰上還存留著淡淡的於痕,明顯就是手掌的痕跡。女乃女乃的,看這樣子,那些天殺的混蛋一定是打過她,嗚…她那嬌女敕的皮膚,哪經得起那些混蛋的巴掌啊。該死的。
緊緊握著淺夏的手,心里不住的默默地祈禱的梁微微,有些紅腫的眼楮,看著這個被自己視為姐妹的女人心里滿是心疼。看著此時滿是疲憊的神色的她,想起平日里意氣風發和自己唇槍舌戰的那個小女人,她心里那是一個傷心啊,自己對淺夏的了解真的是很少,只是更多的是不解與迷惑…
為什麼,這瘦弱的小女人要承擔這麼多的事情,不肯對她們說。為什麼…她和大表哥好不容易走到了一起,卻要面對生死的考驗…為什麼這麼多不該發生的事情,要發生在她的身上…
「微微…沒事的,放心好了,蘇姐很快就會醒的,不要難過了哦…你這樣子在她面前哭哭啼啼的,等她一醒了還以為,大哥出什麼事了呢,到時候不要剛醒又被嚇暈過去才好。」看著梁微微極力忍著沒有哭出聲來,可是眼眶里的眼淚已經出賣了她,還有肩膀壓抑不住的一聳一聳的模樣,讓站在身後的宋君威很是心疼。于是輕輕拍著自家寶貝老婆的後背,努力用輕快的話語,安慰著有些要失控的老婆大人。
啊,自己和老婆拍拖一來,好像第一次看到老婆哭得這麼傷心,還是為一個和自己沒有血緣的人,呃…在她的心里,可能很久以前就把這個有點倔強的女人,看的和親人一樣了吧。
畢竟這些年來,老婆只認了蘇小川做干兒子;只為了蘇淺夏相親放她鴿子而大為惱火,可是依然我行我素,為她繼續張羅著相親;也是第一次,為了她而硬生生的將他們的結婚日期推後一個月…呃,要是換做別人的話,恐怕想也不要想有這樣的待遇。自己這看著冷酷的老婆內心里,對著母子兩個的照顧,可不是一般的好呢,連他這老公都有些吃味…
只是他知道,這就是女人所謂的閨蜜,而普天之下能和他老婆成為閨蜜的,怕也只有這蘇淺夏一人敢。
「恩,我知道的。可是我就是忍不住想哭…看著淺夏現在這幅模樣,我好心疼的…」努力克制好自己的情緒,卻依然失敗的梁微微,掛著大顆的眼淚在眼眶里打轉,看著自家的老公喃喃的說道。
她不光是想哭,更多的是替淺夏不甘…為什麼她這麼好的女人會遇上這種敗類男人;遇上了也就罷了,為什麼還讓她有了他的孩子;有了孩子也就罷了,為什麼還要被這男人這般的折磨…為什麼…微微不知道,淺夏所作的一切全是為了蘇小川,這也是除了母愛之外最偉大的愛了吧…
一個來自不是母親的母愛,沉甸甸的愛,全部給了這個從一出生就注定沒有父母的孩子身上,蘇淺夏所做的事情又何止是偉大呢…
「微微…」看著老婆哭得梨花帶雨的模樣,宋君威的聲音了也有了哽咽,抱著自家老婆不知道該怎麼說了,畢竟現在再多的勸解也不如淺夏醒來比較有說服力。
「恩…林…」此時躺在場上的蘇淺夏,仿佛在夢里有回憶起了唐林被姐夫射傷的那一幕…有些不甘的伸出手想要抓住什麼,卻只是在空氣中不斷的揮舞…可是這樣的舉動,卻讓守在她身邊的梁微微兩口子滿是歡喜。
畢竟她從被送進醫院後已經昏迷了兩天了,而這兩天里所有人都瞞著蘇小川,要是蘇淺夏再不醒的話,大家肯定是瞞不過那小子了。
「淺夏…淺夏…」看著蘇淺夏過激的舉動,梁微微想也不想直接撲了過去,拼命保住淺夏不斷揮舞的手臂…
「唐林…快跑…快跑啊…不…」記憶力的畫面,還在不斷折磨著淺夏的神經,明明已經經歷過一次的撕心裂肺,在這夢里又重新經歷一次。
「宋君威,快去喊大夫啊…」看著自家老公還呆呆的站在那里,于是她又恢復了河東獅吼的模樣,直接吼了過去。
「淺夏,是我啊,微微你睜開眼看看我。」使勁按住蘇淺夏的身子,看著那雙緊皺著的黛眉下的水眸,慢慢的睜了開來…
「微微…」慢慢凝聚著自己的聚焦,看清了眼前的女人,卻是滿臉掛著擔心的梁微微,還有剛剛帶著一群大夫沖進來的宋君威…
「唐林…」重癥監護室外的淺夏,因為剛醒來身體虛弱的原因,只能被梁微微用輪椅推著來看唐林。這也是她醒來後的第一個要求,她必須要親自認證自己的男人是否平安。沒錯,她是自己的男人,這一生里唯一的男人。
隔著厚厚的有機玻璃里,無菌監控室的病床上,躺著滿是蒼白憔悴的男人。意氣風發的模樣不復存在,只剩下未知的生命力在存活著,而這生命力的源頭卻全是她…
淚眼朦朧的淺夏,隔著厚厚的玻璃,看著渾身插滿管子電線的唐林,好像沒有生命力的女圭女圭一樣,躺在床上沉沉的睡著不肯醒來,她的心好像被刀子刺透了般,痛徹心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