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長的一夜過去,收了功,應憐袖神清氣爽地站起身來,看看時間也差不多了,轉身進廚房準備新一天的第一頓飯。
店里又住進了新病人,再加上麥家後續派來的隨行人員,吃飯的人增多了,應憐袖負責做三餐的事兒都多了不少。好在安置在靈植圃里的兩個種植傀儡還能執行一些簡單命令,可以把一些簡單的、處理食材的事兒丟給它們做,應憐袖才不用每天在廚事上花費大把時間。
隨著這段時間來的收集,還有前幾天和路遲攤牌靈植圃的事兒後,在豐富純天然食物和藥材種子方面路遲給應憐袖帶來了不少好東西。現實一天時間就相當于靈植圃里面的一年,部分新收入靈植圃的植物,到這個時候已經開始有了穩定產出。
恩,今天早餐的主角大棗,就是這新收入的植物其中之一。不要奇怪怎麼才「一年」時間就能從種子直接長到能結出棗子,因為當時路遲送過來的「大棗種子」其實是一棵很漂亮、很健康、很干淨的棗樹,上面的根須還沾著泥土,也不知道他是怎麼神通廣大派人從哪個靈山福水地兒挖出來的。
揭開鍋蓋,一個個鮮紅飽滿的大棗在濃白的米粥中翻滾,被不斷由下冒出的氣泡頂得沉浮不定。在中醫的說法中大棗有補虛益氣、養血安神的作用,讓傷員們在這時候喝上碗熱騰騰的大棗粥真是太合適不過了。
端著鍋來到一樓,應憐袖便看到昨天晚上負責守夜、隨時關注傷員病情發展的水逸風就在那里。一身文士長衫的古裝青年脊背挺直、身姿優雅地坐在靠著窗邊的椅子上,手持一本藍色封面的《外科手術》,卷著書頁在那里看得津津有味。
他持書的手指縴長白皙,指形優美、極具觀賞性;在乳白的晨光中近乎透明,隱隱可看到手腕皮膚下淡青色的血管脈絡,五個指頭上指甲都修剪得平整圓潤,泛著淡淡微紅的珍珠般的自然光澤。雖然一夜未眠,可那身藍色長衫依然瀟灑挺括不見褶痕,眉目一如昨夜淡然清雋,看不到絲毫不得休息的疲憊。
很快,應憐袖自己也失笑起來︰也是,水逸風怎麼說也是名功力比她還高的修士呢,又不是古時候那種百無一用的書生,才一個晚上而已,怎麼會這麼容易累倒?
「水師兄,昨天辛苦了,我這里做了大棗百合粥,先嘗一口吧。」應憐袖招呼著,邊把鍋端上了桌,「那個……」她遲疑了下,聲音也頓了頓,又很快把剩下的話說出來,「昨晚你給的靈露很有效,很有用,多謝水師兄有心了。不過,師兄煉制這些也很辛苦吧?憐袖無以為報……不如下次給水師兄額外煉些丹藥?」
「不用,師妹若覺得那靈露好用,就盡管用著就是。你我師兄妹之間又何必這麼客氣?我煉制不過是舉手之勞而已,況且師妹為救人消耗甚大,師兄也幫不上你什麼,能做的只有做煉些靈露了。」水逸風收書、轉過臉來,站起身。眉眼柔柔地化開,唇角微微一翹,對應憐袖露出一個溫雅的笑容。
該死,一大早就是這麼個美男圖,向來受眾甚廣、人見人愛的溫柔類型的,撇開某人身份不談,只是單獨欣賞還真養眼啊~~~~果然是早起的鳥兒有蟲吃麼?被溫柔系美男笑煞到的應憐袖心下不由漏跳幾拍,掩飾地輕咳幾聲,忙從提籃里抓出碗筷對著古裝青年塞過去︰「好啦,師兄你怎麼還是磨磨蹭蹭的,我粥都端來了,快,快吃早餐啦。」
「早啊,袖袖。你不公平哦,吃飯居然先叫你師兄不叫我,是不是覺得他長的比我好看啊?」有些大咧咧的聲音傳來,應憐袖忙向發聲出看去,只見俞白從通向住院部的門口通道處走來。
噢哦,這又是一個帥哥難得看到俞白把遮眼、反光的平光眼鏡摘下來的樣子,頭發可能之前洗臉的時候濕了水,劉海有些濕潤地被撥到一邊,露出光潔的額頭和正中發際上那俗稱的「美人尖」一點。一雙眼角上挑的桃花眼桃花亂開、風情嫵媚;再配上挺鼻薄唇,一張臉端的是俊朗標致。
大概是住院部那邊空調開的比較大的緣故,沒必要穿太多,俞帥哥難得沒有在白大褂里面套高領毛衣,里面只是穿了件淺灰色的襯衫。襯衫最上面的兩顆扣子也沒扣著,分開的兩邊衣領間可以看到白皙的脖子、如玉結般的喉結、延伸往下還能看到帶著深深凹窩的兩條鎖骨。白大褂帶著些許褶皺,看來此刻帶著淡淡的頹廢感,配上那衣架子似的身材、那張臉,怎麼看怎麼……性感勾人。
喵哦~~~感覺到臉上有些冒熱氣,應憐袖伸手拍拍臉,試圖讓比較冰涼的手讓自己清醒一下。今天早上她這是怎麼了?怎麼看到店里這些朝夕相處的男性成員來,總會有那麼一點……的感覺?看起他們來似乎總帶著一種與以往不同的、不一樣的色彩?現在是冬天吧?絕對沒有春天提前到來的意思吧?
「小妹,你怎麼了?昨天沒睡好嗎?怎麼大早就自己拍自己的臉?沒休息夠的話吃完飯在回去休息下吧」一連串的發問,帶著關懷的提議,有人從後面拍上了她的背。
應憐袖敏感一震,猛然回頭,看到的卻是路遲從她後面走來。作為一名注重鍛煉的正統魔道修士,路遲延續著一貫來的好習慣,早早晨練歸來。充滿活力的、小麥色的肌膚,陽剛俊美的臉龐,雖然在外人面前一般不作表情或者干脆沉著臉,但也另有風味,往往被人稱為「酷」、「帥」。
不過此刻他在應憐袖眼里最具有殺傷力的並不是他那張同樣出色、無可挑剔的臉,而是晨練歸來、為涼快和方便,在屋里干脆光果著的上半身那深色的胸膛無論從哪個角度看都是那麼完美,肌理、形狀、乃至每一條肌肉隆起的弧度……最要命的是上面還沾染著不少汗水,折射著晨光,晶瑩璀璨。
好想好想模上去哦~~~努力克制自己不要做出這麼丟臉的動作。口干舌燥,應憐袖艱難地咽下一口唾沫,心里慘叫︰為什麼啊、為什麼啊、為什麼啊~~~為什麼她現在好象看誰都……嗚,為什麼她覺得BOSS、路大哥、水師兄這三個,無論看誰都覺得很可口?她平時不是這樣的啊?
看到應憐袖一張小臉變得通紅,似乎還有越演越烈要發燒冒煙的景象,路遲覺得更奇怪了。他再上前一步關心地拍拍應憐袖的肩膀︰「小妹?」
手還沒拍上去,「別踫我」應憐袖立刻象炸毛的小貓一樣跳了起來,抬起頭對上路遲滿是錯愕的目光,立刻又低下頭去,用黑漆漆的發頂對著人,聲音如蚊蚋一般,「對、對不起,路大哥,我不是故意的。我,我是說,我覺得今天早上有點奇怪。」
「沒事,是我太莽撞了。」路遲放下舉著的手,表情有些受傷,苦澀地抿抿唇。
「不,路大哥,我……」應憐袖慌忙解釋著,不想越是心急越是說不清楚,越描越黑了。
不遠處,察覺到今天應憐袖的反常表現而覺得奇怪的俞白和水逸風也停止了交談,往這邊看著。
正當路遲和應憐袖兩人尷尬之時,安在店側門的門鈴如救星般響了。
「啊,我去開門」應憐袖如臨大赦,兔子一樣從路遲身邊竄過去,沖向側門邊跑邊叫。
伸出有些顫抖的手,用上比平時好幾倍時間才把門拉開。
「應醫生,今天是送菜的日子了。這是我試著在那塊地養的土雞,快一個月了,差不多半斤一只,你看要不?」隨著少年變聲期沙啞粗嘎的嗓音,門後探出一張熟悉的少年的臉。
原來是路遲幫派里的前小弟、現在的好學生阿郎亂糟糟七豎八翹的短發、一樣的黑皮膚,微微上翹的鼻子,紅潤可口的唇,一雙大眼楮忽閃忽閃的,充滿了機靈勁兒。看到來開門的是應憐袖,已經成了店里固定上門送菜員的阿郎現在說話已經比初見面時客氣多了。
在他腳邊的柳條籃里放著兩把扎得整整齊齊的青菜秧;青菜旁邊散放著一小堆橘子,目測約有兩、三斤上下,從那墊著橘子的綠油鮮女敕、帶著晨露的橘子樹葉,可以看出是今早兒才摘下的。不過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阿郎手上提著的兩只小土**不大,就象他自己說的,也就半斤左右的重量,那樣子黃羽、黃嘴、黃腳桿兒,正是本地很著名的三黃土雞。
若是往時,應憐袖一定會很高興地收下阿郎送來的菜,然後爽快給他結帳,並且說上幾句好話。這雞還是阿郎這個固定送菜員送上門的第一件「干淨」的肉食,最是適合修士食用了。更何況目前店里又多了幾個重傷住院的病人,更需要干淨、營養的食物滋補。
可現在,應憐袖的心思卻不在這里。她一雙眼楮盯著阿郎雖然黎黑、卻年輕充滿活力、還帶著幾分俊俏的臉龐、少年雖然略嫌單薄細瘦的身體……暈啊,她現在怎麼會覺得就連這個干扁的青澀少年也很……可口?她確定、一定以及肯定︰她、她、她一定出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