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走出了一段路,紅花綠葉,忽然奼紫嫣紅起來,獨特的風景,吸引了女人的目光,淺淺的眸光中帶了欣喜的色澤。
「這里的風景很美。」
「的確很美。」
「就是不知道,有人懂不懂得欣賞?」
「你現在不是就在欣賞嗎?」
「歐陽海天,你錯了,我不是在欣賞風景。有一首詩,不知道你听說過沒有。你站在橋上看風景,看風景人在上看你,明月裝飾了你的窗子,你裝飾了別人的夢。」
女人順手一蕩,不知道從哪里黏住了一片紅色的花瓣,隨意的手指一捻,紅色在女人指尖碎成一片汪洋。
那般錯愕的神情,出現在了歐陽海天的臉上,男人幾乎要把心跳出了腔外,心亂了,真的亂了,耳邊仍舊是听著女人輕柔的說話聲。
「每個女人,都希望自己是男人眼中風景的一部分,只是他不能給我,誰又能給我?」
歐陽海天傻眼了,驚悚不已的盯著女人看,久久的無法平靜自己的心緒,半晌才叫了出來,「燕輕柔,你現在的這種想法,很危險的!」
「是危險,所以我才不會和別的男人說,而只跟你歐陽海天說,」燕輕柔柔女敕的俏舌卷舌忝著細細地唇角,眸光清澈透明的盯著歐陽海天看,那般柔情嫵媚的模樣,把歐陽海天心魂勾去了。
「燕輕柔,你瘋了不成?讓雪絲兒知道你和我說這些話,丫頭會親手殺死我的!」啪的一聲,男人點燃了一根香煙,郁悶不堪地湊到了嘴邊,剛想吸上兩口,女人縴細的手掌,輕輕地揚動了一下,在歐陽海天驚訝的眼神中,已經被歐陽海天含在了嘴上的香煙,被燕輕柔搶了去。
女人把香煙放在了自己的嬌唇上,貪婪地品味了兩口,這才把香煙遞還到了歐陽海天的手中,男人整個人驚呆了。
女人本來是一個聰明的女人,可現在,歐陽海天實在找不到比女人更傻,更沖動的女人了。
面對女人如火如荼地眼神,歐陽海天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女人說得對,她現在缺的不是男人,她只是寂寞,心靈上的寂寞女人自己是難以抹除的,只有男人,只有作為異Xing的男人,才能慰籍女人枯寂的心靈。
準確的說,燕輕柔缺得不是伴,她缺得是和男人在一起,貼心的感覺。
這樣的想法,未嘗是錯,不過什麼時候,都有擦槍走火的可能。
「燕輕柔,你更應該找一個心理醫生,而不是跟我說這些,」香煙不能抽了,歐陽海天苦惱的揉著自己的鼻頭,對燕輕柔苦笑道。
「歐陽海天,你說得很對,不過,我感覺……,把話說給你听的時候,要比說給心理醫生效果顯著地多,你應該也希望我早一點康復?」
這話該怎麼說呢?
我當然希望你早日康復是最好的,問題是,你這病本身得的就莫名其妙,我怎麼幫你?恐怕幫到最後連自己都陷進去了。
歐陽海天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歐陽海天,陪我喝杯咖啡好嗎,你放心好了,我不會侵犯男人的身體,我只讓你偷窺我的靈魂,當然了,如果你對女人的身體,也感興趣的話,我會一並滿足你的……,」燕輕柔說話總是這麼的風趣幽默,帶著某種哲理的味道。
而且她說話的時候,眉間神色有著些許的變化,表情豐富的容貌,無疑對男人是絕大的吸引,太細膩了!歐陽海天知道,和人家在一起,自己的文學水準一定能提高,欣賞女人的水準,更是能大大的提高。
達到超凡入流的境界。
在咖啡館里喝咖啡,是一件很奢侈的事情,因為你有的是時間,浪費時間的概念,在這里是很流行的一個詞匯。可惜,坐在燕輕柔的對面,歐陽海天要度日如年了。手中的湯勺,慢慢地攪拌著咖啡里的冰糖,歐陽海天的眼神,或多或少的會流連在女人的身上。
女人嫻靜優雅的姿勢,不是吸引男人那麼簡單,簡直就是用一種誘惑的姿態,對歐陽海天「脆弱幼小」的心靈發起了攻擊。
在這種狀態下,歐陽海天奮起反擊是個錯誤,敞開容納更是離經叛道,男人無法做出任何的抉擇,保持沉默,或者對女人漠視,成了唯一的選擇。
「我喜歡在咖啡館里的感覺,嫻靜,優雅,還有點小曖昧,很少有男人會陪在我身邊,現在他更不可能陪在我的對面,和我切切私語,」女人一邊說著話,一邊用湯勺和歐陽海天一樣的動作攪拌著咖啡,動作的優雅,與歐陽海天拙笨的姿勢,就是天壤之別。
男人迷迷瞪瞪的望著女人,心頭一陣陣的眩暈,惡汗。
「燕輕柔,我不像你那麼有錢,每天喝咖啡我負擔不起,」歐陽海天不知道自己想說什麼,須以應付也罷,推搪敷衍也罷,反正男人的心和不在了一樣,手腳不听使喚。這樣的感覺比和艷麗姐說話的時候,尤甚。
「嗯,我知道了,以後喝咖啡的錢我請,」燕輕柔那般輕柔的說話,把歐陽海天的心弄得僵化了,女人天天請自己喝咖啡,是一個什麼樣的概念,歐陽海天覺得很恐怖。
「這個,我還是有足夠的錢請你喝咖啡的,」歐陽海天趕緊解釋道,哪知道心情太緊張了,話越說越亂,目光不小心,觸踫到燕輕柔水晶眸光一樣的眼神,歐陽海天的內心被震撼了。
女人真的很美,最美的不是她的容貌,而是她清澈的眼神,淡雅的神采,優雅的態度,和精致的笑意。
美麗如同刻入了女人的骨髓,那樣的清新自然,隨著燕輕柔的每一個動作,每一個表情,她的美自然而然的散發出來,吸引到男人的目光。如果這樣的女人沒有一群男人去寵去愛,去傾慕,去關心愛護,那將是一件多麼恐怖的事情,歐陽海天忽然于心不忍了。
小巧的心思,在心里一經冒頭,就把歐陽海天的思緒震翻天了,自己真的要喜歡燕輕柔嗎?
女人只是寂寞,而不是喜歡自己,女人願意自己陪在她的身邊,不是因為自己的善解人意,而是,自己坐在女人的對面,很少有人會懷疑到女人的居心。歐陽海天知道,自己有一個特殊的身份,雪絲兒名義上的男朋友,女人正是利用了這一點,乘隙而入,在無聲無息中,把男人控制在了自己的天地之中。
手指輕輕地滑動,隨著女人指尖的輕柔,咖啡滲出了輕柔的香氣味兒,歐陽海天覺得自己太失敗了,同樣的咖啡,同樣的水溫和適量的冰糖,為什麼,女人攪拌出來的咖啡香氣味兒,比自己攪拌出來的芬芳濃郁的多。看到歐陽海天呆呆的眼神,望著自己手中的咖啡杯,輕抿了一口的燕輕柔,突然輕笑了。
溫柔的笑意,蕩漾全身,女人凹凸有致的嬌軀,更加得嫵媚動人,就在歐陽海天錯意的目光中,女人把嘴邊的咖啡放到了歐陽海天的面前,而把歐陽海天手中的咖啡奪了過去。
「這杯咖啡溫了,歐陽海天,你先品嘗一下。」
女人抿過得咖啡遞到了歐陽海天的手邊,剛才自己吸過的香煙,被女人品吸了兩口,真的應了燕輕柔說過的那句話︰咖啡館里的感覺,嫻靜,優雅,還有點小曖昧。
「歐陽海天,明天我們去省城,你準備用什麼樣的交通工具?」等到兩個人平靜了情緒,燕輕柔主動地詢問到了歐陽海天的身上。
「火車,」歐陽海天心不在焉的回答道。天都市離得省城不是太遠,也不是太近,火車是最方便的。
「嗯,那麼你準備什麼時候出發呢?半夜還是比賽結束後就走,半夜的話,我們住在一起好了。」
「什麼住在一起?」歐陽海天被嚇著了,放在嘴邊的咖啡杯,輕微的顫抖了。
「為了方便,我想我應該住到武術健身中心里,那樣的話,方便一起動身,」女人唇角不動的說著話,沒有理會歐陽海天慌亂的神情,緊張得語態。
「燕輕柔,你說話能不能多說一點,你這樣,很容易讓我理解偏的,」歐陽海天神情埋怨道,太讓人心驚了,燕輕柔這般的說話,時間長了,非得弄出自己心髒病不可。
「其實我的確有著那樣的心思,」女人抬起頭,清澈的眸光看到了歐陽海天的臉上,柔柔的道。男人的神情一滯,顯出了非常尷尬難堪的神色,燕輕柔喜歡品味男人這種靦腆的表情,甚至可以說,女人痴迷于歐陽海天這種膽怯的神色。
她沒有把男人誘惑到自己床上的心思,她只是願意欣賞男人經不起誘惑時的坎坷表情,歐陽海天拘謹的神態,迷茫的眼神,手腳無措,不知如何是好的樣子,都能讓女人欣賞得如痴如醉。
女人誠心要在歐陽海天的身上找到自己想要的快樂,又不願意承受道德的風險,借助女兒的便利條件,讓雪絲兒陪著自己和歐陽海天去省城,是最好不過的方法了。誰能懷疑到自己親生女兒的男朋友,和自己在一起,有著曖昧的一層關系?
或許,這樣的心思無人理解,不過,燕輕柔知道,自己對歐陽海天實實在在的有感覺。
「燕輕柔,你真的瘋了?」歐陽海天只能輕聲的抗議了,現在的他根本無還手之力,更不要提能夠在燕輕柔的溫柔攻勢下,奮起反擊了。
「我是瘋了,可歐陽海天,你看我的樣子,像瘋了的樣子嗎?」燕輕柔捻唇輕笑的神態,讓歐陽海天苦惱的嘆息了一聲,揚起了脖子,咕咚咚,把咖啡一口氣喝下去了一半。
女人澀然的低下了頭,也開始細心的品味自己口中的咖啡,香濃的咖啡,清淡的香味兒,在鼻尖口邊輕漾回味。隨著咖啡廳音樂聲的響起,大廳里逐漸有了一種愛戀輕柔的氛圍。
這樣的氣氛,實在和歐陽海天的心境難以融洽,男人抬起頭,望到了別的咖啡桌上,驚奇的眼神看到一個即熟悉又陌生的女孩。
于俏巧,丁懷玉的閨中密友。
看到歐陽海天發現了自己,于俏巧輕揚起自己的酒杯,對著歐陽海天甜美一笑,就在歐陽海天驚訝的神色中,女孩把杯中的紅酒一飲而盡,算是對歐陽海天打了一個招呼,莫名的冷顫了一下,歐陽海天對女人的表情,極度的敏感,眼中流露出畏懼的神色。
似乎很滿意歐陽海天對自己流露出的表情,好事的于俏巧主動地站起身子,走到了歐陽海天和燕輕柔的咖啡桌前。
「歐陽大師,怎麼剛剛吃飽了,就又來喝咖啡了?」
「那個好巧,沒想到在這里又能遇到你,」歐陽海天無話找話地道。其實他目下里還是很願意和于俏巧對話的,不認識這個女孩,女孩爽朗的Xing格,和那種見誰都自來熟的說話語氣神態,對于歐陽海天來說就是抓到了一根救命的稻草。
燕輕柔詫異的抬起頭,望了一眼于俏巧,女孩被燕輕柔的美貌驚到了,輕聲的驚叫了出來,「你是燕紅傾城!」
剛才離得稍遠了一些,燕輕柔又是側對著于俏巧,女孩並沒有注意到燕輕柔的樣子,只是覺得女人的身材很好,樣子應該也很出色,沒想到,坐到歐陽海天對面的竟然是天都市第一美人燕紅傾城。于俏巧真是要感嘆歐陽海天的桃花運了。
丁懷玉說得對,歐陽大師不但武功一流,看這樣子,床上的工夫,恐怕更是一流,能夠與燕紅傾城在咖啡館里面對面的「談情說愛」,歐陽海天身上的魅力,應該不只是他的身材長相那麼簡單,就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于俏巧有了對丁懷玉八卦的資本,不知道待會兒,見了丁懷玉,要怎樣得添油加醋鼓噪一番,把歐陽海天狠狠地吹捧一下。
「我,是燕輕柔,姑娘你是……?」燕輕柔扭回頭對歐陽海天嫣然一笑道︰「歐陽海天,為什麼不給我介紹一下?」
歐陽海天一楞神,反問于俏巧道︰「真的很抱歉,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還有和我爭吵的女孩是丁懷南的妹妹嗎?」
「歐陽大師,我叫于俏巧,被你嚇著的女孩的確是丁懷南的妹妹,丁懷玉。大師你真有趣,丁懷玉那樣的說你,你只是嚇唬了她幾句,我還以為你要……。」于俏巧本想說「強Jian」的,知道不禮貌,改口道︰「我還以為你要揍丁懷玉一頓呢。」
「我為什麼要揍她,因為我很能打嗎?」歐陽海天被于俏巧的話逗樂了。
燕輕柔蹙著黛眉,看了一眼歐陽海天,又抬頭問于俏巧道︰「歐陽海天和那個叫做丁懷玉的發生什麼沖突了,為什麼要爭吵?」
歐陽海天的心咯 一下,沒等到他阻止女孩說話,口快的于俏巧月兌口而出了,「是這樣的,我說歐陽大師長得像小白臉,丁懷玉就說歐陽海天是男妓,還說大師專門勾引女人……。」
這話說得男人的臉立馬紅了,這個于俏巧怎麼說話口無遮攔啊?我們素昧平生的,你這樣的埋汰我,要不是燕輕柔就坐在自己的對面,歐陽海天能跳起來,把女孩一巴掌拍成餡餅。
「比喻的真貼切,歐陽海天的確就是這樣的一個男人,」燕輕柔輕柔恬意的說話,讓男人羞愧難當的要找地縫鑽進去了,于俏巧驚訝的神色盯著燕輕柔看了半天,又看到了歐陽海天的身上,不敢相信女人的話,又不覺得女人會說謊,難道歐陽海天身邊有若干的女人?
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歐陽海天不愧是真人不露相的床上君子。
看到于俏巧帶色含俏的盯著自己,當笑話看,男人火了。
「燕輕柔你這樣說話,是要負責任的,我什麼時候是你說的那種人了?」
「呃,歐陽海天,我跟你開一個玩笑而已,你還當真了,我和你是什麼樣的關系,我還能不了解你嗎,你放心好了,我對你沒有任何的成見。」
突然听到女人這樣的說話,一旁站著的于俏巧真得好奇了,忍不住,Cha嘴問了出來,「燕紅傾城,你到底和歐陽海天是什麼樣的關系,歐陽大師是你的男朋友嗎?」
「對不起,我是他媽,雖然不是歐陽海天的親媽,他叫我一聲媽,我還是受得起的。」
「燕紅傾城,你居然是歐陽海天的後媽!」
「你他媽的才是我的後媽呢!」歐陽海天說話語無倫次了,差點一巴掌把于俏巧抽趴到地板上,「你面前的女人是我女朋友的親媽,我他媽的是她未上門的女婿!」
要自己親自解釋和燕輕柔的關系,歐陽海天死的心思都有了,這個燕輕柔太過分了,調戲自己玩得神乎其神了。
半天才啊出一聲的于俏巧,最終理清了歐陽海天和燕輕柔的關系,帶著抱歉的語氣,女孩收斂了自己平時漫不經心的神態,對歐陽海天歉意道︰「歐陽大師,對不住,我弄差了,是我不好,心思想偏了,我向你道歉好了。」
女孩突然的轉換態度,讓歐陽海天也無語了。
本來人家就沒有理解錯,燕輕柔的手段太高明了而已,想想自己剛才的態度是有點火爆脾氣,也用不著和女孩在這種事情上,生那麼大的悶氣,苦惱的情緒一股腦的攪上了心頭,隨便地擺擺手,道︰「算了,我不跟你多計較,反正是無心之錯。」
無心之錯,有心而為,也不知道,以後的燕輕柔會給自己帶來多大的麻煩,歐陽海天心有了漂浮不定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