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代嬌嬌女的紅樓生涯 正文 第一百一十二節

作者 ︰ 忘卻的影子

賈瑾流著淚道︰「明明父親有哥哥這個嫡長子,又給女兒添了琮兒這個弟弟,無論如何,都輪不到那邊的二叔來繼承這祖宗基業呀。那些人這麼說,與詛咒父親斷子絕孫、將來無人養老送終又有何異」

賈赦愣住了,他知道自己不得母親的心,更比不上自己的弟弟得寵,下面的人雖然只是因為自己是這榮國府里的大老爺敬著自己,卻從來沒有想過,居然連母親的院子里的奴才也膽敢說這樣的話。

邢夫人見這二丫頭兩頰通紅,渾身燙得厲害,又咳嗽不斷,心里擔心不已,不停地拿自己手里的帕子醮了冷水,給二丫頭擦拭額頭。

賈瑾只覺得自己的頭上雖然有些涼下來了,兩耳卻依舊轟鳴聲不斷,甩了甩頭,又道︰「女兒笨拙,平日里也不顯,就是自己屋子里的下人們也挾制不了。女兒也知道女兒的無能讓父親母親丟了臉。但是,正因為女兒不得寵,下面的人說話做事也不會忌諱女兒。就好比這一次,在老太太屋子公開說榮國府最好是二叔繼承爵位的人,就是原本伺候珠大哥哥的。女兒親耳听見那婆子在那二太太跟前說,自己是在珠大哥哥屋子里伺候的,剛剛到老太太的屋子里沒多久。」

賈赦一愣,心里就覺得不好︰「這是怎麼一回事情這老2家的居然將手插到老太太的屋子里若是讓外面的人知道我們榮國府里類似要讓老2繼承這爵位的話,最初是從老太太屋子里傳出來的,豈不是讓外人看了笑話更別說其他的了」

邢夫人在家的時候也是個精明的人物,不然,也不會在父母去世後當了家,也听出了門道︰「老爺,這話可大可小。我雖然是個婦道人家,出身微薄,卻也知道,這勛爵之家誰承繼爵位除了嫡長繼承制外,也就是聖上能說了算。若是別人知道我們家里傳出了這樣的話,第一,肯定是認為我們榮國府太過猖狂,不把朝廷律令和皇上放在眼里。」

賈赦恨恨地捶了一下屋子當中的紫檀圓桌,道︰「就是人家覺得我們家不過二等人家,沒有資格挑釁朝廷律令和當今聖上,最起碼,也的會覺得老太太不慈,偏心太過,居然不顧長子。若是再有人在老太太耳邊說幾句,老太太是因為我、我們大房而背負上壞名聲的,絕對不會對我有好臉色。那樣一來,我與老太太之間,豈不是雪上加霜?」

賈瑾覺得自己的頭越來越痛,就好像要炸開一般。恍惚間,自己就好像漂浮在了空中,而下面卻傳來自己的聲音︰「父親,當時女兒跪在雪地里,想著老太太要女兒反省的話。女兒想來想去,都不知道自己錯在哪里。只是自己越想越不明白,為什麼女兒維護自己的父親母親反而成了不是,而那些詛咒父親是奴才們卻一點事情都沒有。女兒好恨,女兒不要看見那幾個詛咒父親的人」

下面傳來一陣陣地小孩子的哭聲,然後是邢夫人抽咽的聲音。賈赦嘆了口氣,在屋子里轉了轉,才在女兒的床沿上坐了,撫著女兒的頭發,道︰「好孩子,這不是你的錯,你沒有錯,錯的是那幾個奴才。」

過了好一陣子,才听見哭聲漸漸低了下去,然後,就听見一把女童的聲音道︰「女兒在雪地里想著,一定是那二太太跟老太太說了什麼,老太太才讓女兒跪著的。可是下面的奴才詛咒父親這樣的事情,怎麼都說不過去,老太太怎麼就一句話都不說呢?更沒有罰她們。女兒跪著的時候,那幾個婆子還來說風涼話諷刺女兒。」

邢夫人摟了這個繼女,道︰「孩子,是那個二太太在老太太面前哭訴,說你不敬她,還說你譏諷她,說什麼你珠大哥哥沒了,你不傷心,還盡說風涼話。」

賈赦一直在外面應酬,不知道這一關節,趕緊追問,邢夫人就將王夫人在賈母面前的一言一行原原本本地說了。賈赦恨聲道︰「這個老2家的,居然如此惺惺作態怪不得呢,我說以老太太一貫的性子,怎麼會罰二丫頭跪雪地呢?」

屋子里沉默半晌,才听見邢夫人道︰「老爺,妾身覺得好奇怪,為什麼那二太太就膽敢這麼猖狂,居然糊弄老太太?她有什麼依仗?」

賈赦也低了頭,一直不肯出聲。二丫頭低聲道︰「方才,我在夢里,看見兩個白胡子的老頭,他們說,二太太膽敢這麼做,並且一而再、再而三地算計我們大房、算計著這祖宗基業,是因為她有依仗。」

賈赦一愣︰「白胡子老頭,什麼樣子的?」

二丫頭道︰「女兒記得不大清了,就知道其中一個的鼻翼這里有個黑點,很像肉痣。可是女兒一直沒有看清楚。」

賈赦心里猛地一跳,知道出大事了。他的記憶里,只有一個人在這個地方有肉痣,那就是建立了寧國府的第一代寧國公,難道這兩個出現在女兒夢里的人就是第一代的寧國公和榮國公兄弟二人?自己這個女兒是庶出,從來就沒有進過祠堂,就是這個大房上上下下,大概也就自己和邢夫人二人進過祠堂,難道……

賈赦就問邢夫人了︰「夫人,你可記得祠堂里哪副畫像上有這個肉痣的?」

邢夫人道︰「老爺,你也知道我是個什麼樣了人。雖然我嫁了你,也能進祠堂。可是一年也就那麼一回而已,就連我們祠堂里的柱子有幾根都不知道,我又如何知道?何況每次祭祖的時候,我都緊張得很,就怕出了岔子,在二房面前丟了臉,又哪里膽敢抬頭去看列祖列宗的畫像?又哪里知道誰的臉上有這個?」

賈赦看著自己的這個繼室,確定自己的妻子沒有說謊,才道︰「祠堂里供奉著的列祖列宗的畫像里,只有初代的寧國公鼻翼上有這個肉痣。也就是說,二丫頭在夢里見到的人,就是我們賈家的第一代寧國公榮國公。」

邢夫人吃驚地捂住了嘴巴,而二丫頭也瞪大了眼楮。賈赦就追問女兒,寧榮二公跟她說了些什麼。

二丫頭剛要說,就被一陣咳嗽給折騰得喘不過氣來,賈赦和邢夫人趕緊又喂了她小半碗姜湯,才緩過來。

二丫頭依舊靠著邢夫人,道︰「剛才,女兒迷迷糊糊間,看見那兩個人(賈赦道︰那是我們的老祖宗。),兩、兩位老祖宗遠遠地走來,道,這里不是女兒應該來的地方,叫女兒早些回去。當時女兒一直哭,兩位老祖宗就蹲下來,輕輕地拍著女兒的頭,要女兒不要哭,受了什麼委屈,告訴他們,他們為我排解排解。」

賈赦和邢夫人豎起了二耳朵,就听見女兒道︰「女兒就將被老太太處罰的事情,前前後後都說了。還問了兩、兩位老祖宗,為什麼受罰的是女兒,而那幾個奴才卻一點事情都沒有。老祖宗就說,那是因為有人搬弄是非,所以才會這樣。

「女兒不服氣,女兒明明是父親唯一的女兒,是這榮國府里真正的千金小姐,為什麼連幾個犯了錯的奴才都處置不了。老祖宗說,那是因為有人想要算計,好奪取這榮國府的祖宗基業,而處罰女兒,正可以讓我們大房丟臉,讓下人們都知道,她們可以隨時找我們大房的麻煩,從而控制住榮國府里的下人們,讓府里的人唯她們的馬首是瞻。」

二丫頭晃了晃頭,道︰「女兒哭著表示不明白,兩位老祖宗就跟女兒說了,這府里的下人們都是我們榮國府的奴才,主子不好,他們也落不著好。所以能算計我們的不是下人,而是跟父親身份相當的人,也就是是二房的人。因為,也只有他們能從中得到真正的好處。老祖宗說,每一個大家族,敗亡都是從內部開始的;而每一個大家族,最忌諱的則是兄弟鬩牆。二太太他們這麼做,實際上是將我們榮國府放在了極危險的地步。」

二丫頭看著賈赦道︰「父親,女兒還是有些不明白。為什麼府里的下人們都說父親不好,說父親只會仗勢欺人,還極度,不停地糟蹋人家小姑娘家。父親,女兒就不明白了,那邊的二叔房里如今還有兩個正經的妾呢,二叔還在珠大哥哥病成那個樣子的時候,又有了環兒。他們為什麼不說二叔寵妾滅妻,反而說父親呢?還有,是那二太太常常將月錢拖到月底才給,那些下人卻到處說是母親刻薄,克扣下人的月錢。」

賈赦一听,這月錢的事情卻是自己不知道的,趕緊就問邢夫人了,邢夫人道︰「這也不是一回兩回了。老爺的花銷一向是走公帳,自然是不會注意這個的,但是我們大房的月錢,從來是交到我的手里,再發到下面的人的手里,就是去年六月到現在就遲了三回了,下人們老是抱怨說我拖著她們的月錢,可是那邊沒有送來,我又有什麼法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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