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江麥家?」麥仁波初聞此語,眼中光芒一亮,很快又黯然下來︰「你也知道陽江麥家,想不到我陽江麥家偌大的名聲連遠在千里之外隨便一人都能道來。呵,你看,我這樣的廢人還有何面目自稱麥家之人?」
「……」應憐袖無語,想不到這人的自我感覺也太良好了,「你真覺得是隨便一人麼?或許我該再提醒提醒你,這里是XX市、三門區、三門街十九巷十九號,來來寵物服務中心。我們的老板姓俞。不知道麥先生可有印象呢?」
「幻瞳俞白?」麥仁波一驚,隨即自己失笑起來,「我果然是喝酒昏頭了,幻瞳的地盤……居然連這事都忘了。難怪你會知道這些,不過,不是听說幻瞳喜歡一個人住嗎?」。
「誰說我喜歡一個人住了?那是誤傳、誤傳,懂嗎?」。清朗的男聲自門口傳來。
果然說曹操曹操到。應憐袖抬眸看去,只見某人內著黑色高領毛衣,外套白大褂,明明是不顯腰身的寬大職業服裝,居然也給他穿出幾分精明強干、優雅不凡來。底下一條面料黑色西褲,質地優秀面料上乘,那尖挺的褲線,更顯得他一雙腿筆直修長。
微側著頭,食指輕抵著眼鏡,黑亮的發順勢垂下,堪堪遮住妖嬈迷人的桃花眼,俞白用著恨鐵不成鋼的語氣為自己辯解道︰「要怪就怪如今修士太少,外面的人也太不爭氣。我一個人住從來就不是我喜歡這樣,實在是找個實力相當、性格相合的搭檔很不容易啊。其實我這人呢,也不是很計較,遠的不說,憐袖,你那師兄要留下、我不是也忍下來了麼?」說完,還饒有閑暇地對應憐袖眨眼——雖然除了當事人誰也看不清他這動作。
「是嗎,那在下還真是對俞老板收留的善舉感激涕零啊。」平靜無波的音調,一襲古裝的水逸風跟在俞白身後也緩步而來,看到應憐袖,一慣平靜淡然的臉上露出微笑,「師妹,你進來也好一會了,我來看看你還有什麼需要的。」
唉……又來了。果然水逸風的觀念還停留在封建時期那個男女大防的時代嗎?連讓她和病人單獨相處一會兒問個話都不放心。偷偷嘆口氣,應憐袖忽然懷疑起當初向俞白推薦水逸風到店里來工作到底這個決定是否正確了。
「麥……仁波先生吧?」看到應憐袖和水逸風不再開口,俞白上前對著男人道,「你之前的情報過時了,現在對你重新介紹一下︰你前面這位女士,是我店里新來的醫生應憐袖醫生;我旁邊這位是她師兄,現在也是店里的成員。都是修士,你身上那點情況大家都一清二楚。」
說著,他走到麥仁波面前象方才應憐袖那樣也拉了張椅子坐下來︰「目前我們店里醫術最好的醫生是應醫生,別這樣看我,你想的沒錯,憐袖是一名醫修。對了,袖袖,你把這家伙拖回來,是不是覺得他還有得治啊?」最後一句俞白轉過頭對應憐袖道。
「你是說這種因為積年修煉不得法、暴力造成的體內暗傷處處、經脈全是不堪重負處處斷裂堵塞、丹田漲裂、象篩子一樣把功力全部漏完的傷?」應憐袖終于把目光移到麥仁波身上。對上她的目光,麥仁波覺得全身一冷,好象沒穿衣服被人看個通透似的。不過,心下也不得不佩服,只因對方一席話,把他目前的情況全說中了。
「厄,袖袖你已經給他看過了麼?到底能不能治你就給我個信兒吧,還是你覺得人家是麥家的人,那點事你還記在心里呢?」俞白看向倒霉孩子麥仁波,兩手一攤,做出一個沒轍的手勢。
听到面前兩人毫不諱言地討論著他的傷勢,漸漸地,麥仁波眼里閃過一種名為「希望」的光芒。傳說,上古時代修真界的醫者,手段通天,活死人而肉白骨,據說哪怕是金丹破碎在即,只要用特殊禁法穩定下來,也能為人重築金丹,修補殘軀。可惜,流傳至今,很多上古時代優秀的神通法訣都失傳了,醫道傳承也不例外。
不過,麥家出身的他,自然也知道修真界醫者的手段有多厲害。據說他家里的那本功法,原不是人類能學習的,也是祖上曾與某位醫者大能交好,在那人的針對人類的體質專門進行幫助修改後,才讓功法變得使人類也能夠修習。也才有了如今麥家子孫的強盛、輝煌。
可惜現世人力有時盡,這功法並不是修改得完美無缺,麥家子孫修煉一樣出現了很多問題,最終死的死、殘的殘,幸運兒永遠只有那麼一個、兩個。即使是其中的幸運兒,也逃不過注定的結局。不過,這樣的結果對于麥家來說,這樣的付出、比較起麥家的得到還是值得的,所以這功法依然在麥家子孫身上流傳下去。
現在我只是個失敗者了啊。麥仁波想到自己感到深深的無力和黯然,不過現在,又不一樣了幻瞳俞白,作為修真界築基期有數的高手,名號那是響當當的,別看他和家里的老祖一樣同是築基期,可人家比家里那位老祖不知年輕多少倍去了。不說現在,就算在百多年以前,築基期都是可以出師、獨立開府的人物。
既然那位應醫生能得到幻瞳俞白如此推崇,那就一定是位了不起的人物。而且人家敢這樣放在你面前攤開來討論,那就說明——他身上的傷勢人家有辦法治好
這代表什麼?代表如果別人願意為他治好傷,他可以重回高級武者的行列、還有機會重新沖破瓶頸成為一名修士麥家的功法以武入道,幾乎沒有練氣期,開始修煉就是武者,修煉到高級武者後沖擊頂級武者,有很大機會會突破到修士系統的納氣後期只要補上合適的仙種就可以向築基期沖鋒了。
家族里也有很多象他這樣遭遇的人,大家受傷的原因都一樣,只是程度深淺而已。既然對方有治療他的方法,那麼家族里的其他人,也同樣可以治療,只要能付出讓對方心動的代價……
想到這里,麥仁波激動得不能自己,這才是家族的希望所在啊。不過,听剛才俞老板和應醫生說話的內容,似乎應醫生對他們麥家有什麼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