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能浪費得了多少？」章幼俠的脾氣干脆是干脆，但總給人一種大而化之的感覺。
「章老，有一點可能你沒弄明白……」宇星解釋道，「這百分之10到15的失敗率並不是說一百個人進系統至少有八十五個人成功！」
章幼俠微愕。不止他愕然，在座大佬也都有點愕然。
「……我問過玉琴了，這失敗率是針對的個體，換句話說，每個士兵進入系統的第一次都有百分之10到15失敗的可能，甚至都有可能失敗，也就是說，一百個人進系統，最糟糕的情況可能是有一個算一個全都思覺失調。」
眾大佬訝然。
全萬昌這只老狐狸微微驚訝後，馬上反應過來宇星有點偷換概念，忙問道︰「那柳衛忠和卞虎他們怎麼說？他們兩下加一塊二十八人，外加金老弟你和勇，共30人，不都沒事嗎？」
眾大佬听完俱都微微頷首，心說，這你怎麼解釋？
宇星淡笑道︰「在這兒我不得不夸獎夸獎齊叔，他到底是曾經上過戰場的老兵，精神意志遠強于他目前的身體實力，這也正是他能夠在虛擬系統中撐下來的原因。至于柳衛忠卞虎他們這些人，個頂個都是陸戰精英當中的精英，所以他們的精神意志遠非常人能比，撐過系統第一次算得上變態的精神磨練也就不足為奇了。」
想了想，一直和宇星不太對付的馬樹森也終于開口問道︰「我說金老弟，你老說精神意志精神意志，這精神意志到底是什麼玩意？有沒有一個量化的標準呢？」
「我猜到各位老大哥肯定會提出這樣的問題，所以在上趟出差前就找玉琴打了個商量。讓他鼓搗出了一個測試系統，當然。這測試系統是基于虛擬訓練系統的，只能讓我們更直觀地監測系統內的訓練和在事後總結，至于其他，比如咱們現階段的選拔，它沒有絲毫用武之地！」宇星扼要地講解了一番，「如果各位老大哥願意，我現在就可以讓你們直觀地看一下這個測試系統的功用，一目了然，我也就不用多費唇舌了。」
眾大佬互相交換了一下眼色，最後方鳳輝道︰「那咱們就看看吧！」
「想必給老大哥都知道。我們從玉琴那里所租用的虛擬系統是附有錄像功能的。當然，這也是簽訂的租用協議已經規定好的，但有一樣你們可能不知道，那些錄像文件如用一般的視頻播放器播放，那也僅僅就是一些視頻文件。而如果把這些視頻重載到虛擬系統里，再配上玉琴現做出來的測試系統，那看起來效果就完全不同了。」說完，宇星用內線電話通知機要處把小會議室的大屏幕連上微機中心和專用光縴。
很快，大屏幕上就出現了電腦桌面，之後宇星又通過內線電話命令微機中心，讓他們定向連接玉琴現時的ip，接收遠程視頻。
地圖︰山地5，類型︰普通。級別︰測試，可容納人數︰999，地圖通關要求︰1團隊在戰場中支撐3600秒不滅；2團隊至少……
听到音響里傳出來的系統合成音，在座大佬都微微露出驚訝的表情，因為這個合成音在他們听來就如刀鋒般冰冷，讓人不寒而栗。
「金老弟。這就是那個所謂的虛擬系統？」張揚問。他和宇星今天才認識，本不太熟稔，但見其他幾位大佬都喊宇星老弟，他也就隨行就市了。至于以後的交往，還得看各自的造化和心態。
「正是！對普通士兵來說，這個系統就是個噩夢，但對于特戰精英們來說，他們將靠著這個系統不斷強化自己的意志、戰術意識和身體。」宇星道，「各位老哥都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人，相信看一段就會明白了。」
說到這，屏幕上的倒計時已經到了尾聲，柳衛忠等人正在報備武器彈藥的情況。
「滿！」「滿！」「總數缺一！」「滿！」「總數缺二！」……
章幼俠看到這當場就忍不住了︰「給老，攏共就21發彈，這系統還克扣，也太缺德了吧！」張揚正準備說他兩句，沒曾想他又接道︰「不過我喜歡。」
「哼！」張揚悶哼一聲，不再理會章幼俠，眼楮直盯大屏幕。
「轟——」
一聲沖天炸響，柳衛忠手底下的隊員當場就飛了兩個。
眾大佬看到這幕，心頭又是一跳，還好個個早就練得處變不驚，臉上表情倒沒甚變化。
當看到彩色小蛇被柳衛忠挑成兩截，而那個戰術也僵直而死後，眾大佬都有些泛惡心。
「靠，這還沒出師，戰斗力就減掉了起碼兩成，這仗還怎麼打？」馬樹森罵道。
宇星一本正經道︰「馬老哥，讓進入系統的人員遭受血與火、生與死的考驗，讓他們的意志凝聚成為真正的鋼鐵，讓他們在九死一生中完成任務之後繼續保有戰斗力去完成下一個九死一生的任務，這就是虛擬訓練系統的精髓所在。」
馬樹森盯著宇星看了好一會兒，才省悟到自己以前對宇星的態度有所偏頗，又有些不敢面對這樣一個面如平湖而滿腔熱血的年輕將軍，遂把視線移了開去，繼續看大屏幕上的影像。
這時，屏幕上的畫面已然進行到柳衛忠等人進林被狙的場景，但視角卻不是柳衛忠等人的，而是那個潛伏在暗中的狙擊手。
當那個狙擊手的狙擊鏡框住甘鵬時，屏幕上突然出現了密密麻麻的字幕︰目標人物，戰斗力8.2，精神力8.3，精神狀態極度緊張，隨時可能崩潰！人物坐標x！
這時候狙擊鏡里的甘鵬正沖柳衛忠開玩笑，系統馬上提醒那麼狙擊手道︰目標人物警惕性降到臨界點，可以射擊，彈道修正0.1，呼吸控制在每分鐘18次以下，允許射擊……
只听「突」的一聲，狙擊鏡的甘鵬就應聲中彈，栽出了鏡框。
跟著屏幕上滿是地雷的炸響和炮火的覆蓋，再然後，柳衛忠隊全員出局。
方鳳輝在吐出口濁氣感覺如釋重負的同時，偷瞄了眼時間，發現從進入戰場地圖到死回安全區，柳衛忠等人連三分半鐘都沒支撐住，實在是有損特戰精英的名頭。
此時的大屏幕上，不僅給出了柳衛忠等人的成績，還把各人的身體狀態、戰力以及精神力都一一量化，給出了詳細參數。
而這些詳細資料的最後注示引起了大佬們的高度關注。
注意︰從以上人員的資料綜合得出，戰斗力超5.5精神力超8.5的人員進入系統，精神崩壞的可能性低于萬分之七，若戰斗力不符合標準者，精神崩潰的可能性會增加千分之六點八，如果精神力不達標，精神崩潰的可能性將會大大提高，而可能性的高低將由人員的精神力直接決定，平均崩壞率在百分之10到15之間，最高無上限！
看完這段，大佬們瞬間省悟過來宇星為什麼會嗦這一大通。
張揚笑道︰「金老弟，你說這麼多，是不是就想告訴我們選人的標準首先得符合那個精神力條件？」
「老哥真是個明白人，我想啥你一猜就中。」宇星不動聲色就飛了記馬屁過去。
張揚是老搞政工的高級干部，受過的馬屁無數，一眼就看出宇星拍他馬屁不是為了討好他，而是為了那些即將參加選拔的士兵和更好地建設軍隊，所以他心里很快就有了決定。
「既然金老弟都這麼說了，那對于這第一次的選拔你有什麼好的提議沒有啊？」雖然決定了支持宇星的想法，可張揚不想得罪太多人，只好把提議權交給了宇星。畢竟一旦決定了選拔方案也就等于決定了各大軍區能夠得到多少名額。當然，宇星提出的方案不可能被直接采納，而只會被作為一種可行性極高的議案來加以討論。
章幼俠心中雖有點別樣心思，但卻不動聲色，想先听听宇星的選拔議案再談其他。
宇星好整以暇道︰「其實這個選拔有幾個方面要注意，第一，是忠誠問題。在這一點的判斷上，相信各位老大哥比我可在行多了，我也就不多談了。」得，他又把一部分責任推還給了張揚，而且張揚還接受得甘之若飴，畢竟他即將到任總政主任，軍內的政治思想工作自然會交由他來挑大梁。
「第二個是戰場意識。我說的不是知識不是智力，而是戰場頭腦加上野獸般對危險的感知相結合成的一種嗅覺意識，這種東西只可意會不可言傳，但相信軍中自有法能夠校驗得出。」宇星又道。
看過柳衛忠等人的作戰視頻後，眾大佬對這一點深以為然。甭管你懂幾國語言，甭管你的iq有多高，甭管你有多善于偽裝，一旦少了在危機四伏的戰場上提前規避危險的嗅覺，覆蓋式的炮火一下來，前面那些全都得完蛋。
當然，偽裝、高智商、懂外語這些在後面的巷戰類地圖和收集情報類地圖中將得到充分的發揮，可能夠被軍區選送來參加這次選拔的戰士就沒有一個是蠢蛋，而偽裝、外語甚至其他的技能你不會沒關系，進了系統都可以逐漸學會，而那種戰場意識是與生俱來的，後天的訓練只能把它放大，而不能培養。所以要想在虛擬系統中迅速成長起來，這一點恰恰必不可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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