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宇星正跟童冠交流著,九城賓館的總經理匆匆趕來,好一通致歉。
丁修、雷斌二人哪在乎這個,只是覺得下次出門有必要把家中的警衛帶在身邊,否則,像今天這種偷襲加狙擊,誰也沒跑。
宇星倒認為,對方這次襲擊看似稀松平常,實則陰險。他們是想讓妙夢毀容,那麼,傳得人盡皆知的演唱會就無法舉行了。到時候,再隨便派個人在媒體上一曝光,說妙夢破了相,這樣的境況只怕比殺了妙夢還解恨。
很快,跟童冠來的人就做好了現場取證工作,接著兵分兩路,一路繼續在九城賓館外監控,一路則護送證物和尸體回去檢驗。
「走,咱們上!」宇星對三人道。
丁修遲疑一下,問︰「妹夫,你背上貌似血肉模糊,傷真的沒事兒?」
宇星心里倒是很感激丁修的關心,嘴上卻不耐道︰「說了沒事就沒事,你還要問幾遍?」
「宇星,我看你的身材跟我差不太多……」雷斌道,「等下你先去我的套房里找件衣服換上!」
「你的套房?」
「我在九城這邊一直都包了套房,過來聚會也方便一點嘛!」雷斌道。
「那我就不客氣咯!」宇星道。同時暗忖,「看來九城賓館應該是雷斌這堆人的聚集點之一!」
丁修也道︰「妙夢,等下你也上去換身衣服!」
妙夢略略點頭,剪水雙瞳卻老往宇星的背後瞟,似乎很想確認一下他的傷勢。
說著話,四人進了VIP電梯,直上二十七層的宴會廳。
剛出電梯,就有一大堆人等在那里。
丁修阻住一群人圍上來,喊道︰「各位,剛才下出了點小事故,妙夢受了驚嚇,需要暫時休息一下才能參加宴會…對了,許家丫頭來了嗎?」
眾公子小姐听到這話,議論紛紛,好一陣才平復下來。
這時,一道倩影從人堆中鑽出來︰「我來啦、來啦!修哥,找我啥事兒?」
听著聲音耳熟,定楮一瞧,宇星才發現,這丫正是許以冬。
「帶你妙夢姐去套房選幾件你的衣服換上!」丁修道。
「沒問題!咦!?你…不是……」許以冬這才瞄到宇星。
宇星懶得理她,直接道︰「雷哥,也帶我去換身衣服。」
「好,咱坐電梯上頂層!」雷斌說完,當下和宇星進了VIP電梯。
「哎,等等…我和妙夢姐也要上去!哼!」許以冬卡住電梯門,還把宇星摁鍵的手給刨開。
等妙夢進來後,許以冬這才把門關上,同時挑釁地瞥了宇星一眼。
雷斌自然看出了宇星和許以冬的不對盤,笑道︰「以冬小美女,在生誰的氣啊?」
「他!」許以冬怒指宇星道。她的動作幅度頗大,沒嚇到宇星倒把正在關注宇星的妙夢給嚇了一跳。
一愣,雷斌樂了,道︰「宇星,你又怎麼惹到冬丫頭啦?」
宇星掃了眼許以冬,道︰「雷哥,你整好把話說反了,是她來惹的我,只是我沒想跟她計較,畢竟口頭爭鋒不是我的強項!」
這話把許以冬氣著了,張牙舞爪道︰「金宇星,我警告你,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要是你再敢給楊浩難堪的話,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宇星眼望天花板,淡淡吐出四字︰「腦有病!」
雷斌眨巴眨巴眼,道︰「這事兒怎麼又扯到楊浩身上去了?冬丫頭,你不會還在喜歡楊浩那小子?」
「是又怎麼樣?」許以冬薄怒道。
正在猜疑宇星和許以冬關系的妙夢听到這話,微不可察地松了口氣,同時還「咯咯」地笑出聲來。
「妙夢姐姐,你笑什麼?」許以冬不滿。
妙夢卻笑而不答,倒是雷斌攤手道︰「冬丫頭,你要是還在喜歡楊浩的話,那他可慘!」
「為什麼?」許以冬不服道,「只要金宇星放過楊浩,我和楊浩還是有機會的。」
「可我沒打算放過楊浩!」宇星淡淡道。
「你——」許以冬立刻挽住雷斌的手道,「斌子哥,你得幫我!」
「愛莫能助!」雷斌聳肩道,「為楊浩的事兒,我跟我姐早和宇星商量過了……」
「結果怎樣?」許以冬喜道。在她看來,影姐出馬,一個頂倆。
「我沒答應,影姐認可了。」宇星接茬兒道。
「呃……」許以冬愕然,搖著雷斌的手道︰「斌子哥,他在說謊,是?」
雷斌搖頭道︰「宇星沒說錯,這件事我也不會再插手,冬丫頭,我勸你也別插手,否則許老爺子要是知道了,楊浩只怕會死得更慘!」
許以冬瞬間沉默下去,她明白,許家的事兒始終還是她爺爺說了算,她這胳膊始終是擰不過大腿的,而宇星、雷斌和妙夢都沒有去開解她。宇星是不屑,雷斌是不忍,妙夢是不熟。
一時間,電梯內陷入了沉默。
好在電梯門適時打開,頂層到了。
整個頂層只有四間套房,雷斌和許以冬各自包下的套房正好對門。
恰在氣頭上的許以冬當仁不讓擋在二男身前,讓妙夢先出了電梯。宇星和雷斌自然不好和她計較,女士優先嘛!
進入套房後,妙夢躲在門後听到對面的關門聲,馬上出去推雷斌套房的門。她這一連串動作,看得許以冬傻愣愣的。
等宇星換了衣服就會同他下去參加宴會,所以雷斌並沒有反鎖,只是把套房門帶上了。因此,妙夢一推也就開了。
……
「雷哥,你衣服在哪兒呢?」宇星光著上半身問。
「在那邊櫃子里…瞧瞧,你還說你傷得不重,背上血肉焦黑一片,嘔、嘔……」雷斌對著垃圾簍一陣狂吐,黃水都出來了。還好早上他只喝了點牛女乃,要不然還指不定吐成什麼樣呢!
正在衣櫃里翻找的宇星雖然沒有外放精神力場,但靈覺依然敏銳,他倏然回身瞪向門口走廊處,喝問道︰「誰?」
以手捂嘴、雙眸含淚的妙夢從陰影處走出來,剛剛她已經看見了宇星背上的傷,那是一片‘血肉炭化黏糊成一餅’的嚴重燒傷,層層疊疊,猙獰恐怖,觸目驚心。
宇星微一掀眉,道︰「你怎麼還沒換衣服?」
妙夢只是微微搖頭,並不答話。
「啪!」宇星拍了自己額頭一下,歉意地笑道︰「你看我,差點搞忘了,你換衣服時,我也得守著你,否則有人偷襲,我就難辭其咎了……」
妙夢依舊緘默。雷斌還坐在床頭狂吐。
宇星隨即自嘲道︰「嘿…我這也是第一次當保鏢,妙夢小姐你可得多擔待……稍等一會兒,我馬上就好……」說完,又回身找衣服去了。
沒用一分鐘,宇星就找到一件黑色襯衫套在身上,走過妙夢身邊,道︰「好了…妙夢小姐,你也該去換衣服了!」
妙夢再度搖搖頭,柔聲道︰「我、我陪你去醫院看看傷…好嗎?」
「不用…真的只是小傷!」宇星固執道,「你還是趕緊去換衣服,我守著你!」
「可是你的傷……」妙夢還欲相勸,豈料,許以冬也推門而入,撇嘴道︰「妙夢姐姐,人家不領你情,何必呢?」
宇星對許以冬的風涼話早已免疫,懶得跟她多費唇舌,又道︰「妙夢小姐,快去換衣服!」
妙夢只好听從,動作迅速地進到許以冬的套房,在衣櫃里挑選了兩件合身的衣物換上,匆匆整理一番,重新出門,正好撞見宇星一絲不苟的守在門口。許以冬也臭著個臉站在邊上。
等雷斌滿臉菜色地吐完出來,四人坐電梯回到了二十七。
臨出電梯前,雷斌好心提醒道︰「宇星,你…真不去醫院看看你的背?」听到這話,妙夢一臉殷切地望著宇星,希望他答應下來。
「雷哥,我真沒事兒,何況妙夢身邊也需要人護衛!」宇星道,「好了,不說了,咱趕緊!只怕宴會已經開始了!」這話令妙夢默然,想勸卻不好再勸。
果然,四人一出電梯,丁修就帶人將他們迎進了宴會廳。
進到廳中,宇星略一掃視,便發現這里的警戒比外面任何一處都要嚴密得多。即使再有什麼襲擊發生,這里的安保人員也可以擋上一擋,令他有足夠的反應時間。因此他並沒有阻攔丁修邀請妙夢去台上說幾句話的要求。
說是歌迷見面會,其實這只是一個由頭,關鍵處在于這些二代們有了正當的借口能聚在一起,聯絡感情,達成某些官場或生意上的共識。
妙夢眾星拱月般被擁到了台上,一路上含笑接受了各位豪門粉絲的祝福。
上台後,妙夢照例說了些場面話,並獻歌兩首,引得下面的公子小姐們大聲叫好鼓掌。只是有心人卻能看得出,妙夢本人的興致並不高。
妙夢下台後,宴會便正式開始。大堂里熙熙攘攘,三三兩兩扎堆兒交談著,名士名媛觥籌交錯,一派上流社會的繁華盛景。雷斌則陪在妙夢身邊,不時有人過來問候,還有不少大家小姐與妙夢合影留戀。
丁修和宇星舉杯站在距離妙夢不遠的地方,低聲交談的同時,宇星亦在不斷注意著四周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