買了情侶鐲,在燕輕柔一再的請求下,過了中午,饑腸轆轆的歐陽海天只得和女人吃大餐去了,不是情侶套餐,面對面和燕輕柔坐在一起吃飯的歐陽海天,照樣非常得別扭,女人看上去心情大好,喜滋滋的表情,畫著濃妝,一樣從她美麗的眼神中流露出來。泡*書*吧(www.paoShu8)
「歐陽海天,謝謝你!」
「謝什麼謝,你已經把我折磨得半死了,」男人有氣無力的申吟道。
燕輕柔恬靜微笑,「正因為如此,我才更應該感謝你歐陽海天了,你為了我真是不余余力的奉獻啊。」
對,奉獻,太無私了,把自己給賣了。歐陽海天覺得很委屈,很傷心,很有點愚公移山的精神,這女人本來的心態,是難以改變的,自己怎麼就要冒險的嘗試呢?吃多了,還是喝多了,分明吃飽了撐的嗎?
是不是太舍己為人了?
佛曰︰舍身喂虎。
女人的的確確是老虎啊!
歐陽海天的心中大為感慨。
風吹動了面前的紗窗,細碎的風鈴聲,敲動了記憶的回廊,似乎說著說著,兩個人的隔閡不見了,男人輕輕地咳嗽了一聲,想起了以前許多的往事。那時候自己年紀還小,面前的女人卻一副大人的模樣。
男人很羨慕女人的武功,有一次不小心湊到了女人的身邊,揚起了甜甜的笑臉,「大姐姐,你能把拈花點穴手傳給我嗎?以後玩家家我天天叫你姐姐。」
「不行,」被一個只有五六歲的小男孩天天叫姐姐,燕輕柔覺得很難為情的,剛剛戀愛的燕輕柔,此時心里只有一個男人,那個男人長得風流倜儻,滿是俊秀之氣,比這個小屁孩好看多了。
「那我叫你媽媽呢?」得寸進尺了,老娘生不出你這樣大的小孩,燕輕柔被逗樂了,芊芊素手模了模小歐陽海天的臉蛋沒吭聲。看到女人不表明態度,男孩終于下定了決心,說出了自己能夠給的最大「報酬。」
「不行,我叫你女乃女乃好了,我還從來沒叫過別的女孩女乃女乃呢。」
我這麼老大不小的人了,和你玩家家,被你叫女乃女乃,燕輕柔忍不住撲哧一聲樂了,笑顏如花,比花都嬌艷幾分。「欲把西湖比西子,濃妝淡抹兩相宜,」那時候的燕輕柔正是二八芳齡,青春貌美的時候,沒有現在這一身高貴典雅的氣質,青春氣息逼人的可愛,恬美,溫馨淡雅。
女人的樣子,把個小歐陽海天,看得呆滯了,下巴頦上沾了口水。
女人好「吃」啊!
不知不覺,二十年的光陰過去了,當年的稚氣小男孩長大成人了,面前的女人卻又一次變得清純可愛起來。
歐陽海天忽然想起了一句話來,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自己和燕輕柔的關系不是那麼簡單啊!
「歐陽海天,想什麼呢?」看到男人的神態安靜了,女人的樣子同樣平和了許多,湯勺攪動著杯子的邊緣,女人恬靜美好地問道。
「我在想牛肉湯好不好吃,」男人說謊了,目光閃爍不定,女人蠻不在乎的揚起了頭,盯視著男人的眼楮。
「好吃嗎,不如我給你再叫一份?」
「兩份好了,一人一份,」男人總覺得自己一個人吃不好,讓女人一直看得相當的尷尬,又是放心不下牛肉湯的誘惑,違心的說了一句。
這牛肉湯的味道,有著當初女人的味道,輕酸,帶點微辣,還有著爽口的清亮。
再次品嘗到牛肉湯的滋味,男人的心悠悠然了。
「歐陽海天,你送給我的,你竟然又給我買禮物了!」女孩拿著手中的滿翠鐲子,滿心歡喜的樣子道。
「是啊,我買的,你媽給選的。」歐陽海天心懷坎坷的道。應該是自己選的,燕輕柔花的錢才對,三只鐲子,六七十萬呢,還是打了七折。
「太好看了,謝謝你歐陽海天。」
「當然漂亮了,花的錢多嗎,」男人喃喃自語道。不是自己的錢,錢花多了男人也心疼。
錢多,人傻,速來,女人怎麼這麼好騙啊?歐陽海天現在寧願雪絲兒當面揭穿了自己,把怒氣宣泄到一直坐在旁邊看笑話的燕輕柔身上,這女人心思慎密的程度,真不是自己可以揣摩的。
「歐陽海天,你說什麼,什麼錢多?你是說這個翡翠鐲子很貴嗎?你的錢要是緊張的話,不如把我的信用卡拿去好了,上面還有五六十萬呢。」听到歐陽海天小聲的埋怨,雪絲兒貼心的道。
「這怎麼好意思,」听到有錢拿,男人心頭樂呵了,歐陽海天的手不由自己地伸了出去,被燕輕柔一把按住了。女人壓低了嗓音在歐陽海天耳邊道︰「小子,白得一個鐲子,你還想騙我們母女的錢,放不下你了。」
看到雪絲兒盯著自己看,不知道自己和歐陽海天說了些什麼?女人柔媚一笑,道︰「歐陽海天不缺錢,他打拳賽不是剛得了五百萬嗎?一下子給你買了這麼貴的鐲子,男人心疼。你說他要是不給韓寶寶姐妹兩個也買上一對的話,歐陽海天的面子哪里能過意得去?」
我過意得去過意不去,和你有個毛關系,歐陽海天不悅的瞪了一眼燕輕柔。心中默默念叨著︰韓寶寶、韓寶兒剛得了自己買的白色寶馬車,又一人分了我五十萬的現金,我出血還不夠大啊,再送價值三十萬的手鐲各一個,歐陽海天覺得自己有剛發財就破產的可能。
當初一個月花銷五六千塊的日子是怎麼過來的,為什麼,生活質量沒覺得改變了多少,只是身邊的女人多了,自己的錢就像流水一樣倒了出去?
看來正應了那句話,女人破財啊!
男人尷尬的對雪絲兒笑了笑,道︰「雪絲兒,這不是你上次分錢的時候,沒要嗎,我覺得不好意思,就給你買了這個鐲子,雖然貴了點,也是我的一番心意不是嗎?」
「海天哥哥,你對我真是太好了!」
吧唧一聲,女孩翹起了腳尖,親了歐陽海天的額頭一口,男人幸福了。
好啊,拿我的錢送人情,騙得還是我自己的女兒,燕輕柔要被歐陽海天氣樂了。素腕輕抬,漂亮的鐲子,晶瑩發光,雪絲兒的眼楮一亮,燕輕柔戴的鐲子,竟然和歐陽海天送自己的一模一樣,這是怎麼回事啊,難道歐陽海天買了兩只一模一樣的鐲子?
果然燕輕柔那邊開口了,「其實這個歐陽海天還是很有心的,給你買鐲子的時候,想到我也需要一個鐲子,于是,……。」
去死吧!歐陽海天恨不得一拳把燕輕柔從屋子里面,打到屋子外面,這家無恥的,天下無敵了。
這不是害我嗎?
雪絲兒的臉色就變了,鐵青色的,「歐陽海天,你居然給燕輕柔也買了一個翡翠鐲子?」
「那個是她自己出的錢,雪絲兒,你要知道,同時買兩個鐲子便宜啊,人家打折。」
很好,到時候,歐陽海天你把我娶過去,順便把燕輕柔一並當嫁妝帶過去,拖兒帶母的最好不過了。雪絲兒沒說,眼楮里噴出的怒火,分明就是這樣的想法。
「雪絲兒,那個你誤會了,其實我也買了一個差不多一樣的鐲子,你看,我不是還戴在手腕上了嗎,」歐陽海天說著,晃動了自己的手腕。雪絲兒疑惑的眸光終于亮了。
「海天哥哥,你買了一套情侶鐲送我?」
「海天哥哥」四個字把歐陽海天叫的心肝疼,今天燕輕柔一整天的「海天哥哥」,「海天哥哥」叫個沒完,現在男人听到這四個字過敏,渾身起雞皮疙瘩。
「雪絲兒,的確是情侶鐲,你不是我的女朋友嗎,我當然得買鐲子要配對了。」
多好听,配對,有公母之分沒有?歐陽海天算是豁出去了,過了今天就是今天,哪管明天的死活。
這的一套解釋下來,女孩終于開心了,樂滋滋的和歐陽海天說這說那去了,再也不管燕輕柔手上的鐲子,和自己手腕上帶著是不是一模一樣了。
當天晚上,歐陽海天和雪絲兒她們,包括了燕輕柔都住在了海天武術健身中心。
一夜無話,第二天,正式的精英擂台賽要開始了。
「寒刀這個狗崽子,居然代表了歐陽海天他們那一方!」昨天上午得到消息之後,蓋天音已經咆哮了一番,此時面對了廖成武,又是狠狠的把手腕摔到了桌面上。喀嚓一聲,棗木的桌子,硬生生的裂開了一條縫隙。
廖成武點了點道︰「蓋師傅,現在木已成舟,再後悔也來不及了,你還是好好的調整自己心態,準備上場對付寒刀吧。這個人武功究竟如何,你應該心里有個底吧?」
單以功夫論,蓋天音從來不覺得自己的本事會比寒刀低,只是,寒刀打過了幾十場的黑市拳,讓蓋天音相當得顧忌。打黑市拳的人有一股拼命不怕死的硬骨頭,蓋天音也不怕死,但精神層面上的不怕死和從骨子里透出的不怕死是完全不同的兩個概念。
誰知道在你猶豫地一霎那,對方會不會抓住機會,給你致命的一擊。
對于寒刀的「狠」,蓋天音相當得忌憚。
不過再多的擔心,也是多余的了,蓋天音找了一個安靜的屋子,靜靜地收斂自己心神去了。
上午九點的時候,第一場擂台賽開始了。
一身黑布衫,站在那里,寒刀不動如山,眸光凝成了一汪死潭,任誰望到男人的眼神上,只能看到死神一樣黝暗的眼神,讓人望而生畏。當蓋天音的目光,不小心和寒刀的目光撞到一起時,男人心中泛起了絲絲淺淺的恐懼。
這樣的眼神太熟悉了,蓋天音坐在黑市拳擂台下看過若干次,寒刀目露凶光,鎖定對手,他甚至贊賞過,男人這般戰意十足的姿態,肆意霸道的眼神。
當今天親自面對了寒刀本人時,蓋天音終于承受了心理上的壓力,呼吸變的滯重起來。
「寒刀,你很好,這麼多年我竟然沒有看出你是艷麗姐的人,你的隱忍著實讓我心服口服。」
「說那麼多的廢話干什麼,我今天就是來解決你的,」寒刀冷澀的目光不帶任何的火花,手臂在空中用力的揮舞了一下,帶出了破風的尖銳吼聲。
「哼,寒刀你真的認為你能打得倒我嗎?我看過你的比賽十幾場,你見過我出手幾次?你對我的了解,恐怕不及我對你了解的一半……。」
「蓋天音,這樣的心理戰術,對我毫無用處,我從來沒說要打敗你,我只是說,……要你躺著離開這個拳場。」
轟的一聲,不容蓋天音再說話,寒刀的拳風迅速地擴散開,猛烈的向蓋天音的頭顱轟了出去。
與其他人的出手不同,寒刀的出拳,簡單而純粹,就是一拳大力的轟出,毫無任何花俏之處。
有人曾學會天下的武功,然後全部忘記,所有的招式,催拳出勁,隨心而發。這樣的故事只是一個傳說,卻包含了一個深刻的道理。心中有拳,出拳自然而靈活,率性出拳,意體相隨,以最基本之手法,變萬千之天下招式。無形而聚其形,無心而有其內在之心。
乃是最大之拳法門道。
含胸拔背,沉肩錯肘,寒刀對面的蓋天音不敢有絲毫的怠慢情緒,手眼相應,以腰為軸心,移行貓步,手拳雙出,虛實分清,上下呼應,融為一體。
「崩」聲一發,暗勁發出,不與寒刀正面交鋒,以身高臂長之優勢,錯身攻擊寒刀的左肩。
兩個人的對決,風聲鶴唳,草木皆兵,場內呼聲迭起,大聲喧喝,洶涌如澎湃之江河奔流,端得是另一番景象,看得歐陽海天和艷麗姐他們也是咂舌不已。
這般激烈的對抗,還真是,有種不死不休的感覺。
忽地一聲,生吞了一口氣,艷麗姐悄悄地握緊了歐陽海天的手腕,手心中緊張地滲出了汗意。低低的聲音,在歐陽海天的耳邊,問道︰「歐陽海天,以你現在看來,他們誰佔上風?」
「寒刀的出拳速度快,爆發力強,身體的本能反應要強過蓋天音,但是,蓋天音的拳法中,明顯地使用了暗勁。暗勁,催發于內在,隱于無形,必然會對寒刀的五髒六腑,造成暗傷。」
「依我看來,時間越長,對寒刀的形勢越不利。」
「歐陽海天,你的意思是,寒刀現在處于下風,」覺得不大可能,艷麗姐對于歐陽海天的性格是深有了解的,知道關鍵時刻,男人不會隨便說那種毫無由頭的話。桃花娟紅的臉龐,帶了某種不安的情緒,寒刀拿不下蓋天音的話,燕輕柔對戰蓋天音也會有一定的風險,女人和男人的力量是不能相提並論的,即使燕輕柔的武功高過了蓋天音,以遠身纏打的手法對抗蓋天音,本身就把自己放在了處境不利的一面。
最好的選擇還是,以燕輕柔單獨對抗冷秋然的好。最後一場歐陽海天對抗洛平江就再好不過了。
「這倒不是,現下里,寒刀不但不佔據下風,反倒佔據了上風,只是他拿下蓋天音的時間用的越長,對他自身的傷害也就越深。拖延的時間,超過一刻,到時候,即使寒刀拼盡全力,也難以挽回頹勢了。」
歐陽海天沒說,真的拖延久了,寒刀的內傷一定會傷及腑髒,造成無法恢復的身體傷害。
當然了,這樣的事情,艷麗姐是絕對不會讓它發生的。
「但願,寒刀能夠象你這般想的透徹,」艷麗姐心中默默祈福道。
她是真的有點擔心,這次的挑戰賽,對自己生死攸關。贏了,趁機擴大集團在武術界領域的名聲地位,擺月兌對江南武術協會等武術性組織的依賴,去除掣肘;輸了,則將自己陷入了百般不利的局面,江南武術協會和天南會在天都市的強勢,將是不可阻擋的。
看似不大的一場拳賽,暗中關注的人,卻是不少,一退一進,牽一發而動全身。恐怕此時,燕南天和燕輕柔的情緒絲毫不比自己輕松。
砰的一聲,蓋天音的身軀再次被寒刀擊中,身子連晃數晃,目光帶出了凌厲之色,寒刀果然不一般,一身的功夫比自己預想的還要強,舌尖輕舌忝唇角的血跡,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道,刺激到了蓋天音的情緒。
低吼,弄拳,雙臂微張,看似腳步虛浮,卻是騰空而起的架勢。
「白鶴拳!」歐陽海天低低的沉喝了一聲。
「怎麼,歐陽海天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嗎?」
「不,蓋天音要發力了。」腦海中電光火石一閃,歐陽海天的眼楮狠準地定在了蓋天音的動作上。
陡然間,蓋天音狠招頓出,崩,點,穿,插,弄,甩,抖,虛實相間,剛柔兼備,後發而先至,走步快速靈活,勁力飽滿剛脆。
這一套拳路,動靜有法,快慢相間,起伏有序,神氣流暢貫通,用力彈勁十足,手上變化多端。
武語雲︰北有武當,南有永春,永春白鶴拳,無燒也拉侖。(南方言,就是水不燙,也有微熱的意思,以此形容永春白鶴拳的厲害。)
白鶴拳與太祖、羅漢、達尊,行者諸拳一並稱為少林五祖拳,此時被蓋天音使出來,著實有,拳勢奔涌,所向披靡的氣勢。場下叫好之聲大起,體育館今天第一次達到了人聲鼎沸的程度。