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絲兒,你太任性了,我不得不這樣說你,可你的的確確太任性了,為人子女,怎麼可以說話不顧及自己父母的感受呢?就算是他們做出再對不起你的事情,你都不應該這樣的對待他們,那樣的話,你的父母會傷心欲絕的……。」
歐陽海天並不是一個善于了解女人內心活動的男人,尤其是對于女人細膩的心思,歐陽海天有著最敏銳的觸覺,卻又有著最笨拙的口舌,還有最粗線條的想法,他能讓女人隨時隨地的開心,卻不會對女人認認真真的用心。
「他們要傷心欲絕,又和我有毛關系?我是他們的女兒不假,可他們什麼時候,用心的照看過我?歐陽海天你不懂,像我這樣的女孩,其實就像是他們手里擺弄的一個玩具,我很小的時候,有女乃媽照顧我;稍大了一些,有阿姨護著我;等再大一些,我進了幼兒園,上了小學,他們只是一周一次的把我接回去團圓。什麼中秋佳節倍思親,我的親人是什麼東西,我哪里知道?歐陽海天你能想象,男人抱著一個四歲的小女孩,站在一群打手面前訓話的情景嗎?那些人一起叫大哥的時候,我直接就嚇得小便失禁了……。」
這話說的,我什麼時候,想听小女孩小便失禁的故事了?歐陽海天一臉苦笑的看著雪絲兒,道︰「雪絲兒,你的記憶力不會那麼好?小時候,那麼小的事情,你都能記得?」
雪絲兒白了一眼歐陽海天,溫溫笑道︰「海天哥哥,問題是我的記憶力的確很好,你想不想知道,一個小女孩是如何成長為一個少女的,我講給你听……。」
「這個恐怕……不必要了?」歐陽海天身上大汗淋灕了。女孩子狡黠的笑意,似對自己有意捉弄,這讓歐陽海天相當的緊張。
女人強悍到無敵的程度,那就等于擁有了神器,真的把雪絲兒逼急了,恐怕小女人會月兌光了衣服,讓歐陽海天研究一下少女的身體構造究竟如何?那樣悲劇性的喜劇效果,不是歐陽海天想看就敢看的。
心境亂了,歐陽海天還是老老實實地听雪絲兒繼續娓娓動听地講述著自己的故事。
「我快上三年級的時候,我的老爸就消失了,在空氣中蒸發了一樣,誰都不知道他去了哪里?我問燕輕柔,我老爸為什麼不回家了?她一開始說老爸去了國外,後來說去了天堂,我知道天堂是死人待來的地方,我就問燕輕柔,爸爸是不是死了,你知道燕輕柔說了什麼……?」
歐陽海天一愣,反問道︰「難道燕輕柔打罵你了?」
「她倒沒有打罵我,她直接把我關到小屋子里關了整整的一天,等她再想起我的時候,我就快不行了。」
歐陽海天疑惑不解的問道︰「這怎麼可能,一天的時間,餓不死人,也渴不死人的?」
「對,歐陽海天你餓十天八天的當然餓不死,可你知道嗎?我那時才十歲,憑什麼,她燕輕柔說錯了一句話,就要我來承擔後果,我恨死她了,從那以後,我再也不想叫她媽媽了。」
歐陽海天明白了,那時候,燕輕柔的心情一定很矛盾,很絕望。
有時候,女人覺得男人走了,再也不會回來見自己了;有時候,女人任性得認為男人還會重新回到自己身邊,心中燃起了希望;有時候,女人會徹底得對男人絕望,覺得這樣的男人還是死了得好,一了百了!
女人心境的變化,附加到小時候雪絲兒的身上,就成了雪絲兒無法負荷的痛苦,讓那麼小的雪絲兒承受巨大的心靈折磨,的確最後,讓雪絲兒心境產生了變化,最終造成了女孩子性格上的叛逆乖張。
等到燕輕柔發現鑄成大錯地時候,為時已晚。
夜色靜寂,夜色撩人。
雖然兩個人看不到窗外的風景,心靈上的安寧卻帶給人如水般的純淨。淚水侵濕了眼眶,雪絲兒動情的雙眸,慢慢地扭轉到歐陽海天臉上。
「我不是不想認他做我的父親,我只是無法接受這樣的男人做我的父親,他和我記憶中的……東西,不一樣。」
此時此刻,歐陽海天總算是理解了雪絲兒的心境,知道女孩子為什麼要在李紹南的面前,表現得那麼激憤。女孩的心中,恐怕父親的形象一直是虛幻的完美假象。歐陽海天知道,造成這一切難以挽回的後果,都是燕輕柔和李紹南的原因,他們太忽視自己女兒的感受了。從小到大的忽略,以為有錢就能給女孩幸福,以為心疼就是對女孩的關心,可這一切,只是部分,永遠成不了小女孩期望的全部。
你可以給我想要的一切,可你給不了和我在一起的時間。
心靈的慰籍,永遠不是物質的東西能滿足的。
只是這樣的結果,歐陽海天自己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也許時間能改變一切?
歐陽海天相信,只要假以時日,雪絲兒會接受現實給她的一切。
明天或許會更美好,今天的苦痛還在延續而已。
等了好久(其實只是十幾分鐘的時間),一個人呆呆的站在二樓樓梯口的韓寶寶,一直沒有看到雪絲兒從歐陽海天的臥室里走出來,女孩徹底的絕望了。
男人真不是個東西,剛才還對自己溫情愜意,對自己軟語甜言,沒想到,轉眼之間,就和別的女人同床共枕了。
難以忍受這樣的被折磨,韓寶寶一個人拖著沉重的步伐走回了自己的房間。
沒想到,卻是下意識地誤走進了韓寶兒的房間,一時間哀傷遍野,淚眼迷蒙。
「寶兒,姐姐對不起你,我沒想搶你的男人,沒想到搶到的男人,最終卻不是我們姐妹的……。」
自己這是做了些什麼?誘惑了歐陽海天,讓那個小子佔有了自己的身體,沒想到,男人在佔有自己之前,已經是自己親妹妹的男人。可憐的韓寶兒,要是知道了自己的所作所為,會不會恨得自己要死?
韓寶寶覺得對不起韓寶兒,更覺得對不起自己,為什麼自己失去了一切,換來的卻是男人即時的拋棄?
為什麼,歐陽海天是這樣一個三心二意的男人,在幾個女人之間游走?
為什麼,男人答應自己的事情,轉眼間就被他拋到了九霄雲外?
無助和傷痛,席卷著韓寶寶的身體,女孩忍不住,輕聲的坐在韓寶兒的床頭,抽泣了起來。
就在這時候,手機鈴聲突兀的響了起來,急促的音樂聲,把韓寶寶嚇了一跳,下意識的掏出手機按動了接听按鈕,卻發現手機來電顯示得是自家妹妹的號碼。心猛地哆嗦了一下,砰的一聲,手機掉到了地板上,摔成了兩半。
電話那頭的韓寶兒就是一愣,和站在自己身邊的燕輕柔面面相覷,不知道,韓寶寶那頭發生了什麼?
「姐,你怎麼了?趕緊接電話啊!」韓寶兒催促道。
好一陣寂靜,讓兩個女人心頭萬分的焦急,姐姐怎麼了?韓寶兒徹底的糊涂了。
放心不下雪絲兒的燕輕柔,主動的請求韓寶兒聯系韓寶寶,看看雪絲兒是不是回到了別墅?沒想到接通電話了,是這樣的一種狀況。
「難道出事了?」燕輕柔秀眉微蹙,目光清冽的和韓寶兒對望了一眼。
韓寶兒心咯 一下,能出什麼事,不可能?在別墅里待來的就是歐陽海天和韓寶兒、雪絲兒三個人,難道他們之間還能產生矛盾不成?韓寶兒又撥通了歐陽海天的電話,這一次,對方處于關機狀態。
「不行,我們去別墅一趟好了,」燕輕柔放心不下,主動提議道,韓寶兒點頭答應了,心中也是擔憂得很,姐姐和海天哥不會真的有事?
女孩在男人驚愕的目光注視下,靜靜地閉上了自己的眼楮,陷入了深深的回憶中。安靜的臉頰,像一朵含苞待放的曇花,夜色中獨自芬芳,此時美麗就是女孩的代名詞,安靜就是她現在的樣子,女孩子精彩的表情實實在在的把歐陽海天嚇到了。
雪絲兒躺在自己身邊什麼也沒做,就是這樣的無作為,反而帶給了歐陽海天無比沉重的壓力感。
女孩的樣子宛如一縷柔柔的春風,纏倦著歐陽海天的心靈彼岸,讓男人心靈深處,少了一份躁動,多了一份寧靜,就像是泊泊流動的清泉,女孩子細長的睫毛,此時帶給歐陽海天輕靈悅動的錯覺,好美的一張臉,好清逸的似水柔情。
因為溫柔,女孩的相貌更加完美;因為安靜,女孩的樣子更加迷人;因為女孩臉上淡然平靜的氣質,給歐陽海天腦海中豐富的聯想。
女孩子的樣子,有著欲訴還羞的嬌澀,清雅含蓄,美艷月兌俗中,含著縷縷芳馨的味道,沁人心動。
男人的手指忍不住蹭拭到了女孩子嬌女敕的肌膚上,那里還留著女孩子,清涼的淚水。似乎感受到了歐陽海天對自己的濃濃關切,雪絲兒的眼睫毛,輕輕地抖動了一下,晶瑩的淚花,再一次從她那美麗的雙眸中滲出。
曾經充滿青春燦爛笑容的女孩,此時心中充滿了惆悵的滋味,如此多愁善感的雪絲兒,實在讓歐陽海天心疼憐惜。
低低的嘆息了一聲,數不完心頭無盡的苦悶,歐陽海天心情復雜的對雪絲兒,苦笑道︰「雪絲兒,現在回去睡,時間不早了,你要是再在我的床上待著的話,韓寶寶肯定會認為我們干了什麼不能見人的勾當。」
「什麼叫做見不得人的勾當,海天哥哥,你倒是給我講講啊?而且她韓寶寶憑什麼管我們的事情啊,海天哥哥我們一起做什麼,用得著理會那個女人嗎?」听到歐陽海天要「攆」自己離開,閉著眼楮的雪絲兒,干脆翻轉了身子,面對了歐陽海天。那般錯愕的神情,在歐陽海天的臉上倏然出現。
女孩子溫溫而淡的臉頰,帶給自己的誘惑實在太大了,一副任你所欲的樣子,勾起了男人心底無盡的苦澀心濤。苦笑的臉龐更加的不堪,歐陽海天不得不對女孩坦白了,「雪絲兒,對不起,我真的不能留你在我的房間,我已經答應韓寶寶,和她在一起,而且,我也答應了她,拒絕你和我訂婚的要求……。」
「歐陽海天,你說什麼?」
雪絲兒猛然睜大了眼楮,死死的盯在了歐陽海天的身上,當確認了歐陽海天是在認認真真的和自己說話,雪絲兒的心幾乎要碎掉了。
「該死的歐陽海天,你還能用什麼樣的手段打擊我!」雪絲兒怒不可遏的對歐陽海天咆哮道。這個男人給了自己最大的依賴感,可現在男人卻要棄自己而去,怎麼能不讓雪絲兒大動肝火呢?
一張楚楚動人的臉頰,成了凶神惡煞的模樣,女孩的眉毛立起來了,瞳孔放大了,嘴角不住的抽搐著,幾乎是大叫著雪絲兒從床上掙扎了起來。被單子掀開後,歐陽海天光溜溜的身體露出了大半出來,突然看到男人**的身體,雪絲兒不但沒有產生畏懼的心理,反倒是激起了無盡的勇氣。
惡狠狠的凶光瞪到了歐陽海天的身上,恨不得吞其肉,喝其血的凶殘模樣兒,嚇得歐陽海天渾身一哆嗦。
「雪絲兒,你听我說,天底下的男人多得是,比我好的也很多,你之所以會喜歡上我,那是你沒有見識到其他男人的魅力,等你接觸的男人多了,一定會遇到比我好的多得多的男人……,」歐陽海天好言善語的勸解雪絲兒道。可現在這樣的話,丫頭哪里能听到心里。
「歐陽海天,你想讓我做小姐,直接說話好了,既然你不要我,你就把我賣到國外去,讓我永遠回不來,你也好省心和別的女人鬼混!」雪絲兒在床上跺著腳叫道,床單都被女孩踩破了。
听到雪絲兒和自己胡攪蠻纏,歐陽海天頭大了,知道自己模到了母老虎的上,卻不知道該如何解釋,問題是,再怎麼解釋,這丫頭也听不進去啊!
听到樓下的嘈雜聲,听不清歐陽海天和雪絲兒吵什麼,女人卻是心頭一驚,趕緊抹去了臉上的淚痕,韓寶寶從二樓跑了下來,剛剛走了一半的樓梯,客廳的門子被人推開了。
韓寶兒領著燕輕柔走了進來,韓寶寶的目光就是一怔。
兩姐妹的眼神在空中交匯,韓寶寶一瞬間差點精神崩潰掉,恍惚中听到韓寶兒叫自己的聲音,「姐姐,你怎麼了?」其實,韓寶寶只是看到韓寶兒的嘴唇動了一下,因為,燕輕柔就在自己的身邊,雪絲兒可能也在別墅里,韓寶兒想要說的話又吞咽了回去。
「雪絲兒,你瞎動我那里干什麼?」歐陽海天驚恐的聲音突兀的傳了出來。
不但燕輕柔簇緊了眉頭,連韓寶兒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會讓歐陽海天那麼的害怕?
「歐陽海天,我要你對我負責!」
這是雪絲兒的聲音,女孩的聲音尖銳的不得了,幸好別墅是一棟單獨別墅,要是連棟別墅,雪絲兒這麼高的聲音,連隔壁的鄰居都能听到。
恐怕真的有事情發生了,韓寶兒嘴角不由得抹出了一絲苦笑。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女孩下意識地有了不安的心理活動。
自家的姐姐那樣的表情,雪絲兒和歐陽海天又是大吵大嚷的,沒事情發生才怪呢?
三個女人幾乎是同時出現在了歐陽海天的臥室門口,敞開的臥室門,遮擋不了女人們的目光,等看清楚了眼前的一切,嬌軀都顫抖了。
好猥瑣的一個鏡頭,歐陽海天光著身子滾到了地毯上,衣衫凌亂的雪絲兒,非常干脆利索的趴在了歐陽海天的身上。
最讓人受不了的是,雪絲兒的嘴幾乎要踫到歐陽海天處的小弟弟了,要不是歐陽海天硬托著雪絲兒的頭,那丫頭就能把男人的命根子咬斷了。
不過這般恐怖的場景,落在了三個女人的眼中。
燕輕柔嘴角滑過一絲苦澀不堪的笑意,順手把歐陽海天臥室的門子帶上了,在身邊兩個女人驚悚的目光注視下,燕輕柔清淡的笑了一下,道︰「他們玩得正好,我們就不要打擾了。」
韓寶寶姐妹倆驚呆了,燕輕柔說什麼?那兩個人像是在玩嗎?
不過人家說在玩就是玩了,誰也沒辦法反駁燕輕柔說出的話,看到雙胞胎姐妹,一臉無奈的神情望著自己,燕輕柔很快又說了另一句話,「既然我家的雪絲兒和歐陽海天都發展到這種程度了,訂婚的事情,我看馬上辦好了,到時候,還請你們姐妹倆過來喝一杯喜酒。」
韓寶寶姐妹倆個徹底被燕輕柔的狡詐嚇到了,俱是目瞪口呆的看著燕輕柔,女人被盯得有幾分不好意思,縴細的手指,輕輕地撩撥著額前的秀發,風姿優雅,儀態萬方,十分的出色動人。
女人終究是向著自己女兒的,這不,第一時間為自己女兒的終身大事著想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